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曉悠和奈奈立下約定的同時，曉悠的媽媽接到學校打來的消息，趁著大雪來到學校接走了曉悠——得知消息的奈奈也跟了上去，白芷她們則代奈奈向班主任請了假。現在全校差不躲都知道奈奈和曉悠的關係，一向隨和的班主任也沒有因此對奈奈多做刁難，任由奈奈回家照顧曉悠去了。

    不過因為那個曉悠差點猝死的事情傳開了，曉悠不得不躲在古典話劇社的活動教師以免被人認出來。

    “……你叫個計程車回家去不就好了……今天雪下得這麽大，你說你留在學校幹嘛……”

    小珊抖著身上的雪花出現在古典話劇社的教室，曉悠這時正在無聊地一個人泡茶喝。

    “哇……你今天也來社團活動嗎？快把門帶上，我要凍死了。”

    “……哪裏冷了，你空調開的溫度很高啊。”小珊將外套脫下來掛好，隻穿著一件奶白色的針織衫。

    “我習慣了緣乃的溫度，低於緣乃溫度的都是算冷的。”

    “謔……都這麽光明正大地表示自己對緣乃的喜歡了嗎。”小珊從曉悠那取了一杯新泡好的茶抿了一口，“……沒什麽味道啊。”

    “我就隨便泡泡……還是鈴學姐泡額茶好喝。”

    “……哎。”

    小珊坐在曉悠的身旁，百無聊賴地托腮玩手機，“聖誕節之後我們也要準備新年晚會的節目了，你到底什麽時候變回來？”

    “……因為我現在喜歡緣乃吃醋了嗎？”曉悠玩味般地盯著小珊看，“……老實說，我還挺希望看到你為我吃醋的表情呢。”

    “……渣男。”小珊麵無表情地吐槽了曉悠一句後，便自顧自地看著手機起來，“其實吧……要我說，你和另外一個病倒的曉悠，都不能算是真正的曉悠。”

    “……怎麽說？”

    小珊接話道，“你們雖然繼承了曉悠的所有記憶，但行為處事方式卻並不是從曉悠的習慣分離出來的，而是進行兩邊的擴張。就好像強酸和強堿能夠中和，但中和後的物質既不具備堿性、也不具備酸性。”

    “……嗯，這麽說的話也是。”曉悠撥弄著自己的下巴，“難怪我這個狀態下對飛機場沒啥興趣，明明之前還那麽喜歡你的。”

    “……那麽，喜歡我？”小珊微微一愣。

    “就是吧……想著你一定能成為很棒的妻子之類的，”曉悠頓了頓，“除了胸小一點。”

    “……你還真是欠揍。”小珊衝曉悠吐了吐舌頭，從書包裏掏出筆記本做筆記。

    “……寫什麽啊，我看看。”

    曉悠湊了過去，被小珊一把推開。

    “你不是不喜歡平胸的女孩子嗎？”

    “你沒有佑希那麽平坦，還是有那啥感覺的……”

    “說的好像你體驗過——”

    噗叭。

    小珊話還沒說完，曉悠就摁了上去。

    “嗯……的確還是有——噗哇！”

    曉悠被小珊甩了一記耳光，到現在整個人還是暈暈乎乎的。

    “你再這樣故意開玩笑的話……我可要真的生氣了——你明白的。”小天使小珊衝曉悠展示了甜甜的笑容，這其實是惡魔小珊變身的預兆，曉悠雖然人格分裂了，但對小珊的特色性格理解地還是很透徹——

    “嗚嗚抱歉、抱歉我不敢了……”

    “要叫主人才原諒你哦——”

    曉悠很沒節操地剮蹭著小珊的給，“主、主——”

    “……”

    曉悠沒有繼續喊下去。

    不知道為何，提到主人這個話題的時候，他的腦海裏就全部都是緣乃的身影。緣乃的嬉笑、緣乃的眼淚、緣乃的害羞、還有緣乃的堅強，全都呈現在了曉悠的麵前。

    “行了……不玩你了。”小珊拍了拍曉悠的肩膀，“我這麽跟你說呢……是想告訴你，你在我眼裏並不是真正的曉悠，所以我是肯定不會在意也不會吃醋的。”

    “哇……真是絕情呢……明明平時都那樣把我玩弄著……”曉悠咿咿呀呀地裝女孩子哭泣。

    “嘻嘻……隨便你啦。”小珊杵著下巴看劇本打發時間，鈴學姐那邊來消息說，因為風雪太大，自己被家人接走了，所以今天來不了，曉悠和小珊決定再待一段時間就離開。

    “這次聖誕節演唱會……你會去看演唱會的吧？很有可能是跟緣乃最後在一起相處的時光了。”

    “嗯。”曉悠點了點頭。他知道係統隨時都有可能更新，自己要保證緣乃任何時候都能夠聯係自己，畢竟她還有最後的話沒有當麵說呢。

    “emmmm……對了，奈奈的係統五維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最近都沒有提升五位數值的手段，就是緣乃演唱會的籌備加了一點。”

    小珊伸了個懶腰，“話說起來，我們明天一起看緣乃的演唱會，給緣乃加油鼓勁吧？”

    “好啊……不過就我們倆嗎？”和小珊單獨相處讓曉悠不是很自在。

    “佑希、學姐白芷都來。不過白芷是帶著妹妹來的，所以我多要了兩張票……然後，到時候給聖誕禮物會比較麻煩，所以……”

    小珊偏著頭將禮物推到曉悠麵前。

    “……聖誕禮物嗎？裏麵是什麽——”

    “不準！不準你看！”小珊突然激動了一下，“這個隻是暫時交給你保管，等你成為真正的曉悠以後才能看！”

    葫蘆裏麵還要賣藥……

    曉悠頓了頓，“那我就滿懷感激地——替他收下了。”

    “話說……你不準備禮物給我們嗎？”

    “明天白天一次性買齊，美滋滋。”曉悠頓了頓，“對了，我又不是你喜歡的那個曉悠，到時候買的東西不合你的心意可不要埋怨我啊——”

    “為什麽不呢？”小珊微笑，“竟然想和另一個自己撇清關係，渣男悠。”

    “呼……隨便了，渣就渣吧……”

    曉悠鹹魚般地趴在桌子上發呆，時而想象著奈奈在家裏照顧自己的畫麵，時而想念著緣乃的歐派。

    表麵上代表著邪惡的一麵，內心卻莫名地很純情不是嗎？

    小珊很喜歡曉悠【惡】這般慵懶和困擾的模樣，這樣有種姐姐和弟弟促膝談心的家人氛圍，所以她也就忘了給自己冰冷的手心暖暖，因為雪花還在飛舞，兩人就在活動教室裏多聊了一個多小時，原本說要等鈴學姐來泡茶而燒好的開水也涼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