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奴良組+陰陽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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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世界隻有兩位神祇, 因此為了平衡, 無論本源或神職, 他們都是相對的。

    於黑暗和毀滅之外,埃蘭新近司掌的是“時間”;於光明和創造之外,菲爾新近司掌的是“空間”。

    盡管係統隻是菲爾的情感而非力量,但本源這種東西,更像是某種感悟, 不是能簡單分割開的, 係統身上自然也有。

    所以, 將尋找晴明所在的任務交給它, 再合適不過了。

    係統找到了。

    但下一步卻讓人為難。

    和埃蘭半位麵相似,晴明等人所在的地方是玉藻前的私人空間, 介於“此空間”與“異空間”之間的遊離產物, 隻有他一個人能夠打開的地方。

    可萬事萬物都有上限。

    盡管玉藻前足夠強大, 但遠超其層次的埃蘭是能夠用“蠻力”打開這個地方的,但這樣的結果不會好, 即使護住了晴明等人,也會讓玉藻前遭受重創。

    繼時空裂縫後的又一次重創。

    很難說這次之後玉藻前會是怎樣的結果,最嚴重的情況是直接死亡, 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在這個空間上投入了多少妖力。

    “唉。”

    埃蘭托腮, “這樣就隻能等玉藻前醒來?”

    【不是。】

    埃蘭躺在尾巴版豪華床毯上, 窗戶大開著任由月光傾斜在室內,聞言很快反應過來,“不能從外麵打開, 但可以從裏麵?”

    【沒錯。】

    剩下的話不需要說,埃蘭很容易就能想明白。

    玉藻前之所以把晴明——其他人都是順帶——小心翼翼地保護在靜止空間裏,是因為他認知中的晴明沒有自保能力。

    形象生動地說,這個空間就如同袋鼠媽媽的育兒袋一樣,小袋鼠在長大之前都會待在裏麵,以便更好地成長。

    那麽順理成章,當小袋鼠長大了、能夠保護自己了,就可以從育兒袋裏出來。

    晴明寶寶也是一樣。

    “噗。”

    埃蘭抱著一條尾巴在豪華版床毯上打了幾個滾,樂不可支。

    “晴明寶寶”這個說法真是有趣。

    以半妖的壽命而言,平安京聞名的大陰陽師此時也的確是個寶寶。唔,按照妖怪的說法……幼生期的崽崽?

    突然覺得清明的可愛程度一下子翻倍了呢。

    不過,如果阿爸是個寶寶……呃。

    似乎把自己降級了。

    埃蘭又滾了一圈,把這個稱呼壓在了心底。

    玉藻前心目中的長大概念具體對應怎樣的情形很難說,埃蘭和係統商量半晌,普遍認為起碼要覺醒半妖的力量。

    黑暗神估計玉藻前的思路是這樣的:如果自己不幸沉眠/死亡或者遇到其他事故無法顧及這個空間,那麽靜止的空間就會按照七日的規律輪轉下去,直到晴明有了自保的能力才放他離去。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不對,非但不是父母,而且沒有血緣,玉藻前和葛葉是好友的關係……埃蘭這樣想著的時候,黑夜山上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接吻的畫麵突然闖入腦海,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好友”這樣一個純潔的詞,就毀在了兩位童子身上。

    他們到底為什麽要叫童子?

    茨木就算了,酒吞……埃蘭可不相信“處女殺手”隻吃不睡。

    把想不通的事情拋到一邊,黑暗神繼續思考可行的方法。係統已經試過,無法將聲音等傳遞進那個空間,但根據鞍馬山的經驗,高尾山那邊應該還有一張晴明留下的、可供雙向交流的通訊符。

    至於維持時間有限,說不了幾句話就廢掉這個問題,可以用減緩小範圍內時間流速的問題解決。

    也就是說,隻要找到能讓晴明覺醒成半妖的方法再告訴他,這件事就能夠解決。

    “你知道什麽覺醒方法嗎?”

    係統並沒有高見。

    【隻知道奴良陸生是在同學遇險的時候突然覺醒妖怪血統的。】

    這點埃蘭也知道。

    清十字清繼就是在那時起,從一個認為妖怪隻不過是迷信的無神論者,變成了一個癡迷妖怪文化、想要找到當日救了他的妖怪——陸生的迷弟的。

    當然,他並不知道那是陸生。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清繼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

    埃蘭冥思苦想中。

    玉藻前的空間裏,除了晴明小白之外,魔蛙應該也在,但魔蛙……即使晴明真正契約的式神是山兔,相信魔蛙會傷害他,使得“遇險”的概念成為可能,魔蛙要怎麽做?

    泰蛙壓頂嗎。

    埃蘭麵無表情,在心裏劃掉了這個選項。

    唔……“你覺得修煉怎麽樣?”

    【修煉?】

    “中國的修仙模式,小說裏寫的那種。”埃蘭剛說完,又自己否定掉了,“吸收日月精華……曬不到,還要有傳承記憶或者功法……”

    顯然是沒有的。

    埃蘭陷入焦慮模式。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萬年竹偶爾抬眸,神色清冷地看著少年在鋪滿尾巴的房間裏滾來滾去,對這個畫麵早已習慣的他波瀾不驚地低下頭,繼續畫背景。

    繪畫是安靜的藝術。

    雖然不及吹笛,但萬年竹也很喜歡。

    埃蘭糾結了幾天,靜極思動,準備出去到處走走了。

    沒準在外麵會有奇遇……抱著這個自己都知道基本沒可能的念頭,埃蘭焦慮地去了高尾山,焦慮地在夜晚融入黑暗潛入,焦慮地找出了那個和晴明關係不錯的土地神,焦慮地魅惑了對方得到了符咒和開啟的方法,焦慮地——

    有了奇遇。

    “咿呀?”

    這是白團子遇見埃蘭發出的第一個聲音。

    之所以不認為這是一句話,因為被動技能“通曉萬物之語”的黑暗神沒有聽懂。

    妖怪嗎?

    智力不高、逃得不快、長得看起來就軟綿綿的很好欺負……怎麽活到現在的?

    埃蘭拎起白團子晃了晃。

    “咿呀!”

    白團子的臉皺了起來,額頭上一矮一高、一直一分叉的紅角往前試圖去頂這個拎著自己的人,埃蘭手伸長把白團子拎遠了些,它就夠不著了。

    “咿呀!!”

    兩隻黑色的、鳥爪一樣的小腳丫在空氣中胡亂踢蹬,可惜沒什麽用。

    如果是旁人,此時可能會有欺負萌物的罪惡感,但埃蘭更開心了。黑發的少年把這從樹洞裏找出來的小東西放到地上,對方立刻“快快地”跑開了——這個“快快地”,埃蘭是從白團子的表情上看出來的。

    沒辦法,從它離開的實際距離上看不出來。

    那種憋了一股勁的急切表情和半分鍾走出十米所形成的反差,足以讓人滿頭黑線。

    跑:我感覺受到了侮辱。

    果然有哪裏不對吧。

    額頭上這兩個角基本起不到什麽作用,相對於整體來說占的比例太小,即使再怎麽銳利,夠不著戰鬥力也可以忽略不計;白白軟軟胖乎乎的身軀,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相信被其他妖怪發現了不會介意加一頓飯後甜點;腳和角的問題是一樣的,相對於整體來說比例太小,支撐起其他部分的重量比較困難,以致於行動遲緩。

    埃蘭走了幾步,輕易趕上了正在跑的白團子,再次把它拎在手裏。

    與其說這是獨立成長的生物,果然還是別人圈養的寵物/食物這樣的說法更為可信吧。唔,他拎著的是白團子的哪個部位呢?

    雖然之前想的是後頸,但這樣一個團子有什麽後頸,連五官都像是孩童給雪人安上的。

    埃蘭走神了。

    “咿呀!!!”

    被拎著的時間長了點,白團子很不舒服地扭來扭去想要下地,沒有成功,於是它終於……生!氣!了!

    白團子張口,吐出一團火焰。

    小小的、飄悠悠的、黑中帶著紅的火焰一出,四周的溫度陡然一變,與其同時,長相毫無威脅感的白團子身上,突然湧出股強大的威壓。

    這是個組合技。

    火焰燒灼敵人,威壓使敵人無法移動,在這種情況下,慢悠悠朝著敵人飄去的火焰也可以成功命中目標了。

    看來這就是這隻怎麽看都是弱雞的白團子還好好活著的原因了。

    埃蘭若有所思,隨意踏了一步。

    “!”

    白團子震驚臉。

    它還沒有遇到過無視威壓的人!

    火焰落在樹皮上,整棵樹立即失去了生機,樹葉凋零、樹皮幹枯仿若被時光剝落,任誰此時去看,都很難將它和之前那鬱鬱蔥蔥的大樹沾邊。

    這是鬼氣。

    以火焰為外在表現形式,實則是隻有鬼族方能使出的招式,其中還帶著絲絲縷縷地獄的氣息,過多的“陰”瞬間斷絕了樹的“陽”,平衡無法維係,唯有邁向死亡。

    “黑焰……”

    這是茨木童子常用的技能。

    而剛才的威壓,雖然爆發的時間極為短暫,但的確到了接近ssr的程度——也是茨木童子的。

    埃蘭把白團子拎到眼前細看。

    不知是不是嚇到了,白團子顯得格外乖巧,埃蘭的視線落在它額頭的紅色雙角上,這種一矮一高一直一分叉的樣子,也很茨木啊。

    “茨木童子?”

    埃蘭試探著道。

    不會說話、隻會借著聲音表達情緒的白團子蹭了蹭他,“咿……”

    在撒嬌了。

    茨木童子的親戚?兒子?分/身?縮水版?

    埃蘭把白團子抱在懷裏,試著都問了一遍,然而白團子一副聽不懂的樣子,隻顧往他懷裏拱,好像剛才那句“茨木童子”是某種開關一樣。

    “你吃什麽?”

    “咿呀。”

    “你認識晴明嗎?”

    “咿呀。”

    “你認識酒吞童子嗎?”

    “咿呀。”

    一問三不知。

    埃蘭掂了掂白團子,重量好歹和毛絨玩具有差別,看來的確是血肉構成的活物。不管怎麽說,和茨木有關係的不能隨便丟。

    又在附近遊蕩著逛了幾圈,沒遇見什麽特別的事情,埃蘭回到旅館,原樣放出尾巴,頹廢地趴了上去。

    “咿呀~”

    被隨手擱在旁邊白團子對尾巴很感興趣,興衝衝地在裏麵走著,被絆了一跤——準確來說是毛皮太滑了打滑,一頭栽進了毛茸茸的海洋。

    不會窒息吧。

    埃蘭的擔憂升起來沒過幾秒,白團子動了動,開心地蹦了起來。

    沒錯,還有這種操作。

    發現有尾巴接著不疼,白團子把爪子收在自己的毛毛裏,就像貓咪把爪子收進肉墊裏那樣,然後用力往上蹦,掉下來繼續往上蹦,掉下來繼續往上蹦……

    可以說是很努力地在玩了。

    如果忽略掉自己用力這個步驟,隨便來個人都以為它身下的是遊樂場的蹦蹦床。

    埃蘭懶洋洋地瞄它一樣,隨它胡鬧,打了個嗬欠。

    萬年竹:“……”

    在少年睡著之前,盯著白團子半晌試圖看出它是個什麽東西的萬年竹宣告放棄,問道:“這是什麽?”

    連妖氣也沒有。

    雖然內在可能和外表一樣弱小,但如果找個地方躲起來,根本沒人能發現吧。

    埃蘭沉吟著,心裏閃過諸如茨團/木團/白茨這樣的名字,又一一劃掉,最終決定道:“茨球。”

    萬年竹:“……”

    不是要你給它起名字。

    停頓那麽久不是在想它的妖怪種類/人類對它的稱呼,而是名字嗎。

    萬年竹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在這短短十天的時間裏增強了許多,遠超過他來到這個世界幾十年所增加的。

    情緒原本少有波動的植物妖怪突然想起八神寫的那本小說,想起裏麵寫實的晴明帶孩子經過,不禁對未曾謀麵的大陰陽師產生了難言的景仰。

    如果晴明知道有個sr妖怪並非因為他的力量和品行,而是因為他奶孩子的能力而對他這樣有好感的話,也許會很詫異吧。

    劃掉。

    奶孩子什麽的,用詞不當。

    萬年竹換了個話題,“有辦法了嗎?”

    埃蘭沮喪:“沒。”

    是的,“拯救阿爸大行動”——毫無疑問這個中二羞恥氣息深重的行動名是埃蘭起的——的進度,埃蘭都分享給了小夥伴萬年竹。

    萬年竹也在幫著想辦法,可惜沒有想出來。

    埃蘭倒是還有一個成功率不定的方法。

    據說晴明身邊有個紅角金眸的銀發少年——不知道是和茨木童子有關係還是就是本人……那個人的話,能否激發晴明的妖怪血脈?

    等玉藻前醒來太慢了,壽命漫長的ssr大妖怪受到重創,這麽想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好起來吧。

    “再不行就隻能先看看未來了。”

    埃蘭望著月亮,低聲喃喃。

    上次這麽做是處在英靈階段,用自己的身體無所顧忌,這次用的是玉藻前的身體,最好不要冒險。

    預見未來,可是比短暫調整時間流速更高層次的魔法。

    “咿……”

    茨球蹭了蹭尾巴,找了個喜歡的地方窩著睡了,不忘發出個聲音。雖然依舊不成語言,但埃蘭可以理解它的意思——

    “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好爽,玩了一章茨球,仿佛吸到了貓233

    相關設定——

    茨木童子=50茨球=少年茨木+12茨球

    少年茨木每次跟著晴明到一個時間點都會感應到茨球的存在然後去撿回來,所以有時不在晴明身邊。埃蘭撿到這隻的這個時間點少年茨木還沒來過,鞍馬山他是10年前來的,高尾山他是100年前來的。

    晴明在七天輪轉時到哪個地方並非隨機,茨球和同伴之間的聯係會影響育兒袋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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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埃蘭寶寶一起跟大家說晚安啦w(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