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你說這白是什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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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通知諸位,咳咳,為了感謝大家的三江支持厚愛,周日奪得第一的話,咱們三更吧!)
就在她喊出這句話的瞬間,兩道符籙已經閃電般朝著安怡和孟恬恬飆去,但很可惜,未等符籙飛到,兩人腳下均是一軟,像個被扔掉的米袋子般癱到了地上。
噗噗兩聲,符籙齊齊擊中牆壁,化作飛灰散去。
我搶出一步去扶住了孟恬恬,幾乎同時,唐牧也不顧一切的朝安怡衝過去,把她緊緊摟在懷中:“安怡,安怡醒醒,安怡…”
小腹立刻扯得我生疼,幾欲暈厥。
我此刻是麵對房門,也就是麵對楚湘楠站著的,背後是唐牧的辦公桌和窗戶,當我剛熬過這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忽然感覺身後風起,有人朝我猛然撲了上來!
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怡和孟恬恬身上,隻有我自己感覺到了,但所幸我的感覺和反應都極其敏銳,但我感覺有人朝我撲來之時立刻側身——這才發現那不是人,而是一團黑影!
由於那東西來得太快,急切之間我又不能避開,隻能勉強提起麵前的凳子甩了出去!
哐當聲中,塑料凳子被撞成無數碎片,跟著便是哧的一聲響,那東西淩空翻轉,直直落到了對麵的文件櫃頂上。
這是一隻貓,一隻黑色的大貓!
那隻貓落在櫃頂,弓起了背,豎起了尾,周身的毛都聳了起來,豎立的碧綠瞳孔泛著憤怒和仇恨,望著我們發出可怕的叫聲。
這隻貓的頭旁邊有團黑色的絨毛,大小猶若鵝蛋,就在那貓衝我們咆哮叫喊的時候,絨毛搖了兩搖,又露出了張貓臉!
這居然是隻雙頭貓,一隻雙頭的黑貓!
現在,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黑貓嚇住了,噤聲若栗,眼角餘光望去,唐牧和陳廷禹已經偷偷把槍給摸了出來…
黑貓的出現顯然不在楚湘楠的預料中,她稍稍一頓,但跟著又從口袋中摸出符籙夾在兩指之間,作勢準備揮出——但就在這瞬間,黑貓身子稍矮,跟著閃電般朝她猛撲過去!
黑貓四爪張開,白生生的利爪從肉墊中全部露了出來,血淋淋的口中滿是白森森的利齒,再加上漆黑如墨,沒有半分雜毛的身子,看起來簡直像個惡魔!
符籙沒用!我立刻就判斷了出來。
同樣,楚湘楠似乎也預見到了這點,所以她臨時用腳一勾,把剛才茶幾外麵的椅子挑起,接著用力掄起朝黑貓砸了過去。
刺啦聲響,那椅子根本沒有砸到黑貓身上,但黑貓卻趁著椅子的來勢四爪一撞,折向了牆壁,根本沒有絲毫停頓就再次躍起,從楚湘楠身邊的縫隙鑽出了房間,迅速逃走。燈光同時閃爍起來,劈裏啪啦的電流聲大作,就像是跟在黑貓身旁一樣,閃爍鳴響著一路遠去,照得走廊忽明忽暗朝著遠處不斷延伸…
好恐怖的貓,好恐怖的雙頭黑貓!
黑貓逃去,陳廷禹立刻追出了門,不過並沒有遠去,隻在門口看看便轉身回來,而我卻再也忍不了,悶哼一聲,重重跌坐到了地上。
楚湘楠搶步進來,把我三幾下就拖到沙發上躺著,揭開衣服查看傷勢——我嗤嗤抽著冷氣攔住她的手:“先…先看看我姐去…”“不用看,沒多大事,”她啪嗒把我手撥開:“她們上身的時間不長,不會像焦家孩子似的魂魄被吃完,放心。倒是你,捅這刀有點深,也不知傷沒傷到內髒。”
聽說安怡和孟恬恬沒事,我心也安了,隻是心中越來越感覺要和孟恬恬保持距離了,即便是傷害她,我也隻能如此,否則真到悲劇發生的那一天,我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心中盤算好,隻等離開這裏之後,就和她麵對麵的說清楚,無論是恨我也好,罵我也好,總歸得讓她死心…已經錯過一次,這輩子我再也不願意錯第二次了!
……
剩下的人幫忙把安怡和孟恬恬抬到側麵的沙發躺下,聽說沒事鬆了口氣,不過又緊接著關心起我的傷勢來,白綏綏建議送我去趟醫院,唐牧立刻便安排陳廷禹下去開車——沒等他話說完,楚湘楠已經抬起了頭,蹙眉道:“出不去的,你們別費事了!”
“什麽出不去?”
整件事詭異神秘,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對勁兒,現代人的腦洞可和前些年的人不同,個個大開,瞬間便都聯想到了鬧鬼的情節上,也是因為剛才楚湘楠的表現搶眼,所以他們才沒有驚呼逃走,但即如此,這句話還是又嚇了大家一跳。
“我說,我們被困在這棟樓裏了,出不去!”楚湘楠朝窗外黔首示意:“不信你們自己看看。”
頓時,全部目光都投向了窗外。
窗外一片慘,情景有點像是在王悅家時候遇到的,但不同的是,上回外麵是白茫茫的霧氣,這次卻隻是一片慘白,整個是空的,什麽也沒有,就像整棟樓被個巨大的白色空間籠罩起來了,看不見任何東西!
白色的天,白色的地,白色的遠方,一切都是白色!
白得瘮人,白得讓人心慌!
死寂之中,隻有我的心跳噗通、噗通的持續,就像是連續不斷的鼓點,越來越重,越來越響,直從我的心頭透出來,透出來,朝著外麵那無邊無際的白色傳去……
“嘩啦!”
突然眼前一花,整個白色從我們麵前消失,所有人這才回過神來,不由自主感到周身困乏,心髒也跳得很快——原來是楚湘楠即使拉上了窗簾,把我們重新帶回到了這個髒兮兮的辦公室裏。
“窗簾別拉開了,你們守著,我去找點藥回來。”還沒等視力完全恢複,就聽見楚湘楠如此這般的說了一句,跟著腳步聲從房間出去,沿著走廊緩緩消失。
一時間,辦公室裏喘息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在竭力平複剛才狂亂的心情,眼前也漸漸變得有了色彩——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對麵沙發上的安怡動了動,跟著迷迷糊糊的揉起了眼睛:“啊~我怎麽睡在這裏了啊~”
唐牧立刻上去扶她起身,緊張而又急切的叫道,“哎呀!你終於醒了!有沒有什麽不舒服,快感覺下,身上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沒有?”
“有什麽不對勁啊?”安怡眯著眼看看唐牧,左看右看,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時候稍稍頓了頓,跟著蹭就坐了起來,推開唐牧就朝我這邊三兩步邁了過來:“安然,你怎麽受傷了?誰傷的你…”同時轉身,衝唐牧就開始嚷:“你怎麽回事啊?我才出去一會,怎麽就把我家安然傷成這樣了啊?你…你是幹什麽吃的啊你!”
看安怡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想等這孟恬恬醒了應該也差不多,旁人來圓謊不如我來圓,免得說禿嚕了讓她們心裏難受,於是我伸手拉拉安怡的衣角,費力的叫道:“姐,姐!聽我給你說…”
我這一喊安怡立刻蹲到了沙發旁邊,淚眼欲滴:“什麽都別說了,安然,咱們去醫院,他們要是不準的話,我立刻打電話把記者律師都叫來…哼!這什麽破警察局,人傷這樣了也不治,還拘著呢!”
“姐啊,你聽我說!”我打斷她道:“這件事不怪唐哥,他盡力了,這、這和那年暑假你來看我時候的情況一樣…也是那種東西!”
“你說鬼?!”安怡驚叫出聲,跟著雙手便死死捂住了嘴,眼中滿是恐懼,手腳也不知怎麽放了——我知道當年那件事在她心中造成的陰影多大,所以立刻安慰她道:“沒事,姐,沒事的!現在我不一樣了,我能把這件事解決,你別擔心!”
“怎麽可能不擔心啊!”安怡哇的就哭了出來,“上次你也是說可以解決,結果還不是害死了…”她猛然打住話頭,眼中滿是慌亂的朝我望過來,急急忙忙的道歉:“對不起安然,姐姐不是故意的…我是慌神了,我錯了!姐姐錯了,別往心裏去…姐姐不該提的…嗚嗚…姐姐不是有意的…嗚嗚嗚…”
她跌坐在了地上,那滿是汙垢的地上,手足無措的道歉幾句之後,跟著便是又悔又恨的嚎啕大哭!
一種淡淡的淒切從我心裏泛起,慢慢擴散我的周身百脈,痛苦像潮水似的淹沒我周身,那種難以形容的感覺讓我窒息,喘不上氣——但即使這樣,我還是鼓起了全身的力量,竭力喘息著,讓自己能夠用簡單的幾句話來勸慰姐姐,這個對我一直百般嗬護,關懷備至的姐姐。
我不願、我不想、我也不能讓姐姐難受!
我必須做到!
深深吸了口氣,我臉皮開始慢慢上堆,慢慢上揚,奮力露出個淡淡的笑容:“沒事的,姐姐,我已經…已經忘了…你別哭,別哭了!”
我伸手去拉安怡的手,順便,用手肘的衣袖在臉上拂過,帶走那一滴脫眶而出的淚水!
唐牧適時從後麵摟住了安怡,把她托起,從後麵在她耳邊輕輕道:“別哭了,安怡,你要是哭的話,安然會更難受的,所以你一定不能哭!他可還傷著呢,我們先把傷口給安然處理了再說。”
“對了,傷口!”安怡猛然醒悟過來,“我們快點去醫院…對了,去不了醫院,我們該怎麽辦,怎麽辦啊唐牧…”她急急惶惶的朝唐牧望去。
門口忽然傳來個聲音:
“不用慌,我已經找到急救箱了。”楚湘楠應聲從門口出現,左手拎著個藥箱,應該是局裏應急所用的,她緩步進到屋裏,打開箱子,從裏麵嫻熟無比的掏出縫合傷口所用的魚腸線,又拿起夾子捏起根圓針,酒精消毒之後在我麵前晃晃:“能忍住不?忍不住就把剛才的洋酒喝兩口?”
這麽多人盯著呢,我要認慫說忍不住,那還算是個爺們嗎?所以我當即把胸脯怕得山響,豪氣萬千的放出話來:“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麽——沒事,您請!”
楚湘楠表情複雜的瞄我眼,低頭,開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