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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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荷相信,隻要有了昆侖草,然後再把越贏衍一開始咳嗽的那一段時間內接觸過的東西毀掉,一定可以救他的,隻要將蘇荷的生活給犧牲,但她說過,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她都要救他。

    “好。”

    “我答應你。”

    蘇荷說出這幾個字,就像是將所有的精力都耗盡,蘇荷安慰自己,失去現在的生活可以換得越國和越贏衍的平安,這是值得的,她原本就是該過君子蘭的生活,這隻是恢複正軌而已,沒有任何損失。

    “我可以,再回去一趟嗎?”蘇荷請求道。

    “不可以,既然你選擇了君子蘭的身份,那麽,你就該和現在都生活斷幹淨,現在你是我九重宮的弟子,就不可以在和越家人有任何瓜葛,你最後要囑咐他們的事叫別人給你傳送。”

    白衣男子說完這段話就要離開了。

    蘇荷喊住他:“你到底叫什麽?”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

    “風重九。”

    三個字飄入耳中,蘇荷心中一動,有種道不明的感覺。

    木西待在房間裏,看著蘇荷寫信,一言不發,沒有了剛剛囉嗦的樣子,他抱著劍,筆直地站在蘇荷的斜對麵,像一根鋼管一樣。

    蘇荷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裏發毛,不得不停下,與木西四目相對。

    “請問,聖主都離開了,你怎麽還不離開?”

    而且還睜睜地看著她,是誰都會覺得有些不自在吧。

    “你沒有問我的名字。”

    他一句話差點讓蘇荷口水都要噴出來了,就這個小理由?

    蘇荷無所謂了,反正遲早要和他們這些人生活在一起,還是不要計較那麽多了,過好日子才是她的基本要求嘛,現在這種情況,也不要和他們鬧的太僵。

    “那這位公子,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木西立馬笑起來,高興得像一個孩子,“我叫木西。”

    木西?以前她很這個人很熟嗎?為什麽她對這個人都沒有什麽感覺?

    “我以前是不是和你不怎麽熟啊?”蘇荷問。

    木西的眼神黯淡了幾分,“是啊,除了聖主,你和大家都不熟,即使我們也是從小長大的。”

    蘇荷眨了眨眼睛,為什麽她會這樣?難怪她對風重九的印象對這個叫木西的人深一些。

    “你的眼中永遠都隻有聖主一個人,所以我們,你永遠都看不到。”

    木西又解釋了一句。

    蘇荷心裏暗罵,這麽說她以前還很在意那個卑鄙小人?怎麽可能,氣質就跟書生一樣,斯斯文文的,說起話來幾乎全是溫和的,這種沒有腔調的人她怎麽可能如此上心?

    “那還好那個以前的君子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新一代的君子蘭,我才不會對那種男人上心呢!”蘇荷撇撇嘴,絲毫不把風重九當一回事。

    木西見蘇荷信誓旦旦地保證,心中有塊大石落下了,不上心最好,不然最後還是得痛苦。失了憶似乎也不錯,連同對聖主的感情一並忘記幹淨。

    “可是你以前非常喜歡聖主的。”

    木西還是有些擔心,以以前的君子蘭對聖主的那種喜歡程度,即使失了憶卻應該還是會喜歡上吧?

    蘇荷愣住,她會很喜歡風重九?師徒戀啊?這樣可是**啊!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不過蘇荷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可能是因為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才會照成這樣的情況吧。

    “但是我覺得你比他更可愛。”

    蘇荷笑了笑。

    木西臉上漫出絲絲紅意,失了憶的君子蘭變化好大,變得的確沒有像以前那樣冷血無情了,有了人情味,難怪她那時做出的勿動散有了人的味道。

    蘇荷又提起筆來,卻依舊沒有落筆,這可能是最後一封信了,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了,即使見到,也可能再說話了,她能跟越贏衍說些什麽呢?想到這裏,蘇荷就有些笑不出來了,眼中滿是惆悵。

    人生亦是如此,你要得到什麽,就必定要失去什麽。

    雖然無法在待在越贏衍的身邊,但可以換他的命,和無數越國百姓的命,肯定還是值得的吧,沒有自己,他照樣會幸福的。

    蘇荷將筆放下,對木西說:“我不寫信了,你們將那株昆侖草送過去就行了,然後跟他們說,蘇荷已經死了。”

    木西不解蘇荷的做法,不過他也沒有想要探究的意思,將昆侖草交給了一個可靠的屬下,按蘇荷的吩咐去做。

    木西看見蘇荷有些累了,也不再多說,退了出去將門帶上。

    終於隻有蘇荷一個人了。

    一片寂靜,蘇荷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是否能逃出去這是未知的,反正在這一段時間裏她不可能逃跑,因為北蠻大軍還沒有撤離,越贏衍的毒也沒有解開。逃跑這種事隻能從長計議,而且,她突然想起風重九和越贏衍打起來的那種場麵,心底發寒,她突然爆發出來的武功必然打不過全盛時期的越贏衍,這也說明,她不能打過風重九了。

    風重九這個人,明明看起來溫和去玉,但才是真正沒有心的人,如果以前的君子蘭真得喜歡他,恐怕也隻是單相思。沒有心的人也就是一空殼而已,但這恰恰也說明沒有心的人沒有任何弱點。

    不過至少他表麵上還算好,說話和氣,即使他的第一印象給蘇荷再不好,蘇荷對他也還是比較有好感的,恐怕這就是與君子蘭的記憶有關了。

    蘇荷躺在床上,看著屋上的橫梁,腦洞太大,突然想到這橫梁上吊著一個一個白衣的女子,女子的舌頭伸得老長了。

    尋死?

    蘇荷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對於她這種人來說,尋死還真可能,雖然對一些人來說,要離開自己心愛的人比死都難受,可是對於蘇荷來說,死應該還是最難受的,這種想法想想就好,反正她也不是什麽貞潔高尚的人。

    對於蘇荷來說,這筆買賣還是合算的,雖然有些心酸,但是她還是有能力接受的,她又不會像那些戲折子裏演的那樣,先哭蒼天,再哭大地,然後變成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