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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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觀景窗外看到聖城熟悉的大氣層時, 娜娜就在再也沒有離開過觀景台, 哪怕過於耀眼的的光芒刺的她眼睛生疼也是一樣。

    她現在有些明白那些遠遊之人終於可以回家時的心情了。

    不管家鄉怎樣變化,是好是壞,都不想移開眼睛。

    哪怕隻是看起來都一樣的雲層,都會看的津津有味。因為在這雲層之下,就是最最熟悉的地方。

    雖然聖城不是它出生的地方, 但她對這裏的感情, 一點也不比她出生的那艘飛船少。她誕生之地已經變成了過去,但聖城卻會有她的現在,還有未來。

    “這裏就是聖城?”

    突兀的聲音在娜娜腦海中響起。

    娜娜移開視線往旁邊看去,一個年輕女性的投影, 就‘站’在她的旁邊。

    女性穿著對她來說款式十分陌生的紺色長袍, 胸前袖口還有腰部都有著金色的瑰麗花紋。那些花紋雖然複雜,卻並不淩亂,仔細看的話,仿佛有著某種說不出來的韻律在其中——看起來應該是蘊含著某種文化特征?

    也就是所謂的民族風之類的……?

    作為一隻沒有文明傳承的貓,娜娜覺得最轉不過彎來的就是這一類的東西了。尤其同一個東西在不同的文化裏有著不同的含義……簡直是要難死貓了。

    花兒啦、水果啦、寶石啦, 還有花紋圖騰等等等等。

    你們人類真會給自己找麻煩。

    娜娜曾經認真的試圖記過這些, 但最終還是在浩瀚如海的各種代表意義和紋飾中敗下陣來——難怪有那麽多曆史文化學者呢, 聰明如娜娜……不也搞不定麽。

    那是娜娜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 有些東西同智商或者其他的一些什麽硬條件都無關。它就是一種十分玄奧的適應度。

    就是有些人做得來,有些人做不來。

    當然,貓也是。

    “啊,看到建築了……這就是‘聖城’?”

    就在娜娜走神這一小會兒的時間, 飛船已經突破了平流層,進入了低空飛行模式,再過不久,就要進入航天港了。也就是說,這一次娜娜終於回到自己家了。

    原本窩在窗邊的布偶貓不自覺的趴著窗戶站了起來——這種像孩子看到櫥窗中心愛的玩具會忍不住貼上去看似的舉動是她平時嫌太孩子氣而很少做的動作。

    被丟在一邊的女性投影——巴別塔也不生氣,她就站在觀景窗旁邊,在娜娜的身後,目光柔和的看著娜娜和窗外的世界。

    這也是她許久沒有見過的世界。原本她曾經生存過的世界。

    血衣主教·維特巴赫的座駕蘇梅拉穩穩的行駛進了專屬於血衣主教們的停機庫。在清一色教廷製式配色的同款飛船的對比下,換了塗裝的蘇梅拉顯得是那麽的違和。

    違和的有強迫症的機庫管理員看到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原本整整齊齊,好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飛船中間突然出現了這麽個另類,哪怕它的塗裝是會讓人感覺溫暖的暖色係,對比之下也好像飛船界的妖豔賤貨了。

    然而飛船的主人卻總是像沒看到一樣。或者說他明明知道,卻並不在意——哪怕每年都要為此被彈劾幾次也一樣。

    反正內務省也隻能彈劾一下,也弄不出什麽實質上的麻煩。

    再說了,每年給他們找點事做也沒什麽不好——至少年底工作匯報上看著會更好看一點不是?

    下了飛船之後,一行人就撐著內部飛行器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自己的大本營——內城屬於維特巴赫主教的私有領地。

    飛行器剛剛挺穩,娜娜就迫不及待的衝了下去,越過草坪,越過房屋,拐個彎不管不顧的衝進了自己的小花園中。

    ——她這一年都沒有跑的這麽快過。身上的毛都因為衝力而飄了起來,加上原本就蓬鬆的效果,此時看起來就像一個圓柱形的貓條條。

    “……”

    被留在後麵的人類們沉默了兩秒。景莎莎露出了一個微妙又自然的微笑:“我帶你們去房間,今天還請好好休息一下。”

    硬生生的把娜娜丟下客人抬腿就跑這件事蓋了過去。

    作為娜娜最靠譜的隨員,景莎莎擺出了請的姿勢。

    “那個……娜娜。”

    梅迪西斯看向身旁的景莎莎——雖然他有著梅芙小王子的身份,曾經也確實是來聖城訪問的。但在徹底失去過一次身份帶來的光環之後再孤身來到這裏,還是讓他忍不住心慌。

    並非是恐懼,隻是慌亂,不知所措。尤其在娜娜刷的一下就丟下他跑了之後。

    “來吧,這邊請。”

    比起梅迪西斯的踟躕,巴奈特的語氣就隨意多了。他像是沒聽到景莎莎的重音一樣,他甩著尾巴十分自然的跑上來問:

    “娜娜去哪兒了?”

    “這、邊、請!”

    景莎莎的微笑有一瞬間的龜裂,下一秒,少女帶著黑氣的笑臉就貼到了巴奈特的麵前。

    好好說話不聽是不是?非讓我關門放主教嘛?

    ——巴奈特再強,也抗不過身為血衣主教的席尓維斯特。

    為了自己閨女的,想必他會很樂意跑來跑個腿賣個苦力的。

    “嘖。”

    聽到景莎莎把維特巴赫主教都搬出來了,巴奈特也隻能咋咋舌一聳肩,跟在梅迪西斯後麵走下飛行器,向著佇立在不遠處的房子走去。

    他到不是怕了席尓維斯特,他是不怕疼,但不代表他就喜歡被打。再說了,隻是因為這麽一句話就弄個鼻青臉腫也不好看。

    相比之下,最乖巧的就要數被娜娜命名為阿汪巨型犬類了。

    雖然還不那麽懂人話,但作為動物的本能,它選擇了老老實實夾著尾巴跟著人們一同行動。

    “乖。”

    在阿汪走過自己的時候,景莎莎順便在它油光水滑的身上摸了一把。

    都跟阿汪這麽乖巧多好,雙方都省時省力,也不用吃苦頭了不是?

    就在‘客人們’都在景莎莎的帶領下走進維特巴赫宅邸的時候,娜娜也一溜煙炮灰了她魂牽夢縈的小花園。

    小花園裏還是她離開時的樣子,花花草草的為止沒有變,樹木灌木的位置也沒有變。但娜娜還是覺得,自己的小花園裏好像缺了點什麽。

    ……缺了什麽呢?

    娜娜一邊走,一邊冥思苦想。

    她其實也不太確定這種‘缺點什麽’的感覺,到底是她離開太久記憶已經出現了偏差,還是確實是真的少了點什麽。

    花花草草的為還沒有變,自動澆水裝置也在勤勤懇懇的運行。

    她放慢了腳步,仔細的觀察著這片真正隻屬於自己的‘地盤。’越是觀察,就越是覺得缺少的那部分,她其實非常熟悉——甚至那個詞匯就在嘴邊。

    但一時半會兒就是想不起來。

    她左顧右盼的走著,沒一會兒,就走到了那株至今不知道名字屬性的‘樹’前。

    占據了小花園差不多三分之一底盤的‘樹’還是那麽茂盛,翠綠。心形的葉子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了有規律的沙沙聲。就好像在歡迎娜娜回來一般。

    娜娜抬起頭來仰望著它,不由自主的在心底回應道:

    ‘我回來了。’

    她回應完之後,原本微微拂過的風突然停止,又突然重新吹起,這一次,要比之前大的多。吹的娜娜的胡子都向後擺去。

    猛烈的風從‘樹’的背後吹來,一陣又一陣,吹過娜娜,吹過了整個花園。

    就好像風景畫突然變成了動畫一般。

    整個花園就像被喚醒了一般,整個‘活’了起來。

    她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自己的花花草草舒展肢體發出的細微聲響,還有蘊含在其中的喜悅。

    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自己之前感覺到的,缺少的東西是什麽了。

    生機。

    她的小花園之前雖然看起來枝繁葉茂的,但其實並沒有生機。

    “真是生機勃勃的地方呢。”

    從娜娜胸前的項圈墜上,突然憑空投影出了‘巴別塔’的形象。她同娜娜一起抬頭看著這株枝繁葉茂的奇特植物。

    眼神是娜娜無法讀懂的複雜。

    既悲傷又喜悅,既陌生又懷念。

    還有許許多多,她分析不出來的複雜東西——也許隻有那些曾經跟她一同生活在銀心文明的同伴,才能解讀了吧。

    “真好呀。”

    她一次又一次的感歎著。

    比起花園中的溫情脈脈,維特巴赫宅中就熱鬧多了。

    不僅因為它有史以來第一次迎接了這麽多外來的新客人,也因為那從主人家回去之後就不停響起的,來自各方的通訊。

    有關心娜娜的,也有關心席尓維斯特的,當然更多的,還是關心隨著他們一起回來的‘巴別塔’的。

    ——已經消失了的銀心文明的幸存者,誰都想要打聽一番虛實。

    當然,如果能趁機得到點什麽‘好消息’就更好了——要是有機會合作,那就再好不過了。

    麵對這些消息,景莎莎和尤安身為接聽者都要聽出幻聽來了。

    男聲女聲,通用語外語,各式各樣的聲音不絕於耳——就算掛掉通訊器,好像還能聽到同房間內對方那邊傳來的聲音。

    “主教,您怎麽看?”

    尤安把接聽記錄一整理,交給了真正有決定權的人哪裏。

    “嗯?”站在床邊,看向小花園方向的美貌青年挑了挑眉:“說是互通有無……那就,拿出點誠意來吧。”

    “娜娜的小倉庫也很久沒有更新換代過了,是時候放點新玩意兒進去了。”

    “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忍不住上劍三摸魚了一會兒**c

    emmmm……我覺得我可以寫一個散排日記了(喂)雖然沒有遇到什麽戲精,但是感覺可寫的還挺多的,比如我開場掉線上來發現大佬已經帶我躺贏了。比如有一局隊友狗策突然掉線然後對麵找我尬聊了有5分鍾的毒姐和霸霸……還有秒了我方琴爹瘋狂追著我懟放了奶讓我們嘰嘰硬生生砍死的炮炮和花花。

    ……感謝大佬們不嫌棄我這個a了差不多一年的鹹魚的不嫌棄之恩【……】

    終於回家了。你們的大佬娜娜仍然是大佬(喂)不會因為外出一趟就變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