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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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兵一如所預料的那樣睜開了眼睛。
洛基再次回到自己住地的時候見到了走出來的棕發士兵, 他穿著阿斯加德風格的服飾,看上去與這個地方沒有一丁點格格不入,然而與先前印象不同的是, 那雙綠色的眼瞳中所表現出來的東西與想象中並不相似。
他並不意外人類眼睛的顏色,即便記憶是冬兵本人的視角,也不表示就不會看到自己的眼睛, 所以在窺探到對方記憶時他就已經知道冬兵的眼睛顏色是跟自己一樣的綠色了,但他們的眼睛當然也毫不相同,更多細節上的東西也是如此。
就像最開始他所得出的結論, 他看得出來這個人是一名戰士,而在見過了記憶以後, 無論是以二戰士兵的身份而言還是以冬日戰士這樣的身份而言,都一樣是戰士、士兵, 他也曾見過鏡子裏這個人類作為巴恩斯時的眼神,也看過刀麵倒映的冷冽雙眼, 可此時的對方與這二者都有所區別。
或者說是與戰士所擁有的眼睛有所區別。
這雙眼睛裏有警惕, 就如同一個正常士兵……或者說是一個正常人發現自己出現在陌生的地方所該有的反應一樣,但除此以外, 更多的是一種不同於無機質或是毫無人氣的幹淨。
“你醒了?”他用這句話起頭,雖然冬兵醒過來已經是一件既定且清楚明白的事實了, 可這不妨礙洛基以此作為開場白,謊言之神的表情看上去溫和至極,那副模樣就好像他隻是一個純粹而好心的年輕人一樣。
棕發綠眼的殺手看著他,張了張嘴, 腦袋側過了一點微小的幅度,似乎是在思考自己麵前人的可信度,但最後也沒有說出一個單詞。
見此,洛基笑了笑,他看上去實在和善得不得了,就算是索爾,他要是見到這幅場景,也一樣會感到驚訝……當然也可以說正因為是索爾才會對自己兄弟過分溫和的這一麵而感到驚訝,要是換了希芙,大概一眼就清楚這是淺薄的騙人把戲了。
不過現在在這裏的是冬兵,他並不知曉對方的身份與過往,自然也不會產生什麽別的情緒,他隻是看著這個黑色長卷發的青年笑著對自己開口,“我可是救了你,這樣真讓我傷心。”
聞言,至今還未開過口的男人看了看自己空蕩的左手臂位置,見到這一舉動,惡作劇之神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向前走進了沉默的人類,“不是這個,我見到你的時候那裏就已經這樣了……你不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嗎?”
冬兵歪了歪頭,他重新看向黑發的青年,眨了眨眼,神情中有些不確定,“我……太高了。”
聽到這話的神明終於噗地笑了開來,他搖搖頭又向前走了幾步,意料之中的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在場雙方的身高顯而易見神明要更高一點,他拉著看起來無害的殺手離開了殿門口,向裏走去,“跟我來。”
被拉著走的士兵低頭看了看拉住自己的人的手,像是在判斷這個人對自己的危險性,他沒有進行任何反抗,跟著這個陌生的人走到了某樣可以稱之為鏡子的東西麵前,然後聽見對方說:“你有什麽感想?”
實話說,從一開始冬兵就沒有拒絕過這個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即便他對在這樣陌生又風格奇怪的地方顯現出了足夠的警惕,然而就目前的發展而言,洛基的表現確實沒有任何讓人感到懷疑的地方,因此他幾乎算得上順從地被帶到了鏡子前,依照對方的問題看向裏麵的景象。
他身後的青年倒映在裏麵,而鏡麵中那個自稱救了自己的人的前麵則是有著棕卷發的男人,冬兵抬了抬手,裏頭的人也跟著抬了抬手,“這是我。”
“沒錯,”神明這麽接道,他的目光一同放在鏡子裏的兩個人身上,“你現在不是12歲。”
殺手的視線從鏡子上移開來,轉頭看向站在自己右後方的人,他的神色看不出來什麽不可置信的情緒,沉寂得仍然像是一個殺手,而不是一個最後記憶停在12歲的孩子,但那份童稚式的幹淨卻一直未曾變化過,“你是誰?我在哪裏?”
士兵的嗓音永遠都顯得過分柔軟,隻有少數使用俄語的時候會冷硬一點,不過這也是在平常聲音的對比下,而現在這樣絲毫不像是一個冷酷殺手該有的聲線從這個狀態的冬日戰士口中出來,竟也似乎沒有多少違和感。
“你可以叫我洛基。”黑卷發的神明如此回答,“這裏是神域阿斯加德。”
“我聽過這個故事。”冬兵很快接了下去,兩雙綠色的眼瞳直直相對,自醒來後仿佛與武器狀態沒有太大區別的士兵第一次微笑起來,“你是惡作劇之神。”
這麽說的人類歪過了腦袋,“所以是你把我變大了?”
被這樣詢問的神頓了頓,回道:“可以這麽說。”
於是人類點了點頭,或許是打見麵起對方的態度就不像傳說中的那樣惡劣,倒不見有埋怨的意思,他隻是問道:“那你還會讓我變回去嗎?”
惡作劇之神凝視著向他提問的人,那份和善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已經換成了麵無表情,在略顯蒼白的麵容和純黑發絲的襯托下顯得有幾分頹靡感,但他很快扯出了一個笑,上揚起眉毛,很像是傳說中惡作劇時的興味,“當然,如果你那麽期望的話。”
長發的神明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看著麵前的殺手從一個成年男人漸漸變成了孩童模樣,他蹲下身,讓二者的視線平齊,撐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又將稍顯複雜的服飾變成了更適合孩童一點的類型,對於人類此時的形象感到十分滿意。
冬兵轉身看了看鏡子裏自己的樣子,跟記憶裏沒有太大差別,隻除了頭發還是長卷的,左邊依然是一片空蕩,但這沒什麽,頭發是可以剪的,洛基見到他的時候手臂就已經是這樣了,對方救了自己,沒有令手臂恢複原樣也不是可以指責的事,又或許神明也無法讓斷掉的手重新長出來,而且他奇怪地覺得這樣的長發和失去手臂的感覺並不陌生。
“謝謝。”人類笑了笑,向謊言之神道謝,那笑容裏有幾分孩童時期巴恩斯的影子,但相比於那時,這個笑又格外內斂,看上去極為乖巧,而不是有幾分年少肆意的真正記憶裏的樣子,可在此之外,那雙眼睛又格外明亮,“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
“嘿,小家夥,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洛基重又板起臉,但接著伸手捏了捏男孩的臉,這個動作使得剛剛說出的話沒有絲毫威懾力,與其形容為威懾,還不如說是跟小孩子玩鬧更恰當一點。
手感不錯,很軟。神明看著眼前男孩圓圓的臉頰,如此想道。
幼小的人類歪頭眨巴了下眼睛,像是在思考被拋給自己的問題,這一舉動令左側的麵頰蹭到了還仍在臉上的手掌,他潤澤得像森林鹿崽的鬆綠眼睛直視著距離自己並不遠的神,開口時的嗓音已然完全變成了孩童聲線,“跟善良的神明大人。”
聽到這個答案的青年嗤笑了一聲,起身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身高與自己相去甚遠的殺手,“你為什麽會覺得惡作劇與謊言之神會是一個善良的神明?”
對此,回答的人類沒有一點心虛的跡象,他仰頭望向因為站起來而顯得特別高的神,這個角度顯得人格外真誠,“因為你救了我啊。”
聞言,洛基看著男孩側過了頭,想到了從對方記憶中看到的被麵前人多年以前輕易哄得欣然笑開的臉,偏偏無論是說話的人還是笑起來的人,都真心誠意得不得了,然後他俯身將對方抱了起來,人類並不重,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但麵對麵的距離就顯得格外的近,“人類,我救了你,那你就是我的所有物。”
“你可以去阿斯加德的任何地方。”這麽說的人神情有幾分高傲,但懷裏的人類還是皺起了眉,大約是不解,又或者是不滿,洛基也跟著皺起了眉,“但如果要去地球,就必須要我同意才行。”
如果是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為這種蠻不講理的想法感到氣憤,可冬兵並沒有,他現在的狀態更像是擁有自己的意識與思考,可在邏輯上卻被人形兵器的思維所限製,不能說是沒有自我意識,他擁有自我意識,也擁有部分記憶,隻是僅有的孩童的記憶使得對很多事的邏輯比起思想成熟的成年人,還是更像武器狀態。
因此他隻是順著對方的話題問道:“那我可以現在去地球嗎?”
“不行。”神明回答得十分幹脆。
男孩鬆下來的眉又皺了起來,“為什麽?”
“因為我不同意。”
人類在神明的懷裏後仰了腦袋,綠眼睛直直盯著抱著自己的人,“為什麽不同意?”
謊言之神看了一會兒盯著自己的人類,沉默了很久,而提問的人也安靜地等著。
最後他說道:“明天我帶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為什麽銀舌頭的基神居然ooc得拗不過幼化冬呢?因為富江啊(反正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推給富江就好了)
富江姐姐:這個鍋我不背
終於放假了,我去申個榜,努力從廢人狀態走出來,感覺自己寫得都是shi【躺
韶華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6-17 00:41:31
謝謝小天使的地雷,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