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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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楓的長子沈辰, 今年十八,長的算是一表人才, 學識也不錯, 小小年紀就已經是舉人,無論怎麽看都是佳婿一枚。

    可在林清眼裏,這就是個要搶走他閨女的大混蛋,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尤其是在定親的時候,林清看著跟著沈楓來的沈辰,突然覺得他長的比自己年輕時差多了,不由有些失望, 在沈楓沈辰走後,就拉著妻子王嫣的手, 開始絮絮叨叨的抱怨自己女婿長得不怎麽樣。

    氣的王嫣一巴掌拍過去, 直接道:“二郎你幹嘛拿你自己和女婿比, 咱閨女長的隨你,女婿長的沒你好,不正說明咱女兒長的比女婿好麽, 你有什麽不滿意的!”

    林清一聽,頓時覺得有理,心裏的不滿這才覺得少些, 不過還是有些怏怏不樂。

    王嫣知道林清這純粹是看到女兒要出嫁心裏不痛快,也懶得搭理他,她正忙著給女兒檢查嫁妝和傳授成親後的經驗。

    於是,心情不好, 又閑著沒事的林清,除了每天陪陪女兒,剩下的時間就是去管教自己的那群孩子。

    一時間,族學孩子的功課瞬間翻倍,族學內一片哀聲哉道!

    十一月八日   宜:納彩、訂盟、嫁娶

    這日一大早,林家就忙碌了起來,或者說其實從昨天晚上,林家就沒有幾個入睡的。

    林清看著喜娘給他的女兒穿上一層層的嫁衣,眼中突然有些澀意,忙偷偷拿袖子擦了擦,等擦完了,林清轉頭看著旁邊的妻子,王嫣的眼也紅紅的。

    等到喜娘給林榕(小花生)梳妝好,過來行禮,按照風俗讓林清和王嫣過去說兩句。

    林清拉著王嫣走過去,王嫣抱著林榕,有些哽咽的說:“去了之後一定要孝順公婆,千萬莫使小性子,要好好的相夫教子。”

    林榕看著王嫣,眼圈也紅了,卻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咬著嘴唇輕聲說:“娘,女兒記住了。”

    王嫣不舍的抱著林榕拍了拍,然後抬頭看著林清,示意林清也說兩句。

    林清輕輕摸摸林榕的頭,說:“嫁過去之後,要是那個臭小子敢欺負你,或者誰欺負你,告訴爹,爹直接上門替你做主。”

    旁邊的人聽了一驚,喜娘更是忙說:“林大人,這不和規矩。”

    “什麽規矩不規矩。”林清對喜娘一瞪眼,喜娘立刻不敢說話,林清轉頭對林榕,說:“好閨女,記住,無論你出不出嫁,無論什麽時候,你都是爹的掌上明珠,有什麽事,爹都會替你頂著,任何時候,都不要委屈自己,記住了嗎?”

    林榕看著她爹,眼淚再也忍不住了,瞬間掉了下來,道:“爹,女兒記住了。”

    “好孩子,別哭,哭花了妝就做不成好看的新娘子了。”林清連忙拿過帕子給林榕擦了擦眼,哄道。

    林清給林榕擦完淚,又陪著她說了一會話,一直到外麵的丫鬟跑進來,喊著“花轎上門了”,林清和王嫣才忙給林榕整整了妝,然後喜娘給蓋上蓋頭,而外麵一直忙著招呼親戚的林桓也跑進來,和林榕說了一會話,等花轎進了前院,林桓才一把背起林榕,對林清和王嫣說:“爹娘,我送姐姐上花轎了!”

    林清點點頭,實在有些不忍心去看,就對林桓擺擺手,說:“去吧!”

    林桓背著林榕一步步走出去了。

    王嫣看著林桓背著林榕出去了,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趴在林清的懷裏哭了,林清拍了拍她,也覺得心裏突然空落落的。

    ........

    自從林榕出嫁後,林清和王嫣身邊頓時冷清了不少,雖然還有四個小子,可兒子和女兒的感覺畢竟不一樣,林清這才明白後世為什麽把女兒叫做小棉襖。

    好在很快到了過年,按照山省的習俗,出嫁的女兒在年前得親自送一次年禮,年後得回娘家一次,倒是讓林清沒隔多久就能看到一次閨女,稍慰了思念之情。

    等過完了年,出了正月,到了二月,林清立刻忙了起來,因為他家的一群孩子,都要上考場了。

    不但族學的那一群孩子要去,他家的林桓,甚至連林橋林樺也得去。林橋過了年十歲了,正是考縣試最好的時候,至於林樺,今年雖然才八歲,可也學了兩年,林清就讓他去試試,省得他一直收不住自己貪玩的性子。

    所以等縣試那天,林家弄了七輛馬車一起把孩子全都送到縣衙的考棚,煞是壯觀。

    不過也因此引起了許多學子家的議論紛紛,後來甚至連整個沂州府的城區都在議論這件事。

    郯王府

    郯王看著悠閑坐在院中邊喝茶邊看院中迎春花的林清,笑著說:“別人都賞梅,賞菊,先生這是賞迎春花麽?”

    “有何不可?”林清笑著說:“梅花是花,菊花是花,迎春花難道就不是花麽?”

    “哈哈,”郯王笑道:“確實是這個道理。”

    “再說迎春花乃春天開的最早的花,寓意冬去春來,不賞豈不可惜。”林清喝著熱茶笑著說。

    “確實,”郯王笑著說:“不過先生今日居然有空賞花,我本來還以為先生這幾日會回老家呢!”

    “回老家幹嘛?”林清說道。

    “這次幾位師弟和先生族中的弟子都要考縣試,先生不在家照看麽?”郯王問道。

    林清聽了,搖搖頭說:“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們送上考場,正打算趁這個時間好好歇歇,幹嘛回去,再說,該說的前些日子我都耳提麵命的強調好幾遍了,現在又何必再回去多囉嗦一遍。”

    “先生倒是放心,”郯王也拿過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說:“不過我倒聽說府城那邊,有不少家族在議論這事。”

    林清聽了,點點頭,說:“這個我也聽說了,不過是這次林家參加縣試的人數比較多,許多家族在背後想看笑話。”

    林家家學十年不曾有一個過縣試,如今卻一下子有這麽多族中弟子參加縣試,哪怕有他這個進士親自教,大多數人也是秉著看好戲的態度,甚至還有不少人在背後說他狂妄自大,覺得自己中了進士,就可以把一個商賈之家,變為書香世家。

    當然,這些人也隻敢在背後說說,絕對不敢當著林清的麵說,誰讓他現在不但是進士,還是正五品官員呢。

    郯王也隻是給林清提個醒,既然他知道了,就笑著說:“不過看先生的樣子,倒是穩操勝券!”

    林清笑了笑,說:“穩操勝券倒算不上,不過,那些人想看林家一個不中,也難。”

    “也對,這次桓師弟也參加,他過縣試絕對沒問題。”郯王自幼和林桓一起讀書,對林桓的學問再了解不過。

    林清看著手中的茶杯茶水,笑了笑,說:“可不止如此,族中的那些弟子,說不定也會有驚喜!”

    成績這個東西,向來是用來打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