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荒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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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新書,碼老書唄!)

    耀眼的陽光直射在我臉上,迷迷糊糊中我用手遮著把眼睛咪開,立刻感到晴空萬裏耀眼奪目,我心中猛然間一動,翻身從地上就爬了起來!

    哦,賣糕的!這是哪兒?

    記得昏迷之前我是在那打撈船上,當時昏天黑地風吹雨打,還有團稀奇古怪的瘴氣朝我們猛撲過來,沙利克用個火箭筒轟了炮沒結果,立刻全部人都鑽艙裏去了,最後依稀記得的感覺是人被拋到了天空——可現在,我居然站在片沙灘上,眼前萬裏清空白雲蒼狗,海浪嘩嘩的拍打在沙灘上,身後的椰子林在風中沙沙作響……

    我的天!這簡直和夏威夷的島差不多,加上沙灘椅陽傘冰凍檸檬水的話就和度假差不多了。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裏又究竟是那裏?

    我腦子整個糊塗了,根本弄不清此時此刻的情況,但我還是瞬間反應過來件事兒,立刻把周身上下檢查了遍。龍骨刃還在,身上的衣服也隻是略有些潮濕,隨身帶的那些東西也都沒丟——甚至就連從納粹哪兒拿的勃朗寧因為插在腰上所以都還在,隻是施法所用的東西沒了而已。

    但就在尋摸周身的時候,我也感到了右臂的別扭,把衣服弄下來一看,喲,右臂又紅又腫脹得比我小腿還粗,傷口周圍的肌肉滾燙,應該是發炎了。

    我手臂上挨的那槍其實還算幸運,子彈從我肌肉穿了過去,所以我並不是很在意,在車上的時候楚家兄弟也給我上了藥,縫合了傷口包紮,此刻我把紗布取下來看看,傷口居然出現了非常嚴重的潰爛現象!

    大家都很清楚我是個醫生,雖說外科不擅長但基本知識還是有的,所以我很快評估出了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現在我隻有輕度頭暈、身體酸脹、喉嚨痛,但如果不及時注射消炎類藥物的話,今天晚上我體內的白細胞就會大量增長,同時我體溫會身高,出現昏迷,如果嚴重的話還會伴隨抽搐和痙攣,靠著自身防禦係統來保衛自己的健康。

    老實不客氣的說,這種荒山野嶺沒人管,我十有八九都撐不過去,白天還好點,一旦進入夜晚我就肯定熬不住。

    所以,我現在必須盡快把自己的處境搞清楚,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希望能夠把其他人找到,看他們是不是也在這裏。

    我掙紮著從沙灘上起來,走兩步就感覺到胸口悶得厲害,隻能撿了根被海水推沙灘上的木棍子撐著,不過即使這樣我還是大聲的喊了起來:“楚言輕——楚言重——”

    風水浪湧,我邊喊邊走,但卻半點回聲都沒有,整個就像個孤島,而且無論沙灘還是水麵上都沒有半點活人的蹤跡,往好處想他們也許流落的地方和我很遠,但要是朝壞處想,他們說不定已經在海裏淹死了。

    不行,我必須自救!

    我很快清楚的感覺到了這點,提醒我的除了身體越發沉重的感覺之外,還有我腦袋時不時出現的暈眩感,漲潮般襲來退潮般消去,讓我全身都說不出的難受。

    就在這時候,我麵前的沙灘上出現了亂石和懸崖,海岸變得筆直,地麵也漸漸開始升高了,海浪拍岸的聲音開始變得巨大起來,岩石上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貝類和螃蟹、海葵和梭子魚。

    然後,我看見了一條從密林深處流淌出來的溪水,它從山崖上傾瀉下來,嘩啦啦的水響立刻提醒了我:雖然不知道我昏迷了多長時間,但現在我應該喝水、吃東西,盡量保持充沛的體能來對抗即將襲來的病痛。

    我在岸邊撿了個半腐的椰子殼,就水裏洗洗幹淨,半搭啦正好當個鍋,然後又在水裏抓東抓西的撈了半天的各種貝類,也不費事,直接用石頭砸爛,裏麵的東西收拾收拾出來扔在椰殼裏,也不管腥不腥臭不臭的,順著坡開始朝上麵爬。

    這時候我遠遠的望去,透過密林邊稀疏的樹葉枝條看見了座山,應該是這附近最高的位置,按照求生節目裏的節奏,如果我上去就能把整座島看清楚,到底是流落在個荒島還是大陸的一角我也可以知道——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如果在山上點個火堆出來,楚家兄弟無論多遠也能看見,也能和我匯合。

    進林子走了不到二百步我已經扛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喝了點水,然後把那椰子殼裏的東西塞嘴裏一通亂嚼,咽下去算事兒,然後靠著樹杆歇了歇,這才扶著繼續朝林子裏鑽。

    這一路我看見了不少鳥窩,那些鳥似乎並不怎麽怕人,隻是出於本能躲著我們,這讓我心裏更加忐忑——這並不是個好現象!所有一切似乎都在朝著最壞的地方發展,我可能真的流落到了個荒島。

    我把椰子殼用繩子捆在身上,順便還撿了兩個椰子也都帶著,走一陣歇一陣,不多久周圍的樹木就全部變了樣兒,葉片皺縮卷曲,兩麵都是紫色,邊緣圓鋸齒形,味兒稍稍有些辛辣,氣味倒是非常清香。

    這似乎、似乎是紫蘇!

    紫蘇發汗的能力很強,風寒發熱等症都頗具療效,比生薑發汗的能力還強,看著這東西我突然反應過來了:既然這裏有紫蘇,那麽也就有其他草藥,我雖然流落到這裏隻有一個人,可是我可以想辦法給自己弄點草藥出來自救啊!

    這想法就像一劑強心針,立刻讓我看到了希望,我身上這不是帶著打火機嗎,我隻要順著溪流一直朝上,找到各種各樣的草藥熬成藥,那不就有可能熬過今天晚上嗎?隻要今天晚上過了,我身體逐漸恢複,即便找不到其他人我也能活下去,說不定還能找著從島上逃出去的法子。

    我一路走一路找,也不知是心頭有希望幹勁足些,還是身體喝了水之後有些好轉,一路上找了不少草藥背身上,包括了金銀花、柳樹皮、牛膝草、甘草根等等很多,甚至還找到了些水果當作幹糧。

    就在下午的時候,我甚至找到了個合適的山洞,就在溪水旁邊不遠的地方我看見了棵巨大的榕樹,兩人多高的樹叉又寬又大,上去的話倒是不用怕野獸,我根據自己的身體狀況得出了結論——

    我就在這裏點火熬藥,吃了之後就上樹杈子去呆著,先熬過今天晚上再說。

    這裏到處都是枯枝敗葉,很容易點起了火,我把草藥全部放進去熬著,不過並不是熬出汁水,而是煮熟了之後撈起來塞嘴裏,也不管好吃不好吃嚼吧嚼吧把水咽下去,吐掉渣,這樣得效果比熬水還好。

    順便我還把撿來的鳥蛋燜在了火堆下麵,嚼草咽汁之後燜蛋也熟了,我剝開蛋開始朝嘴裏塞,就著椰子殼裏的汁水把自己塞飽……

    正當我吃得不亦樂乎的時候,突然一種針刺感在我背上出現,就像誰用毛鬃刷子隔著毛衣在戳我,我猛然回頭,但是卻什麽都沒看見!

    不對,太不對了!

    我把手裏的東西一扔,瞬間爬上了樹,也不知道這時候是哪兒來的那麽大氣力,三幾下就順樹幹爬上去,當我抓著樹杈子氣喘籲籲的時候,林子裏悉悉索索一陣響,居然鑽出了隻奇怪的東西來!

    這東西身子大概有兩米多長,模樣和現代蜈蚣差不多,駭人非常,上下顎就跟對鉗子差不多,它嗅著味兒來到了火堆旁邊繞幾圈,稍稍不注意把自己燙得直哆嗦,吱吱直叫——不過運氣好的是它沒有發現我,似乎這家夥對人味兒並不太熟悉,還沒發覺這是能吃的呢!

    臥槽,這是古蜈蚣,我以前在書裏見過,沒想到居然在這兒還有呢!

    旦夕禍福這句話真不好說,我這邊幸災樂禍的勁頭還沒過去,另一邊又來了一大堆怪模怪樣的東西——這些東西看著像猴子,體型並不大,隻和個一歲的孩子差不多,但最奇怪的地方是它身上長著角,除了額頭上的長角之外,手臂、大小腿上都有短粗的骨刺,最奇怪的是它順著背脊上還長著一串兒,就和電影裏的劍龍差不多。

    這東西手裏抓著石頭、木棍等等簡單的工具,一出現就朝著大蜈蚣撲了上去,根本不靠近就開始拿各種東西朝蜈蚣招呼,有點遠古人圍獵猛獁的意思,很快就把蜈蚣打得連連敗退潰不成軍……

    可就在這時候,我冷不丁發現了件怪事,周圍居然有好幾隻猴子沒有參與到攻擊中去,它們呈品字形圍著我的大樹,盯著我,就像是警戒或者監視——我雖然腦子有點暈,但也在陡然間明白了這是什麽個意思:

    你大爺的,這幫孫子在算計我呢!

    沒等我想出轍,猴子已經把大蜈蚣給打跑了,跟著就看一群猴子圍在樹下盯著我,手裏拿著石頭虎視眈眈,我也把槍給拔了出來,就在第一塊石頭砸過來的時候,我手裏的槍也響了……

    嘭!

    槍聲一響,刺猴兒立刻炸窩散了圈兒,全部朝著四麵八方逃去——但這並不值得慶幸,因為它們根本就沒跑,而是飛快的竄上了周圍的樹,借著樹幹樹枝的遮擋朝我繼續亂砸!

    與之同時,它們還在樹上不斷躍來跳,不斷朝著我接近!

    我拚命開槍想要阻擋,可根本就沒用,非但一隻刺猴都沒打中,而且還把子彈浪費光了,幾乎就在我哢嚓哢嚓空響的同時,那猴子已經紮堆兒撲了過來,七七八八全部落到了我周圍的樹杈之上!

    我重重的喘了口氣,拔出龍骨刃,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短兵相接——想不到啊想不到,哥們居然最後要死群猴子手上!

    那群刺猴和我兩相對峙,就在拚死廝殺一觸即發的瞬間,最前麵的猴子突然扭頭左右望了起來,吱吱亂叫,似乎受到了某種驚嚇!

    天色就在此刻開始變得黯淡,遠遠的朝著密林望去,有種濃稠得猶若實質的霧氣慢慢飄了過來……

    吱吱!吱吱!

    刺猴中最大的那隻突然叫了兩聲,猴群就像得到了指令般的炸窩,全都連滾帶爬的跳下了樹,連滾帶爬狼狽無比的逃走了!

    怎麽回事?

    我徹底被這一幕嚇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