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快刀庖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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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南風躊躇了一會兒,伸手去推那門,隻見那門隨手便推開了。他一走進去,便看見眼前一座屏風擋住了去路,於是向左繞過去。
隻見眼前是一間正廳,藥櫃多的不計其數,吳南風左右轉了轉,見那貼著牆擺放的藥櫃甚高,直頂房梁。
再仔細看了看這藥櫃。隻見這藥櫃形狀古樸,每一個櫃子都很碩大,有一臂來寬。
吳南風轉著轉著,來到藥房東麵的藥櫃,讚歎這藥房存藥之多。
正不知要拿什麽藥給林昭,吳南風抬眼忽然看見眼前有一梯子,搭在東壁的藥櫃,順著梯子向看,有一女子身穿青色長裙,雲白色繡花鞋,在那梯子對著藥櫃擺藥。
吳南風咳嗽了兩聲,見那女子沒有反應,便叫道:“姑娘,姑娘。”
那女子聽見,便轉頭看看下邊有人,笑了笑,從梯子下來。
走近前看時,隻見這姑娘十七八歲下,膚色光亮,秀發都裹在頭巾內,腰前披著白錦。仔細看時,隻見她眉目清秀,嘴唇光澤透亮,眼睛水汪汪的,眉毛如同畫去一般。
那姑娘笑了笑,對吳南風道:“你是哪個殿的。”吳南風心下想:聲音這麽溫柔,我也要客氣客氣,便道:“在下吳南風,是水流殿寧師父的弟子。”
那姑娘道:“我叫石琴語。看你很麵生,是新入派的麽?”
“今日剛入殿,做執勤弟子。”
“看你也不像受傷的人,給誰來拿藥?”石琴語問道。
“在下的師兄林昭,現在臉紅腫,我幫他來拿些消腫藥。”吳南風如是說。
“這個林昭呀,昨日便來過,他也是手笨,鏟柴之時,手臂被燒傷了,拿走一瓶金創藥,今天還沒還呢。”石琴語調侃著。
她一邊說著一邊附身拉開眼前的藥櫃,問吳南風道:“不知這次他是怎麽弄的?”
吳南風心下暗笑,嘴卻道:“不便明說。”
“你就是告訴我,我也不會亂講的。”石琴語埋怨道。
吳南風想了想,量這女子一天在藥房中,也不會給別人說了去,便道:“方才林師哥觸怒了師父,臉被打了兩下,便紅腫了起來。”
石琴語聽了,“噗嗤”地笑出了聲,道:“這個林昭,一天盡是惹事。”
過了一會兒,石琴語手裏拿著兩個小瓶子,起身對吳南風道:“這個紅瓶子裏的芍藥和這白瓶子裏的白藥拿回去對半倒在碗裏,用水攪拌,敷在臉,明日便可好。”
“這偌大的藥房,就你一個人麽?”吳南風接過那兩瓶藥裝在衣袋裏,好奇地問道。
石琴語笑了笑,道:“這麽大的藥房,我一個人怎麽可能忙的過來。我今日本是同紫霜姐姐一起擺藥的,但她去後山曬藥了。”
吳南風告辭後便原路返回柴火間。一進門就看見林昭在往爐子邊鏟柴,便笑道:“師哥好勤勞呐,負傷修行。”
林昭聽見這聲音,轉頭看看是南風回來了,叫道:“你這小子。算了,算了,虎落平陽被犬欺。”隨即笑道:“你今天嘲笑我,明天和我一同幹活便有你小子受的。”
說著,林昭看看吳南風從衣袋中掏出兩瓶藥,摸摸臉對吳南風道:“你去這麽久,想痛死我啊。”
吳南風在後堂拿了隻碗過來,林昭突然問道:“你以前幫人敷過藥麽?”吳南風心下想:讓我給你弄藥,還想讓我給你敷藥,真是豈有此理。於是便搖搖頭道:“我之前不曾敷過藥。”
“罷了,罷了,新來的這小子是個愣頭青。”林昭擺擺手,轉頭對吳南風道:“你還是去休息吧,讓你給我敷藥我還怕你搞不好,讓我又疼一次。”
說罷,林昭便拿起那碗藥坐在床前,對著銅鏡敷,時不時叫出“哎呀呀”的聲音。
林昭摸著藥,忽然回頭問吳南風道:“今日你去藥房,是誰給你拿的藥?”
“是位叫石琴語的姑娘。”
林昭笑道:“你這小子今天運氣好,若是碰到紫霜姐,便有你好受的。”
吳南風沒理林昭,躺了一會兒,感覺肚中饑餓,於是對林昭道:“我入派來還未吃過一頓飯,早試煉,下午幫你去拿藥,現在餓的已經是兩眼發昏了,林師哥,快帶我去吃飯。”
林昭道:“我臉腫成這樣還怎麽見人。這樣吧,你去公廚舍,給我提飯回來。”
“又是我?”吳南風心下這樣想,知道這件事不可避免,索性便問林昭公廚舍在哪。
“藥房你知道了,藥房往東走百步,便看見南麵有間很大的廚舍,往南走,那便是了。”林昭說完,又叮囑道:“你從後門進去,往裏走,向廚舍後堂的庖廚王廚要十個包子。”
“夠吃麽?”吳南風問。
“你想什麽呢,十個包子是我的量,至於你的,自己看著辦。”
吳南風出了柴火間,來到先前的藥店前,順著林昭說的路線往東走,不一會兒便到了。
這廚舍果然甚大,吳南風走了一百來步,看見眼前有扇小門虛掩著,吳南風心想:不知這門進去是不是後堂。
他於是將頭貼在門縫看,看了半天也看不見裏麵有沒有人,隻聽見裏麵有剁肉的聲音。
吳南風腹中饑餓,管不了那麽多,推門便入,眼前是條小道,小道兩側擺著幾罐醬料,於是他便向前走去,轉過小道,眼前擺放著很多食材,雖然沒看見人,但離那剁肉的聲音更近了。
他繼續向前走,看見一人正背對著他,在案幾剁肉,身型偏胖,但很壯碩。
隻見那人手握兩把短刀,運刀如飛,兩把刀交替間聲音整齊,似乎像是在用一把刀,吳南風心想,剁肉雖是普通活,但此人刀法穩中有力,靈活翻飛,便叫了聲:“好刀法!”
那人轉頭看看吳南風,臉掛著得意的笑,道:“算你小子識貨,派中人都不懂我刀法。”
那人微胖的麵頰有幾點胡茬,眼睛笑起來便好似眯成了一條線,酒糟鼻和厚嘴唇顯得不失協調。
吳南風心下想:左右無人,這人恐怕便是王方王廚了。吳南風問道:“你是王廚麽?”
“你是哪一殿的弟子,怎麽?跑到我這後堂來幹什麽。”那人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