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是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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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名身穿西裝,戴著金絲眼鏡,臉上笑容溫文爾雅的男子。
隻見他看到林采薇,眼中格外驚喜,提著公文包便迅速地擠了過來,一臉激動之色。
“原來是陳醫生,你也坐地鐵上班?”林采薇看到此人,才想起來上次公司一名同事生病,送到醫院就是由這名男子醫治的,好像姓陳,隻是叫什麽,她早忘了。
“原來林總還記得我,真是鄙人的榮幸,今天車壞了,所以沒辦法,隻能坐地鐵了。”陳醫生臉上尷尬一閃即逝,隨即又笑著說道。
“原來如此,我的車也壞了。”林采薇點了點頭,語氣不鹹不淡。
從男子的眼中她看到了輕微的奉承,還有濃烈的愛慕,崇拜。她知道此人應該是沒有車的,但是為了突出地位,卻謊稱自己車壞了。
這一點讓她很不感冒,她喜歡誠實的人,無論是朋友,還是下屬,欺騙是決不允許的。
所以,隻是一句話,她就知道此人不能深交。
隨後,二人有一搭沒一大搭的說著話。
“啊……啊……”
就在這時,一陣撕心裂肺肺的痛哭聲傳來,驚動了所有的人。
同時,一個驚慌失措響起,帶著哭腔:“娃啊,你怎麽了,不要嚇爹啊!”
“怎麽回事?”所有人都疑惑著,林采薇也皺著好看的柳眉看了過去。
那是一對父子,身上穿著髒兮兮的破衣服,還打著補丁。
父親此刻正抱著孩子,臉上全是恐慌之色,看著圍上來詢問的眾人,操著濃厚的土音道:“俺帶著娃來治病的,可是俺沒錢,醫院不給治,現在娃又發病了……”
說著,他聲音都哽咽了,淚水流了下來,髒兮兮的臉上,劃出兩條溝壑,異常清晰。
而那雙帶著老繭的手,在孩子的背脊上使勁揉捏著,青筋暴露,想必是用上了最大的力氣。
孩子約莫十多歲,幹瘦的臉上滿是痛苦,咬緊牙關,時而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痛不欲生,看著眾人不由得心中緊張。
“有沒有醫生,快給孩子看看吧,還是是無辜的,沒錢也沒辦法,但不能遭這罪呀。”這時,有人在車廂內大喊詢問道。
“醫生?”林采薇一怔,旋即看向了陳醫生。
這時候,陳醫生注意到了林采薇的目光,頓時腰板一直,臉上露出笑容,大喊了一聲:“我是仁同醫院的醫生。”隨即便朝著人潮擠了過去。
“林總,我先去一下。”他朝林采薇道。
“去吧。”林采薇點頭。
人們也下意識的給陳醫生讓開一條路。
當看到衣衫殘破,髒兮兮的父子二人之時,陳醫生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厭惡之色,要是往常,他肯定不會給眼前的父子看病,但是現在,正是人多,他既然站出來了,不看又不好意思。
於是他走上前去,強忍著心中不舒服,朝那莊稼漢子問道:“喂,孩子生的什麽病啊?”
“俺不知道,醫院沒錢不給看病。”莊稼漢子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醫生,頓時好像來了救星一樣,急忙朝陳醫生跪了下來,哭著道:“醫生,救救俺娃吧!”
“你快起來,這麽多人呢,我隻是來看看,不一定救得了,我看你揉他脊椎,像是骨頭出了問題,我是皮膚科的,專業不對口。”陳醫生說著,眼中再次流露出一絲厭惡。
他也不扶莊稼漢子起來,而是皺著眉頭,忍著刺鼻的氣味,離的遠遠地觀察孩子的症狀。
“你是不是醫生,哪有這樣看病的,離那麽遠幹什麽?”這時,立刻就有人看不過去了,質疑道。
“是啊,我看這位醫生還是帶著他們去醫院吧,我看著孩子恐怕要住院。”又一人道。
“俺沒錢。”莊稼漢子神色黯淡,道。
同時,又抬起頭來看著陳醫生,目光希冀,問道:“醫生,俺娃咋樣?”
“這個病我治不了。”莊稼漢子湊上來,那股刺鼻的味道更濃鬱,陳醫生急忙躲閃開,皺著眉頭道。
“啊?”莊稼漢子更是絕望。
“他這是脊椎骨軟化,已經到了最嚴重的時候,恐怕無法治療了,你們還是回去吧,去哪個醫院都沒用的。”陳醫生冷冷道。
莊稼漢子聞言,更是癱軟在了地上,這一句話不亞於一劍刺在了他的心上,隻感覺世界都崩潰了。
“你這個醫生怎麽這樣,就這麽一看,你就說人家沒救了?”
“簡直荒謬,你是哪個醫院的,看病也能武斷,不用任何儀器就能確診人家沒得救了,我看是你不想救吧?”這時,人們紛紛質疑,抨擊陳醫生。
一看好似犯了眾怒,陳醫生頓時臉色赤紅,高聲斥道:“我說沒救了,就是沒救了,你們說什麽也沒用,我是醫生,還是你們是醫生?”
人們啞口無言,他們畢竟不是醫生,對這個不了解,隻是看不慣陳醫生的做派而已,對孩子的病情是不清楚的。
陳醫生態度再差,但他確實是醫生,術業有專攻,能看出孩子患的什麽病,到了什麽程度,能不能治好。
但眾人不一樣,他們隻是圍觀群眾,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的病情如何。
所以麵對陳醫生的質問,眾人都是無言以對,也不知道該怎麽答複。
不遠處的林采薇雖然對陳醫生十分不齒,但是聽到這話,也不由得點了點頭,這個家夥在醫院中有些名頭,想必說出的話不是無的放矢。說這個孩子沒救了,那確實應該是治愈的可能性不高了。
隻是因為他的態度,人們不滿,雖然是做好事,但是卻成了做壞事一樣,這就是他的品性的原因了。
身為大公司的老總,林采薇對眼前的一幕看的極為透徹。
“你還是帶你兒子回家吧,除非給你兒子換脊椎,否則他根本沒得救,但是這種手術,國內無人能做到,就算國外,恐怕也沒幾個人做得到。所以說,你兒子沒得救了。”陳醫生看著莊稼漢子,皺著眉頭,依舊冷冷道。
雖然他態度不好,但說的是事實,人們雖然不滿,卻並沒有反駁。
莊稼漢子滿臉的迷茫與絕望,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淚水怎麽都抑製不住。
看到這一幕,陳醫生繼續道:“我是醫生,不會騙你的,帶他回家吧,能活多久算多久,沒人救得了他。”
這句話,怎麽聽都不想安慰,倒像是諷刺挖苦。
眾人聞言,不由對陳醫生怒目而視。
陳醫生怡然不懼,冷笑一聲,轉身準備往回走。
“你是醫生沒錯,但是你是庸醫。”就在陳醫生心中微微得意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隨後,秦楓穿著一身休閑服,走到了他麵前,冷冷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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