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外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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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馬蹄踏在了森林間泥濘的土地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駕駛馬車的是一個身穿一身黑色獵裝的人,腰間似乎是帶著一柄鋸齒長刀和一把火銃。

    “很難想象一個外鄉人是怎麽找到這裏的,你竟然還沒有被那些毒蛇給吃掉。”獵人饒有興味的看著坐在他身邊的一個男子。

    男子穿著帶兜帽的罩衫,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外鄉的風格,那是絕對不會在亞南出現的風格。

    這個外鄉人兜帽下的臉有些過度蒼白,顴骨也略顯凹陷,不僅如此,他的身形也是那種仿若病危的極為瘦削的身材,好在他的黑色眼睛還留有一些生氣,否則真讓人覺得這是一個鬼魂。

    男子捂住了頭,似乎在回憶一些恐怖的事情。“說起來還真是千鈞一發,當那隻巨蛇咬向我的頭時我也以為自己死定了……”他長出一口氣“還是要感謝那對屠夫兄弟,是他們救了我,隻是,為什麽他們會願意住在這滿是毒蛇的森林裏?感覺是很溫和的人啊……”

    “溫和?哼。”獵人冷笑了一聲“沒有亞南人會覺得那對被蛇養大的兄弟溫和,你以為是誰讓禁忌森林變成這滿是毒蛇的樣子的?”

    “什麽?”外鄉人很驚訝,表現得無法接受“這怎麽……”

    “好了,有關蛇的話題到此為止吧”獵人打斷了他“我們現在來聊聊你吧,外鄉人。”

    “初次見麵,你可以叫我隆東,如你所見,我是一名獵人。現在,外鄉人,告訴我你出現在這裏的目的,要知道,亞南可是很久都沒有出現過外鄉人了。這裏可不是個熱情好客的地方。”

    外鄉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組織語言“我叫諾亞,來自穆爾德。”

    “謔,那可是個夠遠的地方。別拿那種眼神看著我,亞南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封閉,一些有名的地方還是知道的。”獵人插了句話,然後示意繼續。

    “我……從小就得了一種病,一個……不治之症。我的父母一直在為我求醫,但現在,也到了他們放棄的時候了。負責治療我的醫生也說我沒有會活過20歲,但是他告訴我一個叫亞南的地方擁有一種神奇的治療方式,或許可以治愈我的病……所以我來到了這裏。”

    “我想也是這樣,大部分尋找亞南的外鄉人都是為了治病。”隆東表示理解,他輕輕抽了下有些懈怠的馬匹“那麽,你就是一個為了尋求血療來到這的外鄉人了。你很幸運,遇到了我,別的獵人可不會像我這麽好心帶上你回亞南。”

    “血療就是那種特殊的療法嗎?聽起來是……挺奇怪的。”諾亞雙似乎有些顫抖,感到了一種難以抑製的激動“這麽說,我的病,有的治了?對……對不起……我有些……”他捂住了臉。

    隆東瞥了他一眼“別高興的太早,小子。誰知道你在進行血療後會怎麽樣,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承受血療的。我會帶你去治愈教會的,至於接下來會怎麽樣,你也隻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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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馬車行駛了多久,隻是感覺一直在向上走,這片森林大的嚇人,並且毒蛇隨處可見,好在那些長蟲沒有興趣襲擊馬車。

    諾亞兩人結束了對話之後氣氛就有些沉悶,隆東沒有再說話的意思,隻是默默駕著馬車。

    似乎有點受不了這過分寂靜的氣氛,諾亞主動搭話了“請問能介紹下亞南這座城市嗎,隆東先生?”

    隆東正了正帽子“亞南嗎,這是座……崇拜血的城市。”

    “崇拜血?”諾亞很驚訝,因為這個崇拜聽起來太詭異了,像是什麽邪教的崇拜。

    “是的,崇拜。人們敬畏並享受著血,亞南是血療之鄉,這裏產出最多的就是血。”

    “這麽說,亞南的血是某種和血很像的液體嗎?”諾亞小心翼翼的揣測。

    “不,不是,血就是血,濃厚的,鮮紅的,帶著腥甜味道的血。”

    隆東這句話又讓氣氛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諾亞再次開口“隆東先生,這座森林這麽危險,為什麽您會到這來呢?”

    隆東沉默了下,在斟酌是否說出自己的目的,最後決定說出一些。“我在尋找一種叫血石的東西的碎片。”他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小片東西遞給了諾亞“喏,就是這個。”

    諾亞接過了那個東西,那是一小片石塊碎片,卻看起來與一般石頭大不相同,晶瑩如玉,內部有絮狀的細絲,在陽光下散發出暗紅的光芒。

    “這種東西誕生於某些強大生物的血液,所有獵人對它都趨之若鶩,獵人工場可以用它來強化獵人的武器使獵殺變得更為簡單。”

    “聽起來獵人在亞南是個比較常見的職業?”

    “是的,亞南的獵人多如過江之鯽,或許亞南之所以還存在著就是因為獵人不知疲倦的獵殺。”

    諾亞不太理解隆東的話,難道亞南是個遍布野獸的城市嗎?這對一個外鄉人來說根本無法想象也無法接受,現在對未知的恐懼以及對陌生地域的惶恐充斥在諾亞的心。他來到這是為了治病,有如夢魘的疾病糾纏了他十多年,但誰知道他在尋醫的路上會不會陷入另一場噩夢。

    這時,諾亞看到了前方樹林開始變得稀疏,一座塔樓矗立在了他們麵前。

    “外鄉人,下車吧,這是通往教會鎮的必經之路。”隆東推開了塔樓的門,一圈圈環繞而上的樓梯展現在了麵前。

    諾亞默默跟著隆東拾級而上,這一圈圈樓梯讓人眼暈,仿佛正在進入一個夢境。

    走了約有十分鍾,他們來到了塔頂,看到一個人坐在了一根斷裂石柱上,那個人穿著黑色的鬥篷,鬥篷下的臉模糊不清。

    “隆東嗎,很高興能看到你從禁忌森林裏活著回來,那麽,你一定去過拜倫維斯了?”鬥篷人發出了低沉的聲音。

    “這可不關你的事。”隆東的語氣有些堅硬。

    “哦,你還是這麽不會說話。”鬥篷人有些無奈“嗯?我記得你是一個人出去的吧?你背後這人是誰?”

    “他麽?”隆東看了眼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諾亞,“一個外鄉人。”

    “外鄉人?!”鬥篷人十分驚訝,“這可真是稀奇,亞南多久沒有出現外鄉人了?”

    “來尋求血療的總會有那麽幾個的。”隆東似乎冷笑了一聲,“好了,讓我們過去吧,和那些毒蛇待了那麽些天,我可是很懷念教會鎮的血雞尾酒了。”

    “謔謔,如你所願,獵人。但是,先說出口號吧。”

    隆東將橫在胸前,行了個禮,仿佛一個莊嚴的儀式。“敬畏舊神之血。”

    鬥篷人打開了門。

    “外鄉人,亞南到了。”

    諾亞感覺豁然開朗,晚霞將天空映的血紅,月亮已經懸掛在正,尖頂的建築雜而有序,正央一座巨大的鍾塔響起了鍾聲,似乎在迎接什麽。

    隆東卻有些慌亂,“該死,鍾聲響了,今天是獵殺之夜嗎!”

    他直接拖起了諾亞,“外鄉人,你要加快腳步了,我會帶你前往教堂,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隻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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