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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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被修好的隔窗玻璃又在殺戮中損毀, 特工們的屍體躺在外麵,敵人從不同的方向進來,但人數並不多, 甚至可以說非常之少,僅僅隻有三個人,cia大樓裏的特工們就已經幾乎算得上全軍覆沒了。
冬兵走上前的時候有人阻攔他。可能是因為他那張臉看起來有些稚嫩感, 就算是之前進行威脅的時候也仿佛沒什麽殺傷力,被擔憂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何況這些年輕人們雖然破壞力不小, 本性卻不壞,同伴之一要站出來直麵武力差距巨大的敵人, 誰都不會抱有狹隘的偏見,危急時刻反而更加能摒除掉其他東西去看到更加重要的東西, 更別說當看見嘲笑過他們的特工們不惜性命保護他們時,這些年輕人也基本都認為自己應該幫忙, 隻不過又被趕回去了而已。
“我是一名戰士。”他隻說了這麽一句話。也隻需要這一句話, 便不會再有人繼續阻止他,年輕的變種人們表情從慌亂轉向了肅穆。
棕卷發的男人上前走了一步。
這是一個保護性的動作, 在這個時期他這樣做意味著他將身後的人都劃到了保護範圍裏。他並不確定才被發現的能力是否會對這些敵人起作用,但他做所謂的變種人是第一天, 做一名士兵、殺手、武器卻不是第一天,因而無論那不受控製的能力起不起作用,都不妨礙他為之而戰鬥的本意。
與此同時,戴著奇怪頭盔的男人從正對麵的門進來了。
他第一眼就見到了站在最前麵的冬兵, 怔愣了一會兒,回過神以後從最先進來的兩個下屬那得知能讀取他人意識的變種人不在——冬兵猜這是在說查爾斯——以後,鬆了一口氣地取下了造型奇怪又似乎不那麽讓人舒服的頭盔。
“晚上好,我是塞巴斯汀·肖。”進來的領頭人做起了自我介紹,他的目光直直落在綠眼睛的殺手身上,又向前走了幾步,“我不會傷害你。”
他原本計劃好的措辭裏最後一個單詞的指向性應該是群體,是在場的變種人們,可是當他越走近直視著他的士兵,越深陷在那雙湖水深潭般的漂亮眼睛裏,指向性就瞬間變成了麵前讓他失神的單個人。
按理來說,本來這個單詞就既可以指一個人也可以指一個群體,這本來不會與一開始的計劃有什麽出入,然而自稱肖的男人毫不遮掩地盯著冬兵這樣的舉動,任憑是在場的哪一個人都猜得到那個單詞所指的人是誰了。
冬兵稍稍歪了歪腦袋,左手預備要開合的金屬頁片暫時安穩地沒有動作,也沒有聲音,他又掃了一遍兩邊站著的另外兩位敵人,不算意外地發現了熟悉至極的掙紮神色。
被保護在後麵的年輕變種人們沒有注意另兩個入侵者,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離他們最近的肖身上了,對方所說的話表現出來的意思似乎正是在說他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帶走冬兵,這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不過當這群人殺進cia大樓,大概本就不太會有什麽好消息了。
隻是年輕的變種人們並不知曉冬兵的能力,也不知道肖為什麽要來帶走冬兵,隻能猜測冬兵的能力對他們而言可能會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果不其然,肖的下一句話就是詢問冬兵是否願意跟他走,並且闡述了一遍人類對變種人的歧視或者敵視,以此論證隻有建立一個變種人的世界才是正確的,他伸出手,做出邀請的姿態,“你願意跟我一起統治嗎?”
先不說人類跟變種人之間的恩怨,冬兵今天才從人類的身份變成了一個變種人,正常經過這種情況的人都不會這麽隨便簡單地做出決定,更何況這麽向他描述未來藍圖的人剛剛還才在這片土地上進行了一場殘酷無情的屠殺,甚至從少許能看見的場景來說,他們還以此為樂。
冬兵當然不可能會答應他,但他開口時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說:“知道嗎?我剛剛想到了一個不錯的遊戲。”
棕發綠眼的殺手抬了抬下巴,部分細長的發絲隨著這個動作向後下垂了一點,顯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點也不帶有攻擊性的輪廓,他無害得讓人能忽略掉那隻惹眼的金屬臂,而現今的神色放在那張臉上,看起來卻有種危險的惑人。
站在冬兵身後的年輕人們本來還非常擔心對方的安危,不論如何他們畢竟沒有見識過冬兵的能力,也不知道對方的戰鬥力如何,不過看冬兵這麽從容的樣子,似乎懸吊著的心也都放了下來,冬兵很顯然不會答應,而作為被肖特意過來邀請的人,或許對方確實十分強大也說不定,可能這也是冬兵之前主動要跟他們拉遠距離的原因,就像阿曆克斯還在獄時要求單人間一樣。
肖放下了朝對方伸出的手,報以疑問的神色,就好像他一點也看不出來冬兵其實一點要答應他的意思都沒有。
“這樣好了。”冬兵也沒有要拖延時間的意思,他上揚起嘴角,看上去無辜得仿佛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孩童,說出來的話也同樣叫人感到是隻有小孩子覺得理所當然一樣的異想天開,“你們打一架,然後活下來的人就可以得到獎勵。”
殺手的目光滑過兩邊的入侵者,眼裏是冰涼的笑意,他人類與金屬的手掌合十,仿若朝上帝禱告的虔誠信徒一般,試探道:“可以完成我的願望嗎,先生們?”
這話實在荒謬,不光是被護在身後的年輕變種人們,就算是已經被冬兵影響了大半的肖都覺得這樣的要求非常無理取鬧,簡直就好像任性慣了的少爺似的,可偏偏那模樣認真得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是驕縱的少爺。
瑞雯感到這或許就是冬兵的能力,她跟查爾斯差不多是一起長大,因此也想到可能冬兵就是跟查爾斯一樣的精神係能力者,隻不過這樣使用能力的方式令人感覺有點惡劣,但誰也沒說過冬兵的能力跟查爾斯一模一樣,也許對方能力的正確使用方式就是這樣也說不定。
所以不同於其他將信將疑又提心吊膽起來的同伴,也不同於還具有部分理智的肖,當看見最先進來的入侵者真的如冬兵所說地纏鬥起來時,瑞雯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太過吃驚。
似乎是這場打鬥提醒了肖,他仿佛才清醒過來一樣撿起被身陷戰鬥的下屬丟下的頭盔,開始感到自己實在太過掉以輕心,即便查爾斯不在,也不表示在場的年輕變種人裏麵就沒有同樣的精神能力者,他也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摘下頭盔並且交給輕易就會被影響的人。
這時才恢複短暫神智的肖完全忘了,他並不是在摘下頭盔以後才被控製的,他還戴著頭盔的時候就已經被一進門所看到的殺手影響了。
重新戴上奇怪頭盔的男人又看向棕發綠眼的士兵,這個人平靜地回視他,就好像其實他什麽都沒做一樣,精神係的能力者有時候就是這麽危險,即使在最初的時候他的計劃是帶走這裏可以被說服的變種人,他也應該先解決擁有精神控製能力的那一個才對,否則他也不會還額外損失了兩名能力還不錯的助手。
看來被影響的程度可能還跟被影響者本人的意誌力強弱有關。冬兵這樣得出結論,看著向他逼近似乎試圖攻擊的男人,變種人的屍體直直墜下掉在地上,剛好隔斷在肖前進的路上。
兩位入侵者之間的決鬥說不快也不快,說不慢也不慢,因此肖才戴上頭盔沒多久,這場戰鬥就決出了勝負,最後還活著的那一個喘了口氣,在冬兵麵前半跪下來,如同跪拜國王或是女王,他仰視著站著的殺手,眼裏是期待與狂熱的迷戀,像一個狂信徒,“我是活下來的那一個。”
身後的年輕人早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其中有人看著這幅場景發出一聲驚歎,聲音很輕,但還是能聽見是類似於“真酷”之類的崇拜,不過並沒有人在意這句話。
被那樣看著的士兵笑了笑,搖了搖手指,然後指向不遠處的肖,“不,還有一個。”
得到回答的變種人轉頭看向了自己先前的指揮者,眼睛裏又蔓延上偏執的殺意,毫不猶豫地向對方發動了襲擊。
他並沒有被自己殺死的同伴神出鬼沒的地點轉移能力,會勝出完全是因為對對方的熟悉以及使了點小計謀,可對上肖的時候就沒那麽好的條件了,原本對方就是他的上司,而他又剛剛才經曆了一場戰鬥,在中途就被截殺完全是正常的事。
解決掉自己兩個反水的手下,肖又將目光對準了冬兵,這一次是就連瑞雯也沒有想到的,長發的殺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掐上了對方的脖子,堅硬的金屬片在燈光下發亮,沒人會懷疑下一秒冬兵就掐斷了對方的脖子或者被肖反擊。
可這些都沒有發生。
呼吸困難讓被挾製的人臉漲得通紅,他依然直直盯著近在咫尺的殺手的臉,張了張嘴艱難地吐出一句話:“我是活下來的那一個。”
就好像被他殺掉的屬下之前所說的那樣,一個單詞都沒有變過,向仿佛要取他性命的人討要自己的獎賞。
冬兵稍微鬆了鬆機械臂上的力道,臉上早就變回了便無表情,這麽看來那麵容冷漠至極,他開口道:“回答我一個問題,然後你就可以得到你該得的獎賞了。”
“你對九頭蛇知道多少?”他這麽問,絲毫不擔心被自己掐住脖子的人下一秒可能會像殺死上一個朝他討要獎賞的人一樣向自己投放殺傷力巨大的能量。
肖眨了眨眼睛,“我以前作為科學家為他們工作過……研究血清……但後來發現別的變種人以後,我就自己專注變種人的研究了,其他都不太清楚。”
“感謝你的配合。”灰綠眼睛的人形兵器這樣結束了對話,那語調與其說是冷漠,倒不如說更像機械化的人工智能,然後他掐斷了手上人的脖子。
冬日戰士轉回身來,對上不知何時起已經呆愣的年輕變種人們,這樣的角度讓他看起來像歪了歪頭,“我是不是說過我是一名殺手?”
“那都是真的。”他扯了扯嘴角,如此道。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下一章會有解釋,不過我還是覺得好像有點ooc?最糟糕的地方是,我他媽居然發自內心地覺得這樣的吧唧好帥?
真誠的阿喵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5-20 23:40:39
謝謝小天使的地雷,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