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生氣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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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在兜裏震動了幾下,任年平放開已經要貼到他身上的美女, 轉身穿過酒吧混亂的人群, 來到外麵。

    清涼的夜風吹過他被酒精泡的發昏的頭腦, 他捏了捏鼻子,抬手扒拉了一下額前被汗浸濕的頭發, 接下電話。

    一接通, 電話那頭就傳來一個冷淡低沉的聲音:“我手機是不是你拿走了?”

    “手機?什麽……哦!嗯。”想起那個手機裏被他清理的差不多的照片和通訊錄,任年平幹脆道:“我現在給你送過去吧, 你吃飯了沒?我路上順路給你帶點。”

    看了眼時間, 才八點鍾, 他想了想解釋了一句:“之前你一直昏迷著,手機我就幫你收起來了,這段時間一忙忙忘了,我現在就給你送過去。”

    任年平和原銳是從初中玩到大學的死黨,多少次被後媽給氣出門都是被原銳收留的, 倆個人雖然沒有血緣關係, 可是關係比他那個後媽生的便宜弟弟要好多了,要不是這家夥喜歡男人,任年平都做好準備,把女朋友跟他分一半了。

    掛了手機, 扒拉了一把新染的一頭黃毛,任年平朝停車場走去。

    新買的限量款法拉利囂張的在停車場占了兩個車道,任年平掏出鑰匙,車燈亮了起來, 順便也讓他看清了紅色的車前蓋上兩個刺目的劃痕——

    “我草!那個王八蛋活得不耐煩了敢劃你爺爺的車?!”任年平不敢置信的摸了一把,發覺這劃都劃到鐵皮子裏去了,頓時心疼的心一抽一抽的。

    他新買還不到一個月的法拉利啊!哪個王八羔子幹的!

    “草-草-草!”連罵三個草,他氣衝衝的又折了回去,找酒吧負責人調監控!

    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那個烏龜王八蛋幹的!

    這一番耽擱,等到任年平打車到了原銳家,已經是快十二點了。

    拎著一兜子必勝客,任年平黑著一張臉進了屋。

    豈料屋裏有個人臉比他還黑。

    將吃的放到餐廳桌子上,正準備喊原銳,突然想到他兄弟現在在坐輪椅上樓下樓都不方便,正準備起身去找,餐廳門口便傳來了一陣兒輪椅滾動的聲音,原銳淡漠寡情的臉出現在門口。

    一場車禍讓他看起來消瘦了些,本就刻薄寡情的臉也越發突出了棱角,烏黑的頭發下一雙瞳色極淡的眼眸此時冷冷的掃了眼前麵看向他的男人。

    一見他臉色,任年平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我車不知道被那個孫子給劃了,調監控報警浪費了點時間……”尾音訕汕的幾乎不可聞,他兄弟沒失憶前就最討厭別人不守時,現在失憶了看起來也沒改變。

    原銳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冷冽的眉眼之間有的隻是冷淡,他從醫院醒來就誰也不認識了,隻是意外的,他隻是忘了人,原來的公司業務、運營方麵的事情,他卻絲毫沒忘記,一醒來原本擔在任年平身上的擔子就被他輕而易舉的接了過去,如今除了行動不便,公司中的下屬股東需要重新熟悉,倒是一切如常往前滾動。

    任年平此時對於他來說就是一個認識了一段時間的熟人,是以他看過去的目光絲毫沒有波動,視線掃過麵前男人頭頂上的一頭黃毛,他眉頭一皺,移開視線:“我手機呢?”

    “這呢這呢!”任年平連忙從兜裏掏出手機,用小太監遞聖旨的姿勢將手機給遞了過去。

    原銳皺了皺眉,伸出修長的手指拿走他捧著的手機。

    點開頁麵,他手指下意識的點進了圖庫。

    一旁用眼角餘光偷看的任年平看到他點這個嚇的心一跳,後想起自己早就將傅未明那混蛋的照片給刪了,心方緩緩落地。

    為了掩飾自己剛剛的異樣,任年平道:“才給你充滿的電,當時你被抬進手術室,手機摔的屏幕都裂了,我後來給你換了,不過這舊手機摔過之後有些地方的觸摸好像不太靈敏,正好前段時間那個水果出了個新款,我給你下了一單,就當慶賀你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換個手機換番氣象。”

    其實要不是原銳舊手機上門路太多,害怕沒了之後可能會出問題,任年平早就將手機給衝進下水道了。原銳和傅未明在一起那麽多年,哪怕原銳不太喜歡擺弄手機,手機裏關於傅未明的蛛絲馬跡也多的無跡可循,為了刪除這個,任年平都快找吐了。

    傅未明那種狼心狗肺的東西,任年平恨不得原銳再也想不起來,隻要一想到這個人把他兄弟禍害成現在這樣,兩條腿都廢了,任年平就恨不得扔顆炸彈讓傅未明和他那個師兄一起炸上天!

    人渣配人渣,你渣我也渣,絕配!

    圖庫裏隻有幾張手機自備的壁紙,原銳挨個點進去看了一遍,心中有點微妙的空茫感,手指停留在屏幕上方不動,他微微抿了抿唇,顯出一點疏離的弧度。

    “餓了吧,快來吃東西,”任年平已經拋下心思開始從袋子裏往外拿吃的,聞見香味才發覺自己真的是餓了,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披薩,含含糊糊的看向一臉冷淡,好像有點不高興的原銳,以為他是不喜歡披薩,口中吃的噴香,道:“先將就一下啦,明天就有人來做飯了,我在家政中心給你找了個保姆,明天可能就會來上班啦。”

    原銳自然不會傻等任年平幾個小時,他早就叫了外賣吃完了,看著被任年平遞到眼前的披薩,他皺了皺眉,操縱著輪椅往後退了幾步。

    “什麽家政中心?我不需要。”他毫不猶豫的拒絕,車禍之後他更喜歡一個人待著,放一個人在他的地盤轉來轉去,他受不了。

    任年平早看出來他吃完飯了,被拒絕毫不在意的收了回來塞進自己的嘴裏,嚼了嚼問:“為什麽,你現在一個人根本就不方便吧,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你才剛剛從醫院出來,總不能天天吃外賣吧?”

    雖然他喜歡吃外賣,可是也知道外賣病人一直吃也不好,尤其是這麽大個別墅,白天還行晚上空蕩蕩的,原銳坐著個輪椅,上哪都不方便,本來突然從一個正常人變成殘疾人就不是誰都能接受的了的,再放他一個人呆著,任年平自己都覺得自己良心不安。

    醫生說要隨時注意病人的心理變化,任年平記得清清楚楚。

    “你要是真不想要保姆,那我過幾天去學學廚藝,搬過來照顧你得了,不然放你一個人在這裏,要是出事了怎麽辦?”任年平這番話說的有些心虛,他的手藝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就怕原銳沒出事都要給他吃出事。

    不過總不能就這樣把人給扔到這啊,十多年的兄弟了,原銳出事把他一個人扔在著,他自己都過不去自己那關。

    “都不用,我不需要別人照顧。”原銳半點不領情。

    “怎麽不需要啊,你現在站都站不起,不說別的,這大熱天你不洗澡?你洗澡怎麽辦?”

    似是被觸及到了不允許碰得領地,原銳狠狠擰起眉,一雙寒星一般的眼眸冷冷的看向任年平,那反應就像是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狠狠地盯著你琢磨著要在你身上撓上一爪子。

    雖然任年平細說起來年紀比原銳要大上幾個月,可是原銳真冷下來,最後怕得絕對還是他。

    不過這件事不能讓步。任年平抬起眼睛勇敢的瞪了回去。

    原銳……原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轉身,操控著輪椅朝外走去。

    “你答應了?”

    “……”輪椅滾動聲漸漸遠去。

    也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任年平抹了一把汗,伸手打開一盒海鮮披薩,拿著吃了起來。

    第二天,李明簡收拾妥當,順著負責人給的地址,去見了顧客一麵。

    一進去,就有個靠牆一桌的人站起來揮了揮手。

    有係統暗中連線的李明簡自然知道這個人是目標原銳的死黨。而他的照片早在負責人確認的時候發給了顧客,被認出來不奇怪。

    優雅小資的咖啡廳裏,有著一頭跟營養不良似的黃毛的顧客就像是亂入到音譜中的不和諧音符,格外引人注目,穿的也花紅柳綠的,恨不能把整個春天全部給穿在身上,配上那張痞壞痞壞的臉,居然俗髦俗髦的,不得不說,顏值這東西,再俗的品味也能被它給襯托出來。

    任年平看著青年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圈,嗯,腿長腰細。

    看了看臉,唔,勉強合格。

    “就是你了。”短時間內也找不出更好的,任年平拍板了,直接帶著李明簡坐車去了原銳家。

    原銳家的別墅大門采用的是指紋鎖,任年平的指紋就能夠開門,可是這回任年平手指頭摁了半天,門依舊紋絲不動。

    不信邪,繼續摁!

    一分鍾過去了……兩分鍾過去了……三分鍾過去了……

    任年平嗓子好像癢了,咳了一聲,然後故作自然的將手收了回來,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給原銳打電話。

    怪不得昨天什麽也沒說,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屬於被自己的人設給攆著往前走,難免羅嗦了一點,不過我盡量啊盡量控製字數,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