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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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泣幽是九節紫竹簫。如果把天音島上紫竹看作泣幽的信息投射,那就不僅僅是感染變異的問題——”方白審慎道,“我懷疑泣幽本身已經被腐化了!”

    蘇洛荊臉上飛快掠過一絲驚色,似乎想到了什麽,“這——不無可能!”

    “那我們去福地裏麵豈不是很危險!”李日高高聲道。

    “危險一定存在,”蘇洛荊回答他的時候,眼睛卻看向了方白,“你怕嗎?”

    “這個……”李日高吞吞吐吐,很是遲疑。

    方白沒有回答,走到彎腰嘔吐的吳亦寒身邊,拍拍他的背,“走了!應小唯還等著我們呢!”

    吳亦寒直起身,再顧不得風度,直接在襯衫肩頭的布料上蹭了蹭嘴角,擦去了汙漬,堅定道:“走!一定要找到小唯姐!”

    “那什麽……我就不需要跟去了吧!”李日高小聲道。

    “你不去就一個人下山等著我們!”吳亦寒不耐煩道。

    “我一個人?”李日高聽到這話,立刻動搖了,“一個人,我有點怕啊!”

    蘇洛荊壞笑一聲,道:“是啊,誰知道島上還有什麽牛鬼蛇神,你一個人的話,說不定會有更奇妙的經曆。真遇上了,夠你吹一輩子的!”

    “啊——那還是不要了吧!”李日高被嚇到了,“我忽然覺得,還是大家在一起比較安全!”

    “那就走吧!”方白總結道。

    越向上,越靠近靄雲洞,霧氣也就越重。

    電筒的光芒漸漸隻能照亮身前寸之地。

    “這雲霧跟以前不一樣,”蘇洛荊走在最前,忽然回頭向方白伸出一支,“拉著我!霧氣能遮蔽法力和精神力探查,走散就糟了!”

    方白沒有猶豫,立刻握住了她的,然後把電筒掛在腰間,回頭拉住身後的吳亦寒。吳亦寒也拉住了走在最後的李日高。

    四個人拉繼續前進。

    方白覺得蘇洛荊的很軟,皮膚很嫩,柔若無骨,卻仿佛蘊含著無窮的爆發力,不由暗道,“蘇氏才女果然名不虛傳,這般年輕就有如此實力!”

    蘇洛荊的心裏也並不像表麵那樣平靜。

    除了父親之外,這還是她第一次與成年男子牽!

    方白的涼涼的,好像一塊溫潤的玉石,握著很舒服……

    四人各懷心事,默默走了很久。

    霧氣幾乎凝成了牛奶般的液體,走在其,全身都濕漉漉地;視線更被完全阻隔,電筒徹底失去了作用,伸不見五指。

    若是普通人在次,跌上幾跤,摔個頭破血流再正常不過。

    好在雲流峰並非高不可攀的巨山,再難行的路,總有走完的時候。

    忽然間一步踏出,恍若換了一個天地。

    隻見天高風清,月明星稀,四人終於走出了濃霧區,來到靄雲洞口!恰似台風的心風眼內總是風平浪靜,噴湧雲霧的靄雲洞及其周邊十餘米,一絲雲霧都不見!

    “終於出來了!”吳亦寒大喊一聲,不顧女士在場,脫下貼著身體的濕上衣,像擰毛巾一樣擠出其的水分。

    蘇洛荊身上的遺寶素紗衣卻還是那麽飄逸,沒受到霧氣一點影響。

    方白正要鬆開她的,蘇洛荊卻道:“別動,我幫你把衣服吹幹!”

    說完,一股幹燥的熱力自她上傳來,帶著清新的氣流高速通過方白體表,全身潮乎乎的衣服瞬間變得幹爽無比。

    方白體會著這份熱力的法力性質,一時忘記了鬆開。

    蘇洛荊微微有些臉紅,上輕輕蕩了一下。

    方白如夢初醒,趕緊鬆開,向她致謝道:“很有趣的遺寶,謝謝!”

    “不客氣!”蘇洛荊道。

    李日高看得眼熱,湊過來道:“美女,也幫我吹一下唄!”

    蘇洛荊不是沒聽過葷段子,這話的歧義讓她有些羞惱,氣得一揮袖子,罵道:“一邊去!”

    她態度雖然不好,但這一揮袖依然帶起了一股燥熱之風,吹得李日高倒退幾步,直接撞上了光著膀子的吳亦寒。

    “哎?真幹了?”李日高摸著身上幹燥的衣服,興奮地叫出了聲。

    吳亦寒拉不下臉求蘇洛荊,隻好繼續忍受濕漉漉的衣褲,還裝作沒事人一樣,“好了,洞口就在眼前,一起進去吧?”

    “你們稍等我一下!”

    蘇洛荊不待其他人答應,飛身躍起,過洞口而不如,沿山路繼續向上,進入濃霧。

    吳亦寒一臉茫然地看向方白,“她幹嘛去?”

    “不知,”方白道,“不過,雲流峰頂有間道觀,應該是洞湖派的祖庭。蘇女士之前說過,上島是為了救陳洞禹,陳洞禹在道觀的可能性雖小,她總得去看看。”

    “對哦,不是說靄雲洞旁邊還有個貴賓別墅嘛,咱們要不也去探探?”

    “也好,你跟李日高去吧!”方白道。

    靄雲洞別墅離洞口不遠,卻隱在霧靄,隻露出哥特式城堡的尖頂。山路在此分出一條岔道,似乎可以直接通達。

    “你怎麽不去?”吳亦寒問道。

    “我不想衣服再濕一次”方白淡定道。

    “切,我當是什麽!你這就叫做,幹大事而惜身!李日高,跟我來!”

    吳亦寒拉著一臉不情願的李日高再次鑽入濃霧。

    方白卻一個人走向了靄雲洞。

    洞口被修整出一個寬敞的門廳,向內走十幾步,才有石梯節節向下延伸。但方白沒有急著下洞,反而把電光束照向門廳一側的石壁。

    有人用石頭或者別的硬物在牆壁上劃出一道白痕,依稀是個箭頭模樣,指向洞內。劃痕很新,不會超過24個小時。箭頭下方,還用寥寥幾筆畫了一隻小鳥,頭小身子大,是隻超肥的鳥。

    方白認得這幅簡筆畫。

    十年前,他會故意把應小唯的名字倒過來讀,叫她“喂小鷹!”有一次還特意在紙上畫了一隻超肥的小鳥來取笑她。

    不料應小唯很喜歡這張簡筆畫,拍下照片,拿來主義地當作自己的qq頭像。

    這幅畫必是她在緊急情況下留下來的記號。

    方白心頭一亂,竟體會到了許久未曾經曆的緊張感。

    他取下背後琴匣,揀了一塊還算幹淨的地麵坐下,置於膝上,開始彈奏。

    一曲《良宵引》,精致婉轉,引人入勝,抒月夜輕風,良宵雅興,雖未催動琴法力,卻意味深長,絕去塵囂。

    方白一聲清嘯,直貫雲霄。

    於是,按琴不彈。

    不久,蘇洛荊回來了。

    “怎樣?”方白頭也不抬。

    “空無一人,陳洞禹不在觀,”她答道,“那兩人呢?”

    “稍候。”

    未幾,吳亦寒二人歸來。

    “如何?”方白問道。

    “沒人!城堡是空的!”

    “那就準備下洞吧,”方白懸琴上,“出發前,先聽我奏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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