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姚慶的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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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那治眼疾的藥又沒說一定有效,偶爾不靈光也沒有人會說啥。”何建勳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大事,如果一開始就收的高價錢卻沒療效,那人家肯定不甘心,現在等於是義務勞動,服務質量打點折扣那也是情有可原。
“人家可是從江北大老遠的跑來看眼病,要是一點效果沒有,我心上過不去。誰讓你娘在乎那一點點虛名呢,我就想著我們家底並不寬裕,和玲瓏家有些差距,要是有點虛名也勉強弄一個門當戶對是不是。”何母感慨的說道,原來這一定要把招牌打響的目的,不止是關係到聲譽上的事,還牽涉著何建勳的終身大事了,當真想得長遠。
何建勳心中感激,果真還是老媽心向自己,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和敖靈蓉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她就想著要博點虛名好有和親家平起平坐的本錢。“媽,你想得太多啦。你既然那麽在乎我們家的聲名,玲瓏不在,可是她表妹在啊。”他想起那條蜃龍,既然敖靈蓉能夠辦到的事,這申菲應該能做得更好才對。
申菲正無所事事,她現在就是個吃閑飯的,頂著敖靈蓉表妹的名頭,加上那變化來的可愛容貌,就算她整天睡大覺,何父何母都得客客氣氣的供著。
“要我做什麽事?”申菲聽到何建勳提到自己,忙從樓上下來,走到廚房間詢問。她的耳朵倒是挺尖的,隔著這麽遠都聽得一清二楚。
何建勳道:“是這樣的,前幾天玲瓏還在這裏時,陪著我媽煎藥,凡是出自她手裏的藥效果都很好,現在她沒回來,隻剩我媽一個人搞不定,你既然和她是一家人,醫術也一定不錯的。”
“原來是這種事,交給我好了。”申菲拍著小胸脯一口答應了下來。她都活了三百年了,沒吃過豬肉還看過豬跑,一般的跌打損傷還真難不住她。
何母吃驚道:“你也會?”她越加相信這玲瓏家一定是個家學淵源的大家族,說不定還是個杏林世家,否則怎麽連人家年紀這麽年輕的表妹都懂。
何建勳見申菲回答的這麽幹脆,自己也很滿意,向何母道:“媽,你看,我就說讓你放心吧。你出去陪客人吧,這裏交給她了。”當初敖靈蓉給煎藥時,何建勳並未見到她是如何做的,如今申菲在這裏,他便存了一探究竟的打算。
“那你們先忙著,我陪那位大伯聊一會兒。”何母很自覺的先一步避開,她想既然是人家的獨傳秘方,在未得到觀摩允許之前,還是避一避嫌的好。
等何母一皺走,申菲衝著何建勳道:“靈蓉姐姐還在你這裏熬藥?”
何建勳道:“是啊。”他便把當初二奶奶眼瞎的事說了一遍,並且正是因為敖靈蓉給煎了藥吃下去後才大有起色,隻不過對外還是說自己老娘出手看的病,畢竟她才是個鄉村醫生,雖然是醫生檔次之中最基層的存在,也比那些四處張貼狗皮膏藥,說包治某某病的江湖遊醫要靠譜的多。
申菲皺眉道:“沒道理她要這麽做,你恐怕不知道,我們龍族給人看病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要這麽做呢?”何建勳問道。
申菲挽起袖子,來到那依舊放在燃氣灶上用文火煎熬的藥湯出,用手揭開蓋子,然後張口衝著那藥罐子裏“呸呸呸!”連吐好幾口口水,等吐的口幹舌燥都快吐不出來時,又捏住鼻子去醒鼻涕……
何建勳看得臉色發白,果然跟自己想象的差不多,怪不得敖靈蓉煎的藥有療效,那是人家加了作料的,什麽口水、鼻涕、腳皮都可入藥,估計她洗個頭的洗頭水都不能倒掉,也是可以用來入藥的,反正全身都是寶。但是這樣子熬出來的藥如果沒看見怎麽做的還好,既然看到蜃龍這樣做的,那是說什麽也咽不下去的。
“你……確定靈蓉當初就是……這樣做的嗎?”
“是你讓我這樣做的,我就做給你看咯。你放心,我雖然本事差了些,龍體也不是很純粹的血脈,無法和靈蓉姐姐相比,但加了我身上的東西,總歸是有特效的。”
何建勳有些發暈,暗下決心,假如自己那一天受了傷要蜃龍幫忙熬藥,那藥是說什麽都不能吃的。
“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申菲看著冒著熱氣騰騰的藥罐,似乎十分欣賞自己的傑作,說道:“就算是再差的龍體,那也是天地靈氣鑄就的,在這貧瘠的凡間,就是無價之寶。你知道這世上如今總算還能保存著一點點靈氣的藥材是什麽嗎?”
何建勳搖搖頭,說道:“我對藥材一竅不通,聽說冬蟲夏草很牛叉。”
“冬蟲夏草算個屁,那不過是小蟲子長出來的東西,而隻有真正大蟲子長出來的東西才值錢,這唯一還蘊含著一點點靈氣的大蟲子,其實不是什麽藥材,而是生靈,是人,是獸,還有我們龍族的龍體也是如此。隻不過我們的龍體更珍貴一些,那其餘的那些生靈便是可供任意采摘的藥材。”
何建勳驚訝道:“你的意思是雖然天地靈氣匱乏,但是還是可以從人身上采集得到的?”
蜃龍點頭道:“是啊,其實在數十年前這神州大地上曾經有人這麽幹過,認為人多力量大嘛,現在不這麽講,多半是有人已經完成了靈氣的積累,就不需要太多人命了。還有你不覺得奇怪為什麽從古至今,很多獻祭都要用生靈來祭祀呢,就是因為與其采集天地靈藥,倒不如用這現成的人命來代替會更幹脆有效一些。”
何建勳也不知道這蜃龍說得是真的假的,反正顛覆世界觀的東西從她嘴裏說出來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藥好啦,我不敢保證一定比那丫頭煎的藥更有效,但一定會有些效果的。”申菲把藥罐的蓋子重新給蓋上,然後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小嘴唇還是蠻性感的,因為吐的口水多了顯得十分滋潤。
“有效就行,隻別砸了招牌,我老媽還是很重視名譽的。”
“你當我沒聽見,她哪裏是為了重視名譽,而是想能和靈蓉家攀上關係呢,我就在想,假如有一天她知道了自己的寶貝兒子帶回來的是條龍,人家一家子都是龍,她會怎麽想呢?”
何建勳搖頭道:“想那麽長遠幹嘛,我自己都不知道靈蓉還能不能回來呢,也許她再也不來,和我就此一刀兩斷,我也就不需要向老媽交待什麽了。”
申菲媚笑著道:“假如她再也不來了,而寶鼎的事也落了空,我也沒地方去,又不能暴露身份,你媽就很喜歡我不如我就代替那丫頭跟了你吧。我還有百來年的壽命,陪你走完這一輩子也差不多。”
何建勳忙拒絕道:“拉倒吧,你老太婆一個,我媽都可以叫你老祖宗了,你還來跟我?”
“切,好心遇上驢肝肺,我要出去找個男的,一抓一大把。”
“我信你有這本事,不過那也要等你再長幾歲,然後再出去勾搭人,就能現在這個樣子,簡直毒害青少年。好啦,不說了,我把藥端出去。”何建勳用兩塊抹布墊還藥罐的兩邊,端起藥罐仔仔細細的倒在一隻碗裏,那一罐藥放了六碗水,煎到一碗水便算大功告成。可能申菲的口水吐太多了,他居然倒出了兩碗藥水來,這剩下的一碗便留著,準備再拿去給二奶奶喝。二奶奶的眼睛雖然複明了,畢竟是老人家,時常補一補總沒有壞處。
那碗混合了蜃龍的口水、鼻涕的明目藥水被何建勳端給了客廳內的那位老人家,然後他又親眼看著人家把藥水給喝了下去,雖然他自己因為知道了那藥水的來源而有些惡心,可是人家不知道啊,喝得很有滋味,臨了千恩萬謝的告辭離去。藥效有沒有用還不知道,所以陪著自己的老頭子一起來的那對中年夫婦始終是持著懷疑的目光看待這一切的,並且臨走時放下話來,如果有效,必有重謝,並且還會幫助大力宣傳。
剩下的一碗藥水,何建勳自告奮勇,決定去看看二奶奶,順便也向鄰裏鄉親的澄清一個事實,就是並非自己又拐了一位小姑娘回家,而是玲瓏的表妹來了。因為他已經聽說了某些齷齪流言,說自己竟然誘拐未成年少女回家。那蜃龍算未成年少女的話,那**十歲的老太婆就是吃奶的女娃娃了。這個能夠讓自己聲名大損的流言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沒良心的編出來的,並且這麽快就傳揚開來,估計當初在校門口和自己發生衝突的那幾個紈絝子弟最有嫌疑。
其實說自己誘拐未成年少女還算是好的,更氣人的是說自己誘拐的是個弱智低能少女,所以才那麽容易得手。要不是申菲礙於身份需要保密,這才一直留在家中不出去,否則若是南瀆東瀆的人都不在,真想讓她出來後把那些說她是弱智低能少女的人的嘴巴都給擰爛了。
何建勳低聲詛咒了幾句說自己壞話的人,一邊端著藥罐去二奶奶家,以二奶奶那從不缺零食和慷慨的樣子,回來的時候肯定不會空手而歸的,瓜子紅棗之類的肯定少不掉。
從何家到二奶奶所在的沈家也就隔著一個小弄堂,是兩幢樓房夾出來的,從房簷下的小路橫向穿過弄堂就可以過去,滿打滿算十來米的距離,可以說瞬息即到。何建勳正想著拿到瓜子或者紅棗後哄一哄那申菲,好讓她晚上給自己多說幾個稀奇古怪的小故事,人家活了那麽久,知道的事情那麽多,隨便說出來一點點都是經驗之談,十分值得學習。
藥熬好再等人家看病的離開,自然已經是晚上了,所以這弄堂裏很黑。
何建勳正要穿過弄堂時,猛的聽到一股風響,接著雙肩一緊,竟然已經被人給抱住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冷冷道:“別說話,否則小心你的腦袋!”
何建勳大吃一驚,他眼光一瞥肩頭,就見到數根長著毛茸茸的獸毛的一隻巨爪正壓在自己的肩頭上,那絕對不是龍足!
他本以為是龍三公子找上門來了呢,一看這獸爪,便知道不是了,而能夠變化成這種爪子的人都是什麽人,不問可知是和林錦花、金阿婆等人相似的人。
“為什麽無神會的人又找到我的頭上來?我沒再得罪過他們啊,而且那個什麽沈督師明明地位很高,在聽見自己的師父是楓林大師後,居然被唬住了,難道終於吹牛露了餡,那個家夥不甘心被騙,又找上門來了?”才一瞬間的功夫,何建勳就閃過了無數念頭。
“進來!”雙肩上一用力,何建勳身不由己的被對方硬拉著躲進了那個小弄堂裏。
何建勳想念咒,想掙脫開對方的束縛,可是一看清那隱藏在弄堂裏的影子,他不僅倒吸了一口冷氣,馬上放棄了以硬碰硬。那小弄堂裏此刻正擠著一條高大的身影,影子足有二層樓的樓板那麽高,足足比何建勳高處一半都不止。在那魁梧的身形之上,鑲嵌著一顆如浪頭又如狗頭的獸首,模樣十分猙獰。這顆頭顱的樣子似曾相識,何建勳恍然生出一種見過的感覺。
對方如此高大魁梧,並且力大無窮,他抓何建勳時甚至沒有走出弄堂,隻是伸出兩條長臂就把他揪了進來,便可知要是和對方打架,何建勳一點獲勝的機會都不會有。這裏又是自己的家門口,突然出現如此怪獸,不被人看見還好,如果被發現了,絕對是被滅口的對象,為了家人安危,都決定了何建勳不可能大喊大叫或者奮力抗拒。
再者對方並沒有展露一言不合就殺人的意願,還是有機會好好說說話的。隻是鬼知道對方為啥找到自己的頭上來。
“你……你是誰,你想幹嘛?”何建勳強做鎮定的看著眼前黑影問道。
那聲音冰冷而又毫無感情的說道:“我是誰?我是姚慶的老子,他被人殺了,難道不該讓我替他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