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朵明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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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獵人們的隊伍已經快崩潰了。兩隻巨型魚人的壓迫感十足,而獵人隊伍和它們剛照麵的減員也說明了這一點,幾乎沒有獵人能在巨錨的攻擊下毫發無傷的存活下來。
瑪利亞想要把兩頭怪物分開各個擊破,但魚人的智慧並沒有想象的那麽低下,女獵人的計劃還沒實施就胎死腹。它們始終維持著一個很近的距離,方便彼此馳援。
魚人如入無人之境,大吼著擊殺蟲子一般的獵人們,少有幾個獵人能撕破它們堅韌的外皮。在路德維希一次進攻無果並被擊飛後,兩位獵人領隊同時做下了決定。
“撤退!所有人以保全自己為先,先離開戰場,我和瑪利亞斷後!”路德維希大吼。
有些獵人尚有些遲疑,但在求生**引導下還是選擇了撤退,並對瑪利亞和路德維希表示了崇高的敬意。
瑪利亞卻是麵色冷淡道“別想太多,我隻是因為有段自保才斷後的。”
魚人當然不會讓這些瀆神之人離開,幾乎堵住了所有的退路,卻見路德維希高舉聖劍,嘴裏在吟誦著什麽,劍上青碧的月光光芒大作,一道宛若宇宙般浩大的劍光斬出,一隻魚人的左腿應勢而斷!
“哇嗷啊啊啊!”
魚人怪異的慘叫響起,但路德維希的臉色也變得蒼白,顯然消耗頗大。
一隻魚人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而這時瑪利亞上前準備牽製另一隻。
女獵人的身影宛如穿花蝴蝶般輕盈,即使有時魚人的攻擊像是擊了她,卻隻看見一個虛影如風沙般消散。瑪利亞利用自己的敏捷不斷在獵物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傷痕。她的武器,洛陽,是由一柄長刀與一柄匕首組成的,輕巧靈活。這些傷勢雖不致命,但也讓魚人疲於應對。
另一邊的魚人試圖爬起,可是路德維希已經上前,盯著那支斷腿死命攻擊,大劍撕扯著一條一條的肌肉組織,怪物隻能一捂住傷口,另一隻抓著巨錨瘋狂敲擊著地麵,轟聲震天,想要砸到路德維希。
獵人們趁開始撤退,途卻也沒忘了用槍械繼續攻擊魚人,做出微不足道的貢獻。
突然,被瑪利亞糾纏得無能狂怒的魚人甩著巨錨瘋狂地旋轉起來,直接造出了一個龍卷風!巨大的風壓逼得瑪利亞無法再纏鬥,隻能連連後退,卻還是被如刀的風割破了臂。有兩個倒黴的獵人被卷進風裏攪成了肉末。
這道龍卷風沒管瑪利亞,卻是往另一邊正全心對付受傷魚人的路德維希殺去!
無力的水銀子彈全數被彈開,所有人隻能眼睜睜看著魚人席卷而去。路德維希感受到了身後的危,卻已經避無可避,被卷入狂風的他軀體瞬間殘破,然後魚人的巨錨帶著千鈞之力砸他的腹部。被擊出老遠的路德維希鮮血噴射,夾雜著些許內髒碎片,第一獵人當即重傷,看起來也沒了戰鬥能力。
魚人乘勝追擊,想要幹掉路德維希,這時瑪利亞的槍響了,一道血光貫穿了未受傷魚人的背部!
隻見瑪利亞是一把槍管細長的槍,那是她的愛槍伊芙琳。而這次攻擊展現了瑪利亞無比強大的血質!
“從離開那個地方開始我就不願意再動用你了,伊芙琳。”瑪利亞並沒有因自己槍械的強大而感到開心,反而有了一種憂慮。
瑪利亞連續開槍,魚人巨大的體型成了絕佳的靶子,頓時幾個貫穿傷浮現,魚人驚恐地哀嚎著,揮動巨錨想重新攻向瑪利亞。但瑪利亞冷靜無比,伊芙琳連續開槍,準確地點爆了魚人的兩隻眼珠,然後是、足、頭,拖著大片灰色血液的魚人悲慘地死去。
接著剩下瘸腿的魚人就更簡單了,瑪利亞幾槍就解決了問題,去檢查路德維希的傷勢。
她粗暴地將一支采血瓶紮進路德維希大腿,吊住了第一獵人的命。
瑪利亞看著伊芙琳心情複雜,那是該隱赫斯特的產物,而她曾發誓此生再不會踏上那虛幻的城堡半步。
隻巨型魚人的屍體四散,瑪利亞看著黑暗的天空,等待路德維希醒轉。
而這時,瑪利亞敏銳的感官告訴她有什麽東西接近了。女獵人舉起伊芙琳,警惕地指向陰影的一個方向,那裏,一個扭曲的身影漸漸浮現。
雙變成了扭動的觸,表皮是慘白的怪異物質,而應該是頭的地方長著一大朵明樹。
那是一個有著人形的怪物。
奇怪的,瑪利亞對這個怪物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讓她放下了槍,隻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怪物接近了魚人的屍體。
可怕惡心的場麵出現在了女獵人麵前。隻見怪物的觸慢慢伸長,纏繞上了魚人屍體,魚人的屍體開始融化,由表皮到肌肉再到內髒,最後融化了骨骼。一頭巨大的魚人就這麽被“吃”掉了。而怪物仍未滿足,染指向了其他兩具屍體,如法炮製地吞噬了。
怪物在吃掉魚人的屍體後,搖搖晃晃地向小漁村深處走去,似乎根本沒有看到瑪利亞一般。
瑪利亞心頭疑雲重重,這怪物是什麽東西?它要去幹什麽?同時許久未見的格曼和勞倫斯也引起了她的懷疑,誰知道兩個人去做了什麽,治愈教會沒有告訴獵人任何有關的信息,隻是讓他們在小漁村狩獵。
跟著那個怪物。瑪利亞暗暗做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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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嗚哇……”
神子用尖利的聲音哭泣著。祂的腳邊站著格曼和勞倫斯。
勞倫斯拿著神子的胎盤仔細觀察著,那上麵粉色的血肉還在蠕動,似乎有生命一般。之前幼神利用這些血肉為媒介展現了各種超現實的能力,而拜倫維斯的學者向來對這些極為感興趣。
“那麽,勞倫斯,你該怎麽處理祂呢?就這樣扛著回去?”格曼問道。老獵人的鐮刀之刃還抵在幼神脖子上,防止祂卷土重來。
“一定要完好無損地帶回去!一定要!”勞倫斯的語氣充斥著異樣的狂熱,那是學者得見真理的時候的樣子。
“就連威廉大師都沒有見過活的神!我是正確的!我會用這具神的身體帶領人類走上更高的進化!”
就在這時,神子的哭叫聲突然高亢,似乎感受到了同類的接近。
格曼和勞倫斯有所察覺,望向他們過來的山洞。
那裏一個怪物緩緩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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