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瞳片

    張湯說著, 將手裏的東西展示給褚言看。

    “學姐，麵試官聽過我的簡曆之後給了我這個，說如果等我畢業我還想去他們那工作，可以免初試。”

    “欸，挺好啊, 哪家公司？”

    褚言一邊恭喜一邊接過那張紙, 低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碩大的“奇跡集團”四個大字。

    張湯同時回答：“奇跡公司, 總公司，他們看中了我單元策劃的身份, 雖然隻是初級, 但是兩年之後，我覺得我至少能達到中級水準。”

    “唔，你不準備考研什麽的嗎？”

    “我對深造沒什麽興趣，讀研的想法很少, 到時候再說吧, 現在不著急。”

    “嗯, 也好……欸？”褚言愕然看著右下角麵試官的簽名，沒忍住驚呼出聲, “官則？？”

    張湯低頭看一眼那張紙, 問：“學姐認識這個人？”

    褚言伸頭往前看，試圖越過排隊的學生看坐在麵試桌後麵的人, 不過因為人太多，對方又坐著，最終什麽也沒看見。

    “認識, 他是奇跡公司的高層，能夠一言改變公司決定的那種，而且本身還是天機的高級策劃，還不是一般的高級，你明白嗎？”

    張湯瞪大眼睛：“可是他看起來好年輕！我還以為隻是個部門主管……他有八十嗎？還是說他其實是奇跡太子爺？可是不對啊，奇跡公司不是繼承製啊……”

    褚言把那張紙還給張湯，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鄭重的對他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你抱緊他的大腿不要撒手，跟著他混，比跟著政府首腦都有前途。”

    張湯捏著那張紙愣愣的看著褚言，好半天之後才點頭，然後咽了口唾沫：“我覺得我抱他的大腿可能性不高，學姐，我抱你的大腿好不好？”

    褚言嘴角一抽還沒說話，平時存在感極低的連山突然笑出了聲。

    【這孩子的直覺不錯啊，抱官則的大腿還不如抱你的，二者在本質上其實沒什麽區別不是嗎？】

    褚言咬牙在心裏回它：“人家是成名已久的萬象師，我現在還在起步階段掙紮，能比嗎？”

    【噫，莫欺少年窮嘛，幹嘛這麽滅自己的威風？你難道就不想像官則對你那樣，找一個助理陪你玩？】

    “……不想，我現在身無分文還欠著巨款，要是再來一個像我一樣的助理坑我經驗值，我會哭的。”

    【哈哈哈哈。】

    連山大笑幾聲之後又沒了聲息。

    褚言擱在張湯肩膀上那隻手用力向下按了按：“學姐也想帶你飛，可惜我自己都沒飛起來，大腿太細，抱不住啊。”

    張湯噗嗤笑出了聲。

    褚言又和他說了幾句，見他還有多看幾家的意思，就和他道了別，順著長長的隊伍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隊伍盡頭，坐在桌子之後穿著正裝，一本正經跟來麵試的同學說著什麽的官則。

    “噫——！他搞什麽？？”

    褚言往後退了兩步，盯著官則的眼睛看，覺得這人一點是受了什麽刺激。

    周圍沒有其他人，連山很自覺地冒出來接話。

    【誰搞什麽？】

    “官則啊！他戴了一隻金黃色的美瞳！就一隻！那些來麵試的學生難道都不覺得這人有病嗎？”

    【啊，那個啊……】連山的聲音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心虛，【那個隻有你能看見。】

    褚言往後退的腳步一頓。

    “什麽意思？”

    【那個有色瞳片是係統宿主的身份標識，方便職業者雙方辨認身份用的，非係統宿主看不見。】

    “……你的意思是我也有？！什麽顏色的我怎麽不知道？！”

    褚言非常震驚，她照鏡子無數次了，並沒有發現自己眼睛上多了什麽東西。

    【你比較特殊，你的瞳片是無色的，這個無色不是指沒有顏色，而是這個顏色的分類叫做“無”，屬於有色一類，除了部分天賦異常的人，這個顏色和沒有顏色其實沒區別，所以我一直忘了跟你講……不過之前向你展示西貝貨商品介紹的時候有提過，你自己沒注意，也不能全怪我。】

    連山實力甩鍋，褚言讓它把之前看過的西貝貨商品介紹貼出來看，結果真的看到了“瞳片”二字，可自己當時完全沒有注意，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它的價格上。

    “……那我之前和他見麵的時候怎麽沒看見！”

    【我那不是在裝死嘛，就給你遮了一下，後來你們見麵都在全息世界裏，這個隻能在現實當中顯示，你自然看不見。】

    褚言：“……”

    她在這邊站著發呆和連山對話，那邊官則又結束了一個簡單的麵試，視線跟著那位女生起身離開的動作一轉，正好看見了褚言。

    官則的眉毛動了動，伸手朝後招了招，另外找了個看起來更像是管理幹部的男人頂替自己，起身繞過桌子朝她走去。

    隊伍中有人注意到了麵試官的動靜，一直盯著他看，結果就看到人走幾步停在了學校名人褚言麵前。

    隊伍裏有人竊竊私語。

    a:“欸欸，你說這倆人是不是認識？”

    b:“褚言不是參加過那個跑酷比賽嘛，比賽是奇跡公司讚助的，他們有交集很正常。”

    a:“我覺得褚言如果想進奇跡公司肯定都不需要麵試，直接通過。”

    b:“人家就是來看看的好嗎，你沒看前幾天公布的研究生直升名單？她要讀研！”

    c:“就算不讀書我覺得她也不一定非得進公司工作啊，她條件這麽好，做明星難道不行？跑酷什麽的，虛擬偶像可做不到不是嗎？”

    a&b：“說的有道理！”

    經過藥劑強化，褚言的聽力非常好，清楚地聽到了這段對話，一抬頭就看見官則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作為，站在距離自己隻有不到兩米遠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盯著自己看。

    “……官老師好。”

    在褚言眼裏，一隻眼睛深褐色一隻眼睛金光閃閃的模樣實在是奇怪，於是她隻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隻盯著他脖子以下的部位看。

    見她這模樣，官則偏了偏頭：“不願意見到我？”

    “沒有。”

    “我還以為我出現在這裏對你來說是個驚喜。”

    “……確實很驚喜。”雖然喜的成分有點低。

    “我本以為要等招聘會結束之後才能見到你，你提前結束遊戲了？”

    提到遊戲，褚言的臉就是一垮。

    “別提了，三周目的時候遇到了三個智障……我已經很努力了，結果劇情還是走向了崩壞，不想再被虐，就沒來第四遍。”

    “噢？你玩了三遍？差不多了，我也就安排了三條主線，隻不過每條主線延伸出來的支線不少，我在這個單元裏一共設置了三十六個可扮演的角色，你沒遇到過重複角色吧？”

    三十六個……

    褚言瞪著眼睛，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欽佩的表情。

    之前聽過夏天主管的講解，一般來說初級單元的可扮演角色都在十個以下，五個以下最好控製，大部分策劃為了單元運行穩定不出意外，設置的可扮演角色都在兩到三個左右，像她的深夜公交那樣隻設置一個的占比也不少，官則的三十六個簡直就是把他們按在地上藐視。

    “官老師厲害，我走了三遍，見到了九個玩家，沒有重複的。”

    “嗯，雜貨鋪的白掌櫃角色一直對你開放，你想什麽時候去玩都可以，畢竟現階段能對你的業務能力起到提高作用的初級單元幾乎沒有，你將就一下吧，我回去催催公司，早一點開放中級單元。”

    “那太感謝老師了！”褚言雙手合十，“為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加上盡地主之誼，我請你吃頓飯怎麽樣？學校外麵有一家店我吃了三年多都沒有膩，保證美味！”

    官則笑：“好啊。”

    “那走吧！”

    “等一下，你從開始就不敢直視我，我臉上有東西？”

    “……”

    “真有東西？”

    看到褚言欲言又止的模樣，官則伸手抹了把臉，但什麽也沒摸到。

    見他摸臉，褚言差點笑出聲，抬頭和他對視：“你臉上沒東西，就是頭一次見你的瞳片，有點不習慣。”

    “瞳片？”官則愣了一下，眨眨眼，金黃色便消失了，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太久沒掩飾過已經忘了有這麽一回事……現在好了吧？你的呢，做過偽裝？是什麽顏色的？”

    “現在順眼多了，我沒做偽裝，連山說我的是無色，本來就看不見，用不著偽裝。”

    “無色？”官則又是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的表情帶著褚言看不懂的深意，“原來如此。”

    褚言本想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但又覺得他既然沒有主動開口，估計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以後有的是時間去求證，沒必要現在準根究底，萬一問出什麽讓人心塞的答案呢。

    接下來，兩個人一邊聊著一邊離開了會展中心，步行轉了大半個校園算是參觀，期間還遇到了藺校長，校長那一臉笑容明顯誤會了兩人關係，褚言也沒解釋，畢竟這種事總是越描越黑的，坦然一點反倒不讓人懷疑了。

    參觀完後，二人去了褚言說的那家店吃飯，菜品得到了吃過不知道多少位麵美食的官則的稱讚，褚言表現的比店老板還開心。

    校招為期三天，但官則的自由度很大，奇跡公司的工作人員全部撤走了他還逗留在北清大學讓褚言帶著自己到處玩，根本就是出來旅遊的。

    官則在北青大學足足呆了十天才離開，而且這個離開還不是回西半球，僅僅隻是離開了學校，沒兩天他就發消息告訴褚言，他在大學附近買了房，準備長住，讓褚言半晌無言，最後隻能任他去。

    反正距離近也方便她時不時的上門去請教有關萬象師的事情，都喊了那麽多聲“老師”總不能讓人白占便宜不是？

    時間一晃而過。

    很快就到了放假的時候。

    包括柳橙橙在內的很多學生都沒有享受假期，而是開啟了實習之路，這樣就顯得褚言有些無所事事，更讓她覺得無聊的是，她n刷雜貨鋪已經刷完了全部的三十六個角色，單元劇情倒背如流，已經完全沒了繼續刷的興致。

    放假後的第八天，奇跡公司突然宣布——天機中級單元提前開放。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作者收藏突破500了，多碼五百個字表示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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