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末世之實驗體(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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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很快他就帥不起來了,被特意提純的病毒一經注射進體內, 冷汗唰的一下便浸濕了他的衣服。

    好似有岩漿灌入他的體內, 他的意識刹時被燒的一團模糊, 他苦苦堅持著,等著之前打敗體內病毒的涼意出現, 可是很快, 細汗密密麻麻的出了一層,體內的涼意出現歸出現, 可是隻清涼了那麽一瞬, 他一口氣還沒鬆完, 他便又被冷的打了哆嗦。

    仿佛從骨頭縫裏吹出的寒風迅速的吹拂向全身,他的牙齒冷的直打顫兒,有那麽一瞬間,沒有堅持住失去了意識……

    韓墨緊緊的攥著青年的手,一張蒼白冷漠的臉仿佛裹著一層寒意, 他的下顎緊繃, 渾身散發出的冷意使得周圍一群記錄實驗體身體數據的研究員有點顫顫兒的遠離了他,站在離實驗台兩米遠的地方縮成一堆卻還堅強的抱著手中的本子。

    時間緩緩過去,在看到時間過了二十分鍾之後,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一絲緊張與凝重, 一雙眼睛錯也不錯的盯著實驗台上整個人好似從睡裏撈出來,一會兒像是冷的打顫,一會兒又熱的大汗淋漓,一張臉上滿是痛苦, 渾身的肌肉都無意識的顫抖抽搐的青年。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心中默默的數著時間,隨著時間過去的越長,研究員們的表情越發糾結,像是欣喜,又像是擔憂與緊張。

    時間過去的越長,說明這次的病毒抗體抗擊起來越困難,而一旦熬過去,卻也有更大的可能能夠使抗體進化,但是另一方麵卻也說明這次的病毒來勢洶洶太過難熬,若是實驗體熬不過去,他們很可能就會功虧一簣。

    所以此時的研究員們的心情,是既緊張又隱隱有些希望。

    對於研究員們的心思半點沒有注意,此時的韓墨緊緊的攥著青年的手,青年的手上全都是汗,將之攥在手心的感覺又冷又濕,也不知道是青年本身的體溫還是他自己的溫度,此時韓墨的手涼的像是剛剛從冷凍室裏拿出來的一樣。

    時間悄無聲息的溜走,實驗室裏的人誰都沒有注意到,終於,隨著實驗台上沙啞的一聲嘶喊,那個躺在實驗台上的青年像是一條用盡自己渾身力氣想要脫困的魚,整個人向上弓起,若不是韓墨在一旁壓製著,和他四肢上的手銬,他可能已經因為這個翻下去了。

    他力竭的重新彈落到實驗台上,胸口劇烈的起伏幾下,很快便不動了——並沒有變成喪屍扯斷手銬。

    這是、成功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隨後狂喜從眼中漫出,喜意迅速彌漫在整個實驗室。

    韓墨鬆開緊握著青年的手,抬起眼睛看似平靜的說:“抽查血樣,盡快開始下一場實驗。”欣喜之中,誰也沒有發現他垂在身側的手正在微微的顫抖。

    可以參與進這項實驗的全都是資深的專家,雖然老是老了點,可是經驗豐富,手腳麻利,這種時候不用吩咐,各司其職,很快,便有一個人靠近實驗台,要為實驗體取血化樣。

    韓墨接過他手中的東西,聲音略微有些沙啞:“這個我來吧。”

    細小的針管穩穩的紮進了血管,很快,一管血便被抽好,被搶了事情的研究員接過針管,發現此時從實驗體體內抽出來的血液已經變成了很深的暗紅色,不由分神想到:血液已經變成了喪屍的顏色,除了還有神智,麵前的實驗體現在到底算是喪屍還是人類呢?而且現在好像高級喪屍也都擁有了智慧,那麽區分喪屍與人類,是要依靠什麽呢?

    這個想的格外深的研究員想了一下,發現自己找不出一個答案,很快,搖搖頭便將這個想法給甩開了。

    有第一個如此想的就會有第二個,而此時的韓墨卻還在為了這個在別人眼中已經混淆了喪屍與人類界限的青年,竭力的全力研製喪屍疫苗,想要為他的未來,打造一個更加完美的環境,卻還絲毫沒有意識到,他所要打造的那個環境,已經開始排斥起他為此努力的動力。

    在研究院的研究員們爭分奪秒的研製疫苗之時,外麵,這個已經被喪屍包圍了幾天的基地,終於迎來了那在頭頂懸著的刀劍落下。

    外城很快被攻破,喪屍如潮水一般湧入城區,密集的人群猶如被趕出羊圈的羊羔,被無數隻“狼”包圍、圍獵。

    “啊啊啊——”

    到處都是尖叫聲與哭喊,此時,這裏便猶如人間煉獄,昔日食物鏈頂端的生物此時被這群沒有神智的行屍走肉肆意的撕咬、啃食,到處都是一片血色。

    “啊啊啊別吃我別吃我!!”

    一個皮包骨的女人被一個男人給扔到了身後,一聲短促的尖叫,女人發出痛苦的嗚咽,追趕在身後的幾隻喪屍貪婪的停下腳步,抓起地上掙紮著想要往前爬的女人,身上搖搖欲墜的腐肉吧唧一聲掉在地上,缺了半邊脖子的喪屍埋頭一口咬斷了女人的喉嚨。

    而此時,那個拋下女人得以成功逃脫的男人再次被越來越多的喪屍追上,他跑的不算快,末世開始之後他便依靠著老婆的姿色而得以龜縮在城中,四體不勤,他的前麵還跑著幾個拿著菜刀的老頭老太太,更年輕的青年人則都湧向內城,外城已經不安全,躲在建築物裏也不能躲避如今可以輕易弄開大門的喪屍,所以此時身邊,全都是湧向內城的人,那裏有軍隊,還通了電網,喪屍不能夠輕易的便攻進去。

    相比起他身後那些已經沒有力氣放棄逃跑的老弱病殘,他這個墜在最後麵,並且活蹦亂跳的獵物顯然更加符合喪屍們的眼緣,身後墜了不下五頭喪屍,男人氣喘籲籲滿臉驚恐,他不敢回頭看,耳朵接收到的咀嚼聲讓他的頭皮發麻,終於,在身後那股腐臭味越來越接近他的時候,他一把拉過一個隻比他快了那麽一點的年輕男人,扔到了身後,然後滿臉猙獰道:“不是要吃嗎,這個給你們!”

    “!我艸你媽死胖子!!”許越發出一聲尖叫,然後破口大罵,他被甩到地上,因為恐懼驅使很快爬了起來,可是就算他爬起來的再快,也已經來不及了,喪屍可不挑嘴,隻要有肉吃,他們可沒有什麽偏好,追在男人身後的幾隻喪屍腳步一頓,已經沾滿新鮮鮮血的腐爛頭顱朝許越看了過去,然後齊齊發出一聲嘶吼,朝他撲去!

    “吼!”

    “啊啊啊啊啊啊!!!!”

    一把被抓住了腿,極度的恐懼之中,許越閉上了眼睛,癱軟在了地上。

    “吼!——”一聲前所未有巨大的嘶吼傳來,一隻喪屍輕輕的落在了地上,已經撲到許越身上,正要張口飽餐一頓的幾個喪屍一僵,眼眶中已經腐爛到隻剩下一點肉連著的眼球吧唧一聲,因為扭頭的動作掉到了地上,然後慢慢的,它們望著那個不遠處盯著它們的喪屍,緩緩放開了抓著許越的爪子,幾隻喪屍不甘願的在許越身邊徘徊了一下,嗅著大餐的味道,黃色的口水順著下巴落到已經髒的看不出顏色的衣領上,然後,那隻喪屍朝它們走過來,迫於威懾,幾隻喪屍不甘願的嘶吼一聲,緩緩退入黑暗。

    已經嚇到哆嗦成一團的許越過了好長時間,才清醒過來,然後,他小心翼翼的抬起頭,黑色的眼眶中滿是驚恐的淚水,看向站在他身前的這隻喪屍。

    不對、或許是人!

    在看清楚眼前“人”的相貌之時,雖然已經很久沒見,雖然此時的環境極為昏暗,隻有月光能夠勉強提供些許的光亮,可是許越還是一眼便認出來了他的身份,哽咽了一聲,許越一下子便撲了過去,死死的抱住了這個人的雙腿。

    “劉哥!”

    死裏逃生的喜悅使得許越忽略了很多細節,他連滾帶爬的來到這人麵前,使勁兒的將自己攀在劉青沾滿不明血跡的腿上,然後努力的懇求:“劉哥你帶我一起走吧,我往後什麽都聽你的,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你救救我吧求你,求你……”剛剛遭遇的驚嚇讓他恐懼的泣不成聲,隻死死的抱著眼前的大腿,腦子一片空白,隻知道一定要讓劉青帶上自己。

    他是基地負責人的兒子,隻要有他在,他絕對可以躲進內城!抱著這個信念,許越簡直是將自己當成了一塊牛皮糖,恨不能一下子粘在劉青身上,讓他再也甩不開,此時此刻,再也沒有誰能夠帶給他這麽多的安全感。

    光線昏暗之下,許越沒有發現頭頂那雙透著不詳紅光的雙眸,和那已經完全冰冷的體溫,隻顧一個勁兒的哀求,把自己原本就沒有的自尊再次給踩到腳底,懇求已經變成喪屍的劉青將他帶進內城。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因為劉青的存在,周圍的喪屍都隱隱避開了他們,許越哀求的聲音都沙啞的時候,頭頂終於傳出一個沙啞的好似已經很久沒有說話的聲音:

    “我要找韓墨,你知道他在哪嗎?”

    作者有話要說:  當這個名字從自己嘴中吐出的時候,剛剛覺醒智慧的喪屍無意識的摸了一下冷硬的胸口,剛剛,恍惚間,這裏好像有個東西跳了一下,這可能就是人類所說的心髒吧……

    什麽都不記得,隻猶如執念一般的死死的記著一個,就連變成喪屍都沒能忘記的名字,將這個名字說出口的同時,喪屍一雙暗紅色的眼眸,細密的蔓延出一絲黑色,周圍突然刮起一陣兒風,許越被迷的睜不開眼,等到他終於睜開眼睛之時,卻發現頭頂,那個被他抱住雙腿的“人”,正用一雙顏色詭異,冰冷無情的眼眸看著他,仿佛看著一個死物。

    心中突兀的竄出一陣兒恐懼,許越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移開視線,吞了吞口水,他知道,他正在等待他的回答。

    “我、我……”他並不清楚韓墨在什麽地方,甚至他連韓墨都不知道是誰,隻是莫名的對這個名字有一種隱隱的熟悉感,可是這個時候,他咬了咬牙,卻沒有說自己不知道,而是——

    “內城!那個韓墨就在內城!”能夠和劉青接觸的人,怎麽可能會跟他一樣呆在外城呢?許越說的信誓旦旦。

    他的眼神很不錯,哪怕是在如此的黑夜裏,可是借助了那一點月光,也足以讓他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他拒絕接受眼前的現實,自欺欺人使他很快在“劉青”麵前冷靜了下來,甚至自告奮勇的提出要為他帶路。

    不管怎麽說,他都是想活下來,而不管他看出什麽來,如今,隻有跟著麵前這個人,他才能夠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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