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菲特是個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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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消滅caster時的金光似乎有些不同?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一瞬, 隨即, 埃蘭跌入了一個陰森的地方。

    聖杯的內側。

    如大海般翻滾著波浪的黑色泥土。

    四處都是由幹枯的屍體組成的屍山, 它們在逐漸沉入這片不祥的海洋之中。

    天空是紅色的,像鮮血一樣紅。在黑色的泥雨中,漆黑的太陽支配著天空。

    風,傳達著詛咒與哀怨。

    如果用什麽詞語來做比喻的話,這裏, 正如同人類想象中的地獄那般。

    埃蘭並沒有真正看過地獄的景象。

    他曾去過幽冥, 可那樣的冥界未免太過美麗, 望不見盡頭的三途川和盛放的彼岸花, 和聖杯展現給他的截然不同。

    這到底是文化的差異呢,還是說, 聖杯也不知道地獄的景象?

    黑發的少年笑吟吟地站在原地, 欣賞著這風光。隻是小小的試探, 可無法讓他動搖啊。盡管這場麵比他在夢境中進入的那次要精細得多。

    黑色的泥土中,走出來個黑色的人影。

    愛麗絲菲爾。

    或者說, 披著這殼子的某個存在。

    黑色的裙擺輕輕搖曳,宛如夜的織錦,臉上的笑容溫柔而慈愛, 令人很容易因這份親切放下心防。

    “安哥拉·曼鈕?”

    埃蘭這樣說著, 很快, 他又否認道,“不對,應該說, 你是以avenger為基礎形成的,聖杯的意識。”

    女子似乎有些詫異,但很快,微笑著點了點頭。

    “真是難得,你是第一個發現這點的人。”

    “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

    埃蘭淡淡道,“物品放置百年後都有可能成為付喪神,聖杯放了兩百年,還經常吞進去一些奇怪但能量旺盛的東西,產生意識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付喪神?”

    “另一個世界的理論。”

    “另一個世界?”

    “我沒有解答的義務。那麽,告訴我吧,可愛的聖杯,你要做什麽——或者說,你想要我做什麽的呢?”

    女子提起裙擺,微微一禮。

    “我能感受到,你是我無法抵抗的存在。那麽,能否請您不要打擾我呢?打擾……我的誕生……”

    自產生意識以來,聖杯的意識便隻能在聖杯內側huo dong。

    正如愛麗絲菲爾般,作為為了聖杯戰爭準備的人造人,她的一生都在愛因茲貝倫的城堡中度過,這次來到ri ben的冬木,是她的第一次出遊。

    鳥兒死前的自由呼吸。

    愛麗絲菲爾並非不知道城堡外的事情。

    她心愛的丈夫,衛宮切嗣,會將外界的事情通過書籍、tu pian和影像告訴她,也會給她買各種各樣新奇的禮物。

    這點和聖杯有些相像。

    是的,聖杯也有途徑知道外界,每次聖杯戰爭,它都會將此時代的常識賦予被召喚的servant,自身又豈會不知呢?

    但和甘願留在城堡中的愛麗絲菲爾不同,聖杯的意識想要到外麵去。

    它不願意再待在這狹小而昏暗的地方了。

    這個願望,倒是毫不出奇呢。

    來自黑暗的神祇帶著奇異的微笑,饒有興致道:“我覺得,即使我不打擾,你也無法誕生呢,起碼這次不行。”

    埃蘭的視線看向了綱吉。

    明明是被分割的空間,聖杯的內側,他的視線卻無視了重重阻礙,直接看向了自己servant的方向。

    ruler。

    女子的神情凝重起來。

    在很多人眼裏,萬能的許願機已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但很明顯的一點是,聖杯和世界比起來,根本是兩個階級。

    裁決者的出現,世界意識知道原因,而聖杯意識不知道。那麽,從字麵上理解,毫無疑問,ruler是來製止被汙染的聖杯的。

    換句話說,綱吉是來阻止聖杯意識誕生的,是其頭號大敵。

    神識飄蕩。

    開開心心地給兔子主人拉了一波仇恨,埃蘭安靜地在地麵坐下,姿勢慵懶地打量著聖杯內側的景象。

    saber的寶具解放來得太快,把許多人都籠罩了進來,埃蘭看到rider在無盡之海前停下腳步,臉上閃過絲絲縷縷的不甘;看到archer在將死的恩奇都身前留下淚水,已回複了青年的模樣;看到綱吉麵對著強大的敵人,燃起了火炎……

    沒有明顯的弱點嗎。

    有了神之血的幫助,很多遺憾都可以避免。

    埃蘭的視線長久地停留在綱吉的身上,看著他在聖杯意識構築的小世界中徘徊,身影並不耀眼,卻無疑是充滿了光輝的。

    少年眨了眨眼。

    好多彭格列呀。

    如果將英靈的經曆僅僅以“生前”論,直到如今,澤田綱吉仍然是活著的,原世界的所度過的時間,在其至今為止的人生當中也隻占了三分之一。

    可是,聖杯意識挖掘出來的畫麵,全部都是那個世界的。

    澤田奈奈、澤田家光、裏包恩、山本武、獄寺隼人、六道骸、雲雀恭彌、藍波、笹川了平、笹川京子、三浦春……

    還有八神。

    看到自己的影像時,埃蘭的神情已徹底淡了下來,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這就叫烙印吧。

    無論在別的世界行走多久,最留戀的仍然是故鄉。

    “你生氣了?”

    這是個小女孩的聲音。

    聖杯意識換了個形象,這次是個長得和愛麗絲菲爾很像的幼女,銀發紅眸,神情嬌憨而天真,穿著的白色絨毛衣服更給她增添了幾分可愛。

    正是愛麗絲菲爾和衛宮切嗣的女兒,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腦海中立即給出了da an,埃蘭對此沒什麽感想,道:“不,我隻是剛剛意識到了一件事情而已。”

    女孩蹦蹦跳跳地湊過來,在少年身邊坐下,仰頭道:“是什麽?”

    埃蘭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認真道:“關於‘門當戶對’的重要性。”

    女孩:“???”

    按照黑暗神所誕生的世界的標準,綱吉如今的力量不足以躋身神祇,但如果按照ri ben的八百萬神明來看,綱吉位列其中是綽綽有餘的。

    但種族這種東西,不是那麽輕易便能夠改變的。

    即使一個人類有了神祇的力量和壽命,也不代表他變成了神祇。

    短生種和長生種之間,橫亙著很多東西。承載的愈深刻愈難以忘懷,愈容易被炙熱的回憶所壓垮。

    何謂神呢?

    其真諦,不過是“旁觀”而已。

    所謂天生的神祇,正是絕對的旁觀者,可以激動、可以發怒、可以喜悅、可以任性妄為,但漣漪終究會平靜下來,心湖無波無瀾。

    綱吉到底是人類。

    黑暗中,仿佛傳來悠長的歎息。

    埃蘭注視著手背的令咒,那是三道如同棱刺般的鮮紅痕跡,少年的嗓音淡淡道:“以令咒之名,ruler,打碎這屏障。”

    女孩陡然尖叫起來,“你明明——”

    倦怠的聲音仍在持續,“以令咒之名,ruler,淨化這空間。”

    “混蛋!”

    黑泥翻湧而來,在靠近埃蘭時仿佛被某種可怖的存在吞噬般消失不見,聖杯意識不甘地繼續著,卻無濟於事。

    “以令咒之名,ruler,帶給我勝利。”

    “騙子。”

    少年看向了她。

    那是很奇異的眼神,猶如蟒蛇在俯瞰雀鳥,即使隻是漫不經心的一瞥,由絕對的力量差距帶來的壓製依然令人不住打顫。

    女孩坐倒在地,瑟瑟發抖。

    少年不再看她一眼,徑自朝著盟友的方向而去。

    saber的寶具解放卷入了所有非愛因茲貝倫的人,那麽,在己方的四人之中,最容易被擊破的點,根本不需要思考。

    弱雞·韋伯:qaq

    龐大的魔力湧入了身軀,叫囂著想要衝出,綱吉神色肅穆,直視著天空上的黑色太陽——即黑泥最密集之處,道:“明白,master。”

    大空之炎靜靜燒灼著,如金蓮盛開在這充滿絕望的空間,恍若救贖。

    不知何時短兵交接的rider和saber停下動作,不約而同地看向那個漫溢著光芒的位置。

    “archer嗎?不、不對……”

    和那傲岸的金芒不同,這金更偏向於溫暖的橙色或是橘色,帶著包容而溫暖的氣息,不動聲色間撫慰人心。

    rider猜測著道:“是ruler吧,和那家夥挺像的。”

    saber喃喃重複:“ruler……嗎……”

    置身於屍山骨海、拎著不幸遇見他的韋伯在迷宮中尋找道路的archer手指一鬆,將韋伯摔在地上,望向那個方位。

    這是屬於澤田綱吉的寶具解放。

    由自身所創、強尼二等人補充,原密魯菲奧雷的機械師斯帕納完善的招式,本來還需要彭格列手套和戒指的配合,現則可直接以魔力為燃料使用——

    “xx—buer!”

    強勁的火炎衝向了漆黑的太陽。

    金橘的輝光在空間內回蕩不休。

    “嗚……”

    被黑暗神遺忘的女孩發出了悲鳴,“支撐……不住了……”

    如同鏡像破碎。

    “哇啊啊啊啊!”

    “哦。”

    驚叫聲中,眾人回到了外界,緊接著,是兩聲幾乎分不清前後的槍響。

    血光乍現。

    作者有話要說:

    《魔伊》裏居然有個娘閃……夭壽了……雙馬尾有毒……倒地不起。

    一更奉上。

    二更三更排隊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