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金雀翎(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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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明華到昌寧宮的時候, 就看到兩個宮人在往宮裏搬什麽,他本就是心煩意亂,又見著一旁的玉真公主,便想也不想的將人攔了下來。 首發哦親
“你們這是做什麽?”
被攔下的奴才憚於宣王的手段, 一被叫住, 就放下東西跪了下來。
玉真公主蹙眉, “誒, 你們跪什麽?”
“玉真, 你又在胡鬧什麽!”宣王本來就不喜玉真,看她與百裏安親近, 就有幾分厭惡於她。
“我才沒有胡鬧。”
宣王見到那裏麵有幾卷畫軸,他伸手去拿, 玉真公主想攔已經來不及了。
宣王展開畫軸, 畫上男女在行擁抱親近之事, 他一下變了臉色, “你堂堂一個公主, 竟如此的有失體統!”
玉真本來是有些怕宣王的, 但見他看都看了, 便也生了底氣出來,“皇上近來要選妃, 多了解男女之事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宣王將畫卷扔到了地上, “你自己家事都處理不好,現在反倒伸了手,來管起皇上來了?”
玉真公主被他的話刺了一下, 正要反駁什麽,昌寧宮的大門忽然開了,出來的是伺候百裏安的奴才。
那奴才見門口是玉真公主和宣王在喧嘩,也不好斥責什麽,“還請宣王與公主小些聲音,皇上正在歇息。”
玉真道,“我隻送些東西進去……”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宣王便已抓住她的衣袖,對那搬著東西的宮人道,“都給我扔出去!”
“憑什麽?本公主——”
“住嘴!”宣王手上用力,一雙眼也陰沉的很,玉真公主被他嚇的說不出話來。
宣王將她拽到偏殿旁,將她往牆上狠狠一摜,玉真公主便撞在了牆壁上,捂著肩膀半晌都沒有站起來。
“你若想在宮裏好好呆著,便不要做這些礙眼的事。”宣王一字一頓的警告玉真公主。他哪裏不知道,太傅會為此事進言,就是因這玉真公主背後動了手腳。
玉真公主抱著肩膀看著麵前臉色陰鬱的宣王,想到朝中聽見的那些傳聞,冷哼一聲,“六皇弟現在已經成了皇上,你便不該再這樣處處管製著他——還是說,太子哥哥到現在,都還心心念念惦記著皇位,所以才這樣,這樣……”
宣王一雙眼冷若玄冰。
玉真公主攥著拳頭,“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父皇一死,你就將四皇兄關押在廣和宮裏,還挾著六皇弟幹涉朝政。”
“啪——”
玉真公主被打的偏過臉去,到現在還不能回過神來。
“我不是父皇,亦不是皇弟——你說錯話,做錯事,我身為兄長,不會慣著你。”頓在半空中的手終於落了下來,“你若在宮中,還是這麽飛揚跋扈,肆意妄為,那本王——替你在宮外安排一個好去處。”
玉真終究隻是個公主,年幼時還知道與太子爭鋒,但長大了,便知道,許多事不是自己努力就能握在手裏的。而宣王此時,正是在威脅她,要將她趕出宮裏。
“滾回你的紫微宮去。”宣王說完,便拂袖離開了。
玉真在他走後,抬起頭來,一雙通紅的杏眼兒,死死的盯著宣王的背影。
……
百裏安是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的,他隻隱約聽到了外麵玉真和宣王兩人的爭執,回來的奴才和他說,公主本來是要送什麽東西給他的,但被宣王攔在外麵,還將東西都給丟了。
百裏安現在自個兒都是泥菩薩過江,哪裏管得了玉真如何。
宣王為百裏安親辦選妃之事,自然是忙,加上他晚上又要來百裏安這裏,替他批閱奏折,每日更是忙得腳不沾地,百裏安也念他辛苦,當宣王額角不適的時候,都會上前來替他揉捏。
這幾天玉真沒有過來,百裏安知道是宣王給她禁足了,雖他本身不願與宣王對立,但他也實在看不過玉真受難,於是在今晚宣王神色放鬆時,將心中所想的提了出來,“皇兄。”
“嗯?”宣王聽到百裏安的聲音,睜開眼,自下而上的望著百裏安。
“我聽聞,皇兄將玉真給禁足了?”百裏安的雙手還按在他的額角上。
提到玉真,宣王的麵色就冷了幾分,但他還是回答了百裏安的話,“是。”
“玉真她年紀還小,若是衝撞了皇兄……”百裏安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宣王的視線止住了聲音。
“她已是嫁為人婦過,哪裏還小?”宣王道,“我知道皇上疼惜她,但,疼惜總是有個限度的——莫讓她恃寵而驕,做出些有損國體的事。”
百裏安沒想到宣王會說那麽重的話,一時也不好怎麽再開口。
宣王又想到玉真那一日所說,他將百裏蒼城關在廣和宮裏,原來在外人麵前,竟又是他迫害兄弟,“皇弟心裏,是否覺得我太過獨斷專權了一些?”
百裏安兩指按著宣王的額角,見他又輕輕合上眼,“皇兄為什麽會這麽說?”
“四弟幽居廣和宮,滿朝皆說是我故意打壓。皇弟也是這麽認為嗎?”宣王想起百裏安曾經與百裏蒼城親近一事。
聽到百裏蒼城,百裏安的動作就頓了一頓。
他這一頓,就叫宣王給誤解了,“皇上也這樣覺得。”
百裏安現在是不知道怎麽見那百裏蒼城,他一直知道百裏蒼城被關在廣和宮的事,要是從前,他興許還會詢問一兩聲,但自從那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就絕不可能再去為他說一句話了,“皇兄既然讓四皇兄呆在廣和宮,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興許是四皇兄,做了什麽錯事。”
“他確實做了錯事。”宣王看著百裏安的目光愈發深邃起來。
“那就不是皇兄的錯了。”百裏安說著,要將按在宣王額頭上的手收回去。
宣王卻抓住他的手腕,起身將他按到桌案上來。
案上堆著宣王批閱到一半的奏折,百裏安被他按著雙手,連起身也做不到。
這段日子來,宣王做的,越來越露骨了,但卻始終沒有做下去,百裏安強自鎮定,“皇兄——”
燭火下眼睫盈盈,頭上金冠顯得他既尊貴,又柔弱。
宣王驀地想起來,在那國師府見到的瑾王,瑾王口口聲聲說百裏安勾引於他,當時他覺得萬分荒唐,現在想來,百裏安都恨不得將他的一顆心拿捏到手裏去了——他還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
“以後,你不要再叫我皇兄。”宣王胸口的金翎垂墜下來,正好和百裏安胸口的金龍遙相呼應,“你已經是皇上,對外要端出皇上的姿態來。”
百裏安不知道宣王這話的意思,不自覺的垂下了眼睛。
“看著我。”
百裏安又隻得抬起眼來,“皇兄——”
“別叫我皇兄,不然,我會以為你在放縱我。”每次百裏安叫一聲他皇兄,他的心便顫動不已。不由自主的,想要管更多——將他的所有,都掌握在自己手裏。
但他又是愛極了百裏安。
“……宣王。”
宣王笑了一聲,放開百裏安的手腕,從百裏安的身上退了下來。
百裏安撐著桌子爬了起來。
“皇上剛才既然提到了玉真,那本王是否該將她放出來了?”宣王說出這句話,已然摻帶了幾分難言的醋味。
百裏安卻聽不出來,“玉真已經禁足了小半月,現在也該夠了吧……”
“好,隻是若是玉真,再做出什麽膽大妄為的事來……”
“不會的,玉真她心思單純,此次禁足,一定已經知錯了。”
宣王見百裏安一心為玉真求情,隻道,“但願如此。”
百裏安見宣王說完這意味不明的話,就轉身離開,心裏愈發惴惴起來。
自那一夜之後,宣王果然將玉真的禁足解除了,隻是廣和宮那邊的四皇子,還是一直沒有什麽動靜。
宣王替百裏安選妃,選的先是三宮六院,條件苛刻不必說,容貌品性皆要一等一的好,百裏安靜待一月,就聽宣王說,已經選了一十二位身家清白的妙齡女子,不日就要送進宮來與百裏安完婚。
百裏安雖心中有三妻四妾的心,但這些年,和柳青蕪在後宮裏,不知道見了多少冷宮的怨妃,心裏便也為這事打了幾個突。
宣王選出的女子,各個都是賢淑寡言的性子,美則美矣,卻沒一個是百裏安喜歡的。但選妃一事,是滿朝文武提議的,饒是百裏安這樣的花間浪子,想客套一番,都客套不到,見過之後沒有異議,這十二個女子入宮後的品銜就確定了下來。
當時先皇為百裏安定了虞鶯,虞鶯是庶出,配當初的百裏安是綽綽有餘,但現在百裏安都登基成了皇帝,再讓他娶個庶出的女子,做皇後,就未免有些不夠格起來了。於是這事就一直擱置了下來。
皇上立妃,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畢竟不是立後,便隻在宮裏掀起了一些波瀾。
解除禁足的玉真公主卻又惹了事,皇上將選入宮的妃子接到後宮裏來,自個兒都還沒見一麵,就都被玉真公主召到紫微宮裏去了。
宣王早在紫微宮裏安插了眼線,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此事,他本來要詳查的,但想到那一日百裏安替玉真求情的一幕,便又捏著茶杯坐了下來。
“隨她去吧。”
……
百裏安眼前擺著十二張畫像,玉真公主笑盈盈的站在他麵前。
“皇姐這是何意?”百裏安真的有些搞不懂玉真的來意。
“這些,都是你的妃子呀。”玉真道。
百裏安又看了一眼畫卷,自他將那十二位女子娶進宮裏來,從前早朝時逼婚的浪潮便完全停息了。隻是那十二個女子,都牽連著朝中的厲害關係,百裏安碰又不好碰,便隻能一直擱在後宮裏充個數。
看百裏安反應淡然,玉真公主又道,“皇弟一直未召她們侍寢,她們便都跑到我宮裏來哭了。”
百裏安道,“皇姐為什麽對我的事這樣熱絡?”
“我自然是關心皇弟。”玉真公主道。
百裏安手上拿著奏折,他雖然懶得管這些,但天天見到宣王操勞一天之後,還要來昌寧宮裏為他批閱奏折,就很是過意不去,本來準備再請太傅入宮來教他的,但太傅年歲已高,實在不便,就修書一封,給百裏安推薦了羅聞佩。現在宣王晚上來幫他批閱奏折,羅聞佩下午來教他治理國家,百裏安是難得的繁忙,男女之事的心思,都歇了一半去了。
玉真看百裏安又拿起書卷來,伸手將之奪了過來,“誒呀,別看了。”
“皇姐。”百裏安已經有些無奈了。
“你今晚總得選一個。”玉真道。
百裏安仰頭望著站在身旁的玉真,歎了一口氣,“你今日是怎麽了?”
玉真也覺得那話說的太過急迫,馬上又軟下態度來,“皇弟,你如今都成了皇上了——七皇弟的側妃,近來又為他添了一個男丁。我,我在宮裏實在無聊的很,若有小孩子陪著我,多好呀。”
百裏安本來有的一絲懷疑,也因為玉真的話而打消了。
原來玉真是在宮中太寂寞了。
“皇姐若是喜歡小孩,自己生一個不就是了。”百裏安又從桌上拿起一本書。
玉真又將其抽走,“我,我自然想生。”
“比皇姐小兩歲的懷玉公主,現在的女兒都三歲了。”百裏安提醒道,“皇姐何時能找到喜歡的人呢。”
玉真便是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才是如此急迫。
兩人正說著話,門口的宮人忽然掀開簾子探進頭來,“皇上,光祿寺卿求見。”
光祿寺卿,自然就是步步高升的羅聞佩。
他近來一直會來昌寧宮,為百裏安授課。百裏安從前隻當他是閑雲野鶴,但經由太傅推薦,慢慢接觸,才知道宣王為何會將他稱之為國之棟梁。
“傳他進來。”
羅聞佩從門口進來的時候,正見到玉真公主坐在桌子上,伸著手指去挑百裏安下巴的場景。
“玉真,別胡鬧了。”百裏安將她的手推開。
從前玉真最喜歡這樣戲弄他,但他如今已經是皇帝了,私下裏可以這樣那樣,但現在眼前有外人,總還要遵守一些禮儀。
羅聞佩像是沒有看見一樣,上來行禮,“皇上,公主。”
玉真公主同他和離之後,不知為何,對他的態度也不像是從前那樣輕慢了,見到進來的是他,連忙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玉真,朕還有事,你先出去吧。”百裏安道。
玉真也是知道輕重的,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
但她退到門口時,忽然回過頭來,對百裏安道,“皇上答應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
與羅聞佩聊了一會時事,百裏安從前最不願意聽這些,但這事現在都壓到他身上來了,他就是不想學也得學。
今日送來的奏折格外的多,他一本一本看過去,每本都仔細批注,有些實在弄不清利害關係的,就放在左邊,等著宣王過來看。
宣王近來又在為治理貪官汙吏一事四處奔走,到晚間,才到了昌寧宮裏來。
拎著宮燈的奴才被他留在外麵等候,他抖落了罩衫上沾著的灰塵,才走了進來。
“宣王過來了。”百裏安剛才擱下筆。
宣王看到桌上擺著的奏折,道,“皇上這是……”
“我看你白日有許多事要忙,晚上來要過來替我批閱奏折,我心裏過意不去……這幾天就讓光祿寺卿在教我這些朝堂上的事,勉強也能看懂一些了。”百裏安道。
宣王走到近前,看奏折上的字,而後抬眼看百裏安。
百裏安將堆在左邊的推出來一些,“這些我不知道怎麽處理,就還是要麻煩宣王了。”
不知為什麽,今夜的百裏安顯得特別的乖巧,尤其是在燭火下,垂眸淺笑的時候,格外的想叫人將之攬入懷中。
“能為皇上分憂,怎麽能說是麻煩呢。”宣王說完,就將百裏安留下的那些奏折拿了起來。
百裏安起身為他讓座,在他坐下之後,又替他揉捏額角。
今日留下的奏折太少,即便宣王百般拖延時間,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也還是批閱完了。
百裏安將那奏折摞在一處,“麻煩皇兄了,今日皇兄可以早些回去歇息了。”
習慣了夜裏長伴百裏安,現在讓他這麽早回去,他反而不習慣了。但現在也沒有留下的由頭,宣王便也起身告辭了。
宣王走了之後,百裏安本來是想早些休息的,但門口忽然來了個奴才,說是玉真公主約皇上在晚香宮相見。
大半夜的,百裏安本來是要回絕的,但那奴才又說,是百裏安一早答應玉真的。百裏安躺在床上,又睡不著,索性起身帶著幾個宮人過去了。
晚香宮離紫微宮極近,百裏安倒也沒有懷疑什麽,等到了晚香宮門口,見那帶路的奴才說,玉真就在裏麵。
百裏安看裏麵亮著燭火,想來也沒有什麽好怕的,就將帶來的幾個奴才留在外麵,自己推門進去了。
晚香宮比紫微宮小不少,裏麵從前是懷玉公主的住所,後來懷玉公主嫁出宮外,這晚玉宮便閑置下來,但還是一直有宮人打掃。
百裏安推門走進去,便看見那燭火是從寢宮處照出來的。
百裏安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來,這玉真又要鬧什麽把戲?
“玉真?”百裏安往寢宮走去。
因為是給公主居住,這裏的擺設精致秀麗,寢宮裏簾紗旖旎,朦朧的燭光從簾紗裏透了出來,影影綽綽的迷離光暈。
百裏安看到一道人影站在簾紗之後,伸手去拉住那人胳膊,笑了一聲,“叫我過來,自己反倒躲起來了。嗯?”
手臂從簾紗後拉了出來,光潔雪白的一段藕臂。
緊跟著一位身披薄紗的秀美女子從裏麵跌了出來,聲音嬌媚的很,“皇上——”
百裏安聽到這聲音,狠狠吃了一驚,又看那出來的女子,一張臉卻有幾分熟悉。
百裏安想了一會,才記起來,眼前這女子,不是宣王為他選進宮來的妃子嗎?
“你——”百裏安往後退了一步,那女子捏著他的衣襟,將他帶進了寢宮裏。
寢宮之中,香氣撲鼻。三位身著薄紗的女子,或站或坐,更要命的是,牆上不知什麽時候,竟掛上了□□的畫卷。
百裏安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刺激,胸前溫香軟玉,美人眼含春水,他幾不能把持。
“公主讓我們在此等候,說皇上今日會來。”一宮妃道。
“皇上果然來了。”
哪個男人沒想過後宮三千,妻妾成群,饒是對美人要求頗高的百裏安,也難以否認有過這樣的心思。
“宣王把持朝政,皇上一個人,心裏恐怕有許多憂慮吧——嬪妾願為皇上,排憂解難。”
百裏安想找個稱呼宮妃的稱呼,但滿腦子隻有愛妃這兩個字。現在叫這兩個字,不是找死麽?
“宣王無意皇位,你們不要胡言亂語。”
幾個宮妃眼睛珠子一轉,又是楚楚可憐,“是嬪妾們瞎說的,皇上不要動怒。”
纖纖細指撫上胸口。
百裏安低下頭,就能看到宮妃胸口袒露的溝壑。
曆代皇上都行過荒淫之道,不然宮中也不會有那麽些小玩意兒。但百裏安從來沒把自己擺正在皇位上過,在他心裏,自己現在頂多是在為宣王暫理朝政,總有一天,他手上的東西是要還回去的。
但……
“聽說皇上連妃子都沒有一個。”
手指在胸口畫圈,百裏安一雙手,放在哪兒都不行,索性懸在空中。他也知道自己自製力不好,索性哪裏也不看。
他外表如此抵禦,但內心裏,還是受用的很。
“皇上看嬪妾如何?”
耳朵裏吐出的氣息,還帶著幾分香氣。
那香氣卻有些奇怪,雖有些女子身帶體香,但卻沒有這樣古怪的濃鬱香氣。
百裏安皺著眉頭去看的時候,見那宮妃口中吐出的香氣呈霧狀,真如精怪傳記裏吸食男子精氣的妖魅一般。
“什麽香氣?”
玉手一抓,百裏安便被揉進了女子的豐腴的胸口,“皇上一聞便知。”
百裏安從那女子懷中抬起頭來時,眼前的燭光竟開始變得恍惚起來,他晃了晃頭,眼前容貌秀美的女子,好似也一下變成了天姿國色的絕世美人兒。
“皇上,今夜,就留下來吧——”
……
簾紗舞動,宮中的燭火也開始晃動起來。
百裏安壓著一個宮妃在床榻之上,他身上的衣裳,被另外兩個宮妃脫了下來,在明明滅滅的燭火裏,袒露在神色簾幔中的脊背溫潤若羊脂白玉。
“皇上,您輕一些。”
百裏安半眯著眼睛,他此刻有些清醒,又有些恍惚,平日裏的端莊姿態全然不見了,聽到那宮妃所說,舌尖抵唇一笑,“輕一些,你怎麽會喜歡?”
被他壓在身下的宮妃看著百裏安這副情態,心裏也火熱起來,伸出塗著蔻色的手,環住百裏安的腰身。
就在百裏安要含住她胸口之時,玉真公主忽然闖了進來,她拉著兩個神色癡怔的宮妃,從床上摜了下來。
“我讓你們將‘春破’下給皇上,你們是自己也吃了嗎?”玉真公主看到百裏安腰身上環著的那一雙手臂,眼睛一瞪,揪住那宮妃的頭發,就將她從百裏安身下拖拽出來。
“哎呀——”
被揪住頭發的宮妃就如被揪住尾巴的狐狸。
“我把你們三個保下來,讓你們進宮,不是讓你們來給我皇弟當妃子的——”玉真冷麵斥道。
那三個宮妃確實是身世清白的官家女子,但叫宣王也看走眼的是,這三個宮妃和德妃的娘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公主饒命,我隻是一時糊塗——”三人求饒。
玉真公主知道百裏安中了藥,對眼前之物反應都會慢上許多,“滾出去——”
三個宮妃退出了寢宮。
玉真公主這才去看躺在榻上的百裏安。
百裏安身上的衣裳早就被剝完了,隻身下身的衣裳還完整,整個人平躺在床榻上,抬手按著眼睛,低抵□□著。
玉真公主走到床榻旁,掀開簾子,惴惴叫了一聲,“皇上 ?”
百裏安睜開眼睛,已經認不出眼前站著的是玉真了,他伸出手,如夜間探出頭的鬼魅一般,向著玉真公主遙遙一勾,一下勾走了玉真公主的心神。
“你不是要伺候朕嗎?站這麽遠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15號之前完結本卷,所以這幾天要加油寫了_(:3ゝ∠)_
加更遊戲,要不要玩呀~
小劇場:
玉真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淚】挨罵的是我,吃肉的是他們,做個女配,就沒有人權嗎
百裏明華:傻孩子,你就隻是個助攻啊
玉真公主:【哭的撕心裂肺】
百裏明華:嗯,你加油做前戲吧,馬上就到我了【邪魅一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