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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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七章:幾番變化

    安郡王在太後宮裏鬧這麽一出,成為了整個後宮的熱點話題, 如果不是滕振及時要求封鎖消息, 大概不出今天, 宮外都會傳的沸沸揚揚。

    不過即便如此,那些大人物們,該知道的還是都知道了。

    和滕振一樣,最近越發懷疑安郡王才是太後親生子的人並不少, 還有些人雖然毫無所覺,但和其他人一聊, 被灌輸了這樣的認知, 仔細一琢磨, 頓時也覺得似乎正是如此。

    安郡王大鬧太後宮的消息一出,幾乎所有心裏有疑惑的人都把猜測給坐實了,上朝的時候看滕振的眼神都透著詭異。

    發現大臣們的異常, 滕振嘴角一抽,危機感陡升。

    昨天的太後宮裏, 安郡王並沒有鬧出想要的結果, 被他和太後聯手訓斥了一番送回了王府, 走的時候,太後還讓人搭著送了一些安郡王喜歡的水果零食一起回去, 這樣的行為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側目。

    鬧這麽一場不但沒受罰,還有水果和零食拿,就是換成每天在太後麵前刷存在感的滕黎都沒這待遇吧?

    昨天的所見所聞,再加上今天這些人微妙的眼神, 滕振隻覺得壓力山大,連說話的語氣都不由自主的沉重了些。

    一場早朝匆匆結束,許多該討論的議題都後延到了下午的內閣會,退場的時候,滕振有意識的多看了幾眼在下麵等著他先離開的大臣,發現許多人都在竊竊私語,看表情就知道沒有說什麽好話,偏偏他們一邊說還一邊用各種方式隱晦的示意龍椅方向,他相當做不知道都困難。

    回到禦書房,滕振火速聯係了幾位心腹,要求以最快速度推進他預先製定好的計劃,同時派出大半暗探嚴密監視以陶家為首的世家權柄代表,其中對陶伯希等大佬更是無死角監控。

    滕振會動,世家一方自然也會動,雙方你來我往好不熱鬧,一時間,整個京城都好像籠罩在一篇厚重的空氣之中,讓不少人都聞到了一股山雨欲來的味道。

    外麵熱熱鬧鬧,洛家後院則是一派安閑,褚言坐在攀滿植物的涼亭下慢悠悠的品茶,而她對麵,則坐著正在繡手帕的李思瑩,如果忘掉兩人單元管理員的身份,倒是一副夫婦恩愛,生活美滿和諧的畫卷。

    洛一鳴的婚期就在明天,身為婚禮主人公,他這些天忙得腳不沾地,七頭點煙八頭冒火,一個人恨不得掰成好幾瓣來用,嘴角都因為上火冒出了一個大水泡,急的喜娘找縫衣針給他挑了又到處尋能快速修複的藥膏,免得明天和公主拜堂的是個破了相的新郎。

    按理說這種時候,身為洛一鳴的親爹親媽,洛百通和李思瑩應該一樣很忙,再加上和兒子結親的是公主,換成其他人家,大概早就急的快上吊了,可這倆人卻悠閑地好像沒事人一樣,也是奇跡。

    這裏麵固然有他倆隨便誰動動筆,婚禮就能順順利利的進行的因素在,但更多的原因是因為這一次的婚禮並不是在洛家辦。

    明日成婚的兩位新人將在滕黎的公主府完婚,出嫁的滕黎從後宮出發,到洛家來拜見公婆,然後接上洛一鳴,前往公主府進行婚禮,整個流程透著一種非常神奇的,“迎娶駙馬”的感覺。

    洛家老夫婦說是娶兒媳,更像是嫁兒子。

    可誰讓滕黎這麽受寵呢,明華公主的嫁妝洛家根本就擺不下,硬要在洛家辦婚禮的話,結果隻能是大半嫁妝擱在大街上讓人圍觀,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兩個人就這麽一人品茗一人繡花,整個後院彌漫著歲月靜好的氣氛。

    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側方傳來。

    “老爺,夫人,青青小姐回來了。”

    褚言喝茶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通報的丫鬟,然後扭頭去看李思瑩。

    洛家後宅事洛百通很少插手,都是李思瑩拿主意,可她卻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慢條斯理的繡花,也沒說洛青青回來了該怎麽辦。

    丫鬟等了好一會兒沒見下文,疑惑的看向當家主母,就見她把繡花針一挽,靈活的打了個結,然後用小小的金剪子剪斷繡線,拎起帕子展開來看。

    李思瑩的繡活非常棒,手帕上繡著的鴛鴦戲水圖栩栩如生,褚言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想學,但想想自己手似乎有點笨,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李思瑩把手帕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沒發現問題,隨手將手帕扔進了洛百通懷裏:“給老爺的,喜歡嗎?”

    褚言一愣。

    她看上麵繡的鴛鴦戲水,還以為這是李思瑩給兒子結婚添的小禮物,結果是給自己老公的?

    這種明明自己是當事人卻莫名其妙吃了一嘴狗糧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李思瑩歪著頭盯著她看,似乎在等她的回答,褚言喉頭哽了一下,愣是反應了一會兒才把手帕拿在手裏細細的看。

    手藝真好啊,越看越喜歡嘿。

    “甚喜之,夫人辛苦。”

    李思瑩滿意的笑了笑,帶著幾分嬌羞的味道,這才扭頭去看已經等了許久的丫鬟。

    “從後門回來的?”

    丫鬟:“是。”

    “不錯,讓她先回房好好休息,晚些時候派個姑姑過去教她些規矩,明天要給公主見禮,雖然隻是簡單露一麵,也不能給洛家丟臉。”

    “是。”

    丫鬟後退兩步準備下去安排,剛一轉身,就和一個快跑衝來的小廝撞了個滿懷。

    “哎喲!”

    丫鬟被撞倒在地摔得不輕,小廝踉蹌一下站穩,沒多看她一眼,語速飛快的喊道:“老爺,夫人,安郡王來啦!!”

    褚言“嘖”一聲站起身:“已經進門了?”

    “還沒,郡王府上的人跑得快先來報信,估摸著還有半刻鍾到大門口!”

    洛青青剛回家,滕順就跑來了,都不用問他過來是做什麽的,絕對是來見洛青青的沒跑。

    褚言無奈的扯扯嘴角,將手帕揣進袖袋,朝仍坐在凳子上的李思瑩伸手。

    “請夫人隨我去大門口迎接王爺吧。”

    李思瑩將手放在她手心裏,順勢站起身,兩人也不鬆手,就這麽拉著朝大門方向走。

    揉著屁股站起來的丫鬟和小廝讓開路讓他們過去,然後在他們背後交換了一個專屬於單身狗的眼神,一個扶著另一個,一瘸一拐的跟上。

    安郡王來得很快,根本沒有半刻鍾,郡王車輦就停在了洛家大門口,洛百通夫婦倆險些沒趕上。

    滕順跳下車就看見他們倆準備給自己行禮,急忙上前,一手拉著一個讓他們別動。

    “青青的父母,不用向我行禮。”

    沒等他倆說話,滕順接著說:“我聽說青青已經回家了?她已經好了嗎?宮裏有沒有送些利於恢複的東西?我沒看到她出來,是不是正在休息?我能去她房間探望一下嗎?”

    一串問題連珠炮一樣打出來,滕順幾乎沒有停頓,一雙眼睛亮的嚇人,表現的就是個典型的不能再典型的陷入愛河的年輕人樣子,根本看不出來腦子有問題。

    換成其他男人提出這些問題,褚言大概會把人用棍子打出去,可他是王爺,於是隻能微笑著將人往屋裏請,然後讓人去帶洛青青出來。

    雙方地位身份差距擺在這,就算滕順願意屈尊降貴,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哪怕洛青青現在已經躺下了,也得立刻爬起來。

    洛青青來得很快,兩人在客廳中見上麵後,就是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滕順不停傻笑,洛青青則一臉嬌羞,兩個人直接把周圍其他人都當成了空氣,粉紅色的泡泡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褚言和李思瑩兩人的臉都黑成了鍋底,偏偏因為滕順的身份又不好開口教訓,隻能坐在那盯著倆人看。

    直到洛青青終於“想起”還有家長在場,兩人才總算有了存在感。

    滕順請洛家夫婦將洛青青嫁給他做側妃,言辭懇切,辭藻豐富,一看就是有人捉刀代筆寫好了他背的,中間還差點忘詞。

    全程,洛青青都低眉順目的在旁邊做花瓶,一言不發。

    等滕順說完,褚言深深地歎了口氣,用複雜的目光看著他倆,說:“這不是我們夫婦倆成全就可以的事……青青早已嫁入薑家為妾,薑家同意她入閑雲寺出家,卻沒有休棄她,所以她現在還是薑家的人,王爺實在是找錯了地方啊。”

    滕順呆住,扭頭看洛青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薑家在哪?我去找他們。”

    一直沒說話的李思瑩終於開口了,不過是對著洛青青。

    “青青,你自己惹出來的事,就自己解決吧。”

    洛青青朝洛百通夫婦倆盈盈下拜,就這麽領著滕順去薑家了,行動幹脆的讓褚言都有一種她不是npc是玩家的錯覺。

    ……

    洛家把皮球踢進薑家,成功的在鴻臚寺卿家鬧出一場大動靜,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明華公主婚禮之時,安郡王用實際行動狠狠地在大眾麵前刷了一波存在感——

    他給薑尚其下跪了,求他放洛青青自由,然後他要帶她走。

    男兒膝下有黃金,隻跪天地君親師,更別說滕順還是個有皇家血脈的郡王爺,他這一跪直接把重視禮法的薑尚其活活嚇暈了過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腦袋後麵摔出一個大包,當場昏迷,怎麽弄都弄不醒。

    宮裏的太醫聞訊趕來,用盡了辦法也隻是讓薑尚其沒有性命之憂,人卻怎麽也叫不醒。

    薑家雞飛狗跳,滕順被太後叫進宮裏劈頭蓋臉一頓罵,然後直接關禁閉,就關在太後宮後的小佛堂裏。

    而“紅顏禍水”洛青青,則被留在了薑家。相公因為她昏迷不醒,氣急敗壞的寧月哪裏會給她好臉?於是她又被捆了扔進柴房,隻是這一次好歹能睡覺,沒有郡王府裏那麽難過。

    於是在滕黎大喜的日子這一天,滕順因為“強奪人妾還害的人摔成了活死人”強行分走了婚禮一半的關注度,好幾位原定要來參加婚禮的重要角色都借口沒來,氣的滕黎想摔了蓋頭去找滕順拚命。

    滕振原本也是要去參加婚禮的,結果被安郡王這檔子事強留在了宮裏給他擦屁股,頭發都快撓禿了也沒想出個辦法來安撫哭的眼淚鼻涕一把抓的鴻臚寺卿。

    他本來是打算拿掉滕順的郡王封號,再把人送進牢裏關兩天意思意思,可是遭到了太後的強烈反對,然後太後就把人直接扣在了小佛堂裏,名義上是關禁閉,更多的是保護他不受更多懲罰。

    然後太後還借口“被安郡王氣出了病需要靜養”拒絕包括皇帝在內的一切人員探望,直接鎖了太後宮,連滕黎的婚禮都顧不上了。

    滕振:“……”氣成河豚。

    ……

    另一邊,比預想中冷清不少的婚禮到底還是順利進行,新郎新娘禮成之後有一段說悄悄話的時間,然後新郎需要出門招待賓客,新娘則在婚房裏等著新郎一起睡洞/房/花/燭。

    悄悄話時間,這對新人總算有了單獨相處的時機,滕黎直接掀了蓋頭,拉著洛一鳴躲到角落裏,臉上絲毫不見新嫁娘該有的嬌羞。

    “那個傻子搞這麽一出,有幾個人沒來,我們的計劃可能不能順利進行了。”

    洛一鳴滿臉沉思:“能不推遲最好不推遲,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動手了,盡力想辦法補救吧。”

    說要補救,可兩人誰也沒能拿出一個可行的辦法,眼看著悄悄話的時間要過了,還是幹瞪眼,不由得有些著急。

    兩個原計劃借婚禮之機搞一番大事,其中來參加婚禮的滕振是核心關鍵,如果計劃能夠順利進行,滕家地統治根基會被直接動搖,滕振退位的可能性很大,到時政局大亂,正是他們躲在背後當漁翁的好機會。

    誰知道滕順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鬧這麽大一件事,不但絆住了滕振的腳,還讓後宮氣氛緊張,滕黎的好些準備都沒能帶出來。

    太後閉門不出,後宮得有人主持,陶貴妃代替太後來婚禮上給新人送祝福,徐皇後就隻能留在宮裏做主事人,本來計劃裏有她一環,現在也隻能放棄。

    好好地計劃被搞的漏洞百出毫無執行價值,連幾個備用方案都成了破紙一堆,讓精心準備了許久的新婚夫婦糟心不已,一點結婚的喜悅都沒感受到。

    這下該怎麽辦呢?

    兩個人相顧無言,外麵的喜娘已經催了兩次,每次都伴著善意的哄笑,說他們以後相處時間夠長,沒必要緊張這一會兒,先填飽肚子要緊。

    門裏門外根本是兩個情緒世界。

    喜娘催第三次時,語氣明顯帶著不容置疑的成分,眼看著就要直接推門進來了。

    滕黎小臉皺成一團,洛一鳴歎口氣抬手想揉她的頭以示安慰,結果剛放上去就被她一頭的首飾紮的生疼,觸電一樣收回。

    “嘶……算了,放棄吧,貿然行動容易打草驚蛇,看來命中注定今天不能成事,以後還有別的機會。”

    滕黎委屈巴巴的點頭。

    洛一鳴擠出笑容離開房間去招待外麵的賓客了。

    一場盛大的婚禮就這樣結束了。

    許多人覺得這場婚禮非常圓滿,但對於兩位主人公來說,完全是虎頭蛇尾,不知道多少布置付諸東流。

    滕黎直接恨上了罪魁禍首——滕順。

    婚禮第二天,新婚夫婦回洛家拜見父母;第三天,回皇宮見太後和皇帝,算是娘家回門。

    也是這天,太後宮的宮門終於打開,憔悴了許多的陶太後又一次出現在人前。

    滕黎沒忍住在陶太後麵前抱怨了一下滕順造成的後果,本以為太後再怎麽偏向安郡王她也能獲得幾句安慰,卻沒想到太後沉默半晌說了一句:“竟然連你也容不下那個孩子嗎。”

    嚇得滕黎趕緊說自己是開玩笑,不然恐怕以後都見不到太後了,直接從公主打回郡主原型。

    緩過勁來之後,滕黎和滕振等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太後偏愛安郡王做的是越來越明顯,就差直接昭告天下,說安郡王才是我生的兒子了。

    如果她真這麽做了,他們倒還覺得好受些,畢竟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隻需要考慮後麵怎麽處理就行。

    偏偏太後就一直這麽不上不下的吊著,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讓每個人心裏都隨時橫著一根刺,骨鯁在喉不過如此。

    太後到底想做什麽呢?

    又或者說,陶家,到底想做什麽呢?

    滕黎和洛一鳴興致缺缺的離開了皇宮,滕振留在太後宮中,勸說陶太後把滕順放出來。

    “薑尚其到現在都昏睡不醒,再這麽下去,恐怕撐不過半月,母後總得讓朕給鴻臚寺卿家一個說法啊!”

    陶太後不為所動:“洛家那個禍水不是交給薑家處理了麽,怎麽,他們還想讓皇家血脈賠命不成?”

    滕振都快絕望了:“薑尚其是被順弟磕頭驚著了,和洛家姑娘有什麽關係?母後放心,朕絕不傷害順弟,就讓他登門道個歉……”

    陶太後有氣無力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再嚇死一個?”

    滕振:“……”

    “我兒……我兒啊,天家顏麵可比什麽都重要,你不用再說了。”

    一個陳述語氣的“我兒”下一秒就變成了稱呼用的“我兒”,從未聽過太後這麽喊自己的滕振當時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徹底絕望了。

    很好,安郡王是太後親兒子沒跑了。

    看來不用想把安郡王帶出去給薑家交差這個選項了,太後這態度明顯是要保兒子到底,風頭過去之前,滕順估計都得住在小佛堂裏,誰也拿他沒辦法。

    不過想想,都三十年了,太後這才終於有了一次長時間和親兒子接觸的機會,態度這麽強硬也不難理解,這麽想的話,至少有了心理安慰。

    在太後那碰了個軟釘子,滕振放棄直接從太後下手,準備想其他辦法來解決薑家的問題。

    至於洛青青,已經被大家不約而同的“忘掉”了,還記掛著她安危的恐怕隻剩滕順,可滕順在太後宮裏關著出不來,等他能出來,估計那時洛青青已經歸西了。

    被薑家拖住,滕振越來與頻繁的動作驟然減慢,原定好的幾個動作都沒能繼續進行,好在世家一方也因為後宮變動波及前朝,否則他屁股下的龍椅肯定坐不穩了。

    就在滕振和世家雙方劍拔弩張氣氛越來越緊張時,米盈慌慌張張的帶著一封密函找上門來。

    被如海書冊差點淹沒的他終於發現了可以當做直接證據的物證!

    滕振看著那封密函,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這封密函是陶伯希寫給齊家前任家主的信,不管是用紙還是筆記和印鑒,都證明了這封密函的真實性。

    齊家前任家主是陶伯希妻子的堂兄,也就是陶太後的堂舅,同時也是齊至胤的太爺爺,當年在朝堂上的地位不亞於如今的陶玨。

    密函不長,陶伯希明確的提到自己為陶太後肚子裏的孩子準備了好幾個隨時可以替換的替身,隻等陶太後一生,就將孩子換掉。

    至於換孩子的理由,則是為了日後登上皇位的那個人好控製。

    被換掉的小皇子,陶家沒打算自己養,陶伯希知道宮裏有個懷孕月份和自己女兒相差無幾的女人,換過去同樣是皇子,一點也不憋屈,至於那位小皇子被換哪去了,密函中沒提。

    所以當年太後的親兒子被換到了媛太妃那,媛太妃的兒子不知所蹤,至於他自己,則是陶家事先準備好的一個孩子?

    他真的不是先皇血脈?

    這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