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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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牧的身體倒下的那一刻,姬丞相的耳朵微動了一下。
來不及多想,直接就按動機關,帶著姬牧一並消失在了書房。
隻是可惜了。
他遇上的對手是趙棋。
進入秘道之後走了不過數十步,秘道的入口就已經被找到了。
姬丞相大為驚詫之餘,自然是想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姬牧落到他們的手裏。
回去做聖子?
姬丞相心頭冷笑,他可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哪能這麽輕易地就信了他們的話?
和青瑤在一起幾年,他當然知道,黑域的聖子,代表了什麽。
別說姬牧落到他們的手上,是否還有生還的可能。
就算是真的讓他做了聖子,難道將來讓他帶人來攻打天聖嗎?
半個時辰之後,姬丞相吐出來一口血。
趙棋和幻塵二人上前一步,臉色陰冷,“人到底在哪兒?”
姬丞相嗬嗬一笑,“他是我的兒子,我怎麽可能會告訴你們他在哪兒?你們就死心吧!”
幻塵眯眼,“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
姬丞相卻隻是冷笑,“你們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可能告訴你們的。”
趙棋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緩聲道,“你不會以為這個世上最殘忍的事情,就是死去吧?”
姬丞相的眼神動了動,沒出聲。
“姬丞相,你該知道,就算是你死了,我們也一樣可以將他帶走,無非就是多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的問題罷了。”
“是嗎?”姬丞相自然不信這種說法。
隨後,看到趙棋取出了一顆黑曜石。
“幻塵,方圓五裏之內,全力搜索。”
“好。”
姬丞相的心裏咯噔一下子,難道說,僅憑著這顆石頭,他們就可以確定姬牧的位置?
“來人,你們從之前的秘道裏,再走一遍。每走一步,都給我仔細些。記住,一定要保證聖子殿下的安全。”
“是,公子。”
姬丞相的眼神微閃,一時沒了主意。
他的確是將姬牧留在了秘道裏。
沒有人會想到,秘道之中,還藏有秘道。
可關鍵是,姬牧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萬一被他們找到。
事實上,以姬牧的實力,就算是醒過來了,隻怕也是徒勞。
姬丞相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的實力竟然會這麽強。
彼時,六皇子殿下正在自己的府邸中修煉,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實力,正在進一步地提升。
他感覺到了自己很快就要突破。
現在的他,已然是武聖巔峰了。
當然,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正實力。
哪怕他自小便背負了一個天才的盛名,他也沒有忘記,應該要適當的藏拙。
特別是還生於了皇室之中。
“啟稟殿下,趙棋等人已經將姬丞相打傷,並且派人在姬府內大肆地搜捕。”
皇甫玉眼睛未睜,看得出來,略有些不悅。
“先派人去救姬丞相,務必保全他。”
“是,殿下。”
姬丞相真正的本事,並不在於他是一名武聖強者。而是在於,他那顆相當聰穎又智慧的腦子。
一旦他出事,朝政,隻怕是要亂上一陣子了。
放眼整個天聖,有能力接任丞相一職的,還真沒有哪一個能及得上姬丞相的一半。
這才是真正讓人頭疼的。
所以,姬丞相,是務必要保下的。
更何況,多年來,姬丞相在朝中縝密經營,他的人脈,還是不得不懼的。
又過了片刻,一名滿身都是妖嬈嫵媚氣息的女子走了出來,身上的薄紗微動,半掩半遮,簡直是讓人一眼過去,就再也移不開了。
“殿下。”
連聲音,都似是帶了三分的蜜糖一般,讓人心口一顫。
“何事?”
皇甫玉的聲音,卻是十分冷靜。
“殿下真的好無情呢。難道殿下不想得到雲家的寶藏了嗎?”
美人兒笑得妖嬈,腰伎軟地就像是沒有骨頭一般。
皇甫玉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做好你自己的本分。雲瑾明,別以為我不殺你,你就可以在這裏放肆了。”
沒錯,此時出現的這個渾身上下都透著幾分煙花氣息的,就是雲瑾明。
“殿下息怒。”聲音仍然是媚媚的,“殿下當初若是早些動手,隻怕現在雲暖就是您的人了。您想要得到雲家的一切,不都是輕而易舉?”
“本宮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雲瑾明勾起了唇角,一雙媚眼當真是有著勾魂攝魄的本事。
可惜了,皇甫玉卻是不曾多看她一眼。
甚至,眼底裏,還有著對她的鄙夷和嫌棄。
仿佛多看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一樣。
“殿下,屬下也是為了您好。如今雲暖就在天聖城之外,隻要製住她,想要得到雲家的一切,自然是手到擒來。至於雲墨祥和雲寒二人,不必放在眼裏。”
皇甫玉冷笑一聲,“有這個閑心思,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雲瑾明微微一怔,她也明白,眼下自己的身分和地位,都無比尷尬。
“殿下,我的身上,可是有著金鳳的印記。”
雲瑾明話落,整個人已經笑得快要瘋顛了一般。
皇甫玉眯眼,唇角一勾,“那又如何?”
雲瑾明一下子愣住,眼睛瞪大,似乎是不曾想明白,皇甫玉為何會是這樣的反應。
“你以為你身上有著金鳳的印記,你就一定是雲家的繼承人了?雲瑾明,你未免將自己看得太高了。當初的那個雲雁還是叫什麽的,身上不也一樣有金鳳的印記?”
雲瑾明抿了抿唇,“殿下,這自然不同。我是雲家嫡係,而且,我身上的,可不僅僅隻是一個鳳尾的印記。”
皇甫玉直接冷笑了一聲,顯然是對她已經沒有耐心。
“殿下?”
“滾!”
雲瑾明完全就愣在了當場。
她不明白,明明自己就應該是被這位六殿下極力哄著的寶貝,怎麽會弄成現在這樣呢?
雲瑾明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了。
可是她並非是一個真正的廢人。
現在的她,仍然有著殺人的本事,更有著其它女人所不能有的手段。
她可以輕易地讓一個男人失了心智,從而聽從她的調遣。
沒有了內力又如何?
如今的她,已然是一個重生的雲瑾明了。
回到自己的住處,雲瑾明自然是一萬個不甘心。
如果不是因為雲暖,她又怎麽會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她的確是將媚術修煉得出神入化。
可是那又如何?
這並不能改變,她早已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的事實了。
誰能想像得到?
她現在睡過的男人,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媚術的修煉,顧名思義,自然是離不開男人的。
無論她曾經站地有多高,當麵對了無論是體力上,還是實力上都遠勝於她的男人,她也不得不選擇屈服。
雖然她現在已經可以支配一些實力較弱的男人了,可前提是,還得利用她的肉體。
這些,曾經都是雲瑾明所以為的屈辱。
她從來不曾在這種肉體的交易中,感覺到絲毫的快樂。
她感受最深的,除了屈辱,就是羞愧。
自小出身名門,受到了極好的教導。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會淪落至此?
她就想不明白了。
同樣是斷了筋脈,為什麽雲暖就可以去掌握更高深的一門音波功,而她隻能走這樣的一條路呢?
她比雲暖差在哪兒了?
不!
應該說,她從來不比雲暖差什麽。
在她的骨子裏,都認為自己一直都是比雲暖要優秀很多的。
她不明白,就隻是因為她不是雲墨祥的女兒嗎?
這不公平!
她仍然是雲家的嫡係一脈,為什麽卻要遭到這樣的境遇?
被趕出來的雲瑾明,卻並不知道,接下來她要麵對的,才是真正的殘忍。
皇甫玉眯起眸子來,很快,看到了一位夫人過來。
“殿下可是正在發愁?”
皇甫玉隻是眨了眨眼,臉上看不出半分的喜怒情緒。
“本宮現在倒是比較好奇,你為什麽不肯將柳清送到黑域了。”
“清兒的身分特殊。如今趙棋不是已經找到了姬牧嗎?那就先讓他們鬥個你死我活。”
皇甫玉輕笑了一聲,以一種打量的眼光,看著來人。
出現在六皇子府的人,赫然是當初帶著柳清離開了樊城的柳夫人。
“黑域上下,都以為隻有姬牧一人的身的上有著聖子的天賦,如此大好的機會,夫人若是不利用一把,豈不可惜了?”
柳夫人嘴角噙著笑。
動作優雅地在他對麵坐下,“殿下想要掌控的,是整個雲天大陸。所以,不能著急。”
皇甫玉微微眯眼,卻未曾再出聲。
“殿下,如今讓他們找到姬牧,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以我對趙棋的了解,他不可能會真的對黑域有著多深的感情。我更不可能會相信他是一個願意讓自己辛苦,從而成就別人的善人。”
柳夫人話落,下巴微微抬起,“姬牧的身上,的確是有著青瑤的血脈,可那又如何?”
麵上隱隱有了幾分喜色,“青瑤過世多年,就算她當初在黑域有著不俗的地位,可是如今隨著她的過世,早已沒有了半分的積蓄。趙棋將人帶回黑域,自然就等同於是立了大功一件。可若是姬牧再在黑域出點兒什麽事,自然也就怪不到趙棋的頭上了。”
皇甫玉微微皺眉,“此事,還需謹慎。”
柳夫人勾唇,“殿下放心,以我對趙棋的了解,他必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姬牧坐穩了聖子的這個位置的。他既然是青瑤的血脈,那麽,趙棋倒是極有可能,要用到他的血了。”
皇甫玉的眉頭微動,自然也明白了柳夫人的意思。
姬牧身上有著聖女的血脈,所以,他的血,自然是十分寶貴。
要知道,每一位黑域的聖女,可都是自小在藥浴中泡大的。
再加上青瑤的天賦原本就極佳,再加上了一些外在的因素,她的血,自是格外珍貴。
如今姬牧傳承了她的血脈,而且也得到了聖石的認可,那麽,隻能說這個姬牧的血,有著同樣的功效。
所以,到時候,就算是趙棋不打算動他,別人也會忍不住的。
到時候,趙棋自然而然地就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自己享用了,總比便宜了別人的好。
如此一來,倒也算是一道妙計!
“姬牧這個人不簡單。萬不可掉以輕心。若是他回到了黑域,卻最終順利地坐上了聖子的位置,甚至是以後的黑煞也將由他來擔任,那就是我們的大麻煩了。”
柳夫人自然是不以為意。
“殿下放心,姬牧有多少本事,我心中還是有數的。他再厲害,也並非就是沒有軟肋的。是人,就都有弱點。所以,隻要緊緊地抓住了他的這個弱點,那一切就都不成問題了。”
皇甫玉倒是有些許地不明白。
“湘郡王找了他多年,派出去了那麽多的人手,始終不曾有結果,而你也是從未與其有過接觸,如何就知道他有弱點了?”
“殿下忘了,我也曾在黑域生活過嗎?”
皇甫玉的眼睛微微一眯,似乎是終於想明白了。
“當年我與青瑤,也算是有過一麵之緣。僅憑著這一點,想要讓姬牧主動送上門來,就很容易了。再說,我不相信趙棋和幻塵兩個會真的對黑煞那麽忠心。”
這一點,皇甫玉也不相信。
等到雲暖和奇然趕到的時候,姬丞相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糟了!”
姬丞相被帶出了城。
等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姬牧。
“快,阿牧!”
姬丞相此時也無法確定,姬牧是否被趙棋等人找到了。
他現在隻是還抱有那麽一絲僥幸。
蘇白淡淡地看著他,“姬牧已經去雲天大陸了。”
“不,不能讓他們帶走阿牧。阿牧會死在那裏的。”
蘇白挑眉,“那讓他留在這裏,然後繼續被人追殺?”
“不,殿下,您一定是有能力保護他的。是不是?求求你了,救救阿牧吧。”
姬丞相整個人,已經是完全變了個樣。
蘇白停頓了一下,“他回到黑域,應該是對他最好的安排。畢竟,他將來是極有可能會成為下一任的黑煞的。”
“不!不會的。他們會殺了他的。他們會放幹他的血,他們要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聖子,而是他身上的血。”
蘇白愣了一下,黑域聖女的血都是有著特殊功效的,這一點,他之前也有聽說過。
“殿下,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姬丞相還在那裏哀求著。
門外的雲暖和奇然相視一眼,這樣的姬丞相,也是他們從來不曾見到過的。
“每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都有著他自己的使命。姬牧的命運,就是回到黑域,成為雲天大陸的主宰。這是不可違的。”
姬丞相整個人已經是哭地眼淚鼻涕一團糟了。
“不,殿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可阿牧不是那塊料。他天生就不是當首領的人。他回到黑域,一定會沒有活路的。”
蘇白仍然不為所動。
若是姬牧成為了下一任的黑煞,那麽,就等於會在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內,給兩個大陸,帶來和平。
他了解姬牧。
知道他不是一個野心有多重的人。
再加上,這裏是生他養他的地方,他在這裏一天天地長大,所以,他不會忍心對這裏有什麽過分的舉動的。
可是,所有的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
他得活到那一天。
如果他活不到那一天怎麽辦?
所有的這一切,都將成為泡影。
蘇白出來的時候,看到雲暖的眼睛紅紅的。
“怎麽了?”
“蘇白,我們去救阿牧吧,好不好?”
蘇白微微眯眼,“你也覺得姬牧應該回來?”
“我不知道。我隻是覺得,這不是姬牧想要的。至少,不是他現在想要的。”
對此,蘇白沉默了。
不是他想要的嗎?
可是自己活了這麽多年,為什麽從來沒有人問過他,是否想要成為逍遙公子呢?
從來沒有人在意過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從來不曾有人問過他是否願意。
他真的很羨慕姬牧。
還有一個為了他如此費心的父親。
蘇白緊緊地擁著雲暖。
他所擁有的,就隻有她了。
“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不急,我們再等等看。既然姬牧的身分已經在黑域那邊傳開了,他暫時就不會有危險的。”
畢竟,是聖子殿下呢。
這樣的身分,足以保他短期內的平安。
黑域的聖子一位,已空置多年。
如今總算是尋回了一位得到聖石認可的聖子,定然是會被保護得十分周到的。
就算是有人想要害他,也並非是在一朝一夕之間。
哪有那麽容易?
雲暖沒有出聲,但是從她的表情裏,可以看得出來,她很擔心姬牧。
這一點認知,讓蘇白有些許吃醋的感覺。
“暖暖,相信我,我說他沒事,就一定會沒事的。”
雲暖沉默著,出於多年的慣性,還是選擇了相信蘇白。
畢竟,蘇白之於她,一直以來都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從來不曾讓她失望過。
終於,到了晚上,雲暖冷靜了下來。
蘇白這個人的性子雖然有時候有些冷,可是絕對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
況且姬牧本身的實力也不弱,他應該不會太樂意看到姬牧出事的。
這也算是天聖的損失。
“蘇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蘇白笑著看了她一眼,“還在擔心姬牧嗎?”
雲暖被他問得一怔,隨後有些孩子氣地嘟起嘴來,“快說!”
蘇白拉著她的手坐下,“其實,能得到聖石認可的,未必就隻有一個姬牧。”
“嗯?”
“你以為這麽多年,湘郡王為何一直在苦苦地尋找姬牧?”
雲暖聽得一臉茫然。
“因為姬牧的血,可以提升一個人的內力。湘郡王要做的,就是將他擒的,然後慢慢地放他的血。隻是可惜了。這麽多年,他一直都不曾有姬牧的消息。近幾年,甚至以為他已經不存在了。”
“你的意思是說,想要姬牧血的人,不止湘郡王一個?”
“對。湘郡王的身上,原本就有雲天大陸的血脈,若是他再喝了姬牧的血,內力必然大增,到時候,便極有可能會得到了聖石的認可。一旦被認可,他就將成為黑域的聖子殿下,之後,問鼎黑煞的位置。”
雲暖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還這麽放心地讓他們把姬牧帶走?”
“姬牧的身分從某個層麵上,已經被揭穿了。若是不將那些對他心有企圖的人揪出來,姬牧這一輩子都是不可能真正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的。除非,他願意自己永遠困在玲瓏山莊之內,再不出世。”
雲暖一噎。
姬牧才多大?
若是果真如此,那與坐牢,又有何分別?
所以,蘇白的意思,是想著把那些人一個不落地都揪出來嗎?
可是,現在姬牧一個人在他們手裏,這是不是也太冒險了?
“放心吧,我與他也算是相識多年了,不可能真的棄之不顧的。”蘇白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話鋒一轉,“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我之外的任何一個男人擔心。”
雲暖愣了一下,然後眨眨眼。
所以說,蘇公子這是吃醋了嗎?
雲暖傻乎乎地笑出了聲,然後直接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
姬丞相因為身受重傷,所以被蘇白布了結界,直接將他困在屋子裏,哪兒也去不了。
“他是天聖的丞相,若是他不見了,隻怕會引起朝廷動蕩吧?”
“放心,這一點,有人會處理好的。”
雲暖挑眉,直到看到奇然進來,她才明白。
連湘郡王暴屍荒野這樣的事情都能處理地十分妥當,所以,對於皇甫玉來說,還有什麽是解決不了的?
隻是一句丞相身體抱恙,便解決了所有問題。
“可是丞相府中,並沒有他呀?”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姬家人說他在養病,他就在。”
一瞬間,雲暖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
難怪,他們一直不肯將姬丞相送回到丞相府呢。
原來,姬丞相所守護的這個家,竟然早就不再是以前的姬家了。
“這位六皇子,我雖未曾與他謀麵,可是總有一種他很敵視你的感覺。”
雲暖覺得很不可思議,甚至是有些荒誕,可她就是這樣以為的。
沒想到,蘇白竟然笑了笑,摟著她腰的手,收地更緊了些。
“你的感覺沒錯。皇甫玉的確是對我有些敵意的。”
“為什麽?”
蘇白笑而不語。
隻是那笑,在雲暖看來,竟似是有幾分的苦澀的。
“你不想說,就不說。總之,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了。無論是我的事,還是你的事,我們都是要一起麵對的。”
雲暖斟酌再三之後,才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
她向來不是那種太愛煽情的性子。
能說出這樣打動人的話,已經很不容易了。
“嗯,一起麵對。”
聽到了他的回應,雲暖開心地笑了。
那一刻,真的是笑地像個孩子。
“對了,湘郡王的死因查出來了嗎?皇上和晉王就這麽息事寧人了?不追究了?”
聽說,皇上對這位湘郡王也是很看重的。
畢竟他的天賦還不錯。
蘇白搖頭,“這不是我們要操心的事。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不知道為什麽,雲暖就是覺得他剛剛的話,帶著幾分的曖昧。
看到她微妙的表情,蘇白微微挑眉,“明明就是你自己色,現在還敢覺得是我不正經嗎?”
糟!
心思被看穿了。
雲暖討好地笑了一聲之後,就要逃。
當然,一丁點兒逃走的可能性都沒有呀。
被蘇白捉回來,下場簡直就是不要太淒慘了!
聽說某人到半夜裏,哭地都聲音都啞了。
自姬丞相稱病不朝之後,整個天聖的氛圍,就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對於湘郡王的突然離世,最受不了打擊的,自然就是晉王了。
湘郡王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是他最寵愛的女人所生,怎麽說沒就沒了。
而湘郡王之死,也在第一時間,被人將消息帶回到了黑域。
瑩長老得知此事之後,一時受不住打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醒過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確認他們是否真地找到了姬牧。
“你說他們已經找到了聖子?”
“是的,長老。聽說幻棋和幻塵二人已經帶著姬牧返回雲天大陸了,估計最晚,明天也就到達黑域了。”
瑩長老的一張臉頓時扭曲地不成樣子。
“他們殺了我的兒子,竟然還敢這樣大搖大擺地回來?”
此時的瑩長老,將自己故意捏造事實的事情,直接就給忽略掉了。
壓根兒沒想到,一旦他們回來,她多年的謀劃,就將付之一炬了。
“長老,當務之急,還是想著如何逃命吧。”
護衛倒是不傻。
有那幾位在,他們這些人想要再去刺殺姬牧,那就是送上門去給人家宰。
所以,沒有那麽蠢。
隻是,他們忽略了此時這位瑩長老的喪子之痛!
都是在瑩長老的手底下混飯吃的。
如今瑩長老盛怒之下,哪裏還有理智可言?
“我為什麽要逃?我是黑域的長老。我這麽多年為了黑域辛辛苦苦,兢兢業業,我付出了多少?”
瑩長老整個人的狀態,已經接近於瘋魔了。
“可是那些人都做了什麽?”瑩長老一拳下去,桌子登時便碎成了片。
“他們殺了我唯一的兒子,他們簡直該死!”
護衛嚇得一丁點兒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瑩長老能坐到今時今日的位置,所倚仗的,並不僅僅是心計,還有多年來的苦心積攢的實力。
“去,到無念海設伏。”
護衛一聽,真的是嚇得肝兒顫。
“長老,無念海上雖然長年有濃霧彌漫,可是這次負責將聖子護送回來的,都是黑域的精英高手呀。咱們若是出動,隻怕是飛蛾撲火,有去無回呀。”
沒有人願意白白地送死。
特別是在明知是死路一條的情況下,還去巴巴地送死。
瑩長老的眼神一下子淩厲了起來,宛若是冬日的寒風,一下又一下地吹打著護衛身上的每一下肌膚。
徹骨的冷!
“怕了?”
護衛低頭,不敢吭聲。
瑩長老卻是冷笑一聲,活了這麽多年,又豈會看不透他心中的那點小九九?
“你別忘了,你是我的人,當年,也是我極力救下了你。不然,你的這顆腦袋,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搬家了。”
舊事重提,護衛的心裏,隻有惶恐不安。
“長老說的是,屬下的命,就是長老的。”
護衛的頭始終低著,讓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瑩長老卻是對於他的反應很滿意。
“不錯,總算是還知恩圖報。”
深吸了一口氣,瑩長老的唇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無論如何,她都要想盡辦法殺了姬牧。
隻有姬牧死了,她才有可能反敗為勝。
不僅僅是為了報仇。
否則,一旦姬牧回到了黑域,那麽,多年來她精心編造的謊言,便將被人識破。
當年是她機緣巧合之下,拿到了姬牧的一小瓶血,這才讓自己的兒子蒙混過關。
如今正主回來了,當年的事情,隻怕就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揭開。
這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黑域的刑罰相當嚴苛,也相當地冷酷。
逃?
瑩長老心頭冷笑。
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別人不清楚黑煞陛下的本事,她卻是再清楚不過的。
陛下隻是近幾年更癡迷於修煉,並非是真的什麽也不懂。
一旦被他知道了自己欺瞞之事,她相信陛下有的是法子叫她生不如死。
至於逃離黑域?
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她清楚地知道,黑煞陛下如今的實力,可是相當的恐怖。
據她所知,陛下的實力甚至是已經超過了武王這樣的級別。
具體戰鬥力如何,她不敢去試。
也沒有那麽膽子和實力。
所以說,眼下唯一還能保全自己的辦法,就是殺了姬牧,並且拿到他的血。
如此一來,到時候自己就算是無法完全地洗清嫌疑,可是至少,能借助姬牧的血,讓自己的實力再上升一個台階。
如此,自己必然是更進一步。
到時候,憑著黑域愛才的幾位長老的相護,她定然是可以躲過一劫的。
心中打定了主意,自然就要開始布置了。
黑域所在的位置,是處於一個孤島之上。
更準確地說,這是在一片群島所掩護的中心位置。
外麵的那一圈群島,剛剛好,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屏障,如此一來,黑域,便恰好處在了中心的位置。
而且,外麵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島嶼,也就成了黑域中護衛們時常訓練的場所。
特殊的地理位置加上這裏的氣候原因。
接近群島的位置,常年都會伴有霧氣。
時濃時淡。
當然,大部分的時候,是很濃的。
所以,對於雲天大陸的那些普通人來說,他們是從來沒有找到過黑域的。
哪怕告訴他們在這個位置,他們也難以抵達。
瑩長老就借助了這樣一個優勢,開始在無念海上設伏。
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目標隻有一個,就是殺了姬牧。
到時候,所有的人出手,隻有一個攻擊目標,所以,他們成功的概率,相當高。
一個人再厲害,也架不住偷襲者的數量之眾。
可以說,這次的安排,就是奔著全都死了的勁頭,也必須要將姬牧給殺了。
為此,瑩長老還特意將自己隱藏了多年的暗衛給調動了出來。
看到這些人,那些準備出擊的護衛們,倒是多了一分信心。
“有船過來了。”
眾人自然是萬分期待,同時,更多的是一種緊張。
他們磨礪了多年,殺人,被人傷,從來都不懼怕死亡。
每一次外出執行任務,都是揣著回不來的勁頭去的。
當然,也有個別人不是這麽想的。
比如說已經有了一定的小權利的小頭目們。
他們更願意過的,自然是安逸的生活。
不過,既然當初選擇了跟隨瑩長老,那現在自然也就等於是沒有退路了。
海上大霧彌漫,根本就什麽也看不清楚。
其中一位武聖強者的精神力,倒是相當地厲害。
“近了。我們可以準備動手了。”
話落,再次伸手一指,“在這個方位。所有的半聖強者全部出擊。之後,等到對方亂了陣腳,武聖強者全部出擊。記住,目標隻有一個,就是殺了姬牧!”
“是。”
其實,說地簡單,誰見過那位姬牧?
就連瑩長老自己都沒見過。
他們如何能鎖定目標?
這倒是難不倒他們。
他們不認識姬牧,可是他們認識幻棋和幻塵呀。
隻要拋開黑域的熟臉兒,那個陌生人,自然就是姬牧了。
瑩長老站在了海邊,看著前麵的一片水茫茫。
此時的她,並不曾站到外麵的群島上。
不過,似乎仍然可以看到遠方的廝殺。
緊緊握著的拳頭,預示著此時她的心情是有多複雜。
如果不是因為條件不允許,她真想自己親手處置了那個姬牧。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兒子,又怎麽會死?
而且還是以這麽屈辱的方式死去!
人死不能複生。
她現在隻希望能殺了姬牧那個禍害,如此,方可保全自己。
她縱然是心痛,可是不代表了她會沒有活下去的意念。
就算是兒子死了,她也一定要繼續活下去,而且還要和那些看自己不順眼的人,抗爭到底!
一個時辰之後,派出去的人,隻回來了不足一半。
看到這樣的結果,瑩長老反倒是有些高興的。
沒有全軍覆沒,而且他們還回來了。
這就足以說明,他們的任務,完成了。
“如何?”
“回長老,一切順利,我們已經將人殺了。隻是我們自己的損失也是相當慘重。”
說話間,也看了一下他們自己這邊的人。
基本上,都受了大小不同的傷。
看到回來的隻有兩名武聖強者了,瑩長老難免有些心疼。
畢竟,這些都是她的精英手下。
如今倒好,竟然折損過半。
不過這樣也好,隻要姬牧死了,那麽,許多事情,也就等於是死無對證了。
誰能證明,她的兒子就是假冒的?
誰又能證明,姬牧才是青瑤之子?
總之,這就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她倒要看看,這一次,幻棋和幻塵兩人,要如何在黑煞陛下麵前交待!
這二人是直接聽命於陛下的。
如今,聖子被殺,就等於是他們二人保護不力。
懲罰,自然是免不了的。
瑩長老沒想到的是,等她回到了長老堂,卻被告知,陛下宣她去玄黑殿。
那裏,可是商議國事之處。
瑩長老挑眉,“可知是有什麽要事?”
“聽說,好像是幻塵回來了,不過,陛下好像是發了怒,具體的情況,屬下也不清楚。”
瑩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隻提到了幻塵,卻沒有提那個幻棋,或者是趙棋。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他死了,或者是為了逃避罪責,在另想辦法。
無論是哪一種,今天都一定是要讓他們倒黴的日子。
瑩長老笑得有幾分勢在必得,之後稍做整理,去了玄黑殿。
“屬下參見陛下。”
瑩長老在長老堂,倒是有幾分的分量。
可是,也僅限於在長老堂。
到了黑煞的麵前,她就是一名屬下。
而且還是一名實力極其一般的屬下。
沒辦法,誰讓幻塵等人,隨便一個站出來,都是武王實力的強者?
瑩長老即便是貴為長老,在絕對的權利麵前,也隻有服從。
此時,她單膝跪地,麵色虔誠。
哪怕之前她自詡為聖子的養母,可是在這位陛下麵前,也是從來不敢有半分的不敬的。
要知道,陛下的實力,那是分分鍾能將她給碎成渣的。
“你可知罪?”
黑煞威嚴的聲音響起,瑩長老心裏咯噔一下子。
再一抬頭,看到了陛下盛怒之姿。
同時,眼角的餘光,也看到了一臉淡然站在那裏的趙棋等人。
當然,還有一張生麵孔。
隻是那張生麵孔,看起來也有幾分的眼熟。
細看,像極了當年的青瑤聖女。
所以說,眼前的這一個活著的,才是真正的姬牧?
那麽,她折損了那麽多的兵力,殺的到底是什麽人?
同一時間,長老堂。
正在療傷休息的一眾護衛,還有幾名暗衛,突然一下子都警戒了起來。
隻是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就看到了黑煞陛下身邊的黑衛軍,衝了進來。
“將這些人全都拿下,送入地牢。”
“是,大人。”
眾人剛要反抗,就見首領哼了一聲,“你們要想清楚,若是此時乖乖束手就擒,你們未必沒有活路。一旦你們反抗,那就是抗命之罪,不僅你們自己死無全屍,還有你們的家人,也都要受到連累。”
一句話,所有人,都不敢再有所動作了。
果然,每個人,都有他的軟肋。
瑩長老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在對上了趙棋的那雙帶有幾分鄙視的眼神時,瑩長老終於想明白了。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是不是?”
趙棋微微一笑,“瑩長老,你會有今日,都是因為你自己作孽太多的緣故。沒有人會憑白無故地恨你,當然,也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遵從你。”
瑩長老的眼睛倏地瞪大。
自趙棋的母親回到黑域後不久,便因疾過世。
她以為,這一切自己都是做得天衣無縫的。
“這幾年,你在長老堂為所欲為,不就是仗著湘郡王嗎?你口口聲聲說他是你的義子,是青瑤聖女唯一的血脈,可是事實如何,你比我們都清楚。”
真相即將被揭穿,瑩長老自然是有些受不住的。
“這麽多年,你幾乎是把持了整個長老堂。你和大長老兩人暗通曲款,真以為我們都不知道?”
瑩長老一下子就嚇傻了。
大長老是她最後的底牌,沒想到,也被他們給挖了出來。
“妖嬈是你的徒弟,也是大長老的徒弟。之前妖嬈違背了陛下的命令,數次對雲暖痛下殺手,你敢說,這一切都與你無關?”
瑩長老緊緊地咬著嘴唇,有些話,她不敢說。
事實上,她現在也沒有了選擇的權利。
到了這一步,她還有什麽好期待的?
親生兒子已經死了,再也不可能回來了。
而她最在意的,不過就是曾經所期待的榮耀和權利。
其實這一切,在她的兒子死去的那一刻,也就等於是全都破滅了。
如今的黑域,沒有聖女,沒有聖子,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當初她將聖子的消息帶回來的時候,曾經引起了多大的震動。
隻是沒想到,這一切,都破滅得如此之快。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超出了眾人的反應。
誰也沒想到,瑩長老會突然倒地,然後七竅流血。
趙棋大驚的同時,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了。
黑煞對此,倒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現。
反正,這個瑩長老在自己的眼中,也沒有什麽存在的價值了。
死人,和活著的瑩長老,其實是真的沒有什麽區別。
黑煞更在意的是,瑩長老為什麽要讓妖嬈對雲暖痛下殺手。
他並不認為,她們二人之間會存在什麽利益衝突。
畢竟,之前她也不知道姬牧和雲暖在一起的。
甚至,連他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說,他從根本上,是懷疑的。
他不太相信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瑩長老。
這個女人,縱然是有些膽大,有些妄為,可是她卻絕對不是那種能掀起這麽大浪的人的。
難道,是大長老?
黑煞眯眼,總會將事情的真相揪出來。
這個瑩長老就算不是主謀,也一定是幫凶。
黑域中的人想要殺雲暖,難道,就是因為知道了雲暖所修煉的是幻音功?
若是如此,那麽……
黑煞的眼神裏,閃過一抹殺氣。
黑煞強大的王者氣息,很快就將整個大殿覆蓋。
即便是趙棋和幻塵二人,也有些受不住,不約而同地同時吐出了一口血。
聽到了二人吐血的聲音,黑煞才回過神來。
微微挑眉,“罷了。你們下去吧。”
“是,陛下。”
至於姬牧,當然也沒好多少,臉色蒼白。
“姬牧留下。”
趙棋與幻塵相視了一眼之後,便都躬身退出了。
黑煞自寶座上下來,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姬牧。
看著他的臉,黑煞竟然微微笑了一下,“你這模樣,倒當真是與青瑤生得有幾分相像。既然得到了聖石的認可,那麽,以後,你就是我黑域的聖子了。”
看他那一臉倨傲的表情,姬牧就有幾分地不悅。
“誰要做你們黑域的聖子了?我是天聖皇朝的人,我要回去!”
黑煞一臉鄙夷地看著他,“回去?時至今日,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回得去嗎?”
姬牧隻是緊緊地咬著嘴唇,不作辯駁。
黑煞對於他這好強的性子,倒是有了幾分的好奇。
“你父親將你藏了多年,就是為了防止被我雲天大陸的人找到。隻怕他自己都不曾料到,有朝一日,我們會將你帶回到黑域來。”
“我在天聖皇朝長大,那裏才是我的家。”
“那裏有什麽好?你不過是姬家的一個棄子罷了。在這裏不好嗎?在這裏,你就是一個之下萬人之上的聖子殿下。你知不知道,在黑域,有多少人想要成為尊崇的聖子。不然,那個瑩兒又怎麽會這麽不怕死的,弄了一個假的出來!”
“你早知道他是假的?”
姬牧從他的神色和語氣中判斷出,這一切,黑煞是早就知道的。
“不過是些許的小伎倆,又焉能瞞得過我?”
“那你為什麽不揭穿她?”
“我為什麽要揭穿她?”黑煞有些不屑地看向了姬牧。“如果不是因為她以假亂真,我又怎麽能循著這蛛絲馬跡,找到真正的繼承人?”
姬牧這一刻是有些懵的。
完全不太明白這些人的腦回路是怎麽回事。
想要繼承人,自己不會找女人生一個嗎?
幹嘛就一定得是他呢?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黑煞笑了。
“在雲天大陸,隻有至強之者,才能成為真正的主人。就像是我,與前任黑煞之間,並不曾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我的血脈純正強大,從而得到了聖石的認可,所以,我才有可能成為了現在的黑煞。”
姬牧這才明白,原來這裏的王者,竟然不是依靠著血脈相承的。
也不對,對於血脈,還是有一些要求的。
隻是沒想到,最終認可的,卻是實力。
可是這樣的話,也是一樣有問題的。
那萬一上位的是一個暴力愛好者,那豈非是天下大亂了?
黑煞沒有心思去揣摩姬牧的想法,隻是淡淡地提醒了他一句,“即便到了這裏,那便好好地修煉。無論你是想要成為黑煞,還是想要離開這裏,沒有強大的實力,都是一句空話。”
姬牧的心裏咯噔一下子。
這算是在提醒他嗎?
總覺得他沒有這麽好心呢。
無論如何,姬牧也明白,他是很難離開這裏了。
因為還需要進行冊封以及長老堂公開的聖石認主,所以,姬牧現在還不能直接入住聖子殿。
黑煞對他倒是不錯,直接讓他住在了自己的宮裏,而且與他所住的寢宮,並不遠。
姬牧倒是一個凡事都想地很開的人。
自從他察覺自己沒有辦法給雲暖等人傳音之後,便開始靜下心來修煉。
他沒有指望著能有人來救自己。
所以,隻能寄希望於自身了。
隻有他自己的實力強大到一定的程度,才有離開這裏的可能。
所以,歸根結底,靠人不如靠己呀。
對於他的識趣,黑煞倒是很滿意。
另一邊,大長老也被押入了地牢。
長老堂內,已是人心惶惶。
接連兩位長老出事,而且還都是在長老堂內呼風喚雨的人物,大家如何能不心驚?
而正在外麵執行任務的妖嬈收到這個消息之後,第一反應,就是他們的事情暴露了。
不過,緊接著,又傳來了聖子回歸的消息。
妖嬈將幾個消息都串起來之後,便得出了一個結論。
瑩長老想要以假亂真,從而讓自己的兒子在若幹年後掌控黑域,如今事情敗露,這才服毒自盡了。
所以說,事情,應該不會扯上她。
而且妖嬈始終不曾得到有關緝捕她的消息,所以,慢慢地,也就放鬆了下來。
另一邊,天聖皇朝。
柳夫人正在六皇子府內指點著柳清練功,當然,她沒有忽略掉,不遠處的那一抹緋色身影。
“好了,清兒你進去靜坐,慢慢地體會我剛剛跟你講的,現在再去試著感受一下自己的內力。”
“是,母親。”
如今的柳清,已經是與往日大不相同。
若是雲暖在此,定然會有幾分的驚詫,這才短短多少時日,柳清竟然已經到了武聖初期的實力。
這簡直就是太驚悚了。
柳夫人身形一晃,人已經擋在了雲瑾明的身前。
“急著去做什麽?”
雲瑾明對上她,還是有幾分的畏懼的。
“夫人,我隻是湊巧經過而已。並無打擾之意。”
柳夫人笑了,“你有沒有打擾之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打擾到我們了。”
雲瑾明的心裏咯噔一下子,暗暗叫糟。
她是知道這位夫人的實力的。
絕對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人,自己的媚術,於她也是無限的。
“夫人恕罪!”
雲瑾明還是低頭認錯了。
哪怕是再不甘,也不及保住性命最重要。
“雲瑾明,你有多久不曾離開聖京了?”
雲瑾明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出了。
自從被人救走之後,她就被送來了聖京。
至於住進六皇子府,也不過是不足一月的空當。
“還請夫人明示。”
“雲瑾明,不是本夫人瞧不起你,你現在睡過了那麽多的男人,為什麽還不見你將媚術修煉至最高境界呢?”
雲瑾明的臉色難看。
媚術的最高境界,便是利用自己的身體加上媚功,順利地將對方的內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隻是可惜了,雲瑾明睡了這麽多的男人,到現在,也不曾煉出一點兒成績。
這一點,也是最讓六皇子不滿意的。
換言之,等於養了她這麽久,就是養了一個廢物。
“棄子的下場,往往都是相同的。”
柳夫人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之後,冷笑著離開了。
雲瑾明氣得臉形都變了。
可是卻無可奈何。
她沒有辦法跟這裏的任何一個人硬碰硬。
因為她從實力上就是一個廢人!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雲暖的女人造成的。
雲瑾明還沉浸在自己的痛恨之中,似乎是又聽到了柳夫人的一道提醒。
“聽說雲暖和她的俊美駙馬,就在聖京城外。你若是想要報仇,倒也不是不可能。”
雲瑾明的眼睛一亮,惡毒又勢在必得的光茫,將她的美目完全地充斥了。
已經走遠的柳夫人,則是笑得有些詭異的同時,和皇甫玉極為默契地對視後,點了點頭。
兩日後,雲瑾明終於有了雲暖和蘇白的下落。
得知今天雲暖會帶人進城,而莊子裏有蘇白一人在的時候,雲瑾明就覺得她的機會來了。
事實上,當她看到了那樣俊美無雙的男子之後,一顆心,也真的就沉淪了下去。
她雲暖憑什麽就能得到這麽完美的男人的愛?
這一切的一切,原本都應該是屬於她的!
瘋狂的嫉妒,讓雲瑾明徹底地失去了理智。
用自己的身體,換取了進入莊子的機會。
看著那樣風華俊逸的男子,雲瑾明知道,報複雲暖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