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女鬼VS書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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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宅離開後,砍頭鬼和小鬼便一直留在了書生李卿和的身邊。
而藍衣女鬼則一路上都替李卿和提防著,替他攔住了不少不懷好意的鬼怪。
最後終於來到了五水縣。
五水縣再往前翻過一座大山,那便是京城了。到了京城,她就可以離開了。
皓月當空,書生看到石碑上偌大的“五水縣”個字,放下書簍,停在了大樹下,準備歇會兒便進去。
不知怎的,他覺得自己這書簍怪極了。這白天趕路就沉得嚇人,這一到晚上,就輕鬆得可以。
雖說子不語亂力怪神。可他之前是真真切切碰到了鬼的。也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荒宅招惹了什麽鬼怪。可離開荒宅已經多日,也不見自己遇到什麽壞事。
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城後去找個道士,給自己驅驅邪氣。
“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要折騰我們爺倆了。我們兩個道行淺,和姑奶奶你不一樣啊。”可不是嘛,她都可以不用附身在其他東西上,還有著幾近人形的身形。這道行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書簍裏的砍頭鬼畏畏縮縮地藏身書本之,偷偷運用自己那點微薄的鬼力,又重新合上了書簍上的黑布。他的懷裏,一隻小鬼正在酣睡。
那是他的小孫子。
他們生前都是那座荒宅裏的下人,都住在荒宅。荒宅是一場大火後,才荒廢下來的。在未遭遇大火之前,那可是十裏八鄉最豪華的宅院了。
那天晚上,他因為牙痛,便去了幾裏地外的牙醫那兒看病去了。但哪知道這一回來,和主家就是生離死別。他本想著奔進火海,去救主人和小孫孫的。但剛挪動腳步,就被人一刀砍下了腦袋。
醒來後,就這樣莫名奇怪成了鬼。在宅院裏多次尋找之下,終於找到被人溺死在便桶裏的小孫孫。他分了口陰氣給它,留住了它的魂魄,這孩子也便這樣跟隨著它了。
砍頭鬼帶著自己的小孫子,一路跟著書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的。書生一旦考上了狀元,身上的福德之氣就會比一般人多許多。若是他以後當了好官,享萬民祭拜,那就更了不得了。到時候,它們長年待在他身邊,自然也可以跟著多吸收福德之氣。日子久了,說不得,他們也能像他身邊的女鬼一樣修得人形。還不用去陰間投胎,忍受爺孫分離之苦。
藍衣女鬼掀開黑布並不是為了害它們,而是要讓他們離開書生。它們跟著書生這幾日,無形之便吸收走了書生身上的陽氣。
他的精神和力氣已經大不如前了。若是繼續下去,書生肯定還沒到京城,便喪命了。
黑布再次被掀開了,砍頭鬼看著一臉冷凝看著自己的溫阮,忍不住哆嗦了下,抱著自家還在睡覺的小孫子從書簍裏出來了。
他也就是覺得藍衣女鬼不會對它們下死,跟著賴而已。現在,藍衣女鬼好像生氣了,他自然也不敢多待。
藍衣女鬼取下了自己上係著的紅繩遞給了砍頭鬼,語氣平淡,“如若不想投胎,你拿著它進破廟後,會有人專門收留你們,百年修行後,你就可以像我一般自由了”。
砍頭鬼接過紅繩便發現上麵有著無盡的福德之力。這可是好寶貝啊。難怪她小小年紀便可以這麽快化形。
“謝謝大妮子,我們就先行離開了。”他砍頭鬼修成人形後,必定會報答的。
藍衣女鬼看著它們離開的背影,歎了一聲,百年前的恩情總算是報了。
書生背上了書簍,發現書簍又重了起來,他往上掂了掂,背穩了,這來才走進了城去。
溫阮則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有人嗎?有人嗎?有人投宿。”李卿和拍打著客棧的門板。
他覺得五水縣可真詭異。距離京城隻有一座大山的距離,卻和想象的差得那麽遠。不是說,京城附近的幾個縣城都夜不閉戶的嗎?還有永不滅夜的青樓酒肆。
可他自從一踏進這五水縣,就覺得後背發毛,老覺得瘮得慌。一路過來的門戶,就沒有一處是開著門的。家家都是院門緊鎖。
他不得已才來客棧投宿。
在客棧外聚集著的鬼魂們,看到縣裏來了生人,紛紛想要靠近。吊死鬼的舌頭拉得老長,淹死鬼則青白著一張臉,被燒死的鬼則撕開了自己白天畫好的皮,露出猙獰的醜相。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嚐嚐生人的味道了。
自從烏縣令來了這五水縣,吃的人越來越多,縣裏的人越來越少,他們在城裏的鬼魂隊伍越來越壯大,也越發猖狂了起來。
當然,他們和那群日日夜夜守在衙門門口的鬼可不一樣。它們是自願不去陰間投胎的。做人還沒有做鬼有意思。
而衙門口守著的那些鬼是被烏縣令這個餓死鬼給生吃了的,是投不了胎的,就等著月十五元節陰門大開,去陰間告鬼狀投胎呢!
藍衣女鬼什麽話也不說,隻是走到了客棧門前,輕拍了一下大門。
大門瞬間便開了。
門裏的小二瑟瑟發抖地看著書生。他沒開過門啊,怎麽門自己就開了。
“小二,我要住宿。”李卿和想要跨進去,卻被小二阻擋在了門外。
“客官,客官,你明天早上再來投宿吧。”他們店裏現在有好多烏縣令的鬼朋友呢。眼前的書生要是進去了,明晚衙門外又要多一隻遊魂了。
“小二,天色已經很晚了,明早我還要早起去京城趕考,你就通融些吧。”李卿和雖覺得這家店有些古怪。但他星辰趕路,實在是太累了,也顧不得這麽多了。而且他一路上總會逢凶化吉,不怕。
“書生啊,不是我不讓你住宿,是住不得啊。”小二壓低了聲音告誡著書生。他雖然被脅迫在這裏工作,可他這心不是黑的呀。怎麽忍心看著書生白白在這裏喪命。
“小二,這店裏又來了誰?”牛高馬大的男人提著一壺酒晃晃悠悠出來了。
“大人,沒誰沒誰,就我遠房的一個表弟。”小二抹著額頭上的汗。這人鬼怎麽說出來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