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九章 霸道夫人VS狡詐權臣(2)
字數:3221 加入書籤
()
“夫人,夫人,老爺進來了。”小花一邊用力奔跑進院,一邊聲嘶力竭的大喊。
薄閱的眉頭皺起,簡直可以夾死一隻蒼蠅。這個丫鬟,當真是實心眼。非得他親口告訴她,他不是來找夫人麻煩,而是想親眼見一見夫人才行嗎?!
溫阮扶住風風火火的小花。小丫鬟的確是蠢了點,但也真的是實心實意為她謀劃的。看著薄閱的臉色,似乎是要發難,但無論如何,這丫鬟她是非保不可了。
小草從來不知道小花這丫頭如此的生猛,等他氣喘籲籲追來的時候,見到院的幾位主子相互對峙著:夫人扯住小花的,一眼警惕地望著老爺,老爺滿眼深思地望著夫人,而柏夫人則含情脈脈地凝視著老爺。氣氛隱隱怪異。他暗暗地給小花使了個眼色,小花也搖搖頭。
“好了,天色不晚了,柏夫人你先回去吧。”薄閱親口打破了空氣的沉靜。見著溫阮握著的小花的,眼神明明滅滅。
他的夫人一向霸道慣了,一旦要打定主意護誰,必定是要護一輩子的。是他薄卿和不惜福。
柏餘煙眨著秋水一般的大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男子會這麽對她,但她咬著下唇,楚楚可憐搖搖欲墜但又捂著心口故作堅強地凝視著男子月色常服的衣袍下角,堅持不去問男子原因。簡直我見猶憐。
小花看著柏夫人一套完整的戲,眼皮直翻。她和母親從前也勸夫人要婉和些,但看著柏夫人矯揉造作的樣子,以後還是別勸夫人了。這不僅考驗演技,也太辣眼睛了。健健康康的女孩子捂著心口,是把自己比作西施了麽。她們夫人年輕的時候,容貌可比她出眾多了。
溫阮則眼神都難得給這兩人一個,隻獨自眺望著院牆下的玫瑰。他們倆要膩歪,她可以成全的。
薄閱追隨妻子的眼神望去,那株玫瑰是威帝時期,他假裝臥病在床的時候,偷偷和自家妻子從他的“浩然院”移植過來的。當時還是一顆很小很小的苗苗,如今卻已經成長得這麽肆意了。
“夫人,外麵風大,我們進屋去吧。”
溫阮不動聲色地避開薄閱的,淡淡說道:“老爺還是和柏夫人一同前去竹韻苑比較好。”
如果不了解溫阮,怕是以為她吃味了,但薄閱和她年少夫妻,哪裏又不明白她的真正意思。她這是對自己已經失望了。
薄閱閉了閉眼睛,吐出胸的一口濁氣,“夫人,為夫有要緊事和你相商。”
溫阮一向識大體,必定是不會拒絕他的請求的。
小花、小草聽得自家老爺說“要緊事”,緊張得眼睛眉毛都快皺一起了。威帝在位的時候,老爺的日子不好過,經常整晚亮著燈和夫人商量著。而睿帝上位以來,自家老爺還從來沒說過“要緊事”這回事。可見,這次的事情是有些嚴重了。
小草這也才想起了,為何老爺從書房一覺醒來,會直嚷著要見夫人,想來沒有要緊事,老爺是不會這麽急切的。畢竟這全天下,最懂老爺的人也隻有夫人了。
這樣一想,小草就越發不待見杵著不走的柏夫人了。還是昭平公主府裏出來的歌姬,怎麽這麽沒有眼力見兒。
果不其然,溫阮聽到“要緊事”,眉頭不動聲色地皺了皺。“進去吧。”他們倆還有兩個孩子,不能耽誤了孩子的前程。
柏夫人見著老爺自從進得院來,眼神都沒給自己一個,現在又被夫人引去了房,恨得在地上跺了跺腳,見著兩個下人沒有一個人理會自己,她恨恨地甩著錦帕走了。
溫阮,你給我記住,來日,我柏餘煙必定要報你今日的羞辱之仇。
進得房,溫阮先請薄閱上座,隨後自顧自尋了個位置坐下。如非必要,她是不願意和薄閱撕破臉麵的。兩人聰慧的孩兒是她最大的軟肋。他們都還需要薄閱的照拂。雖說女子未必不如男,但女子長居後院,格局眼見的確是要稍微遜色於男子的。且男女思維不同,他們跟著父親學習到的會讓他們更有進益。
“不知夫君有何事相商?”她遞上了剛倒的濃茶。
這是她親自混合的好幾種茶葉,不是什麽名貴的物什,但各種茶葉的配比卻大有講究,在夜裏呷上一口,最是提神不過。當然,這也是威帝時期,日日夜夜,兩人商量要事必備之物。
“好茶,不如就取名叫做醒茶吧。”既提精醒神,也讓人自己醒悟。這麽多年,他忽略的東西太多了。
“那便就叫醒茶了。”溫阮並不關心茶葉的名字。
她久等薄閱說出要事,但薄閱隻是淡淡地品茶,一言不發。
一杯茶見底,薄閱才試著說出了他想要說的話。
“夫人,黃粱一夢的事情當得真嗎?”
他今天在書房做了黃粱一夢。夢,他見到自己本來隻是和柏夫人演戲的,誰知最後竟然假戲真做,負了他的妻。他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大病之時,纏綿臥榻,他的妻子從早已朱門閉鎖的正氣院出來看他,卻被他當著年輕的柏夫人麵大聲嗬斥,“老東西,麵目可憎!”他的妻比他要小上歲,從二十歲嫁與自己,直到五十歲,整整二十年,浪費盡了女子最美好的時光。他全然忘記了以往她的付出,說出如此讓人傷心的話語來。他的妻,一向強勢霸道慣了,哪裏忍得下這種羞辱。回去絕食相抗。他們的兩個兒子一向是護著他們母親的,也跟著效仿絕食抗議。他最後迫於兒子的壓力,向老妻道歉,卻怎麽也忍不下這口氣。想來他的妻是了解他的,最後染病不治身亡。
“夫君怕是醉了,我讓小草扶你回房。”如果他要說的是這些,溫阮並不想聽下了。
“不,夫人,我沒醉。”他一把抓住溫阮的,她的和養尊處優的貴夫人們是不同的,她的上有著老繭,這是他們新婚不久,在南野逃難的時候,她為補貼生計替人漿洗而成的。一到冬天,她夜裏有時候還會因為指腫痛而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