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詛咒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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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梅利亞接過了格曼上的金色吊墜。
“那麽,老師已經走了嗎?”修女低頭問道。
“是的。”格曼隻能狠心地把事情告訴她,畢竟治愈教會需要一個接班人。
阿梅利亞久久無言,不知在思考什麽。其實對她來說接治愈教會還是太早了,本來勞倫斯還有很多年來教導她,但突然的意外讓很多的東西都提前了。
“好吧,我會擔起主教的職責的,但我隻會是代理。”
“我明白。”格曼道“如果你有什麽問題和任務,盡量來找我,我會幫助你的。”
不提主教職位的交接,我們回到諾亞身邊。
“啊,諾亞!我親愛的朋友,真是好久不見,你一定要來看下我的發明,這是一個偉大的、劃時代的發明!它將讓獵人在獵殺無往不利!”
諾亞現在在教會工場,他來領取每月配給的采血瓶。旁邊怪人阿奇巴德在喋喋不休地吹噓他的發明。
“不得不說,在你嘴裏你的發明真的是所向披靡的。遺憾的是並沒有人會去選擇你那種隻會發電的鈍器。你能用它做什麽?除了給怪物電療你還想用它捶爛怪物的腦袋嗎?”
諾亞的嘲諷效果拔群,這是針對阿奇巴德的新發明的。因為那個發明真的不怎麽樣,一把圓頭的錘子,既沒有力量方麵的優勢,又不夠靈活,長度還不行,連放電都是滋滋滋的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嘿,就算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能容忍你這樣詆毀我的發明!這還隻是半成品,當我成功的時候你絕對會喜歡的!”
“好好好。”諾亞敷衍地說到“其實我覺得你該多做些雷紙,那種輕便實用的東西才更受歡迎。”
“切,那些隻是不足為道的副產品而已……好吧,不談這個了,有沒有興趣和我去喝一杯?”
“啊?去酒吧?我……還是算了吧?”諾亞有些猶豫,他還是有些抗拒這些人多的公共場所,但還是有些好奇的。他人生的前十幾年十分蒼白,最清晰的記憶是醫院的消毒水味道,而到了亞南之後也因為心理原因不願出門,現在心結解開,倒是有些想多見識下新的東西了。
“別啊,酒吧可是亞南少有的娛樂場所。走,我請客。”阿奇巴德一把攬住諾亞肩膀帶著他走。
酒吧在歐頓小教堂旁邊的一條小街上。
而在說道這條小街的時候,阿奇巴德猥瑣地笑了笑,一臉神秘的低聲說道“這條小街盡頭可是住著有名的夜之女哦!”
“夜之女?幹什麽的?”諾亞摸不著頭腦。
“嘿嘿,大家都是男人,裝什麽。”這一刻阿奇巴德都猥瑣得人神共憤了,也終於成功地讓諾亞明白了他的意思。
於是諾亞就用看垃圾的鄙夷眼神看著他。
阿奇巴德臉皮夠厚,根本不在乎。而這時也到酒吧了,諾亞抬頭看,招牌上是幾個大字“血月酒吧”。
進屋迎麵就是吧台,一個酒保擦著杯子。酒吧的空間挺大的,擺著許多圓桌,坐在那裏的大多是平民,但間或也有幾個獵人。而平民和獵人卻是明顯的分隔開來的,彼此似乎都不願意接觸。
“嘿,阿奇巴德,又是你這個混蛋!”
酒保認出了發明家,從他的口吻來看阿奇巴德的名聲似乎不太好。
阿奇巴德淡然自若,招呼道“保爾,給我們來兩杯血雞尾酒,我帶著朋友呢。”
“竟然還有人敢跟你交朋友?”酒保十分詫異。
阿奇巴德比了個指。還好酒保沒有多糾纏,推了兩杯血色的酒液過來。
諾亞好奇地看向那杯酒,酒是鮮紅的,帶著一絲仿佛血液的渾濁,聞上去除了酒的味道還有一些血腥氣。
年輕的獵人皺了皺眉,對這東西能不能喝有些懷疑。
阿奇巴德卻是毫不猶豫地悶了一大口,表情十分暢快。諾亞學著抿了一點就咳嗽個不停,酒氣非常衝。阿奇巴德大笑,用力拍了拍諾亞肩膀,道“夥計,你還是該多學著點兒。”
諾亞眯著眼睛一點點品嚐,仔細點還是能嚐到一絲小麥的香氣和甜味,混合著血腥味實在是奇妙的體驗。
“怎樣?不錯吧。獵人們都喜歡在獵殺之後來這裏喝一杯。”
“嗯,是不錯。”諾亞點了點頭,剛喝了分之一,而阿奇巴德卻已經叫了第二杯了。
“全亞南就這麽一個酒吧,畢竟血比酒容易上癮多了,而糧食的產量卻沒那麽多,所以這可是很珍貴的。每個人每次到這都隻能點杯。”阿奇巴德說道。
“嗯。”諾亞意外的有些不勝酒力,臉上已有些醉意。
“喂,你不是吧,這酒的酒精濃度可不高啊。”
“砰!”
酒吧內突然傳來了巨大的聲響,驚動了諾亞他們。
“你他媽說什麽?!有種再說一遍?!”
似乎是有人起衝突了,如果隻是普通衝突還好,但諾亞看去,發現衝突的竟然是兩個獵人,其一個提著椅子氣勢洶洶。這可能就有些麻煩了。
“我說你是婊子養的廢物!”另一個獵人毫不示弱,同樣拿了把椅子瞪著對方。
兩個人同時開幹,周圍在他們爆發的時候就沒人了,都圍成了個圈子圍觀他們。
“又來了……”酒保保爾翻了個白眼,他對著一位客人抱怨“這都是這個月第四起了,最近不知道怎麽搞的,那些獵人變得特別的暴躁,經常因為一些小事就打起來。店裏都被他們打壞五把椅子了。”
“啊!”圍觀的人突然驚呼,然後作鳥獸散。仔細看去,兩個獵人竟然都掏出了武器!一把鋸肉刀和一柄斧子,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鬥毆了!兩個獵人打紅眼了!
“嘿,這不對勁。”阿奇巴德怪叫“諾亞,我們快走,別惹上事,教會會有人管的。”
隻見一個獵人的鋸肉刀劃破了另一個人的臂,大量的血液瞬間染紅。另一個人不甘示弱,斧子看在肩胛骨上,摩擦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快!去找教會阻止他們!我可不想這裏出人命!該死,獵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似乎是老板的人指揮一個侍者去找支援。
而這時兩個獵人已經打得難解難分,鋸肉刀幾乎將另一個人腰斬,另一個人要捂住肚子才不致內髒流出,獵人斧斬斷了鋸肉獵人的左臂,血液源源不絕,已經染紅大塊地麵。
教會的人終於來了,那是幾個拿著提燈和拐杖的神職者,上前製住了兩個虛弱但仍然兩眼發紅想要廝殺的獵人。
還躲在酒吧裏的人們鬆了口氣,從各自的掩體裏走出,根本不顧及其他東西,倉皇地逃出了酒吧。
“該死!你們還沒付錢呢!”老板氣急敗壞。
逃走的人裏麵也包括諾亞和阿奇巴德,像這麽好的逃單會阿奇巴德怎麽會不放過,當立斷就拉著諾亞跑走了。
諾亞卻是在思考剛才發生的事。“他們有什麽深仇大恨嗎?普通的口角也不至於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吧!”
“誰知道呢?”阿奇巴德聳了聳肩。
教會人員把兩個重傷獵人帶回了教會,向路德維希稟報。
“大人,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六起在各地發生的流血事件。並且形成衝突的雙方都是獵人。”
路德維希臉色嚴峻地看著病床上的兩個獵人,現在他們都昏迷了。
之前的幾起衝突甚至出現了傷亡,兩個獵人像是麵對殺父仇人一樣拚命攻擊對方,用以傷換傷的打法。而在其一個獵人死亡後,另外的獵人仍然瘋狂攻擊著屍體,就算那具屍體已經變成了碎肉還不放過。
那位在衝突勝利的獵人盡管沒有死在戰鬥,但在兩天後說著可怕的囈語死去了,瞳孔渙散成糊狀。
“大人,我們調查發現,這些瘋狂的獵人都曾經參加過那次小漁村的行動……”
“有什麽關於那次行動讓他們變成這樣的證據嗎?”路德維希打斷了報告的神職人員、
“呃,沒有。”
“那就不要提了。你會覺得一次行動就會讓人性情大變嗎?”路德維希顯得有些武斷。
“不敢。”神職人員低下了頭。
“不過還是要重點觀察一下的。”路德維希道“你組織一下,給所有參加過小漁村行動的獵人發個通知,讓他們明天來教會檢查。”
“遵命,大人。”神職者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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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從阿奇巴德的口袋裏掏了幾張雷紙後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如果沒有遇上獵殺之夜,亞南的生活還是十分平靜祥和的。
但在當晚,諾亞又做了個奇怪的夢。
有什麽寄宿在他腦海的東西十分怨恨地詛咒著,那語氣怨毒無比,令人毛骨悚然。
“詛咒那些惡魔。”
“詛咒他們的孩子,子子孫孫,永世受難。”
夢,諾亞感覺自己的頭似乎變成了明樹,雙變成觸,在屠殺著獵人,全身心沉浸在沐浴血液的快感。
忽然,圓月高懸,灑下皎潔明亮的光輝籠罩著諾亞。有什麽怪物尖叫著,不甘心地沉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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