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井口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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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啊,她沒說。”申菲也覺得很驚訝,但是轉念一想,又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你老娘為什麽不說了,如果是當街發生的事,一個女的拿菜刀砍人,有多少人以為這個事是真的呢?恐怕很少吧,更多人覺得這就是笑話,是家裏鬧了矛盾啦。年輕男女有矛盾很正常,說不定今天白天還互相吵嘴打人,到了晚上就摟到一塊兒難解難分,天亮之後就和黏在一起的蜜糖一樣不可分離。”

    何建勳苦笑道:“別說我沒這樣的女人,就算有也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能這麽想的都是些什麽人啊。還有你知道拿菜刀砍我的是誰嗎?”他把手中還捧著的藥罐子朝地上一放,從罐子裏頭抽出那柄鋼質並不咋樣的菜刀來,在申菲麵前晃了晃。

    “誰啊?這菜刀也沒什麽殺傷力,都不如你廚房裏的那兩把。我早就說讓你給我弄兩柄武器的,你要是拿這菜刀忽悠我,我不要。”

    何建勳手中的菜刀是差了點,頂多切切蔬菜砍些木頭,如果是快硬一點的豬骨頭,一刀下去都會崩了刃。對方拿這麽一把菜刀砍人,難怪很多人以為這就是小打小鬧,最多破點皮流點血而已。

    何建勳道:“砍我的就是東瀆那位龍女,她原本有一根很長很鋒利的叉子,估計在街上逛的時候,人那麽多,也不可能拿著那樣的武器招搖,所以就沒帶。當時我身邊攤位上就隻有這種貨色的菜刀,有可能這一柄已經算是好的了,她就挑了這一柄菜刀來砍我了。那種情況下我除了逃還能怎麽做,總不能在大街上和她大打出手吧。”

    何建勳就把他被那位龍女追殺,最後碰上海會大師,被他相救然後一起去永慶寺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件事還是很長的,申菲卻聽得很仔細,甚至那小臉的臉色都在不停變換著。直到何建勳把話全部說完之後,她才驚訝道:“我終於想起來那位演心大師是誰了,原來他還有兩個徒弟傳來下來,而你居然拜了演心大師的徒弟當師父,你的運氣還真不錯。”

    “拜師的事情我都覺得有點兒戲,我又不是和尚,不能繼承他的衣缽,而且我也沒想著要繼承他的衣缽,這徒弟最多是個俗家弟子,人家演心大師在天有靈,承不承認我這個徒孫都不一定呢。還有我記得問過你一次演心大師是誰,你說不知道啊?”

    申菲道:“我隻是說我似乎有點印象,沒說什麽都不知道啊,今天聽你提起來後我才想起來,三十多年前,讓無神會和我四瀆龍神之間停止廝殺的,不正是那位演心大師嗎,雖然我當時沒資格參與這件事,可是流傳出來的傳聞倒是聽了不少的,如果不是一位高僧以一己之力壓住了無神會這些人,讓他們和我龍族約法三章,這世界怎麽可能平靜了那麽多年。”

    何建勳驚訝道:“還有這樣的事,難怪我師父說,當時他的師父也就是演心大師是活活累死的。”

    “你要想知道的更詳細,就要找當時的參與者才能問得清楚。不過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如今演心大師都死去了這麽多年,當初的約定也就漸漸的失去了約束力,我看再次爆發戰爭都是早晚的事。反正一句話,這個世界打打鬧鬧總沒有停止的時候,就算是靈氣匱乏大家都不能活了,也總有人不顧大局的在搞窩裏頭。我這三百年來算是看透了這個世界,隻想早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何建勳道:“我現在也覺得早點離開這裏的好,省得動不動就被人追砍。其實我原來的生活雖然沒什麽大的指望,過得很平淡,自從認識了靈蓉之後就全變了,現在三天兩頭的遭遇刺殺,我居然還能好好的活著,我都有點佩服我自己。那個東瀆的龍女之所以要殺我,不知道跟那位龍三公子送命有沒有關係,一個陷入迷情之中的女人最是不可理喻,她要是覺得這次龍三公子送命都是因為見到了我,或者是因為來找我而引起的,她就會把這堆無名火燒到我的頭上來。”

    申菲道:“有這個可能,最好還是說清楚,讓人知道那位龍三公子根本不是你殺的。”

    “對,不過我一點兒都不想再見到她,如果她以後不來找我了,也就懶得去解釋。還是想一想今天晚上的事吧,我們到底什麽時候去那便廢井處等著。”何建勳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隻從暨陽湖底拿來的寶鼎就藏在井底呢,也不知道敖靈蓉是不是已經被敖少波的柔情攻勢所淪陷,想取了寶鼎交給對方。

    “我們早點去,等在那裏。我也不清楚那丫頭什麽時間來,總不可能先讓她等著我們吧。”

    何建勳覺得有道理,如果敖靈蓉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那便一切都好說話,如果她身旁還跟著南瀆的那些人,就有點問題了,得考慮是否出來相見,至少申菲的身份就絕對不能曝光。

    “還有等我媽回來之後,你跟我串一下口供,就說今天早上那女的認錯了人,她的男朋友長得和我有點相似,結果被人甩了就因愛成恨,整天想著報複人家,見到我之後一時錯認,才發生了那樣的事。後來她自己清醒了過來,還向我賠禮道歉了,這把菜刀就是她還回來的。”何建勳想到今天的事重要給老媽一個解釋的,也許自己一個人說的話沒有分量,如果加上申菲一起忽悠,可信度高一些。畢竟在老媽老爸的眼中,那申菲就是未來兒媳婦家族派過來的代言人,身份不一樣,總不可能兒子外麵有了野女人,還幫著兒子隱瞞吧。

    “那你先去歇著吧,等你媽回來後我就這樣說。”

    何建勳道:“好吧,雖然我曠課一天,學習總是不能拉下的,否則要被我媽罵死了。還有你說的兵器這件事,我讓我的好朋友給你網購兩柄沒開刃的武士刀,大概有一米長的樣子,和你曾經使用過的鐵釺差不多長。鋼的質量不敢說很好,總歸比菜刀要強一些。開過刃的有規定不能走快遞,所以拿到之後你得自己在我家裏那塊磨菜刀的磨刀石上好好磨一磨。”

    申菲道:“沒問題,鋼質不好的話我就在你家的燃氣灶上重新淬火然後用榔頭打一打,憑我自造兵器的水平,隻要材料順手,一定可以弄出兩柄鋒利的砍刀出來。”

    何建勳又叮囑道:“你可別一有刀子就在我老爸老媽的麵前舞來舞去的,要是讓他們懷疑了你的真實身份,我可就沒法圓謊啦。”

    何建勳自己上了二樓的書房裏,開始複習功課,剩下申菲一個人就在客廳無聊的看著電視打法時間。

    下午何母出門診後一回來,便被申菲拉著說了何建勳教給她的謊言,一口咬定人家看錯了人,何母雖然有點懷疑,卻也找不出第二個合理的解釋。如果說自己的兒子神通廣大到不知不覺的時候,就能夠在外麵勾搭了無數的女孩子,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因為他沒有那麽多的作案時間,唯一有作案時間的就隻有放學回家之後。可是前段時間家裏住著欽定的兒媳婦呢,他不可能在兒媳婦住在家裏的時候還出去沾花惹草。

    晚上吃飯的時候,何母盯著何建勳看了許久,那眼神如同要看穿他的五髒六脾,讓何建勳感覺如芒在背,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問。

    “玲瓏出去了也有好幾天了,到底什麽時候回來?”何母隨口問道。

    何建勳把求助的眼光看向申菲,申菲微笑著道:“姐姐就快回來了,說不定過兩天我就親自接她過來。”

    “哦,那就好,還有她家裏人也會來嗎?”

    “這個卻不能保證,我可以幫伯母問一問的,順便代伯母伯父邀請他們過來看一看,兩家人互相熟悉一下。”

    何母和何父都笑了起來,覺得這丫頭說話特中聽。

    申菲又接著道:“如果姐姐的父母也來住的話,我覺得這個家裏擠了一些,你看這幾間房子,建勳大哥占了一間,我就算和姐姐擠一下,也要一間,伯父伯母要一間,姐姐的家人起碼也要一間,如果還要分開來住,那就更不夠了。我便知道姐姐是不喜歡和人擠在一起睡的,所以滿打滿算,總要有六間臥室才夠哦。”

    何母一聽,頓時尷尬的看了一眼何父,那意思自然是家裏隻有這麽一幢小洋樓,騰不出六間臥室來,而如果讓貴客擠客廳睡沙發,那可是十分失禮的事了。

    何父道:“隔壁丁家沈家有空房,假如靈蓉的父母真的會來,讓建勳搬過去住,或者讓客人也住過去。”

    何母道:“這樣吧,如果家裏再整一整,騰出一間來倒是做得到的,再如果讓何建勳和我們一起睡,不是又騰出來一間嗎。”

    何建勳抗議道:“那不行,我這麽大了還跟父母睡,說出去沒臉見人。”

    申菲道:“我也覺得不大好,不如這樣,晚上我和建勳哥去鎮上的賓館旅店看一下,如果價錢合適條件也不錯,可以住那裏。我對玲瓏姐姐家裏人的脾性很熟悉的,假如不合適,再按照伯母的方法來,你看怎麽樣?”

    何父覺得這個折中的主意不錯,便點頭道:“也行,住旅店花不掉幾個錢,短住的話就這樣安排,如果住的時間長一些,那肯定是不行的,就按你的話騰出兩個房間來。這樓下不是還有個放雜物的廂房嗎,把沒用的東西扔出去,房間就空出來了嘛……”

    趁著何父何母討論住房問題的時候,申菲向著何建勳悄悄使了一個眼色,低低的聲音說道:“等一會兒就用這個借口出去。”

    何建勳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申菲為啥把事情扯到住房的問題上來,那敖靈蓉是不是能夠回來還是兩說的事,更不要說她的父母了,之所以拿出來討論,隻是為了待會兒出去打掩護。但也不能說申菲的想法就是空口白話,假如她帶著敖靈蓉順利的找到了她的父母,並且帶過來的話,不是就成真的了嗎。

    “媽,我吃完了,我想現在就出去到街上逛一逛,看哪一家的賓館旅店條件更好一些。我想玲瓏那麽文雅的人,她父母也一定是個知書達理的人,太俗氣的東西看不入眼。”何建勳把碗筷一放,終於提出了這個借口。

    何母道:“好吧,你和菲兒快去快回,我還等著菲兒一起熬藥呢。”

    “浪費不了多少時間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鞋襪,何建勳便和蜃龍兩個出了家門。他們走的早,天才剛有點黑,估計這個時候敖靈蓉應該還沒有來。

    “那口井在哪裏呢?”申菲問道。

    “在原來的城隍廟廢墟處,這個地方平時沒有人去,已經荒廢了,四周都是荒草和樹林。”何建勳在前帶路,直奔鎮東的城隍廟舊址。

    二人走了半個小時之後,終於順著長滿雜草的小路來到了昔日的城隍廟處,這荒廢的城隍廟一如舊日,在殘垣斷壁處都是雜草和藤蘿,連矮一些的灌木上都被遮滿了,如果不是早知此地曾經有座城隍廟,一定一位這裏就是一片長勢茂盛的草地。那口井的四周因為石頭比較多,估計原來就是建在鋪成的石板上的,雖然石板碎了,可是還是讓無數的青草無法紮根,所以井的四周比較幹淨。但這也是相對而言的幹淨,破敗的景象無法遮掩。

    申菲道:“就是這裏?這口井怎麽回事,還用一塊大石頭蓋住了?”她一眼就看到了井口處蓋著的大石頭,而且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是她經過無數歲月練就出來的本領,絕非何建勳和敖靈蓉能夠比較。

    何建勳嚇了一跳,生怕她發現井中的秘密,連忙道:“你不知道,這井裏死過人,以前有那想不開的女人,就喜歡跑這裏來投井自殺,於是得名自殺井。這個事我老媽都知道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她。為了防止以後還有人繼續這麽做,便有好心人把大石頭壓在井口,你想這麽一大塊石頭,那些力氣小的人也搬不動啊,這樣就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