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鐵砂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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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子一下子將郝美美撲倒,他的動作簡直已經不能用粗魯來形容,根本不像是一個男人要對女人行非禮之事,而看上去更像是狂犬病發作。

    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很快就呈樹枝狀散開,蔓延到整張臉上,不一會兒又變成了黑色。他此刻的模樣看上去非常可怕,好像是中了某種生化病毒的喪屍。

    本來郝美美的衣服全部濕了,緊緊貼在皮膚上,有種濕身誘惑,看著的確非常性感。不過,那衣服緊貼在身上,有股粘性,想把衣服撕開並不容易。可是雷子拚命撕扯,他的力氣突然增大了許多倍,一下子扯開了郝美美的衣領,白色峽穀裏還有水珠在滾動。

    郝美美驚叫一聲,馬上用手捂住胸口,雷子就掐住她脖子,俯下身要啃她嘴唇,那架勢隻能用啃字來形容,因為雷子已經完全瘋了。

    我一看,再不采取行動,可能就要鬧出人命了。我走過去拍拍雷子的肩膀,勸誡道:“嗨,哥們兒,你太衝動了,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哦。”

    話音剛落,雷子趁我不備,突然用額頭碰撞我的鼻子,我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鼻子陣陣酸痛,眼淚都忍不住流了出來。

    臥槽!時隔多年,我居然又被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給偷襲了。你特麽知道我這摸金校尉的鼻子有多珍貴嗎?我以後尋龍盜墓,辨別大墓封土的氣味,可全靠這隻金貴的鼻子了,碰壞了可沒地兒配零件去!

    之所以說是時隔多年,那是因為我上小學那會兒,有個混蛋同桌叫大頭他的頭真的又大又硬,不過我喜歡叫他“鯰魚”。他小時候有一次拿著個酒瓶子去小賣部幫家裏打醬油,不小心摔了一跤,瓶子摔碎了,玻璃碴子在他嘴角兩邊劃出了兩道大口子,縫了幾十針,康複後就留下了兩道彎曲的疤痕。

    那兩道疤痕很有特點,猛一看,像極了鯰魚的兩條須子,再加上他的嘴唇又薄又扁,很像是鯰魚的嘴,所以我就給他起了那個外號。那時候,我的這位鯰魚同學非常“陰險”,每次跟我鬧矛盾,前一秒鍾還裝著跟我說話的樣子,下一秒鍾就突然用額頭碰我的鼻子。

    整個小學期間,我這鼻子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後來實在受不了他的變態招數,強烈要求老師給我換同桌。打那以後,我都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再跟鯰魚說話,必須離他三步以外。

    沒想到今天,堂堂一個雇傭特種兵也用這種卑鄙的招數偷襲我,我真是日了狗了。不過轉念一想,雷子也並不想這樣,他被施了某種詛咒,身不由己,才變得這樣凶殘。

    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跟他斤斤計較了。這時,我注意到郝美美與雷子竟然四目相對,雷子那雙血紅的眼睛好像正在釋放什麽魔力,郝美美的目光也變得有點呆滯。

    之前雷子就是多看了峱獸的眼睛幾眼才變成了這樣,絕不能讓悲劇再重演!想到這兒,我大喊一聲:“郝美美,別看他的眼睛!有毒!”

    與此同時,我一下子將雷子撲倒,用胳膊箍住他的脖子,再以膝蓋頂住他的後腰,使出了一招巴西柔術中的鎖喉技巧,將他壓在身下。可是他似乎準備要頑抗到底,馬上鬆開掐住郝美美脖子的手,幾乎沒怎麽用力就從地上爬起來,掙脫了我的束縛。

    他被峱獸咬了之後,力氣變得實在太大了,渾身也跟鐵板一樣堅硬,我根本壓不住他。他轉而一個後肘擊又砸在我鼻子上,這下鼻血橫流,徹底把我給惹惱了。

    我一手捂住鼻子,蹲在地上,用另一隻手指著雷子說:“我最討厭別人打我鼻子,你可別逼我放大招”

    正說著呢,雷子一個低掃腿踢過來,正中我捂住鼻子的那隻手,把我踢得屁股貼著地麵倒飛出去五六米遠。我就感覺屁股好像著火了,火辣辣的疼。

    這一腳雖然不是直接踢在我的鼻子上,但是我的鼻子又一次受到劇烈衝擊。短短幾分鍾之內,鼻子被人重擊了三次,我估計就算不報廢,也得修養好一陣子,才能恢複元氣。

    在麵相學裏有“五嶽四瀆”之說,講究五嶽四瀆相朝拱,扶搖萬裏任飛騰。鼻子位於麵部正中,是五嶽之一的中嶽嵩山,五行屬土,土生金,乃是財帛宮和疾厄宮的組合,主管人的財運和健康。

    雷子這一腳不光帶走了我的健康,也破了我近期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財運,他娘的,我咋就這麽倒黴!

    我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拍拍露了腚的褲子,一瘸一拐的往後退去,邊退邊說:“你就認準我的鼻子了是吧?算你狠!尼瑪褲子都露腚了,有種你別走,等我回家把褲子補好了,再來跟你打”

    我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話說到這兒,我也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著突然發動襲擊將對方拿下。我就一個箭步衝上去,飛身躍起,一記正踹正中雷子的胸口,滿以為這一腳可以把他踹飛,誰知竟然像是踹在了一塊石頭上,我感覺自己的腳底板都震麻了,身子彈回來,蹭蹭蹭倒退了數步,才穩住身形。

    這時,我才注意到安琪拉的眼睛正盯著我褲子露腚的部位在看,還一個勁兒的掩口竊笑。我登時就火了,嗔怪道:“哎西八!我的洋姐姐,要不是你把我騙來這個鬼地方,我會變得這麽狼狽嗎?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到底有沒有人性啊!”

    我指了指安琪拉和劉興,以命令的口吻接著說:“你們兩個趕快過來幫忙啦!”

    安琪拉收斂笑容,與劉興對視一眼,然後我們三個一起上,圍攻雷子。雙方你一拳我一腳,打得不可開交,雷子就像一具修煉成精的僵屍,渾身銅皮鐵骨,越戰越猛,就算他是一名雇傭兵,身手了得,可我們三個也不是吃素的,都是練家子,按理說三個打一個肯定有得賺。

    事實也正如此,我們三個很快就把雷子打倒在地,協力製服了他。安琪拉和劉興一人扭住他一隻胳膊,我壓住了他的腿。可是他身上一點傷也沒有,反倒是我們三個身上多處青腫,因為我們三個是血肉之軀,他已經變得像石頭一樣硬,所以不管是我們打他,還是他打我們,受傷的都隻能是我們。

    我對他倆說:“你們壓住雷子,我去找條繩子把他捆上。”

    此刻,我是側著身子壓在雷子腿上,正準備爬起來去拿那幾個保鏢放在一邊的旅行包,那裏麵的戶外裝備十分齊全,肯定有繩子。正在這時,我就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靠近了我褲子上破了洞的那個部位,一口就咬了下去,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疼得我差點跳起來。

    我一回頭,看到咬我的人竟然是郝美美時,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心想今天是怎麽了,老子舍命救你,你居然還咬老子!我注意到她的表情很古怪,似笑非笑,原本一雙水靈靈的眸子變得很幹澀,眼球布滿黑色血絲,嘴唇發紫,難道她也被雷子身上的詛咒給傳染啦?

    我壯著膽子摸了摸她蓮藕般的手臂,手感很好,摸上去軟軟的,一點也不硬,好像沒有要變成行屍走肉的意思。也許她隻是中毒不深,暫時迷失了心魂,才做出瘋狂舉動。

    不管怎樣,她死死咬住我的皮肉,再不阻止她,可能會被她給撕下一塊肉來。人家都說現在的社會是屁股決定腦袋,屁股可比腦袋重要多了,一定不能留下任何缺憾。

    我連忙把兩隻手伸到背後,一隻手箍住她脖子,另一隻手摳她的牙齒,折騰了一會兒,總算是救下了屁股,可是我的手指頭又被她給咬住了。十指連心,那種疼痛感讓我一下子失去了紳士風度,那隻胳膊鬆開她脖子,一巴掌扇在她左臉上,將她扇倒在地。

    我的鐵砂掌已經練到一掌能劈碎五塊磚的程度,盡管剛才隻用了一成功力,也在她臉上留下了五個清晰的紅指印。但願她那漂亮的臉蛋是原裝的,沒有磨過骨頭,剌過眼皮,打過瘦臉針,塞了矽膠什麽的,要不然給打散了架,還不好拚起來。

    郝美美倒地後正好壓在雷子的腿上,她張嘴就咬住了雷子的小腿肚子。大概是吃痛不過,雷子拚命掙紮起來,安琪拉和劉興也壓不住他了,被他給掙脫開,怒吼一聲,撲向郝美美,兩個人就像兩隻爭奪交配權的雄獅一樣扭打在一起。

    我剛才打了人家妹紙一巴掌,雖說是迫不得已,但這心裏也十分過意不去。正好可以借助這個機會,用鐵砂掌將雷子幹倒,救下郝美美,就當是這一巴掌還在雷子身上了。

    想到這兒,我把氣運到掌心,雖說雷子已經徹底瘋了,但他畢竟是跟我們一塊的,隻要還有最後一絲希望,我們就不該放棄。所以,這一掌我也不敢太用力,大概隻有兩三成功力的樣子。

    我瞅準機會一掌拍過去,眼看著這一掌要打在雷子臉上,但他和郝美美扭打在一起,就在這關鍵時刻,雷子和郝美美互換了位置。我這一巴掌又不偏不倚抽在了郝美美的右臉上,這下兩邊各有一個掌印,也算齊全了。

    右邊的臉明顯腫得像饅頭,這回不死也得脫層皮。不過,這一巴掌倒是徹底打醒了郝美美,讓她又變得像個正常人了。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等她照完鏡子,會不會覺得我給她毀容了,要跟我拚命。

    打錯人的那一刻,我、安琪拉和劉興同時呆住了,這叫什麽事!

    我看到郝美美抬手摸向自己已經熟透的右臉,我心裏咯噔一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