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撕破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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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璟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是後半夜,月已西移。
沉思良久,還覺得還是去見見便宜師父,蘇子希不然會心中生疑,他開啟了‘耳聞蟻鬥’後發現除了一些蟲鳴蛙叫穀內他人皆在沉睡,於是他腳步放輕悄悄的來到了長孫卯閉關的竹樓。
“進來吧!”還不待他敲門,裏麵長孫卯的聲音已經傳出。
這都能算到?陸璟麵露疑惑卻已經推開了門走到裏麵又關上門。
“弟子拜見師父。”陸璟也很規矩的行了一拜,畢竟這個世界很注重尊師重道。
“嗯?你小子,身上的狼毒沒事吧!”長孫卯關心道。
“沒事。雖然中了狼毒我卻安然無恙。”陸璟心驚,這居然都知道了?
長孫卯站起來走到陸璟麵前抓住他的手脈,閉目沉思少許,道:“除非你體質能夠免疫狼毒,要麽就是狼毒太弱不夠精純,故,你現在才能安然無恙。
為師剛剛突破九星法宗進階天師,順便為你相骨測試一番。”
陸璟點了點頭,斷斷續續閉關這麽久終於晉升天師,看來這個便宜師父倒也有些實力,這樣才能勉強有資格成為他的師父。
長孫卯雙手結印,一團神秘的力量將陸璟緩緩托起,他身體平躺著懸在空中渾身感到莫名的舒服,這就是隻有天師才能掌控的魂力?感覺好厲害,自己也要加倍修煉。
長孫卯右手從陸璟頭頂至腳踝迅速遊走,不大會便有些顫抖的收回魂力,陸璟也降落下來站起身子,故作疑惑地看著長孫卯道:“師父如何?”
“居然是天骨,極向離明格果然逆天,世間修士分為:靈骨、地骨、天骨;
天骨最為高貴,百年難得一見,為師僅僅地骨便已經如此修為,你日後前途不可限量,而且你之骨骼乃是天骨中最為罕見的混元骨,除了上古大乙朝有過記載已經幾千年未曾出現過了。
據說此骨能夠混合天地各種元素為人煉骨,大乙朝的‘乙武王’曾經混合煉化天雷與地心之炎,舉手投足間雷火交錯瞬間滅敵。”長孫卯臉色驚愕道。
陸璟早就知道,不過還是裝作剛剛知道的樣子。
“居然這麽厲害?看來我注定是要逆天的人物!”陸璟雙眼閃閃發亮道。
“咳咳,元白切莫因此而驕傲,還須多多曆練修行。”長孫卯本想說些打擊陸璟的話好挫下他的銳氣,但這個弟子本來就有著‘君臨天下’的命格實在太驚世駭俗,也隻能勸他勤奮不可荒廢天賦。
陸元白這才發現比起那些半仙閱曆,自己這個便宜師父才是真的博學多識,半仙不了解的事情他都知道,看來以後不能單憑此而驕傲自滿,要多加看些古籍,以他‘過目不忘’的天賦都是輕而易舉之事。
“骨種鑒定完畢,你已經自行打通奇經八脈為師相骨也無法再讓你突破。”
一般相骨都是在還沒有進階山人的時候,一旦相骨成功便可以直接打通奇經八脈修為突飛猛進,這也是一些人擠破頭想要拜師天師或者重金請天師相骨的原因之一。
一般修煉幾年甚至十幾年才能導氣入體,天師僅僅相骨一番便可以省下不少時間,輕而易舉成為山人。
“行了,明日我要再為你的三個師兄妹相骨一番。你也回去休息吧!”長孫卯也逐漸從為陸璟相骨的震驚中恢複過來,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其他三位弟子屬於什麽骨骼。
“對了,師父,今日蘇子希與其護衛引來妖獸之事你是否已經推算到?那名侍衛竟然是什麽‘盜神’的弟子好像在我們玉竹島企圖竊取什麽東西。”陸璟說出此番而來的重點。
長孫卯捋著雪白的山羊胡沉思少許道:“我之前已經推算出個大概,不過沒想到他們居然敢對你下手,你且小心謹慎為好。看來剛剛平靜幾年,一場劫難又要在所難免。”
“原來師父早已經算到,那我們現在是靜觀其變還是?”陸璟驚疑道。
“元白啊,你先不要管此事,你現在需要的盡快修行,據太子傳信陸國公室內部現在暗流湧動,其他八大諸侯國也各自厲兵秣馬,你要提升下自保之力,切莫讓你父親分心。”長孫卯擺了擺手,語重心長歎道。
“弟子謹遵師父教誨。”陸璟便作了一楫,退出了竹樓回到自己的竹舍。
見陸璟悶悶不樂的樣子,長孫卯長歎道:“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紫薇天命任重而道遠啊!”
“係統?係統?”陸璟回到竹舍後嚐試呼喚係統,卻毫無回應。
“真是帶了個假係統,還帶尼瑪升級修複。”陸璟罵道。
陸璟現在有些迷惘,陸國對於這個僅僅存在於言語之中的母國他有著難以言明的複雜情緒。
按照以往他的性子或許不在乎什麽王國興衰,可骨子裏強烈的血統歸屬感讓又他不得不為其所困擾,再加上諾紅憐與蘇子希背著他達成了什麽約定,他有些心煩意亂。
繼而起身在香案上攤開紙張,潦草的寫了無數個“靜”字,他情緒才逐漸平靜下來。
“這字寫的真特麽醜。”
雖然經過幾年的書法練習,陸璟卻依舊不習慣用毛筆書寫。
修煉不單單是身體筋脈強壯,還包含著心性,能夠修身養性的有琴棋書畫,跟地球上居然驚人的類似,若是心神不寧運氣很容易出岔子,甚至會走火入魔。
自打三歲以來他便將:強身健體、呼吸吐納、琴棋書畫、武術道典、作為必修功課,當然這也是便宜師傅給他下的命令。
按他的原話:“你父親把你托付與我,除了將你養育成人,更要培養成人。”
還逼著他學習王道之學,諸如此類,竭力想把他培養成全能的人才,當然以陸璟‘過目不忘’的天賦,八歲那年便將便宜父親送來以及長孫卯竹樓內的萬卷書都滾瓜爛熟倒背如流,這讓長孫卯吃驚過後也對陸璟放鬆管教。
練完書法他盤坐在竹琴邊,深呼一口氣撥弄起琴弦,一想到粘人的小丫頭要向蘇子希投懷送抱,他心裏不是滋味。
想起了《東風破》的意境挺符合他現在的心境,隨即憑借腦海中記憶的曲調開始雙手輕輕撫過琴弦,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猶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又似夏夜湖麵上的一陣清風,引人心中鬆弛而清新,不過其中的遺憾與落寞意境卻更濃鬱幾分。
此時天微微亮,陸璟的琴音順著嫋嫋琴香化為一縷縷青煙飄散在整個玉竹穀。
“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這一句深入陸璟內心。
“這是?此樂曲我竟聞所未聞,莫不是元白自己作的曲子?”長孫卯剛剛進去觀想入定,就被琴聲吸引了。
“還真是天縱奇才,樣樣精通。”
“天天一大早上就擾人清夢。”晴方好打著哈欠看著陸璟的小竹屋嘴上略帶不滿道,人家都是聞雞起舞,她們卻是聞琴起武。
“小侯爺,此曲與往常不同,你可識得?屬下曾遊玩過天下各國的樂坊竟然未曾聽過。”蘇子希的侍衛站在其身邊問道。
“我在京都的妙音閣也未曾聽過,多半是那小子自己作的。”蘇子希不以為意道。
諾紅憐也被陸璟的琴聲驚醒,不知怎麽地心裏有些莫名難受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何得幾回聞!”
彈完最後一個音符,陸璟內心卻充滿柔情。
如往常一樣,蘇子希在陸璟彈完琴後,來到陸璟的竹舍跪坐在棋盤一側道:“師兄請吧。”
這也是長孫卯給他們的功課之一,每天都執棋對弈,棋局如戰場,陸璟一臉淡然的看了蘇子希一眼便跪坐在對麵。
“師兄這次依舊執白?”蘇子希聲音冰冷道。
陸璟點了點頭,這幾年一直如此,黑子先走,蘇子希在邊上落下一子,而陸璟卻舉起白子直接下在天元上。
“金角銀邊草肚皮,你竟然不知死活地舍棄邊角。”蘇子希露出冷嘲之色。
陸璟挑起嘴角冷冷道:“庸人才會墨守成規,人雲亦雲。”
“你也就隻會逞口舌之快。”蘇子希怒道。
“廢話少說,贏了我在說這些沒用的。”陸璟哼道。
他落子雷霆風行,猶如疾風驟雨而反觀蘇子希臉色已經越來越黑,之前還充滿肅殺之意的他已經被陸璟吃掉不少黑子。
棋盤既戰場,自己怎麽能被一介布衣壓製?蘇子希盡管額頭開始布滿細汗卻不依不饒的緊跟陸璟的步伐。
正在蘇子希剛剛以為自己占據優勢之極,陸璟嘴角露出一絲譏笑,隨即一子落下後便停住了,蘇子希有些不解,自己已經包圍了白子再落幾子便可大獲全勝,然而看到一臉嘲弄的陸璟方才恍然大悟,自己居然一開始就被陸璟牽著鼻子走,他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占據上風,赤裸裸的打臉。
“好卑鄙,再來。”蘇子希不甘心道。
“論起卑鄙我哪裏是你的對手,步步蘊藏殺機,可聰明反被聰明誤。”陸璟玩味的看著蘇子希說道。
“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明明是你……”蘇子希還以為陸璟再說棋局剛想反駁內心陡然一震:“他該不會是指昨日之事?”
“看來你是心領神會了。“陸璟見蘇子希一臉鐵青,起身離開棋盤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真是莫名其妙,不下就不下了,告辭。”
蘇子希裝傻充愣然而額頭卻已經布滿細汗,迅速起身離開了陸璟的竹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