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勞倫斯在記上寫著什麽東西。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人類未來的希望，我與神明聯係上了。啊，隻有真正接觸到神我才明白自身是有多麽渺小……我想起了威廉大師的話，敬畏舊神之血……”

    “但一切都晚了。噩夢已經降臨了，我已經無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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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勞倫斯大人還是那個樣子嗎？”

    “是的，阿梅利亞大人。我們也很擔心，現在已經連鎮靜劑都沒用了。教會的醫生也看不出到底是什麽原因。”

    勞倫斯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離開過實驗室。

    他每天都在利用神子的屍體做著各種各樣的實驗，每天幾乎隻睡一兩個小時，眼睛完全是紅的。

    “主教大人甚至出現了吐血的症狀。”勞倫斯的護衛說道。

    “不行，我要去勸勸他，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阿梅利亞斬釘截鐵，就準備進入實驗室。

    但這時實驗室裏卻傳來了勞倫斯的傳喚。“衛兵，你去把阿梅利亞叫過來。”

    阿梅利亞當即應聲道“老師，我在這裏。”，匆忙進入了實驗室。

    卻見勞倫斯躺倒在一個搖椅上，正閉目養神著，嘴裏似乎在念叨著什麽。

    阿梅利亞走近了，隱隱約約聽到了勞倫斯在吟誦著一篇箴言。

    “警惕人之弱點，他們意誌薄弱、思想幼稚。”

    “若非恐懼，將無人會為死亡哀悼。”

    “追尋舊神之血……”

    尚未吟誦完，勞倫斯注意到了阿梅利亞的到來。他露出了一個微笑，對於這位學生他還是非常滿意的。

    “阿梅利亞，很高興見到你。”勞倫斯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她坐。

    “是這樣的，阿梅利亞，我想，你的能力也足夠了。我決定讓你代理主教的位置。”

    “什麽？！”阿梅利亞驚訝地站起，隨後斷然地拒絕。“對不起，老師，請恕我拒絕。您才是治愈教會當之無愧的主教，沒有人可以勝任你的位置的。除非……”

    阿梅利亞憂心忡忡地看著勞倫斯，道“老師，請你多休息一下吧，沒有必要如此壓榨自己身體的。您的研究一定會有成果的，但要照顧好身體才能繼續研究啊！”

    “阿梅利亞，你多慮了。”勞倫斯失笑“我可沒那個意思，我還要活好多年呢。隻是覺得你也達到了成為主教的水平了，所以想讓你多鍛煉一下，我的接班人可是隻有你一個啊。更何況還是代理的。”

    “真的是這樣嗎？”阿梅利亞懷疑地問道，勞倫斯近來的行為實在異常，讓人很難相信。

    “當然是這樣。孩子長大了連老師都不信了嗎？”

    勞倫斯從懷掏出了一件金色的吊墜，遞給了阿梅利亞。

    “這是教會的信物，隻有主教才能掌握的東西，我現在把它交給你了。”

    阿梅利亞沒有接過，隻是看著勞倫斯。

    “唉……”勞倫斯苦笑了一聲，道“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吧。麻煩幫我把格曼大師請過來吧。對了，跟他說晚上我在大教堂等他。”

    阿梅利亞很嚴肅地行了個禮，道“老師，請你保重身體。”

    “會的……我會的……”

    勞倫斯再次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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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教堂內。

    格曼如期赴約，在明月高懸之際來到了大教堂。

    他仍是那副稍顯老舊的獵人裝束，背著葬儀之刃。

    “你來了，格曼。”

    勞倫斯正跪坐在祭壇前祈禱著什麽。祭壇上有座雕像，那是個人圍著一張術台在研究一具軀體。

    “我們很久沒在這個時間聚在一起了吧。糟糕的是你竟然不請我吃晚飯。”格曼說道。

    勞倫斯沒有回答。

    氣氛一時間有些嚴肅。格曼感覺到了不對勁“怎麽了？今天你叫我過來到底是什麽事？”

    勞倫斯轉過身，走到了格曼麵前，將金吊墜給了他。

    格曼疑惑地接過，認出了那是教會主教的信物。開玩笑道“怎麽，你還想讓我當主教不成？”

    “格曼啊，老朋友，今天晚上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個墜子，就麻煩你幫我帶給阿梅利亞吧。”

    “到底發生了什麽？”老獵人終於嚴肅起來了，勞倫斯的態度讓他意識到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更何況還是選擇在教堂這樣的地方。

    “沒什麽。”勞倫斯還是在避重就輕。

    “格曼，記得我們離開拜倫維斯的那天嗎？”

    “當然記得。我原本以為威廉大師會阻止我們的，但沒想到他就看著你把大半拜倫維斯的學者帶走了。”

    “是啊，威廉大師的想法不可捉摸啊……”勞倫斯喃喃道。“當時我們可沒想那麽多，隻是想我們的研究可以造福人類，就這麽毅然地離開拜倫維斯了。”

    “是啊。”格曼奇怪勞倫斯為什麽突然談起往事。

    “我們還記得我們最初的目的嗎？格曼。我們是在向我們最初的目的向前嗎？”

    “聽著，勞倫斯。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但是，你不需要懷疑自己。我相信你，阿梅利亞相信著你，還有教會的所有人員都相信著你。你不需要妄自菲薄什麽，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偉大。你為亞南帶來了血療，所有人都是感激著你的啊。你拯救了多少深陷病痛的人？”

    “嗬，是這樣嗎？”勞倫斯欣慰地笑了。

    “是這樣的，勞倫斯。”

    “格曼，我想這麽久你也注意到了我身上發生的事了。”勞倫斯伸出了，撩起了袖子，那裏長滿了獸毛。獸化的症狀。

    “不可挽回了嗎？”格曼終於明白今晚叫他來的目的了。

    勞倫斯搖了搖頭。“其實我身上的獸化症狀已經出現很久了，現在大半的身體都已經獸化了，所以我才會如此急切地追求神的血。但神的知識並沒能解決獸化，反而加快了獸化的進程。今天就是獸化完全完成的時候。”

    “我嚐試了很多辦法，甚至想過去控製獸化的力量，但是都失敗了。”

    “格曼，請你今天在這裏殺死我。”

    “我會是第一個神職怪獸，也是最後一個。”

    勞倫斯突然跪倒在地上，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不知何地傳來了禱告聲。

    “追尋舊神之血。”

    “但請明白人類的弱點，他們意誌薄弱、思想幼稚。”

    “肮髒的野獸會傾覆美酒，引誘溫順之人墜入深淵。”

    “警惕人類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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