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亡國公主VS敵國皇帝(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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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寢宮。
大慕皇帝看著密信裏所記錄的關於溫阮日常的事情,之前的羨慕嫉妒和心痛都變淡了。
之前,他羨慕嫉妒是因為,她一個人離開了這後宮,在宮外得了自由。而他心痛是因為,聽說翟閱娘子是位粗野的茶娘,他擔心她一個人在翟閱娘子家會被欺負。
可根據密信的內容,溫阮和茶娘相處得特別不錯。顯然他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大慕皇帝把密信折好放回了信封,又繼續開始批閱奏折。他得趕快了。
不然,若是她真的離開了這梧州,以後再把她找回來,就艱難了。
不過,他也快了。隻要等著翟閱平定了南疆的叛亂後,他這肩上的重任便完全卸下來了。大慕便徹底安穩了下來。
且,朝內還有他新提拔起來的一批官員。
在他離開的一段日子裏,正好可以測試測試他們的辦事能力。
梧州玉器街。
自從溫阮來了這裏,茶娘天天都帶著她各地兒地各地兒地逛,帶她熟悉風土人情。
跟在兩人身後的彩兒明顯感覺到,茶娘對自己姐姐不一般的喜愛之情了。
彩兒還記得自己被大慕皇帝送來這梧州的時候,茶娘天天把自己拘在後院,日日夜夜防著自己逃跑。
“阮阮,你覺得這隻釵子怎麽樣?”茶娘主動把釵子給溫阮戴到了頭上。
她所拿的是一隻玉鏈釵,既有金釵的華貴感,又特別貼合溫阮的氣質。
因此,她是真的覺得這隻釵子適合溫阮的。
溫阮還是有些不習慣茶娘對自己的熱情,伸扶了扶自己頭上的釵子,略顯羞澀地笑了笑,說道:“謝謝姐姐,我……釵子……”就不要了吧。
“老板,包下來。”茶娘財大氣粗地把銀錢放到了櫃台上。
她這水元茶鋪啊,自從四年前大火後便一直沒有修繕,而是選擇在路邊賣大碗茶。但隨著一年前翟閱的回來,她發現自己路邊賣茶不是件事情,這才又重新興起了水元茶鋪。
多虧了此前經營的好名聲,這茶鋪才新開張沒半年,盈利滾滾。連店裏的幫工都請了五六個。
她可以說,在這梧州,沒有誰比她更富的了。
還有,聽說那人,就要和自己夫君一起來了。她可得好好拾掇拾掇這孩子,不能讓她日子過得寒磣啊。那人看了,估計就得埋怨自己了,說不得還會順帶給自家夫君穿小鞋。
可茶娘心裏清楚的事情,溫阮並不知道啊。
溫阮本就因為茶娘對自己的熱情,感到不好意思。茶娘對自己又處處照顧,簡直把自己當親生姐妹,就更不好意思了。
“姐,我們就不要這玉釵了吧。你忘了,前天,我們出街,你才給我買了支寓意喜上眉梢的釵子呢!”溫阮就要把玉釵從頭上拔下來。
“小娘子的玉釵錢,我付了。”身穿黑袍雲錦的男子,翩翩打著折扇,進了門來。他的身後是一位健壯而又冷漠的青年。
“夫君。”茶娘看到了健壯的青年,一下撲到了他的懷。
溫阮還是第一次見到茶娘如此的“活潑”,不過好像茶娘一直是如此的熱情。
翟閱抱著自己好久不見的娘子,冷硬的麵容終於有了瓦解。
他已經和皇帝說清楚了,他以後便一直駐守梧州了。
日後,便再也不會和懷人分離。
溫阮看得本該待在皇宮的人,就這樣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還有些發愣。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他會為了自己而來。可他現在的架勢和舉動無一不表明,他正是為了自己特意而來。
“你怎麽來了?”她還是開口問了。
“你知道還問。”大慕皇帝,不,現在的身份隻是從雲城來梧州經商的一個商人,牧閱,扶住了眼前人的胳膊,笑容朗澈。
“翟夫人的眼光真好,這支玉釵真是再襯你不過了。”
“可……”溫阮心目還有很多的疑問。
“我們人先回去了,你們倆慢慢聊,等你們倆回茶鋪吃晚飯。”茶娘挽著自家夫君的胳膊離開的時候,還不忘拽走了一臉好奇的溫彩。
她可是神助攻。關鍵時候,絕對不能拖後腿!
“姐……”溫彩被拽走的時候,還有些不甘心。
茶娘把溫彩的頭轉了過來,嬉笑道:“你快去會糕點鋪的小公子吧。再不去,人家等得心急又把糕點送到茶鋪去了。”
溫彩想到上次對方等著自己約會,結果自己睡過了頭忘記了時間,結果對方直直把糕點送到了茶鋪裏,卻被茶鋪的客人當作平常點心吃掉,後來對方執意要讓客人吐出來的事情,就啼笑皆非。
“姐,你又作弄我。”溫彩害羞地低下了自己的頭。
她是真心要和對方在一起的,都見過長輩了,就等著他們家糕點店一分家,他能夠獨當一麵了,她就嫁過去。
若是以前那個高傲的溫彩是絕對不會喜歡木訥一根筋的人的。可現在,經曆了不少事情,溫彩也才明白了,過日子需要的是安心。
她和對方在一起的時候,對方會格外地包容她,把她寵得像個小女孩似的。她無比的心安。
“快去吧。”茶娘拍了拍溫彩的肩膀。
她想起了溫彩這孩子初來的時候,處處挑揀四,現在啊,還會在茶鋪裏忙碌的時候幫幫忙,真的是很不錯了。
隻能說,環境很能塑造人。
“那我便離開了。你和翟大人慢慢來。”溫彩始終不敢多接觸翟閱。
一是因為她在從陳國來大慕的路上說過他的壞話,二是他對待旁人實在太冷漠了。他冷著一張臉,把所有能夠看到的人生生地逼退了。
“嗯,快去快回。晚上記得回來吃晚飯。”茶娘溫聲囑咐道。
見溫彩背影消失在了街角,茶娘這才掐了掐身旁的人,難道他沒發現他把人小姑娘都嚇到了。
“疼……”翟閱委屈地握住了自家娘子的小。
“瞎說,我都輕輕使勁的。”茶娘想要努力把自己收回來。
但對方實在握得太緊了。
“疼,不過不是,而是這兒。”翟閱把自家娘子的貼在了自己的胸膛。
她不知道,他一離開她,心就亂了。
這心啊,一亂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