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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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再見到冬兵的時候第一反應完全稱得上驚喜。
他並不知道自己父親先前與對方約好的見麵, 冬兵也沒有意料到來開門的人會是托尼,他是說,最大的可能是賈維斯, 其次是霍華德,畢竟雖然自己先前給對方打過電話推遲了見麵,但到底是有過約定的, 可在現在這樣深夜的時間,像是托尼這種年輕人也應該已經睡了才對……至少從他對對方的記憶來說是這樣的。
不得不說,在冬兵還住在斯塔克家的那一段時間裏, 托尼的作息確實勉強還算得上規律,但那並不是因為他本身的作息就是如此的緣故, 指望一個小科學家知道什麽叫作息規律那實在是不那麽科學,之所以冬兵會有這樣錯誤的認知, 完全是因為那段時間小斯塔克為了配合在他看來非常需要人照看的二戰士兵應該建立起來的正常作息的關係,冬兵的睡眠問題讓他印象深刻。
不過這些在此時都不是什麽重要的問題, 小斯塔克麵對意料之外到訪的熟人第一反應是驚喜, 可當他看到這個人空蕩蕩的左邊的時候這份驚喜就變成了擔憂,而當那隻斷臂還偶爾會往下滲血的時候, 他甚至是有些驚嚇的。
他對那隻金屬手臂有過並不那麽深入的研究,即使後來的大部分研究都交由了他的父親來執行, 也一樣不妨礙在停止自己短暫的觀察裏所得出的那隻手臂與冬兵的神經相連接的結論,他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暫停了研究的,因此在見到對方的左臂顯而易見是被某種粗暴而毫不留情的手法砍下來的痕跡時,難免會想到在那一瞬間會是怎樣的痛感, 現在大概也不會好上多少。
他知道既然被種上了那隻手臂,就意味著在那之前冬兵的左臂就已經斷過了,他不是第一次經受這種疼痛,被焊接的過程或許會比斷臂時的疼痛更深重,可這不表示當一個人經曆過一遍這份苦痛,再經曆過一遍的時候就不會再感受到相同的疼痛。
“你……”開口的小斯塔克目光盯著殺手的斷臂,他舔了舔唇,居然有些不知道怎麽措辭。
冬兵當然注意到了對方落在自己被截斷的手臂上的目光,這並不會叫人出乎意料,他沒有對此進行什麽遮掩,在夜色下可能看不太清,但進到燈火明亮的室內還是能看得一清二楚,或者可能也有點顯眼,“你知道這大概就是我來這的原因。”
看著士兵手臂的少年人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他起身要往自己的實驗室走,“總之你得先讓我給你處理一下。”
殺手並沒有拒絕這項提議,他不是這方麵的專業人士,托尼比他要懂得多,因此順從地跟著對方走進了實驗室,這裏跟他記憶裏的變化並沒有多大,隻是多了點被扔在邊上以前沒見過的東西,相比上一次他坐著的椅子,這一回的像是改進過了很多地方。
實驗室裏的燈光比客廳要亮得多,也白得多,托尼發現先前他以為是血的東西大概是某種用在金屬臂上的潤滑油之類的東西,這讓他稍微鬆了口氣,但被截斷的部分確實也殘有一些真正的血跡。
棕發綠眼的男人安順地坐著,從臉上看不太出來疼痛與否的痕跡,他隻是側著頭,看著在自己身上處理傷口的年輕人問道:“霍華德不在嗎?”
“他出去了。”小斯塔克頭也不抬地這麽回答,看起來好像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自己手上的動作了,似乎對於自己父親大半夜的出門也完全見怪不怪,“好像是跟一個叫皮爾斯的人有什麽關係。”
原本神情還很平靜的殺手在聽到皮爾斯這個名字的時候麵色僵硬了起來,他記得自己從政府大樓回來時遇到的人,也記得自己是從霍華德的辦公室走出來的。
“好了。”完成手上工作的少年終於抬起頭來,隻是緊急處理並不會耗費多少時間,如果要給對方重新做一隻手臂的話就沒那麽容易了,“你要在這等他回來嗎?我也不知道他今天還回不回來。”
說是這麽說,他還是希望冬兵能留下來,不管是從哪方麵來講,而且如果說上一次的見麵冬兵還算得上是相對比較好的狀態的話,才沒過多久再見的時候就斷了一隻手臂怎麽都讓人放心不下,最糟糕的是他一點都不知道對方都經曆了什麽。
自從冬兵恢複記憶以後,對方的態度就一直都像是真正的上一輩人對自己的侄子一樣了,每一次見麵要找的人都是他的父親,雖說也完全可以理解,但對比一下失憶時期的態度,這種落差感就十分嚴重了,而假如說這隻能算是年輕人不夠成熟的想法的話,伴隨而來的每一次重要事件他都一無所知的感覺怎麽都算不上好。
要是冬兵沒有聽見皮爾斯這個名字,那可能他也覺得托尼的這個提議不錯,畢竟現在他斷了一隻手,從武力值上看實在損失很大,雖然他也不知道霍華德能不能再給他搞一隻手臂出來,隻是總歸對方是對這方麵比較了解的人選,可現在他得知了霍華德出門是跟皮爾斯有關係,就不可能放著對方可能有的危險不管。
“我想你幫我照顧一下它。”這麽說的殺手視線移到了地上一直安靜得不像話的犬類身上,托尼也是在此時才發現冬兵並不是一個人來的,或者說他是一個人來的,隻是他見過的那隻柯基犬也跟著一起來了。
這倒不能怪他,光是見到冬兵的時候小斯塔克的心境就經曆了一係列變化,最主要的是那隻斷臂吸引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而這隻柯基也一直到現在都十分安靜,存在感對他來說並不算高,現在才注意到也不是什麽讓人奇怪的事。
托尼倒是不介意被托付養一隻狗,即使他本人沒有什麽養寵物的經驗,不表示他的管家也沒有,他也不可能會跟一隻狗計較,就跟他不會去跟一個玩偶計較一樣,何況這隻狗的眼睛相比於那位美國隊長還是跟他更像一點。
而要被托付的美國隊長總算不再那麽安靜了,在冬兵跟霍華德談話的時候他都是在場的,所以他當然知道皮爾斯這個家夥也是九頭蛇的一員,當然他也就知道冬兵要把他托付給這個霍華德的孩子意味著什麽,而巴基現在才剛剛受了傷,以現在的狀態去跟九頭蛇對峙十分危險,哪怕他知道對方或許不會真正死亡也一樣阻止不了他的擔心。
他才在不久前目睹了對方失去了一直手臂的場景,要他再看著對方步入危險實在很難做到,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形態或許幫不了多少忙,但至少比在這裏呆著連巴基是否遇到危險是否再次受傷都不知道要好得多。
“嘿,我以前養過狗的,你知道嗎?”被抱到小斯塔克手上的犬類看著他麵前的殺手這麽開口,似乎並不是對著在場的另一個人說話,而正是對著失去了人形的美國隊長。
他的語調顯得非常有人情味,就好像多年以前那個斜戴軍帽的少年,他甚至還笑了笑,“你太聰明了,小家夥。一點都不像是一隻普通的狗。”
聽到這話的柯基身體僵了僵,然後就見到那張熟悉萬分的臉湊到他的麵前來,長發的殺手彎著腰,這個角度就好像他仍然還是那個未注射過血清的小個子對自己摯友的仰視,接著他就聽見對方繼續說道:“所以我不管你是吉姆杜根還是瑞貝卡或者是什麽我沒想到的人……最好不是史蒂文那個小混蛋,你一定認識我對吧?我知道你擔心我,但現在你最好還是隻要等我回來就好了,我不會死的。”
這話的信息量很大,不管是對史蒂文來說還是對托尼來說。史蒂文是沒想到對方早就猜到自己並不是一直普通狗,雖然從他的食物和種種舉止間確實能夠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但畢竟巴基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所以這一樣出人意料,對於托尼來說這其中所透露出來的就有他剛才完全不知道的重要信息了。
從冬兵的話可以得出,這隻狗的身體裏可能裝載了一個人類的靈魂,在一開始的驚訝之後,接受能力十分強大的小科學家就接受了這個事實,最重要的是另外一個信息,會提到這隻不一般的柯基的擔心和不會死這種話,顯然冬兵接下來要去做的不是什麽安全的事。
交代完不放心的未知熟識,冬兵就趕往了政府大樓,在他的印象裏,霍華德是一名優秀的科學家,但論戰鬥力,可能並不能跟一個雇傭兵對等,而皮爾斯如果是看見了自己才要找霍華德的麻煩的話,那可能他要麵對的就不隻是一個特戰小隊了。
皮爾斯確實是看見了冬兵從霍華德的辦公室出來的錄像才找的霍華德,雖然他本來也對這個對組織造成阻礙的家夥看不順眼,不過這一次來找霍華德確實就是因為冬兵,就連托尼難得會對自己父親是被誰叫走的都這麽清楚,也是他們故意留下的消息,既然冬兵是從霍華德的辦公室出來,那麽不管他現在的狀態到底是半失憶也好還是什麽也好,都不會放下霍華德不管的。
組織的重要資產,無論如何都是要回收的。
在冬兵出現以前,一切都跟計劃中一樣進行得順利,就算是在冬兵出現的時候,也一樣可以算是正進行得最順利的時候,可當冬兵出現以後,事情的發展就變得沒有那麽順利了……或者說完全相反。
他依然是記憶裏的那副年輕模樣,失去了左手的金屬臂完全算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但他看上去還是擁有凜冽而危險的氣勢,與印象裏那個冷漠強大的殺手幾乎別無二致,可這是麵對組織的時候,當他見到霍華德的時候神情遠沒有那麽不近人情,他幾乎沒變過表情,卻還是讓人能感到臉色緩和了一點。
顯而易見,冬兵或許完全恢複了記憶。
實際上霍華德與冬兵談過以後自然是知道皮爾斯是九頭蛇成員的這個事實的,他之所以還會過來倒不是傻,也沒想到會使巴恩斯遇到陷入現在的境況,應該說,他就是因為擔心巴恩斯陷入了現在這樣的境況才來的。
本來皮爾斯他們要讓霍華德過來大概還要再多費一點功夫,可是在那之前他剛好接到了冬兵的電話,對他來說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巴恩斯並不是一個會隨便就爽約的人,雖然這也不算是爽約,但是正常情況下巴恩斯都不會隨便推遲與別人約定好的時間,除非突發了什麽事件,在幾十年以前這種突發事件一般是指和美國隊長有關的事或者和九頭蛇、戰爭有關的事,而現在史蒂文還沒找到,戰爭已經結束,對現在的巴恩斯來說大概也就隻有九頭蛇的事讓他那麽關注了,而冬兵先前才指出了一部分安插在政府裏的九頭蛇,他又正是從政府大樓裏出來的,這就讓老斯塔克很容易想到對方是不是遇到了跟九頭蛇有關的事。
在這樣的前提下,當他接到皮爾斯那邊的信息,難免會因為擔心而輕易赴約。
冬兵並不知道這一係列始末,但他知道肯定是九頭蛇使了什麽手段才讓霍華德主動過來的,他印象中的斯塔克還是足夠聰明的,不僅僅是在科技領域,不過就目前來說這些都不是太過重要的事,現在的主要問題是這些特戰小隊。
老實說,雖然那隻機械臂相對那隻人類的手臂來說會有點重,但習慣以後也就沒什麽了,反倒是現在左邊一片空蕩蕩對維持身體的平衡不怎麽有利,按照正常情況來講,這樣的狀態非常影響戰鬥,麵對這樣人數眾多的專業小隊,即使是打了血清的超級士兵在失去了一隻手臂的情況下也一樣會有不小的幾率占不了上風的,哪怕他是傳說中如同鬼魂的殺手也一樣。
可他並不需要戰鬥。
在澤維爾學院的實驗室裏的回憶大概算不上美好,但不可否認漢克在對冬兵體質方麵的研究還是正確無誤的,雖然在很多時候難以控製這種能力對冬兵來說是一種糟糕的困擾,可當麵對的是九頭蛇這樣的敵人的時候,這種能力也不能說是毫無用處,至少對於失去了一隻手臂而損失了大半戰鬥力的冬日戰士來說是這樣的。
他確實可以控製加深這份能力對他人的影響,在cia大樓的時候就證實了這一點,隻不過那個時候在影響他人的同時還會對他本身的性格產生影響,而就現在的冬兵來講大概對性格不太會有什麽影響,但也別指望他能像對待漢克一樣用那樣還算好的態度。
長卷發的殺手歪過了頭,他沒有戴麵罩,按理來說這個動作在那樣一張看上去十分軟和的臉上實在沒有一點攻擊力,可偏偏當他那麽做的時候還是有一種人形兵器特有的機械與冷漠感,大概跟他過分冰冷的表情有關,他說話的語氣卻好像與表現出來的模樣截然不同,平靜得甚至毫無威脅感,“你們這樣對待我的朋友,我很生氣。”
他這話說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個麵對敵人的人該說的話,聽起來更像是對一個可以商量的對象這麽說,然而霍華德知道,九頭蛇要回收冬日戰士肯定是不會有商量的餘地的,但他猜這可能也就隻是冬兵在這麽多年以後性格所改變的部分,至少他知道對方肯定是真的對於九頭蛇這樣的行為感到生氣的,所以這麽表達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接下來的發展就讓他很難以理解了。
挾製著他的九頭蛇成員聽到冬兵的這句話以後表情都變得有些不對勁,就好像真的都不願意對方生氣一樣地猶豫無措起來,這一猶豫給了霍華德機會,他雖然比不上專業的士兵殺手特工一類,現在也不再是年輕時巔峰的身體狀況,但他到底是參與過二戰的人,也是真正麵對過戰爭的人,就算不論戰爭這份經曆,他也一樣是一個知道隨機應變的人。
不管這些家夥是因為什麽原因而猶豫,對一個正在被挾製的人來說都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原本看著霍華德的人在此時也意外地沒有進行任何補救阻攔一類的行為,這讓霍華德有點懷疑這是不是一個陰謀,但這個時候他已經來到冬兵的身邊了,而且無論如何,就算自己身上真的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比被控製在九頭蛇裏要好。
在見到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巴恩斯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對方左臂的空蕩,他記得上一次見麵的時候巴恩斯還好好的,不由得把這筆賬算到了九頭蛇的身上,那時他還想著今天可能兩個人成功離開的困難程度要加強很多了,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掙脫得這麽容易。
暫時恢複了自由身的老斯塔克對人數眾多的敵人保持著警惕,不同於霍華德的慎重,舊友沒有再被控製住的現狀讓冬日戰士稍微放鬆了一點,但他表情沒有柔和下來,側著頭的角度使得下垂的眼簾看上去像是在睥睨,嘴角卻上勾了一點弧度,那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平日裏冬兵會有的,也不像是當年的巴恩斯會有的,“要是好好待著不跟上來,我可能會少討厭你們一點。”
這樣說話的內容完全是令霍華德意想不到的,他感到在被這麽說的九頭蛇們的角度看來甚至可能有些獎勵的意味,那些眼睛裏的狂熱和臉上的激動一點都不像作假,他們似乎是真的在為巴恩斯大概一點也不可能的“少討厭一點”而感到高興,仿佛是為表真心的一動不動,那樣子看起來都顯得有些可笑。
這場景與發展跟他想象中的一點都不一樣,他以為會有的戰鬥全都沒有,巴恩斯隻說了兩句話,一切就變得簡單到詭異的地步,先前的擔心都好像成了多餘的東西,跟著冬兵離開的時候老斯塔克都有些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了幾眼乖乖待在原地的九頭蛇。
“巴恩斯?”霍華德叫了一聲身邊人的名字,說出口的卻完全是疑問的語調。
他倒不是覺得巴恩斯會跟九頭蛇同流合汙,他知道對方的品性,那些家夥甚至都要用到格外殘忍的手段洗掉他的人格才能讓冬兵為他們所用,現在記憶完全恢複還指出了政府各種隱患的巴恩斯當然不可能會是站在九頭蛇那一邊的,要不然也不用來救他了。
如果他們擺脫困境的過程沒那麽簡單,當有了疑點的時候霍華德可能會懷疑巴恩斯真的有什麽問題,可這中間的過程甚至簡單到不像話,反而不會讓人有什麽懷疑的地方,因此他也僅僅是對這樣的情況感到難以理解罷了。
如果是因為冬兵的武力值,現在沒有了一隻手臂的殺手麵對有備而來的士兵們也沒那麽困難,而九頭蛇也不可能會允許他們僅僅是因為擔憂於打不過冬兵就完全放棄反抗,可要說冬兵手上有什麽讓他們不得不妥協的東西,巴恩斯所說的話跟九頭蛇的表現也完全與這個猜測相去甚遠。
冬兵並沒有要隱瞞自己目前能力的意思,他跟霍華德認識那麽多年了,當然信得過對方,而且剛才的事情也的確得有一個解釋。
“一種特殊能力,你應該知道前段時間cia那邊發生的事,變種人什麽的。”這麽回答的士兵模樣氣質都跟印象裏沒什麽區別,顯然剛才的表現都是某種類似偽裝的東西。
霍華德當然聽說了那件傷亡慘重的cia事件,但愣是沒想到巴恩斯會跟變種人有什麽關係,要知道他們認識的時間是真的不短了,如果巴恩斯跟變種人有關係,他沒道理會一點跡象都沒發現,當年的時候巴恩斯要是跟今天一樣,也就不用打什麽仗了。
老斯塔克又看了看冬兵的左手,心想今天這麽順利可能跟對方失去的手臂有什麽關係。
得知了剛才的情況都可以算作是變種人的能力作用,放下心來的霍華德就跟著冬日戰士準備離開政府大樓的樓頂,即便最近的天氣都回暖起來了,夜晚的高層樓頂也一樣是一陣又一陣低冷的風,對霍華德現在這個年紀的人和剛斷了一隻手的殺手來說實在不怎麽友好。
不過放心的太早總是不那麽明智的,冬兵的能力確實讓被影響的九頭蛇士兵深入到了迷戀的地步,可這樣大幅度的加強被影響程度的對象是除了霍華德和他本人以外的所有人。
“巴基。”身後傳了一道耳熟的聲音,這個熟悉至極的稱呼與戰火紛飛年代摯友的聲音重合起來,令冬兵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
槍聲在此時突然地響起,超級士兵的反應力讓他迅速地撲倒了身邊的人,冬兵抬眼看向開槍的人,組織了今天這場回收行動的人在深夜裏也能看得清楚淡金的發色。
史蒂文剛到達樓頂的時候就聽到了這聲明顯的槍響,也看到了倒下去的殺手,棕色眼瞳的犬類從抱著他的人懷裏跳出來,那速度快得更像是被注射了血清的超級士兵,在場的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就咬上了開槍人的手。
皮爾斯下意識地鬆開了手裏的槍,襲擊他的狗力道凶狠得像是要把骨頭都給咬碎,史蒂文從來沒有像此時一樣對自己現在的形態感到極度的不滿,如果他是一個人,就不至於被托付給別人照顧,也不用要在照顧他的人也同樣對冬兵的出行感到不放心的時候才能趕過來,更不用像現在這樣麵對傷害巴基的人隻能有這麽小的攻擊力,他甚至無法為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戰鬥。
站起來的冬兵看到的就是自己被托付給了他人照看的犬類咬在皮爾斯手上的場景,與美國隊長同名的柯基犬被使勁晃著試圖甩開,皮爾斯看到完好無損的殺手,又看了看四周自己帶過來的士兵,走到了冬兵麵前,情緒比其他的士兵都要激動得多,“你根本就不會再回來!”
似乎是被這句話所提醒,原本還好好地待在原地的士兵們神色又都變得詭異起來,漸漸都離開自己先前站著的地方朝冬兵走去,皮爾斯對這一發展並沒有意料,但這不妨礙已經被影響得失去理智的他走到大樓邊緣,把有一隻柯基咬著的手伸到空中。
從武力值上來說,即使是失去了一隻手臂的冬兵也要比皮爾斯高得多,因此當看到對方另一隻手試圖向柯基攻擊的時候,冬兵仍然迅速地從皮爾斯的手裏將剛剛出於危險境地的犬類搶回了自己的懷裏。
皮爾斯本來就站在樓頂的邊緣,冬兵的這個舉動讓他同樣站到了樓頂邊緣,周圍漸漸圍過來的其他士兵讓他原本站的位置所剩的空間都變得極小,不知是誰在冬兵剛搶回柯基的時候伸出了手,本來失去一隻手的狀況就讓現在的冬兵維持身體平衡有點吃力,在這突如其來的一推下,綠眼睛的殺手難得沒有來得及反應地從樓頂摔了下去。
這樣的轉折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在場的兩個斯塔克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剛剛還經曆過這些士兵對巴恩斯言聽計從的霍華德完全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突然都燃起了殺意,就算是按照九頭蛇的行事作風,也不會是這樣殺掉冬兵,他們應該還隻想著回收他們的人形兵器才對。
“現在winter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了。”其中的一個九頭蛇士兵突然開口,那副神色間還有如同先前迷戀的狂熱,他無視了在場的所有人,試圖走下樓去尋找被他推下去的人的屍體,卻被周圍的其他士兵用武器阻攔了去路。
“開什麽玩笑!就算是屍體,winter也隻會是我的,怎麽可能讓給你們這些家夥!”整個九頭蛇部隊都在這個時候混亂起來,槍聲與小刀刺進人體的聲音此起彼伏,托尼和霍華德沒管這群奇怪地自相殘殺起來的家夥,從上往下並不能將地麵的情況看得清楚,二人都急切地往下走,對掉下去的人抱有某種不切實際的希望。
心髒快速跳動的聲音幾乎都像是響在耳邊,兩位科學家喘著氣跑到了下麵,樓底沒有找到人類或者犬類的屍體,斯塔克父子倆都不由地有那麽一點鬆了口氣,即使知道從這麽高的樓摔下去生還的希望很渺茫,但是沒有找到屍體,總歸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大樓最底層的地下室裏,被保存得完好的宇宙魔方散發著柔和的銀藍色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隊長成人【攤手
我本來是想寫隊長被皮爾斯扔下去然後吧唧怒而命令其他的九頭蛇士兵殺掉皮爾斯的,但是轉念想想不能為了一時爽這麽搞,就還是選了一起掉下去的版本,唉……【遺憾地歎氣
換地圖了
不高興貓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6-07 21:03:28
謝謝小天使的地雷,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