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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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這邊也有!”

    “還有這裏!”

    七八隻手電筒光來回在山壁上掃過,光源所到的山壁上方一排排洞,黑咕咚咚的露出棺材頭,有的棺材已經腐朽能看到裏麵森森白骨,穿山風刮得更起勁了,嗚嗚的像是成千上百個鬼在哭泣。

    張丘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自認經過姑幕國和下邳惠王墓膽子也算大的了,這會不知覺得背後一層冷汗。

    “各、各位,我把、把錢還給你們,裏麵真的不能進去了,巫神會發怒的。”那烏哀求著金老大,又噗通跪在地上,衝著山壁磕頭,連連說:“巫神,求求你饒恕我,我不是故意褻瀆您的.......”

    老斐見那烏神叨叨的樣子,再看四周已經有兩個人臉上不自覺的帶著遲疑猶豫,頓時一口唾沫呸到了那烏身上,從腰間掏出槍,對準石壁棺材洞,砰砰砰掃射幾槍,速度極快。

    “老子才不信什麽鬼神,這他媽的都是一群骨頭,怕個毛線,害怕就別出來發大財。”

    那烏見老斐開槍驚得臉都白了,顫抖著嘴唇喃喃的重複要完了要完了。

    不過因為老斐那一番話,尤其後麵的發大財,剛剛情緒略微動搖的幾個立刻堅定了,一人揪起那烏,“費什麽話,不帶路現在就解決了你。”

    那烏一副死定了的麻木樣子,被黑衣人揪著往前走。

    張丘剛抬腳,被離殊一手拉到懷裏,耳邊是“啪——”的聲音,從離殊懷裏隨著聲音看去,老斐那群人麵前不遠處竟掉下了一具棺材,裏麵的屍體被摔了出來,掉到水窪裏,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竟然還漲了綠毛。

    “是綠毛粽子。”身後張於水說道。

    張丘正開口問什麽是綠毛粽子,就見眼前已經死透的屍體突然顫顫巍巍的從水窪裏爬了起來。

    前頭那烏一陣尖叫,幾個黑衣人也亂了分寸往後退,金老大倒是穩住了,“開槍,打頭!”他兩個手下端著槍砰砰砰幾下,粽子被掃成了蜂窩粽子,啪嘰又倒在水窪裏了。

    張丘看到老斐暗暗擦了一把汗,心想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剛才吆五喝六怎麽不怕了!

    下一秒,老斐衝上去踩了水窪的粽子幾腳,發泄似得罵罵咧咧,最後抄著槍說:“繼續往前走。”

    這人真是要錢不要命。張丘回頭看了眼離殊和張於水,小聲說:“怎麽辦?”他其實有點打退堂鼓了。

    離殊摸了下他的腦袋,“不要怕。”

    張於水態度堅定,顯然是心裏還記著下邳惠王和那個長的像極他的漢章帝。

    “算了,就當長見識了。”張丘一咬牙說,讓他一個人現在走,心裏還要為離殊和張於水提心吊膽,還不如一起去。

    出了綠毛粽子,前頭黑衣人對著金老大態度稍微能好一些,不再是之前瞧不起覺得金老大坑錢來的。繼續往前走,張丘注意力集中,打著手電筒照著前麵,他也不敢在看兩側石壁,前麵自然光越來越大,馬上就要出去了,水位也漸漸低了。

    突然,前麵倆個帶頭的黑衣人抖了下,抖得特別誇張那種,不過很快又沒事繼續前行。

    張丘心裏覺得毛毛的,可能這個環境讓他經曆點什麽都覺得詭異,正想著自己腦洞太大,前麵倆人又抖了下,這次時間比剛才那下長多了,而且抖得跟個篩子似得,就連後麵跟著的老斐幾個也發覺不對勁了,出聲問:“你們倆怎麽了?”

    一片靜寂,前麵倆人像是沒聽到問話一樣,不過身子抖動漸漸緩了。

    後麵金老大已經察覺不對勁了,暗暗拉著他的手下袖子,三人齊齊往後退了兩步,幾乎在同一瞬間前麵倆人猛地轉身撲向後麵的人,後麵人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摁倒水裏,上嘴逮住就啃,瞬間尖叫聲、啃咬聲成了一片,那烏也趁亂往回跑了。

    “你們看,他的臉是綠的。”張丘臉發麻,這倆人的臉在黑兮兮的環境下散發著幽幽的綠光,瞳孔已經縮小成一小點白色的,根本不像個活人。

    “啊啊啊啊!”

    “操,開槍!打死他們!”

    “水裏有東西!”

    砰砰砰的槍聲一片。

    張丘一個顛倒,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離殊打橫抱著,往前麵跑去,張於水緊跟其後,金老大他們見了也顧不上幫忙,扔下那些黑衣人也獨自往前跑。

    腥臭的水窪黑黑紅紅一片,鮮血咕嘟咕嘟冒出又被人掙紮帶出的泥給混了,渾濁的水底下竟然能看到一顆顆散發著綠光的小蟲子,數不清多少,這些蟲子速度極快往他們這個方向來了。

    張於水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紙,嘴裏不知道念了什麽,指尖夾得符紙扔向那片綠蟲子,“轟——”水麵竟然燃燒起來,老斐幾個狼狽的往前跑,誰也管不上後麵三人了。

    等出了山道口,裝備行李丟的亂七八糟,七個黑衣人也隻剩四人了,張於水用手電筒望了下裏麵,水窪裏三人還在掙紮,最後慢慢沒了動靜,臉朝著他們定定的看著。

    “真他媽的晦氣。”黑衣人其中罵了一句,他臉被啃的血淋淋的。

    老斐喘著粗氣,這會也安靜下來。

    金老大在旁邊念叨:“先走找個安全的地方處理傷口,誰知道那群綠東西還會不會過來。”

    幾人對綠蟲子顯然心有餘悸,簡單收拾了帶的行李包,往前麵走了。

    那烏人已經跑了,現在隻能靠張於水帶路。張丘拍了下離殊胳膊,“先放我下來。”他自己別扭公主抱,不過金老大那幾人沒空注意這個。

    裏麵這座山樹木稀疏,像是被什麽抽掉了精氣,土壤有些偏紅,越往山上走,張丘心跳有些急。

    離殊發現張丘不對勁,一手抓著張丘的手,張丘扭頭看離殊,“怎麽了?”

    “我拉著你。”

    張丘:.......

    這種場合拉拉手什麽的多奇怪!

    不過看到離殊認真的雙眼,張丘大方道:“讓你拉!”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離殊帶著他,之後爬山就沒有那種心悸出不來氣的感覺,再看後麵老斐那幾人都喘著粗氣,額頭都是汗,整個隊伍裏,就他、離殊、張於水和金老大看起來什麽事情都沒有。

    這山不高,坡度也不算陡,按理來說,這些打手不應該爬個山就喘成這樣的。

    體力也太差了些。張丘想這背後老板一定是被老斐這些人坑了,體力還沒他好。

    “就是那裏。”張於水停下腳步指著不遠一塊地。

    張丘看了眼,整個山樹木都稀稀拉拉,但張於水指的那塊地方樹木草叢特別茂盛,精神頭也很好,一點都不像別的地方樹半死不活的。

    金老大眼裏閃過急切,“你們先休息,簡單包紮下傷,我帶兄弟探探位子,這挖洞我們是一把好手。”

    “刀疤!跟著一起去。”老斐撞了下旁邊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衝著金老大說:“我們跟你幫幫忙搭把手。”

    金老大的手下有些生氣,知道這老斐信不過他們,正要開口被金老大拉了回去,金老大笑嗬嗬說:“那敢情好,多個人多份力,咱們也能盡快辦完事。”

    說完帶著家夥往地方去了,老斐臨走前衝著臉被啃得血淋淋的人使了眼色,意思把他們幾個看住,張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種人就差臉上寫字了。

    張於水望著那邊出神,張丘餓的肚子咕咕叫,又累又渴,那個被啃了臉的正在給自己消毒,大瓶的酒精倒上去疼的咬著牙咯咯的叫,張丘被叫聲滲的不行,更感謝離殊了。

    “剛才謝謝你了。”張丘給毛巾倒上水沾濕遞給離殊。

    離殊接過毛巾看向張丘,張丘被看的往後仰了下,被離殊一手鉗著下巴,“別動。”他渾身發僵的立在原地,見離殊拿著毛巾細細的給他擦臉,“好了。”又把毛巾遞給他。

    張丘:.......

    離殊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給你毛巾讓你自己擦的,不是讓你幫我擦啊!!!

    有貓病!

    張丘心裏這麽想,臉卻發熱,心跳也快了,胡亂將毛巾塞到包裏,開始架爐子燒水煮熟食。張於水和離殊搭了簡易帳篷,旁邊啃臉的處理完也動手給他們搭帳篷,四周將營地燈打開,一直到晚上九點多,金老大他們才過來了。

    “成了。”金老大喝了兩口熱水,渾身都是泥,他渾然不在意,“離殊老弟你看什麽時候下坑比較好?”

    老斐對金老大問離殊很不滿,粗聲道:“既然已經挖開了,盡早辦事盡早回去。”

    張丘一直注意著離殊,發現老斐說完後,離殊露出了一抹冷笑,特別淡,“動手。”

    金老大一聽離殊這麽說了,也痛快決定。他們在地麵上吃了熱乎乎的飯,休息了會,熄了火,也沒收拾帳篷,直接背著輕便的行李包往盜洞處走了。

    遠遠的,張丘看到盜洞口有一團黑影,叫了聲有東西,幾個人白天才被嚇過,頓時端著槍用手電筒探了一翻,什麽都沒有。老斐有些不滿,狠狠地瞪著張丘,“不要裝神弄鬼。”

    他真的有看到什麽東西,像是人影,不由想到上次下邳惠王墓時從盜洞爬山來的粽子。

    張丘拽了下離殊,似乎尋求認同感一樣,離殊隻是點了下頭,沒有說什麽,張丘立刻就知道離殊剛才也看見了,隻是為什麽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  紅包發完了,我也準備開始吃土(づ ̄3 ̄)づ╭?~

    希望大家多多評論,這樣積分漲的快,我想衝月榜!

    愛你們比心心,晚安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