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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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麽樣?”何建勳有些害怕的問道。
“自然從你這裏把她找出來!”猰貐尊者毫不猶豫的道。
“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上哪裏去找?”
“你不是已經見到了她兩次嗎,那就再見她第三次,並且從她的嘴巴把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套出來。”
“然後呢?”
“然後就把這個地方告訴我,我要親自看一看她現在長成什麽模樣,有沒有心中愧疚,再讓她看一看我現在的樣子,她是不是很開心!”猰貐尊者說這些話時咬牙切齒,麵上帶著一股子已經積蓄了數百年的怨恨。
何建勳雖然不知道人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也看得出來二人之間一定有些故事,在印象之中,那個神秘女子除了野心大一點之外,也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甚至還救了他的性命,如果非要在神秘女子和猰貐尊者之間選擇誰更善良的話,他寧可選擇神秘女子。
“老大爺,我可不能保證一定可以把她所在的地方問出來,萬一打聽不出來怎麽辦?”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就再把你體內留下的那一點點印記逼出來,繼續找下去,反正我已經找了無數年了,也不在乎再找一些年頭。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可以活那麽久,一開始還覺得挺不錯,但你要是跟我一樣也活得久了,看得多了,就會慢慢發現,連自己原來的名字叫什麽都不記得,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到底是在哪兒,這還是一個平凡人世嗎?”
原來活得久了還會有這種壞處,何建勳是沒有辦法體會這位猰貐尊者現在的想法的,他到現在才活了二十年不到,等什麽時候也活了幾百年而不死的話,何建勳倒是很樂意和猰貐尊者再探討一番對生命成長的領悟。
從自己的身體裏逼出一滴血來,估計這種滋味並不好受,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那倒不如先答應這位猰貐尊者所請,去見一見那位神秘女子。況且那位神秘女子在上次見麵時就已經給了他一個選擇,是想繼續做一個平凡人還是想助她一把,去做一位造物主。造物主的理想實在太大,何建勳自己都不敢想象他能夠達到這種程度,但若是跟在那神秘女子身後做一些事,人家吃骨頭自己喝湯,也能撈到不少的好處的話,不妨就去做一做。
何建勳道:“好,我就去見她一麵,看能不能問出她的藏身之地來。”
猰貐尊者麵露喜色道:“這就對了,隻要你按照我所說的去做,我便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今天能一下子辦好了兩件事,真是我數十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了。”他所說的兩件事一件便是他用一對狗眼換了自己的眼睛,另一件事便是可以打聽到故人消息了,然後又說這是數十年來最開心的一天,難道這家夥時常不開心嗎?
何建勳隻想把這位瘟神送走,也賠笑道:“老大爺開心就好,你開心我也開心,大家一團和氣多好。至於打探你故人消息的事也不是馬上就能做完的,不如老大爺先回去,等我知道了消息再告訴你。不知道你現在住哪兒呢,我好再去找你。”何建勳如此殷勤,是覺得與其自己去找他,也比讓他找上門來的要好一些,誰知道這家夥上門後又會提上門條件,而且左鄰右舍這麽多人,要是發現了這家夥的異常行為,肯定會惹出天大的是非來。
猰貐尊者閉了閉眼睛,似乎在思考接下來的行止,過了一會兒後,他說道:“我要去一個曾經待過的地方瞧瞧去,這幾百年沒去了,也不知道現在變成了什麽模樣。”
何建勳問道:“老大爺原來也戀舊,你說的地方是哪裏呢?”
“永慶寺聽說過沒有,我就先到那裏去看看,假如你有了消息便去那裏找我。”
何建勳和林錦花都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猰貐尊者開口就說出了這麽一個地方,而永慶寺對於何建勳、林錦花甚至是敖靈蓉都太過熟悉了。
“是永慶寺!?”
看到何建勳那一臉驚訝的模樣,猰貐尊者反問道:“有什麽不妥嗎,難道永慶寺已經毀於戰火不複存在?可是我怎麽聽說這永慶寺依然健在。”
何建勳忙道:“永慶寺當然存在,十年浩劫時關了幾天門,現在早已重新開放了,雖然無法和那些名山大川的寺廟相比,但在周邊地方而言,也算是不錯的佛家寺院。”
猰貐尊者道:“隻要沒有大變樣便好,如果不是眼睛又可以看清點東西,那地方其實我是不想去的,免得又勾起了太多的回憶。活得久了,那些記憶似乎都變成別人的,而不是我,能夠不記起來反而是件好事,你說對不對?”
何建勳應承道:“對,你老人家說得肯定有道理,難得糊塗嘛。”
“哼,難得糊塗這句話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說說的,很多人隻知其言不知其意,被說得濫了一點意思也沒有。你現在還年輕,不知道太多的道理也不奇怪,你隻要記得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能夠真心待你好的人根本沒有,至於什麽紅顏知己,哼哼,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連夫妻都是如此,更何況是紅顏?孔老夫子說過一句話,叫做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一位大聖人說出這個話來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幾百年前不懂,便吃了大虧。”
何建勳扭頭看了一眼林錦花,見她翻著眼睛看了看屋頂,估計心裏麵也很無語。這位猰貐尊者居然對女子抱有這麽打大的成見,也算是比較奇怪的了。
“謝謝老爺子教誨。”何建勳就算不同意他的觀點,也不敢直言反駁,還得裝著洗耳恭聽的模樣。
猰貐尊者終於轉過身去,先到了那條沒了眼睛的黑狗麵前,彎腰把它抱在懷中,低語道:“狗比人好,它就算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也依舊會選擇相信自己的主人,要是人也能夠做到這一點,那該多好。”那條狗反正已經暈了,聽不到他說些什麽,就算聽到了估計也不會懂。而看猰貐尊者對這條草狗的愛憐模樣,估計真的會帶回去好好養著,至於是不是還給它配對一條母狗好繁衍後代,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大門重新打開,外麵漆黑一片,猰貐尊者再沒有廢話,直接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等他走了,何建勳終於大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他還抱著昏睡過去的敖靈蓉。
林錦花迅速把門重新關好,對何建勳道:“你快把靈蓉帶到樓上去,估計不久,你的母親和這兩位仁兄就要醒了,我會編一套謊言說把那老頭嚇跑的事告訴給他們。”
何建勳這才明白過來,忙道:“那隻好先麻煩你了。”
林錦花一笑道:“這種小事根本不算什麽,隻要你被把那老頭的話記在心裏就好。”
何建勳道:“那老頭說的什麽話我別記在心裏?”
林錦花道:“當然是孔夫子的話,我看這老家夥多半在百年前被人家甩了,這才這麽大的怨氣。又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如他口中所說的那麽不堪,幹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何建勳道:“原來是這個,你放心,我就當他在胡說八道呢,不過……我也覺得為什麽孔夫子這麽有文化的人,幹嘛要說出來這麽一句沒有文化的話,他難道不知道會因此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嗎?明知道要被罵,還是要說,除非……孔老夫子和他一樣,都受到過女子的背叛或者傷害。”
林錦花恨恨道:“孔聖人根本沒有女人喜歡過他,既然如此,這樣一個男人怎麽可能不對女人有點怨恨呢,他一個文化人,下筆如刀,就把私怨通過自己的文章表露了出來。這樣的人辛虧活得太早,我要是也活在當時那個年代,不但不會喜歡他,還會大耳刮子打他一頓。”
何建勳苦笑搖頭,抱著敖靈蓉上樓。至於孔夫子為啥要說這麽一句被人捉住痛腳的話,那是一些禍國殃民的專家才去研究的事,他還是先把手頭的事辦完。
一個小時候後,何母、戴斌、王春先後醒了過來,這個時候的猰貐尊者早就走了沒了影子,甚至連屋裏留下的一些血跡也被擦得一幹二淨,似乎晚上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何母看著坐了一圈的人,首先就問:“那個瞎眼的老頭呢?”
林錦花道:“走啦,我已經問明白了,人家就是個會變戲法的江湖騙子,你們都被他嚇暈了,其實他那一套都是假的,是障眼法,那挖出來的眼珠其實是兩個塑料球,留的血也是紅墨水,被我當場拆穿了他的戲法後他便逃之夭夭了。”
“什麽,就這麽簡單,可是我的頭為什麽……”
“這是暈血症,伯母,你一定十分怕血,所以一看到那老頭從狗眼裏挖眼就嚇得暈了。”
一旁的戴斌和王春也將信將疑,可是除了這個解釋自己還能相信什麽呢,他們兩個倒是真的被嚇暈的,因為那一幕太過殘忍,誰受得了有人當著自己的麵挖眼睛呢。
“難道我也暈血?”戴斌垂頭喪氣的道,原本自己以為很勇敢,是個男子漢,沒有想到當真有事發生時,馬上就慫包一個,這對自己的自尊心的打擊也十分的大。
林錦花道:“一個人若是初次見到血腥的事時都會這樣害怕的,就如一個人剛上戰場一樣,頭一次見血會嚇得要命,但見得多了就不怕啦。估計兩位以後便再也不用擔心見到血腥的事了,一般的風浪也嚇不住你們兩個。”
王春道:“說的也是,我經過這次嚇了一嚇,舉得自己成長了不少。”
戴斌和王春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後,看天色很晚,便告辭回家,何建勳送著他們回去。
何母又問起敖靈蓉的事,林錦花直言她也受了不小的驚嚇,先到樓上躺著了。何母雖然疑惑林錦花居然有這麽大的本事把那個凶神惡煞般的瞎眼老頭嚇走,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不信,隻好暫時相信了她的話。
“林姑娘,你的身子還沒有恢複好,今天的事,是不是你利用自己的安危嚇唬了那個老頭了,我早就知道惡人就怕惡人磨,你雖然不是惡人,但能夠把那個老頭嚇走,一定也擔了不少的風險吧。”何母關切的問道。
林錦花笑道:“沒有事的,我隻是用一把刀橫在了脖子上,隻要那老頭不走,我就抹脖子給他看。”說著她把手一揮,居然在手裏多出一柄剪刀,十分迅速的在脖子上一劃,刀光閃過,嚇得何母一哆嗦,還以為她真的在脖子上劃了一刀。
“那老頭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外麵漂泊時也煉一些護身的小把戲,這個就是了,用來騙騙普通人最合適不過。”
何母這才放下心來,原來林錦花還有這種本事,難怪她當時口氣這麽大,說可以擺平這件事。
“這樣也好,他走了我就放心了,”一件心事放下,何母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為了這個事,她可是連續三天睡不安穩。
何建勳回來時,隻有林錦花一個人還坐在客廳裏。
“我的母親呢?”
何建勳問道。
“她也睡了,靈蓉也睡了,而我特意留下來是想問你一句話?”
林錦花十分平靜的問道。
“什麽話?”
“你什麽時候把那隻寶鼎取出來,因為似乎隻有這隻寶鼎蘊含著無數的靈氣,如那位猰貐尊者所言,敖靈蓉要想迅速恢複的話,就必須要這樣的寶物吸取靈氣,你手裏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寶物可以利用,我不相信你可以看著敖靈蓉一躺下來就是幾年,所以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把寶鼎拿出來。”
何建勳的確有這個主意,但卻搶先被林錦花說了出來,這才想起這林錦花其實早就知道那隻寶鼎在自己和敖靈蓉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