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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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生辰八字
太後是陶家人, 後宮裏除了陶貴妃之外還有兩個份位不高的嬪妃也姓陶, 按理說滕振應該非常依賴陶家,可惜滕振到底姓滕, 陶家在限製皇權方麵做得又太過分, 別說依賴陶家了,從滕振懂事起, 他幾乎對陶家就是避之不及的態度。
可惜生母姓陶這一點他怎麽也不能改變,滕振就算想對陶家下手,也得等陶太後去世了以後再說。
當然,這是“按理說”。
“按理說”、“理論上”、“按規矩”這一類詞匯從誕生起就和理論規矩不沾邊,萬事總有意外,更何況現在的滕振已經換了芯子, 陶太後是親媽又怎樣,隻要是通關需要,他誰都能碾壓。
滕振已經確定, 自己通關這個單元的標準就是成為一個名副其實一言九鼎的皇帝, 那麽攔在這條路上的世家都是阻礙。
一個單元不可存檔退出重來,他又不是職業玩家,可以在單個單元裏耗費太多時間,於是行事計劃不免激進了些。
組閣一事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既然地基已經打好, 那麽接下來加快速度應該沒問題。
這麽想著,滕振叫來了齊至胤。
他準備問問當初那塊令牌查的怎麽樣了。
被突然問道,齊至胤背後冒了不少冷汗。
有關那塊令牌的事, 他很早就向皇帝匯報過,隻是當時滕振忙著組閣,就全權拜托這位青天府府卿調查處理,結果他轉頭就沉溺在了破案中把這件事丟到了一邊,如果不是最近恰好獲知了一些相關線索,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啟稟陛下,臣多方查探,得知此枚令牌與閑雲寺當任住持有關,或牽扯到一樁三十多年前的舊案,因時間久遠線索模糊,還未查到最終結果。”
“嗯,辛苦愛卿了。”滕振伸手在桌上一大堆文件裏翻找,好半天後找出一封看起來非常老舊的信件,示意齊至胤過來接。
齊至胤雙手接過,仔細看了看未著一字的信封,並未第一時間拆開。
“這是……?”
“打開看看。”
信封和信紙的紙質都不是特別好,經過了一段歲月已經有些脆弱,齊至胤拆的時候已經盡量小心,還是沒能避免在信封和信紙上留下了些裂痕。
好在裏麵的內容保存完好並未受損。
信件內容不長,一張紙上寫滿了文字,另一張紙上則畫了兩張圖,其中一幅赫然是齊至胤手裏那塊令牌的形狀!
文字內容大概是——
一支培養多年的精銳私兵已經整裝待發,駐紮地就在京城西郊的一個園子裏,另有小股精銳已潛伏進京城,就在皇城附近徘徊,隨時待命。
那兩張圖,一張是一枚印章,另一張就是令牌,都是手繪的外形,並不精確,大概是怕信件落入有心人手中拿去拓印。
信件中稱,隻有手持令牌並拿著印有印章的調令之人才能調用這支私兵,並在最後祝收信人“得償所願”。
躲藏在皇城腳下的精銳私兵?還祝得嚐所願?
這是要造反啊!
齊至胤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陛下可知這封信是何時何人所寫?”
滕振揉了揉太陽穴:“天牢的倉庫半月前滿倉,刑部清倉的時候清出來這封信,它屬於李家……一個差不多滅門滿二十年的家族。”
滅門二十年?
齊至胤眉頭皺得更深了:“所以具體的時間和寫信人都沒有辦法確定?這種信件當年為什麽沒有被發現?”
滕振滿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朕在那年年底登基。”
齊至胤:“……”
很好,他明白了。
滕振登基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不知道,不過從滕振如今才三十就能算出他登基的年齡有多小,小皇帝能有多大的權威?老皇帝死小皇帝繼位,世家權勢滔天,有人在裏麵做文章不要太方便,這封信雖說是從李家的東西裏翻出來的,可是不是李家的東西都要打個問號,萬一是當年栽贓李家結果沒用上的假證據呢?
深吸一口氣,齊至胤小心翼翼的把信紙重新塞回信封。
“臣會順著這條線往下查的。”
“嗯,下去吧。”
齊至胤剛要告退,滕振突然“啊”了一聲:“對了,李家的人沒死完。”
齊至胤:“……?”你剛才不是說滅門了嗎?
“有個小女兒被李家臨風口上嫁給了一個商人躲過一劫,你可以查查她。”
“是。”
“下去吧。”
“臣,告退。”
……
另一邊。
組閣之事塵埃落定,米盈在事後升了官,雖然官階依舊不高,但位置卻很重要。
他成了內閣監事官,從四品,在內閣裏說不上話,不過內閣大小事務都會經過他手,沒有比這個職位更加適合安插眼線的了,滕振和世家掰扯了好幾輪才把米盈塞進去,為此還失掉了一個內閣席位。
內閣組建完畢之後,皇城內特意整理出了一個帶兩個花園的府邸用作內閣辦公場所,米盈作為“內閣秘書處處長”,這些天忙的腳不沾地,光是監工整理內閣文件庫一件事都差點讓他上火到嘴裏冒泡,根本無暇顧及外麵的事。
不過專心辦一件事也有專心的好處。
米盈看著手裏這本從外表上看毫不起眼的小冊子,眉毛都快挑到天上去了。
偌大一個內閣,文件庫不可能無中生有,滕振把禦書房裏的許多書籍文件都“捐”到了這裏,除此之外,六部和其他部門也都提供了一些,各個世家為了保證自家的內閣當中的話語權和利益,也拉了不少過來。
一個文件庫從空蕩蕩到堆滿書冊不過花了六天時間,而外麵仍然源源不斷的有馬車拉來新的文件書籍,米盈不得不清空了隔壁那間本來用作倉庫的房間,堆放這些來不及整理的書冊。
最新到的一車書冊是從陶家拉來的,一個小工搬運的時候腳一滑,打翻了其中一箱,這本小冊子正巧落在他腳邊,他彎腰撿起來無意識的打開翻了一下,本想隨手翻一下就放回箱子裏,結果小冊子裏夾著的東西嚇了他一跳。
那是幾張乍一看很正常的紙,每張紙上都寫著不同的生辰八字,上麵還編了號,其中一張紙上的編號被朱砂紅圈了出來,明確表示它的與眾不同。
如果換個人來可能隻當這是幾張廢紙了,偏偏看到的人是米盈。
他可是手裏有著玩家名單的人,這份名單隨著時間推移不斷完善,其中正巧就有滕振這個皇帝的生辰八字,與這張被圈了紅的一模一樣!
米盈把這幾張生辰八字排成一列對比著看,發現這幾份生成八字的年月都一樣,日子也挨得很近,完全沒規律的隻有時辰,可見這些生日是特意挑選出來的。
這些生辰八字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其中會有一張滕振的八字?
米盈看了一眼腳邊的箱子,問還在收拾翻落書冊的小工:“這些書都是從哪拉來的?”
“陶老丞相的書房。”
“陶家的人走了嗎?來的是誰?”
“一個老管家,不認識,東西太多我們還沒搬完,他應該還沒走。”
把那幾張八字揣進袖袋,米盈翻了翻書冊,發現再沒有更多可疑的信息,剛想把書冊放回箱子,想了想覺得不妥,便將那本薄薄的冊子塞進了懷裏,抬腳走向側門。
幾個小工還在搬箱子,馬車基本被搬空,陶家派來交接的老管家已經準備登車走人了。
米盈把人叫住,問了幾個問題。
“這些書冊都是老丞相所贈?”
“是的。”
“有多少冊?陶府都做過登記嗎?”
“一共三千二百零九冊,均做過登記,老爺也過過目。”
米盈神色未動,就像自己問的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問題——事實也確實如此。
“那就好,辛苦了。”
“大人客氣。”
老管家不愧是跟在老丞相身邊見多識廣的人,即便按規矩兩人身份地位相差懸殊,從氣場上看,他倒是更像一個久經官場的老油子,哪怕口裏說著敬語也沒有一點尊敬的意思,反而像是在說“免禮平身”,讓人聽了心中不爽。
米盈毫不在意,笑眯眯的目送他登車離開,然後把監工的事扔給副手,足下生風的跑進宮裏見滕振去了。
雖然線索是他發現的,可他不過是一個新上任的內閣秘書,不擅長也沒資源去查案,八字是誰的就讓誰去頭疼好了!
於是半個時辰後,剛回到家裏屁股還沒坐熱的齊至胤就又收到了來自頂頭boss的召喚。
米盈、滕振、齊至胤三個人在禦書房裏圍著那幾張生辰八字大眼瞪小眼。
滕振問齊至胤:“愛卿看這幾份八字能看出什麽?”
有案子破,齊至胤的興致很高,腦洞也朝著無底洞的方向發展,一邊想一邊說,也沒管有沒有證據支撐,直接把一條條猜測往外甩。
“這些八字是從陶老丞相的書房搬出來的,字跡也確實和老丞相的非常相符,隻是比如今更加蒼勁有力,可見是由他多年前親筆所書……或許時間就在這些八字誕生後不久。”
“每一個八字代表了一個人,應該是某種候選,從日期來看,選擇非常有目的性。”
“最終選擇了這一張……陛下,按理說,您的八字是絕密,當然陶家知道不稀奇,可是一這麽一種方式出現……”
“恕臣大膽猜測,您這八字,恐怕是陶家特意選定的結果,而非您真正的八字。”
作者有話要說: 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