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圓轉的女公關(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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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八章 圓轉的女公關(4)

    溫阮最後還是不顧慕啟明的再挽留,離開了微雨,來到了時閱當時還在起步的思阮廣告傳媒公司。

    “哢嗒”,門把扭動的聲音傳來。

    “時閱?”溫阮知道這個時候來自己公寓的不是時閱,就不會有別人了。

    時閱一下班就開車來到了溫阮的公寓,他知道自己虧欠溫阮很多。

    平心而論,溫阮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品貌性情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從來不叫自己為難。

    自己能夠遇上這樣的女孩子真的是自己一生的榮幸,可是,他心裏有道坎總是過不去。

    這道坎和常春喜有關,除了常春喜,誰都消除不了。

    溫阮聽到聲音後,早就動作迅速地轉身,遮蔽住自己的傷口,微笑以對。

    時閱有時候挺討厭溫阮臉上的笑容的,就比如此刻。

    溫阮這個女孩子,看著溫溫柔柔的,不強勢也不弱勢。

    但也總學不會訴苦和撒嬌。

    要不是犯了錯誤的業務經理,來自己這裏遞辭呈和後續事情交接報告,他還不會知道溫阮被蔡無用扔的件夾傷到了。

    他直接上前,掀開溫阮蓋著的空調被,把試圖隱藏傷處的溫阮翻了過來。

    時閱的臉色頓時拉了下來,“蔡無用這個老男人,竟然敢對溫阮下”,既然敢做,那麽就要敢於承擔他的怒火。

    他要讓溫阮記得教訓,不能什麽事情都一個人扛。

    但,時閱心裏,也隱隱浮現一層悲哀,是他這個男朋友不夠稱職,沒有做好。

    背上的這點疼痛算什麽呢,溫阮完全能夠忍受,她的心裏美滋滋的。

    她知道,自己雖然比不上時閱心裏那個不能在一起的女孩子,但她盛在有大把的時光啊。

    “餘生可能很長,但和你在一起,就會覺得很短。”

    溫阮心想著,不自覺說出了這句話。

    時閱下的動作一頓,然後繼續,“我們溫阮什麽時候這麽藝了。”

    溫阮難得撇了撇嘴,“沒情調。”

    兩人關於傷處的來源都絕口不提。

    因為溫阮的背上有傷,時閱難得陪她多了些時間。

    時閱走的時候已經9點多了。

    溫阮沒有留時閱過夜,當然,時閱也沒有留宿的意願。

    事實上,自從他8點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後,他就一直心神不屬的。

    要是以前,溫阮早就善解人意地讓時閱離開了,但今天,她難得沒有那麽“善解人意”,她故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直到時閱以時間太晚了為由,才讓他開車離開。

    溫阮光著腳,來到長滿鐵鏽的窗戶前麵,看著樓下的車子掉頭,然後出了公寓門,直到再也看不見,她才扶著腰,繼續光著腳回到床上。

    考慮到自己的傷處,位置尷尬,一疼起來扶住腰,容易讓人想歪。

    況且,之前時閱又重新給自己批了假,讓自己在家好好修養。

    健康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她決定明天還是安靜待在家裏修養,等過段時間傷口好點了,再去她每周要去的地方了。

    她給相關負責人打了電話。

    時閱坐在車裏,但不消想,溫阮肯定在樓上注視著他,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後才會回頭。

    但他今天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母親所在的精神病醫院打電話給自己說,自己的母親神智有所恢複了。

    自己的母親當初因為那個男人(自從他和常母私奔後,他就再也不是自己的父親了)精神失常後,神智就再也沒能清醒過來。

    雖然偶爾也能認出自己,但她記憶的自己,一直停留在他15歲之前,那個男人還沒離開的時候。

    可今天母親的主治醫生打電話說,自己母親的精神病有望好轉了。

    隻要自己母親精神狀況一好,不再想盡辦法自殺,自己就可以帶她出院了。

    時閱趕到醫院的時候,主治醫生正好也趕到時母病房門口。

    通過透明的玻璃,兩人可以看到病房裏一襲白裙的女孩子背對著兩人,正在耐心地哄著頭發花白的老人吃飯。

    時閱看著女孩子的背影,心情有點複雜。

    那是常春喜啊。

    主治醫生看著病房裏女孩子清瘦的背影,大為感動。

    他記得昨晚10點的時候,自己還接到她的電話。

    她在電話裏說自己這段時間實在太忙了,不能來醫院,等一有時間就會來的。

    雖然自己並不清楚女孩子從事什麽工作,但她每次在醫院都要偷偷接很多的電話,就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忙。

    但即使工作忙碌,這個女孩子一有空就來醫院,陪伴這些精神病病人們做遊戲,有時候還對輕微的精神病患者進行心理疏導。但,這個女孩子,陪伴時母的時間最多。

    同時,時母的精神病狀況也是醫院裏最嚴重的一個。

    主治醫生因為對女孩子今晚到來大感意外,又因為他等會兒還要值班檢查病人情況,心情或許有些急切,而沒有看清病房裏的那個女孩子根本就不是之前來的那個。

    隔著病房,他當麵對時閱交代清楚病人情況後,又大力誇獎了幾句病房裏的女孩子,迅速離開了。他還有很多病房沒有檢查呢。

    時閱走進病房,常春喜正好回頭。

    兩人在空視線交錯了幾下,又迅速分開。

    常春喜今天剛剛打聽到時母在這所醫院療養,所以出於愧疚和贖罪的心情才來的。

    但沒想到,自己第一次來就遇到了時閱。想著自己母親和時閱父親的事情,她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但時閱聽了醫生的話,以為那個一直來醫院照顧自己母親的女孩子就是常春喜,而常春喜現在這個低頭的舉動則是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知道她的付出。

    “你今晚怎麽來了?”常春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話語打破病房裏的沉默,隻能幹巴巴問了一句。

    時閱沒有回答,走到自己母親的麵前,蹲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腕,腕上有一道很重的傷疤。

    那是她當年自殺未遂留下的證明。

    時母看著自己眼前兩個認不得的陌生人,害怕地往後躲。

    她不想看見這兩人,不想,不想,她想見阮阮,自己的阮阮。

    時母嘴裏大喊著,“阮阮,你快出來,你快出來,不要和我躲貓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