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線索切斷,言爺受傷(首訂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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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什麽蘇北?我不認識蘇蘇北”喬越被掐住咽喉,由於呼吸不暢而很快脹得滿臉通紅,他一邊掙紮一邊不停地搖頭,拚盡全力來表現自己並沒有在撒謊。
“不認識?”顧琛言加大了手勁,將他的身體向上提了提,“喬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顧琛言!我可是可是喬家的人!”喬越拚命向外伸著舌頭,嘴巴一張一合,很費力地講著話,試圖拿自己的身份來壓他一頭。
無論如何他好歹也是喬家的人!他就不信,顧琛言敢亂來殺了他!
“阿言,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蕭一依然不了解具體情況,生怕顧琛言一個情緒激動弄死了這位主,匆忙站出來予以阻攔。
顧琛言側了一下臉,用餘光瞥了一下站在旁邊的蕭一,鬆了手,他起身,一腳踹開在自己麵前礙事的喬越:“你不認識蘇北?”
可蘇北一定認識喬越!
他清楚地記得,她痛經昏迷之時,分明喃喃自語喊著讓喬越不要過來,那時意識並不清醒,顧琛言不會相信這是她編造出來的謊言。
“不認識!顧少,真不認識!我要是認識她,天打雷劈!”喬越見事情有了轉機,立馬變得像個狗腿子一樣,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顧琛言凝起眉:“國商大的畢業論文是怎麽回事?”
“啥啥?”喬越以為自己沒聽清。
為什麽這顧琛言講的話,他統統都聽不懂?
“國商大的畢業論文!你有沒有因為一篇畢業論文泄露喬木集團的商業數據,而綁過一位女大學生!”顧琛言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他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然而喬越還是等著倆大眼瞅著顧琛言,茫然地搖了搖頭。
顧琛言的眉頭凝得更緊了,緊得仿佛能夠夾死一隻甚至更多隻蒼蠅。
她騙他?當初隻不過是拿喬越來作為一切的解釋,把他當成擋箭牌嗎?那意識不清醒時喊道喬越的名字又該怎麽解釋?
他不甘心:“真的不認識蘇北?”
“不認識不認識!”喬越連連搖頭,他並未說謊。
“如果敢讓我發現你騙我,喬越,你不會有好下場。”顧琛言冷冷地低眸看了他一眼,居高臨下的氣勢仿佛能分分鍾將眼前的人完全碾壓。
“是是是。”喬越連連點頭又連連搖頭。
顧琛言看了他遇事兒就膽小懦弱的模樣,想他也的確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若在晚宴上喬越已經注意到蘇北是他身邊的女人,而今又對他如此忌憚的話量他也的確不敢對蘇北做些什麽!
但
顧琛言握了握拳,遽然轉身回了車上,蕭一也匆匆跟上。
聽了兩人剛才的對話,蕭一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疑惑了好久的事情也迎刃而解,原來因為這個,阿言才特意開始關注起喬越乃至喬家,他在懷疑喬越又一次綁了蘇北!
哦不,現在看來,不該說又。
“開車。”顧琛言係上了安全帶。
“人怎麽辦?”
“送走。”
於是那一眾黑衣人又將喬越送哦不,綁回了他該回的地方,並警告他不能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透露隻言片語,不然微城顧少想下殺手,沒人敢攔。
喬越慫慫地連聲答應,很是懦弱地連滾帶爬回了家,隻字都不敢提。
他隻覺得委屈而又操蛋。
蕭一驅車載著顧琛言回了臨水別墅,車停在門口,但該回家的人卻遲遲沒有下車,顧琛言一直在思考蘇北當初跟他說過的話,還有喬越的反應。
恐怕自己又被那個小女人給騙了。
她究竟還騙了自己多少事情?
會不會哪一天他又發現,她幹脆連蘇北都不是?
“阿言?”蕭一忍不住開口打斷了顧琛言的沉思。
“巫月還在被我們的人保護著嗎?”顧琛言驀然回過神來,墨色的瞳孔如同深海漩渦一般沉靜而又神秘,泛出的目光冷若冰霜。
她拿喬越來騙他,那麽巫月呢?總該不是她也其實絲毫不關心巫月的死活,不過是隨便捏造了一個好閨蜜來戲弄他吧?
“未得命令,不敢擅自離開她的住所半步。”相較顧琛言,狀況之外的蕭一就顯得從容瀟灑得多,他撩了撩額前細碎的劉海,泰然而又篤定。
顧琛言闔了闔雙眸,將無盡的心思掩藏在了眼皮之下,良久之後,他緩緩吐了一口氣。
“安排一下,明天我要去見她。”話音方落,顧琛言開門下車回了臨水別墅。
他原以為自己在冷家和顧家的擺不下,了一個驚天騙局來娶蘇北為妻,卻沒想到自己身邊的這位妻子埋了一個比他還大的謊言。
她認識喬越,但喬越卻不認識她。
她參加了一場喬家晚宴,在層層封閉而又陌生的環境中卻能夠輕鬆逃離。
區區女子,隱姓埋名在國金融街隻手遮天。
琛海集團信息如此龐大,卻查不到她絲毫消息。
蘇北,你究竟是誰?
顧琛言攥了攥雙拳,十根手指毫無縫隙的接觸間,他卻覺得自己抓了一把虛無縹緲的空氣。巫月已是他最後的籌碼,若是不能從她身上找到絲毫線索,他怕是再難找到蘇北。
若非她主動回來,否則幾乎絕無可能。
喬家別墅,喬蘇南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好不愜意地倚在沙發上,翻看著前幾天的各種新聞,閱完之後,她將報紙扔到一旁,閉目養神起來,有些頭痛地摁了摁眉心。
“蘇南少爺。”潘管家走過來將報紙收了回去,似乎有話要說。
“嗯。”喬蘇南微睜雙眼,輕聲應了一下。
“喬越昨天晚上被人綁了。”潘管家彎下身來貼在喬蘇南的耳旁,將聲音壓到最低與她耳語回報著他剛剛得知的情況。
聞聲,喬蘇南倏然將兩隻眸子盡然睜開,詫異地望向潘管家,皺了皺眉:“誰?”
這人罪行不少,本該她來親自處理,誰這麽手快就把他綁了去?喬蘇南一時之間想不到能夠有誰與她如此心意相通。
“微城顧少,顧琛言。”
“”喬蘇南。
顧琛言?綁他幹嘛?
喬蘇南忽然覺得頭大,她又閉上了眼睛,開始思索顧琛言將喬越綁走的一切動機,腦海裏迅速過著片段,她好像大概明白了什麽,當時關於國畢業論文的那個謊言
所以顧琛言是在找她。
“說結果。”喬蘇南重新緩緩睜開眸子,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十指交叉相握放在沒有絲毫褶皺的高檔西裝褲上,帥氣撩人。
“喬越沒事,似乎問了話後就被送回來了。”潘管家直起了身子,如實道。
這件事情,他尚且沒有告訴喬凡濤。關於喬越,喬凡濤向來警覺卻不插手,念及骨肉親情,若非他的親生哥哥先動手,他必然不會給他們難堪。
但對於喬蘇南來說不一樣,喬越已經將殺心動到她的頭上,她不得不先發製人。
“可惜。”喬蘇南對於潘管家告訴他的結果有些失望,她搖了搖頭,連連歎氣。
潘管家麵無表情地看著喬蘇南,自然清楚她說的可惜是什麽意思。
隻是問了話,沒遭罪,沒遭打,算是便宜他了。
看來改明兒還是得讓蘇南少爺親自動手。
歎氣過後,喬蘇南依然坐在沙發上,開始了她的思考,修剪得恰到好處的額前劉海絲毫沒有擋住她魅惑的大眼,沉思的模樣更是迷人。
喬蘇南低著頭,在麵前的茶幾反射中看到了自己的容顏,快要被自己迷暈過去,即便換了男裝,她也依然是個能夠撩人撩上天的貨色。
不過現在重點並不在這裏,考慮完了喬越的事情,喬蘇南越發覺得事情不對。
顧琛言綁走喬越,無非就是懷疑喬越綁走了她,既沒要到人又這麽輕易地放他走,該不是知道了些什麽?真是麻煩,她在顧琛言那邊留下的線索實在是有點多,是該一個一個盡快切斷了!
“潘管家,半小時內,撤走巫月身邊的全部保鏢。”思考有了結果,喬蘇南抬眸認真而又嚴肅地望著潘管家。
潘管家不明白蘇南少爺想要做什麽,微愣,但還是點了頭,立即自覺退下辦事去了。
喬蘇南上樓回了房間,便立即給卓彥鈞打了電話:“卓學長,巫月那邊現在是什麽情況?”
如果顧琛言不傻,他會記得他安排在巫月身邊的人手,而巫月身邊還有喬家和卓彥鈞的人,又是一場複雜的三方對手戲,順藤摸瓜,發覺蘇北就是蘇南少爺太過容易了。
切斷切斷。
現在線索統統都要切斷,即便她很想告訴顧琛言,你的妻子就是蘇南少爺,蘇南少爺現在很忙,她得變身回趟家暫時沒法做你的妻子。
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對於喬家,她不能這樣做,太過於自私了。
“囡囡,我正想跟你說這個事情呢!”卓彥鈞本想給喬蘇南將電話撥過去,卻沒想到對方比自己快了一步,“有下屬匯報,看守巫月住所的一批神秘人的主子今天似乎有意要來見她,我查不出來那批人是誰的。”
喬蘇南皺了皺眉。
這麽巧?
想到一起去了嗎?
他的動作如此之快,快到她差點招架不住。
顧琛言,蘇北在你心裏果然這麽重要嗎?那你等得了的對吧?等得了她要消失那麽久。
“是顧琛言的人。”喬蘇南告訴卓彥鈞。
聞言,卓彥鈞仿佛覺得天上有什麽東西劈下來了,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啊!
他第一次覺得他在顧琛言麵前居然這麽慫,準確地說,這是他第一次在顧琛言麵前認慫。查了半天查不到的人,居然就是那顧琛言。
果然,他在顧琛言那裏,尚且什麽都算不上。
“那囡囡,你有什麽打算嗎?”卓彥鈞還不清楚喬蘇南跟顧琛言之間發生了什麽,自然無處妄自揣測,他小心翼翼地問出問題後,屏住了呼吸等待對方的回答。
喬蘇南英雋倜儻地立於窗前,沒有握住手機的那隻手半插在西裝褲的口袋中,杏眸微眯而凝視窗外,櫻唇輕啟,霸氣凜然。
“卓彥鈞!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增派人手,務必把巫月帶離,今晚七點,r酒吧,我要見到人,生龍活虎的。”
命令下達,喬蘇南掛掉電話,並要求卓彥鈞的人在行動期間時刻與她保持視頻通訊,她要親眼看到他們把巫月帶走才能夠放心。
顧琛言,這一次就來看看,是蘇南少爺的人厲害,還是顧少的人厲害,怕是你萬萬都沒有防備到你隻是想來見見巫月尋找線索,而另一方,卻是要準備動手了吧。
喬蘇南握緊了手機,莫名心生不安起來。
然而,在喬蘇南安排卓彥鈞開始準備這一切的時候,蕭一早就計劃好了全部的事情,此時他和顧琛言已經到了巫月現在所住的地方。
喬凡濤盤了一處小洋樓,將巫月母女都接了過來,安排了許多傭人來照顧他們的生活起居,小洋樓花園外,還有幾個特警級別的保鏢,顧琛言和卓彥鈞的人暗自守在一旁,巫月尚且不知曉分毫。
“動手嗎?”蕭一和顧琛言下了車,躲在小洋樓敞開的大鐵門外,望著不遠處的幾名保鏢,蕭一轉頭問道顧琛言。
顧琛言抬手表示阻止:“先看看情況。”
能和平進入,絕對不動用武力,他不過隻是想來跟巫月尋點線索而已,並不打算搶人。
畢竟他在s國的時候跟喬蘇南承諾過,無論如何他會保護好巫月,那麽此刻,也就不會給她任何驚嚇和過多的打擾。
“這裏現在除我們之外還有兩撥人,一撥卓彥鈞的人,一撥喬家的人,喬越的人本來也來過,不過探察過陣勢之後就撤走了。”雖然顧琛言應該清楚這些,但蕭一又提醒了他一遍。
不提醒倒好,這一提醒,又讓顧琛言更加心煩意亂起來。
喬越喬越喬越!又是喬越!
若喬越不認識蘇北,又何必盯著巫月?
這之間究竟有什麽聯係,顧琛言實在是想不通。
因為一個喬越,顧琛言又將思緒扯遠了些,他的手指穿梭在頭發中一通亂抓,略顯狂躁之時,蕭一突然拉了拉他的胳膊:“阿言,你看。”
顧琛言聞聲抬頭,隻見喬家安排在小洋樓中的保鏢,似乎同時接到了什麽指令一般,很有序地撤離了,而且的的確確撤得一幹二淨,開了車直接就走人,走得遠遠的。
蕭一詫異,還特意數了一下離開的人數,與他此前了解到的保鏢數量無異,一個不落,全部撤走。
兩人對視間,不明所以。
喬蘇南讓潘管家如此安排,是為了減少卓彥鈞想要帶走巫月之時而遇到的阻礙,如今恰好讓顧琛言有機可乘麵見巫月,喬蘇南不是想不到這點,而是相信卓彥鈞會在該趕到的時候到達這裏。
如果卓彥鈞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那麽南北集團早就廢了。
“阿言,正合你意。”蕭一站起身來,向小洋樓的花園中探了探,沒有保鏢的看守,這裏的氣氛顯得輕鬆愉悅了許多。
但顧琛言仍舊不敢輕舉妄動,他緩緩起身,凝眸仔細考察著周圍的環境,總覺得事有蹊蹺。
但在此處,他也並不是毫無防備,興許應付得了。
“蕭二,外麵等我。”顧琛言邁開修長的兩條腿走進了小洋樓的花園之中,手將要觸及門鈴的時候,他竟覺得有些緊張。
最後的籌碼,蘇北,別讓他失望。
“叮鈴鈴鈴”
“誰哇?來啦來啦!小巫這就來給你開門啦!魔法變變變!開”
鈴聲剛響起沒多久,就隱約聽到小洋樓內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門被打開,從裏麵探出了一個腦袋,來人長得如同二次元世界裏跳出來的少女,綁著長長的雙馬尾辮子,戴著稍微誇張些的頭飾,一身森女係的打扮,陽光而又清新可愛。
“你是誰?我今天早晨用塔羅牌占卜到會有人拜訪,果然是對的耶”一邊說著,巫月突然從自己的身後抽出一張塔羅牌來,神秘兮兮地笑著。
顧琛言冷若冰霜的麵頰隱隱放柔和了些,畢竟現在有求於人,但他隻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子與蘇北似乎不像是來自同一個世界。
“我來找蘇北,她”
“砰!”
顧琛言的話還沒說完,巫月就迅速將腦袋縮了回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門摔得關上,若不是顧琛言離得稍有些距離,他立體的五官都有可能會被這突如其來的拒之門外而拍扁。
“哼!你們都是壞人!你們欺負二北還想拿我威脅她!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主動聯係二北的!你們也休想在我這裏打聽到什麽!”
很快,顧琛言就聽到門內傳來巫月的叫喊聲,還順帶著什麽嘛咪嘛咪哄之類的嘰裏呱啦念了一堆可能是咒語的東西
顧琛言黑了黑臉:“巫月小姐,我是蘇北的朋友。”
丈夫兩個字,他尚且沒有說出口。
“朋友?”門又一次被打開了,巫月再次探出腦袋來,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顧琛言,然後又一言不合把門關上,“屁咯!二北隻有我一個朋友!”
顧琛言:“”
他有些頭疼地摁了摁眉心,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樣一個次元裏的姑娘,更加完全想象不了喬蘇南平日裏到底怎麽與她相處。
寂靜了約摸五分鍾,巫月按耐不住,又一次開門探出頭來,猶豫不決道:“我剛剛又占卜了一下!你好像不是壞人哈”
“嗯。”顧琛言嘴角微抽。
他當然不是壞人,來尋妻子難道有錯?
“那要不你證明一下。”
“證明什麽?”
“證明你是二北的朋友啊!”
顧琛言很是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嚴肅而又認真地看著巫月:“巫月小姐,想必你也知道蘇北前段時間出事受了傷,是我救的她。”
“這證明的力度不夠,萬一是你傷的她呢?”巫月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充滿懷疑地小眼神掃射著顧琛言。
顧琛言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在巫月麵前證明,他與蘇北是熟的,而且不是壞人。
“要不這樣吧!你告訴我,二北胸多大?”正當顧琛言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巫月突然很銀蕩地笑了起來,衝他挑了挑眉,一臉不懷好意的模樣。
顧琛言斜了斜眸:“她平胸。”
“哎喲!你早說你想追她不就好啦!進來進來,我幫你占卜一下愛情運勢,看看你有沒有這個福氣可以調戲到我們家二北!”
哪知顧琛言此言一出,巫月對他的態度完全改變了,急忙笑眯眯地把他拉進門來,請他又是在沙發上坐下,又是好茶好水地伺候。
茶水、糕點等被一應擺在顧琛言麵前之後,巫月打發走了下人,在顧琛言的對麵坐了下來,雙手捧著臉,依然是一副壞笑的表情。
顧琛言被她看得有些發毛,為轉移注意力,他端起了一杯茶水,慢條斯理而又優雅自如地抿著,時不時瞥巫月幾眼,完全摸不清她的套路。
“嗯,配得上我們家二北。”盯了許久之後,巫月下了一個定論,一邊說著就要一邊掏出塔羅牌。
顧琛言看著時間流逝,剛才門外保鏢的異常讓他警覺逗留時間太久並無好處,於是急忙伸手攔住巫月:“巫月小姐,事實上,我此番是前來向你討人的。”
“啥?”巫月懵。
“如果你能聯係到蘇北”
“叮鈴鈴鈴”
“你等一下哦。”一陣門鈴聲打斷了顧琛言,他皺眉暗叫不好,慌忙起身,但巫月已經一蹦一跳地跑了過去,喊著剛剛給他開門時的同樣的話,探出腦袋。
“你又是誰?”巫月奇怪今天怎麽那麽多人來找他,剛剛就一個男人,目測是二北的小粉絲,這會兒來了一大群,陣勢就像是那個什麽玩意兒葬綁走她的時候一樣。
不過她剛剛占卜過了啊,說今天來拜訪的都不是壞人,她要相信占卜結果的。
嗯,所以,這次沒有直接將他們拒之門外。
宮素心向來是卓彥鈞和喬蘇南手下最得力的護衛,於是這次帶走巫月的任務便毫無疑問地落在了她的頭上,見到巫月,她立即帶著自己的一眾手下向她行了一個大禮:“巫月小姐,主子派我們來接你。”
巫月依然懵懵的:“你主子是誰?”
“她讓我轉告您,今晚七點,r不見不散。”宮素心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湊近巫月,壓低聲音告訴她這個消息。
巫月聞言後立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當即明白是她的二北終於派人來拯救她啦,高興得就快要跳起來,卻突然感覺肩膀上有個力量將她向身後拉去。
巫月嚇了一跳,轉頭便看到顧琛言那張陰沉的臉。
“帥哥,你老這個樣子,我們家二北怕是不愛哦”
“”顧琛言並未理會巫月,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去,迎麵對上宮素心,眯起雙眸,“你們是什麽人?”
“你不需要認識的人。”宮素心神色間冰冷淡漠,目光中寒意逼人,強大的氣場並不輸顧琛言幾分,“來人!把巫月小姐請走!”
宮素心的命令下達之時,身後一眾訓練有素的黑衣人立即動身闖進小洋樓中,嚇得下人們倉皇而逃尋了地方躲起來,巫媽媽聞聲也從樓下趕了下來。
“這是這是怎麽啦”巫媽媽花容失色,上次她被請來這裏住的時候,已經快要把她嚇壞,現在又是這麽大的陣仗,她快要承受不來啊。
宮素心不語,照例隻是向巫媽媽行了一禮,然後伸手敏捷地前去同顧琛言搶人。
一直守在外麵的蕭一見形勢不對,同樣也帶人闖進了小洋樓,兩撥人馬對壘,分別以顧琛言和宮素心為首,而巫月暫且在顧琛言的身後。
“顧少,把巫月小姐給我。”宮素心冷傲地仰了仰下巴,隨時蓄勢待發,“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看你本事。”顧琛言冷諷地勾了勾唇,迅速扣住巫月的手腕,如同鬼魅一般箭步衝出,單手雙腳撂倒了幾個人之後,搶占了小洋樓大門附近的絕佳位置,卻又被宮素心的人圍住,暫時無法迅速撤離。
宮素心冷若冰霜,掌控局勢之時也絲毫不占下風,她甚至於堅信自己根本不需要動手,就能將對方擊得潰不成軍。
“顧少,主子說,她已經回到了自己該回的地方,勸你不要再執迷不悟。”
無情的一字一句擊在顧琛言的心上,引他不禁皺眉打量起眼前這個冷美人來,他抬腿踹倒麵前擋住自己實現的人,咬牙切齒一般:“你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宮素心的眸光中絲毫沒有任何感情,冰冷得如同機器人一般,“不然你以為,沒有主人的命令,我敢動你嗎?”
話音落下,宮素心迅速從自己的身側摸出一把手槍。
喬蘇南望著視頻裏麵宮素心的行為,視頻是單方麵的,宮素心他們看不見她,但她卻能通過屏幕一清二楚地觀察著局勢。
手槍被掏出來的那一刻,她慌了神,迅速帶上耳麥,冷聲命令:“宮素心,我不允許你開槍!”
“主子,你不該嫁給這個男人。”宮素心扶了扶耳邊的耳麥,將手中的槍抬高,冰冷無情地指向顧琛言的手,若是瞄得準確,一槍過後,他便會很自覺地鬆開巫月。
“你能聯係到蘇北!”顧琛言立即反應過來宮素心是在跟蘇北對話,於是匆匆向前一步,“耳麥給我,我要跟她對話。”
“沒可能。”宮素心扣動了扳機。
“阿言!”蕭一慌神,立馬命令周身的護衛箭步如飛地撂倒圍在顧琛言身側的部分人,保護他的安全。
喬蘇南急得站起身來,麵對著屏幕,她語氣冷硬而又不容抗拒:“宮素心,我說我不允許你開槍!”
“主子,恕難從命,任務下達時,您隻說過要屬下不論任何手段帶走巫月小姐。”宮素心話音落下,小洋樓中瞬間響起“砰砰”槍聲,幸而都被顧琛言躲了過去。
巫月現在完全沒有緊張的感覺,她知道這兩方人都是在保護自己,所以她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慰,隻覺得好刺激好刺激!
喬蘇南絕望地閉上雙眸,她知道宮素心向來冷漠刻板,接收到的命令是這樣那便不再有二話,除非迫不得已改變命令才能完成任務,她才會考慮聽話!
幾聲槍聲後,喬蘇南睜開雙眸,緊張地在畫麵裏尋找顧琛言的身影,看到他還未受傷,心才稍稍放了下來,她握了握拳,慌亂無比。
“顧少,別掙紮了。”宮素心又一次扣動了扳機。
顧琛言冷眸望向宮素心,依然抓緊巫月的手腕,就像是抓住最後的稻草一般,如果失去巫月,他再無法打探到蘇北的任何消息。
“蘇北,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走?”然而,顧琛言並未理會宮素心手槍的威脅,他眸光指向宮素心,就像是在借此看著喬蘇南一樣。
喬蘇南望著屏幕,用手捂著嘴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即將就要落下。
“砰”
槍聲突然響起,瞄準的方向是顧琛言抓著巫月手腕的那隻胳膊,為護巫月不受傷,顧琛言迅速閃身,子彈穿膛而入。
“顧琛言”喬蘇南的眼淚再也駐留不住,簌簌地落了下來,對著耳麥,她幾乎快要尖叫出聲,“宮素心,別開槍了!別開槍!”
宮素心聞聲,握著手槍的手停滯了一下,冷漠地望了鮮血不止的顧琛言一眼,見自己的人已將巫月奪回,才緩緩放下自己的手槍:“報告主人,完成任務。”
“送醫院。”喬蘇南抽過手邊的紙,擦幹眼淚,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
宮素心一怔:“新任務嗎?主子。”
“對!這是命令!”
“來人!把他送去醫院!”宮素心不情願地斜眸瞥了顧琛言一眼,冷聲命令。
然而蕭一卻上前推開要將顧琛言送去醫院的人,蹲下身來將他扶起,轉而瞪向宮素心,也似乎在瞪向喬蘇南:“不用你們送。”
語罷,他把顧琛言帶上了車,疾馳離開。
“主子,素心回去複命後,自覺領罰!”宮素心的小臉上盡是堅韌與不屈。
她知道顧琛言困了她主子很久,害卓總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跟主子失聯,後來得知主子被迫嫁人之時,她就氣急想要殺了那個男人!
主子那麽好的人,怎麽能是他輕易配得上的?
很快,宮素心一眾人馬也帶著巫月和巫媽媽回到了他們原本的家裏,脫離顧琛言和喬家人的看守,從此隻需她喬蘇南的人來親自保護她們的安全。
而事實上,卓彥鈞和喬蘇南在國內養出來的人本沒有那麽大能耐,去對抗顧琛言手下的護衛,因此,宮素心帶的一眾人中,含有蘇南少爺在喬家培養的人,而這一部分人隻是收到消息要去幫助宮素心,卻對情況絲毫不明。
蘇南少爺的命令,無條件服從。
這令卓彥鈞困惑不已。
蘇北跟喬家有什麽關係?
這難道就是他的師妹藏了許久的秘密嗎?
喬蘇南望著屏幕中,蕭一憤恨地帶著顧琛言上車疾馳去了醫院,而他滯留過的地方,還留下了一灘鮮血,殷紅的鮮血觸目驚心,似乎也在喬蘇南的胸口上狠狠割了一刀。
畫麵不久後就失去了信號,宮素心已經帶著她的一眾人馬離開小洋樓。
似乎傷得不輕。
子彈穿膛。
“叮鈴鈴鈴”喬家別墅頂層臥室內的座機響起,喬蘇南驚覺回神。
“蘇南少爺,人我已經安排撤走了,不過此後巫月小姐很快就被人帶走。”潘管家向喬蘇南匯報著她事實上已經看到的情況,但沒有絲毫慌亂。
他早便猜測喬蘇南既然有此安排,便會有下一步的行動。
隻是,他有些憂心少爺該不是看上了這個女人吧?少爺對她如此上心,連夏小小姐三番五次提出想要嫁給他,都得不到任何回應。
“嗯,知道了。”潘管家的電話絲毫沒有給她驚喜,這都是意料之內的事情,所以喬蘇南隻是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順便提出警告,“以後巫月的事情,禁止你們插手。”
“蘇南少爺,您該不是”看上她了吧。
“什麽?”
“沒什麽,少爺晚上在家用餐嗎?”潘管家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多管閑事過問雇主的事情,於是立即打住,轉了話題。
“不了,我一會兒出門,不用備車。”話音落下,喬蘇南便掛掉了電話。
此刻,顧琛言的傷勢讓她無比慌亂,而導致她有些無心去管別的事情,若她尚且還能毫無顧忌地站在他的身邊,她現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趕到醫院去,就像她痛經昏迷時,他照顧她那般。
但現在她卻連顧琛言究竟傷得如何都無權知道。
他的身邊有蕭一,有藍湘,總不會讓顧琛言出事的吧?
喬蘇南這樣安慰著自己,收拾了東西就離開喬家別墅,按照以往的習慣去了一家隱蔽而又人少的小店衛生間內,她摘掉了假發,脫掉西裝,換上了一身普通的休閑裝和小白帆布鞋,坐公交車去了r。
已近傍晚,但還沒到喬蘇南與巫月約定見麵的時間。
r全天營業,但現在尚且不是熱鬧的時候,酒吧的大門向外敞開,內有幾個酒保和服務生正在做些準備來迎接今晚的客人,店內較為空曠,還未閃起絢爛的燈光,此時更多的隻是普通的攀談聲,沒有鬧人的舞曲和勁爆的場麵。
“小姐,您幾位?”一位酒保剛剛擺好他負責的那片區域的酒水,轉身迎見喬蘇南。
“兩位。”喬蘇南輕車熟路地尋了一處她跟巫月習慣的吧台旁的位置就坐了下來,並未讓酒保引路,再回神時,對上酒保驚詫的目光。
這名酒保她並未見過,像是新來的,常駐在這個酒吧的人應該都認識活潑又調皮,精靈又鬼怪的巫月,也知道她有一個很好的朋友叫蘇北。她們兩個從來不需要人引路,就習慣坐在這兒。
喬蘇南還以為酒吧在驚詫她為什麽對這裏如此熟悉,便回了一抹淺笑,想要緩解氣氛的尷尬:“一份芒果班戟,一份兔烤芝士蛋糕,兩杯利口酒。”
不過酒保遲遲沒有記下喬蘇南的點單,有些為難地看著她:“小姐,這兩個位子有人訂過了”
漂亮的姑娘總會引起人多一點的注意,而喬蘇南又未施粉黛,看起來清純可人,與酒吧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酒保真的有些不太忍心讓她換位置,但這又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
“是嗎?”喬蘇南起身,環視了一圈後,往旁邊的雙人桌挪了一個位置,不以為意。
酒保這才記了點單提交到吧台去,朝調酒師擠眉弄眼:“剛來的那個妞兒真正點。”
“不是你該打主意的人。”調酒師看了點單一眼,轉身取了一瓶利口酒,“她叫蘇北,國外留學回來的,你要是敢招惹她,她那位在r鼎鼎有名的朋友,非得撓死你不可。”
“哪位朋友?”
“巫月。”
“就前幾天老來酒吧鬧騰,賴著不走說要找人的那個漫畫少女?”酒保目瞪口呆地看著,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樣子,這兩個女生完全不是一個畫風,是怎麽成為好朋友的?
點了點頭:“這蘇北怕是有點來頭,前陣子叫人給綁了,失蹤好久,這不,回來了。”
酒保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想泡妞的心思瞬間就被打消了,將調好的兩杯利口酒放在吧台上,習慣性地向巫月和蘇北常坐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奇怪,她們兩個怎麽換位置了。”
“那個蘇北本來想坐旁邊的兩個位置,可是有人訂過了啊”酒保撓了撓頭,如實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跟說了一遍。
聞言後很無奈地朝這個新來的什麽都不知道的酒保搖了搖頭:“誤會,就巫月那撒起潑來要撓人的樣兒,誰敢跟她們搶位置。”
酒保當即明白的意思,差點鬧了一個大烏龍,於是端了酒送過去,放在原本那張桌子上,去請喬蘇南:“不好意思蘇北小姐,剛剛是誤會,這個位置是巫月小姐訂的。”
“沒事。”喬蘇南望了吧台方向一眼,看到熟悉的調酒師,回了他一個微笑,也明白是他解釋了一下位置的事情。
於是喬蘇南起身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去,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利口酒,等著巫月的到來。
天色漸暗,人們的夜生活也隨著太陽的落山而拉開了帷幕,九月底的微城白晝短了許些,於是r酒吧便早於前段時間而開始迎來客人,舞曲開始放起,室內的燈光也逐個亮了起來。
“二北啦啦啦啦!”
差幾分鍾七點,巫月背著自己的顏文字小包蹦躂進了r酒吧,一路與許多人打過招呼,顛顛地就快要撲到喬蘇南的懷裏而將她順勢壓倒。
喬蘇南立即伸手扶住巫月,以免她一時衝動對自己造成人身傷害。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在老位置等我的!”巫月傻兮兮地跟喬蘇南笑了笑,就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
喬蘇南聞言挑了一下眉:“不是你訂的位置?”
“嗯?沒有哇!唔也可能有吧!我有的時候會提前訂的,哎呀記不住啦!反正這裏也不會有別人坐啊!”巫月將右手食指抵在腦袋上,想了半天也沒啥結果,幹脆小手一揮。
喬蘇南見她這副模樣,無奈而又寵溺地笑了一下,喊了附近的一個服務員來催了一下她點的芒果班戟和兔烤芝士蛋糕。
很快,兩份糕點就被送了過來,巫月一口蛋糕一口酒吃得非常開心,嗷嗚嗷嗚地說話也說不利索,就差把整個酒吧好吃的東西都吞下肚了。
“二北,我給你講哦,今天白天有一個超帥的男人來找我耶!”巫月咽下去口中的芒果班戟,突然抬眸神秘兮兮地看著喬蘇南。
“想追你的嗎?”喬蘇南有些漫不經心不在狀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巫月說的是誰。
巫月恨鐵不成鋼地拿她的顏文字小包包拍了一下蘇北的腦袋,噘嘴道:“跟我有什麽關係啦!人家是來找你的!”
聞言,喬蘇南握著酒杯的手一怔,將要遞到嘴邊的利口酒又被放了下來。
“不過後來我就被你的人給接走了,我都沒來得及占卜一下你們倆之間的愛情運勢!”說起這個,巫月就覺得很可惜,要是二北的那幫人能來得再晚點就好了。
喬蘇南隻是聽著巫月在講今天下午她是怎麽測試顧琛言的,講起平胸這個梗就哈哈大笑個不停,站起來鬧著就想摸摸喬蘇南的胸,看看有沒有變大一點。
見喬蘇南心情好像有些不太好,巫月才識趣地坐了回去:“說起來二北,你哪來的下屬救我走啊?看起來很黑道很厲害的樣子”
“我哪有那個本事。”喬蘇南很敷衍地笑笑,她暫時不想讓巫月知道得太多,“隻不過是請了國留學時認識的一位學長幫忙。”
“哦”巫月還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她還以為自己的二北真的牛逼哄哄超級男友力呢。
也是吼,要是那些人真的是二北的人的話,二北怎麽會被人綁走呢?怎麽會被人弄傷呢?怎麽會失蹤那麽久不來救她呢?
“那喬家二北,你認識喬家的人?”
“嗯?不認識。”沉吟了一會兒,喬蘇南補充道,“當時綁走我的人是喬越,因為我在國畢業時寫的一篇論文涉及到喬家的一些商業數據而引來殺身之禍,喬家人可能為了保護這些數據,才那樣對你吧。”
喬蘇南沒有往仔細了解釋,巫月也懵懵的,不知道喬越跟喬家格格不入什麽的,她半懂不懂著點了點頭,就全當自己明白好了,反正自己和二北現在都沒事了,不就好啦!
“喬家的人真好耶嗯,喬越除外!”巫月杵著腮,抬頭望天花板,少女心滿滿地開始回憶最近的生活,“他們安排了好多好多人來伺候我,感覺我就像是一個千金大小姐一樣!雖然很不自在很不習慣,但是還是覺得好幸福哦”
“二北,你說真正的少爺小姐,是不是都超幸福的?”巫月忽然將目光投給了喬蘇南,閃著一雙充滿期待的星星眼,等待著喬蘇南的回答。
“不是吧。”喬蘇南想起自己在喬家的苦逼日子。
“那蘇南少爺那樣的少爺會很幸福吧?你看啊,微城人都那麽喜歡他崇拜他,他就跟明星一樣誒,失蹤了回家了都備受關注!家境又好,人又帥,人氣還高,而且喬家的人也好耶好羨慕好羨慕。”說起蘇南少爺,巫月也是一臉崇拜的表情,就像是小迷妹遇到了男生一般,活脫脫的一個小花癡。
喬蘇南苦笑不語。
妞兒啊,你羨慕的蘇南少爺現在就坐在你麵前呢。
要是她值得被人羨慕的話,怎麽會是平胸?
“小巫。”
“啊。”
“你帶塔羅牌了吧?”
巫月像看外星人一般看著喬蘇南,搗蒜般的點了點頭,從自己的顏文字小背包中取出一副平時就隨身帶著的塔羅牌,放在桌子上。
“這個東西可以占卜命運?”喬蘇南打開塔羅牌,隨意地抽了幾張,上麵的圖畫讓她感到困惑和迷茫,完全不懂是什麽意思。
但是巫月人如其姓,就像是一個小巫女一般,每天就特別喜歡玩塔羅牌、看星盤,對於預測未來和占卜命運超級熱衷。
而喬蘇南不信,她更相信天道酬勤和人定勝天。
畢竟上帝讓她降臨喬家時投胎為千金,這23年女伴男裝也強行改變了喬家財產被奪的命運,所以巫月每次想要幫她占卜的時候,她都是拒絕的。
“天哦!不是吧二北?你以前完全不信這個的”巫月也不傻,她知道喬蘇南想占卜的事情跟顧琛言有關,她側目望著喬蘇南,不能夠更加驚訝。
“幫幫我,小巫。”喬蘇南放下手中的塔羅牌,握住巫月的手,手心中沁出的冷汗鋪在巫月的手背上,有些濕熱,“我想知道顧琛言有沒有事。”
巫月忽然想起那個來救她的女人好像有在跟喬蘇南對話,所以她應該看到了那子彈穿膛的場景,她本不想跟喬蘇南提起這茬怕她擔心,隻說了開心的部分,卻忘了她其實什麽都知道。
“好啦好啦!我幫你占卜。”巫月反過手來握了握喬蘇南,然後把她的手拿開,取出塔羅牌,鋪在桌子上,閉上眼睛洗了一下,然後重新理好一摞牌放在喬蘇南麵前。
“切牌。”
喬蘇南伸手很是猶豫地端了一部分牌出來,由巫月將兩部分牌交換了一下位置,然後將整副牌按逆時針順序攤開。
“二北,你別緊張,放輕鬆一點才準。”巫月抬眸看了喬蘇南一眼,從她的神色中,完全能夠讀到她對顧琛言已經上了心。
隻是二北是怎麽跟微城顧少牽扯上關係的?她失蹤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完全不得而知。
“抽五張。”
“嗯。”
喬蘇南隨機選擇了五張牌交給巫月,巫月將牌按照抽出的順序擺放好後,開始解牌讀牌,在告知喬蘇南最終的占卜結果前,巫月有些猶豫了:“好像結果不是特別好”
那一瞬間,喬蘇南慌了神,她覺得這仿佛是上帝對她的懲罰一般,懲罰她還了欠顧琛言的心慌,她離開之時,顧琛言慌了一整夜,如今,她還他的,同樣的心慌。
“二北,你別急,還不一定呢說不定不準啊”巫月急忙安慰喬蘇南,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塔羅牌可能不準這樣的話。
在此以前,巫月是對塔羅牌毫不猶豫地相信的,甚至如果誰不相信塔羅牌,她都想要上前爭辯一番,爭辯不過上手就撓。
可現在麵前是她的二北啊!她為了安慰她都已經到了這種口不擇言的地步!
“我要去一趟微城醫院。”喬蘇南忽然起身,收拾著東西就要離開r,卻沒想到迎麵碰上一個她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人,“是你?”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搶我訂的位置,除了你,還真沒別人敢。”岑子傾親昵地挽著冷晟心的胳膊,威風凜凜地朝喬蘇南翻了幾個白眼。
巫月聞言起身,看了看三人:“二北,你認識?”
“嗯,你先走。”喬蘇南顧忌地望了一下周圍,不想讓巫月進入到她亂七八糟的人生裏麵,昂頭迎上岑子傾的挑釁,“岑小姐,好久不見。”
不過巫月並沒有聽話走開,隻是默默站在一旁圍觀著局勢。
要是這個女人敢欺負她的二北,她是會去撓人的!
“不好意思岑小姐,我還以為這是巫月小姐訂的位置”喬蘇南剛進門遇到的那個酒保發現這邊的狀況,便立即趕了過來,剛才有人跟他講的時候,他就覺得大事不妙。
“一句不好意思就能解決了?”岑子傾張狂地看著那個酒保,完全不打算給任何人台階下,然後轉臉向冷晟心,“晟心,我就說去br嘛,你非要帶我來這裏”
是啊,她原來是想去br酒吧看看能不能偶遇顧琛言的,畢竟自他帶著喬蘇南搬去臨水別墅之後,她就幾乎再也沒怎麽見他了,可冷晟心不願意讓岑子傾打擾別人的生活,又怕她撒潑,隻能退讓一步來了這裏。
見到蘇北在這,冷晟心止不住地皺眉。
“岑小姐,我們馬上就走,你隨意。”一邊說著,喬蘇南一邊拉過一旁巫月的手。
“這就走了?”岑子傾攔住喬蘇南,這麽多天沒刁難她,她還覺得渾身不舒服,這會兒可算讓她抓住了機會,她打量著喬蘇南一身廉價的打扮,冷嘲熱諷起來,“蘇北,你一副窮酸樣給誰看?阿言沒給你衣”
“啪”
避免岑子傾口出狂言說出更多不該說的話,喬蘇南抬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穩準狠,絲毫不給她留下任何閃躲的機會。
岑子傾張了張嘴,愣是被嚇得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喬蘇南抬手指著岑子傾,卻將冷冽的目光投向冷晟心:“你的女人,我打了,你要是不滿,現在給你機會,打回來。”
語罷,她轉臉向他。
然而冷晟心並未抬手,如冰山般毫無表情的死人臉依然沒有絲毫動容,他未開口,靜看兩個女人大鬧酒吧。
他不願護岑子傾,卻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護蘇北,顧琛言不在,他要替他頂著的麻煩事還真是不少。
“蘇北!你好大的膽子!”岑子傾氣得快要跳起來了,她這輩子就沒見到敢比自己還猖狂的人,敢與她對壘,蘇北還真是第一個。
“發生什麽事情了?”就在這時,酒吧一角的鬧事被傳到了後麵人的耳朵裏麵,一位酒吧的管事接到消息後就趕到這邊,從圍觀人群中擠了進來。
喬蘇南聞聲扭頭,望見來人:“付乾?”
“是你?”付乾見到喬蘇南,忽然回想起他在大街上遇到這個女人時的一瞬驚豔,還鬼使神差地把她忽悠來了r,為了捉弄她讓她無辜地跑去販毒,不過後來人卻不見了蹤影,他還找了一陣。
“二北,你又認識?”巫月拉了拉喬蘇南的一角。
“一麵之緣。”
“蘇北,你認識的亂七八糟的男人還真不少!阿言知道嗎?”見到喬蘇南跟這個酒吧管事熟,岑子傾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徹底撒起了潑。
“這位小姐,r不是你撒潑的地方。”付乾攔在喬蘇南和巫月麵前,擼了擼自己的袖子,赫然露出紋龍的右臂。
岑子傾看見那駭人的紋身,忽然腦補起很多黑道人物,嚇得往後一個踉蹌:“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跟我沒關係,她是我朋友就夠了。”言語間,付乾指向自己身後的喬蘇南,然後怒氣衝天地看向冷晟心,毫無忌憚之意,也很不友好,“先生,你太太嚴重影響了我們酒吧的生意,您管教,我的人便不插手了。”
“打擾。”冷晟心頷了一下首,扣住岑子傾的手腕就將她帶離了r。
中心人物走了,圍觀看熱鬧的人群也都散去,該喝酒的喝酒,該攀談的攀談,該幹什麽的幹什麽去,總之沒人會記得剛剛具體發生了些什麽,隻大概知道一個貌似有點身份的女人來撒潑,就夠他們幾分鍾的熱鬧了。
“謝謝。”喬蘇南定睛看向付乾。
“不客氣,哈,嚇走的。”付乾果然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麽來頭,指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紋身,還以為自己剛才有多牛掰呢。
若不是冷晟心不愛鬧事,這夫妻倆非得拆了這酒吧不可,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紋身就能喝住張牙舞爪的岑子傾的。
“小巫,我要先走了。”想起剛剛的占卜結果,和被岑子傾打斷的探望,喬蘇南跟巫月打過招呼後,抬步匆匆就要離開。
“等等,我送你。”說著,付乾就立即追出酒吧去,讓喬蘇南上了自己的車。
“你家在哪兒?”
“不回家。”喬蘇南搖了搖頭,“去微城醫院。”
付乾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不過最終還是沒問原因,驅車一路來到微城醫院,車子停在門口,喬蘇南正準備下車,付乾卻拉住了她的手腕。
喬蘇南瞬然回眸。
“你那天看起來,跟今天很不一樣。”付乾突然出聲,定定地看著喬蘇南,有些失神。
“錯覺。”
“你那天一身素淨,看起來很有氣質,不過今天休閑打扮,非常普通。”剛剛在酒吧裏遇到喬蘇南的時候,他甚至差點沒有人出來。
“人是會有多麵性的。”喬蘇南扭過頭去打開車門,不想多做停留地下了車後,彎腰向著車窗對付乾說道,“今天謝謝你,我先走了。”
語罷,還沒來得及等付乾阻攔跟她多說幾句話,喬蘇南就頭也不回地進了微城醫院的住院部大廳,留下的隻是一個清冷的背影。
付乾失笑,發動車子回了酒吧。
喬蘇南進了住院部大廳後才發覺自己並不知道顧琛言在哪個病房,於是先乘電梯去了頂層的p住院區,才嚐試著尋起門牌。
走廊一片寂靜,這片住院區平時也鮮有人來,身份顯貴能有資格在這裏住院的人畢竟不多,況且這些人又不會同時生病受傷,所以目前大概隻有一間病房開放。
喬蘇南輕聲走向顧琛言的病房,四下打探確認無人後,才躡手躡腳地透過病房門上豎條的玻璃窗看到裏麵的情景,蕭一睡在一旁的沙發上,顧琛言戴著呼吸麵罩,雙眸緊閉,尚未蘇醒,他胸口中了彈的位置還是一片腥紅。
“小姐,病人還在昏迷,沒有蕭少的允許,現在您不能進去探望。”護士站的護士向喬蘇南走了過來,壓低聲音輕聲提醒。
喬蘇南迅速伸手將右手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講話,點了點頭作出保證之後才將護士給打發掉,而後轉眸又看向顧琛言。
他平時總板著一張臉,或者冷冷酷酷的,或者麵色鐵青又憤怒的,五官輪廓的線條很是冷硬,如今昏迷卻讓他顯得柔和了下來,睡著的模樣像個孩子,她隻能看到他蒼白的麵色,那張會輕啟而關照她的薄唇和高挺的鼻梁都被壓在呼吸麵罩下,看得不清了。
喬蘇南抬手捂住自己的唇,才沒有讓自己情緒失控而發出聲音來。
他還在昏迷,還沒蘇醒,胸口的子彈應該已經被取了出來,可傷口卻還在滲血。
喬蘇南走回護士站,清澈的雙眸落在護士的身上:“病人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不好說,他的情況不太好。”護士查了一下住院簿後,搖了搖頭,在她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時候,也自然不能透露更多病人的信息。
聽到護士親口說顧琛言的情況不太好,喬蘇南不忍又回頭看了一下病房的方向。
“你要是沒什麽別的事的話就早點走吧,一會兒要是蕭少看到你會生氣的。”許久見喬蘇南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護士抬眸有些不耐煩地驅逐。
喬蘇南點了點頭,又多看了幾眼病房的方向後,離開了微城醫院,換裝後便回了喬家別墅,一聲不吭,上樓洗澡睡覺。
“老姐,你咋了?”熙宸有喬家別墅頂層的鑰匙,他發覺喬蘇南的情緒不太對,便開了門上來以表關切。
“沒事,你回去睡覺吧,我也要睡了。”喬蘇南盤腿坐在床上,露出纖細骨感的腳踝,剛剛洗過的頭發尚且還在滴著水,顯得有些性感撩人。
“噢。”熙宸點了點頭,狐疑地看了喬蘇南一眼,便離開她的房間回去了。
他老姐不願意多說,他當然也是多問無益。
不過這副模樣,恐怕八成又是阿言出了什麽事吧?可是這幾天,老姐不是都沒有跟阿言聯係的麽?難道這是所謂的相思病?
不懂不懂。
一連兩天,喬蘇南都在腦補著顧琛言的傷勢,晚上時不時夢到他大出血,夢到他傷口發炎,夢到他變成植物人,甚至夢到顧家辦喪事,總之沒有一樣好事,折騰得她總在半夜驚醒,又回到了淺睡眠到幾乎失眠的精神狀態。
這天早晨,喬蘇南正在房間裏整理自己的西裝儀容,熙宸突然在外麵敲門,得到應允後進了屋來,從身後掏出一個小盒子,取出裏麵的項鏈,舉到喬蘇南的眼前。
“不是說扔了嗎?”熙宸扶著眼鏡,用柯南探尋罪犯一般的目光看著她。
喬蘇南斜眸瞥了熙宸手上的項鏈一眼,按耐住自己想要把東西搶過來的心思,閉口不語。
“老姐,你還是放不下他。”熙宸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他皺眉凝視著喬蘇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甚至都分辨不清自己的立場,到底應該幫助這場愛情,還是幫助這個家庭。
“你哪來的鑰匙?”喬蘇南有些不悅,看了一眼自己被打開的抽屜。
“小爺我撬開的。”
“”
“厲害不?”
“我一會兒就扔。”喬蘇南並不想從別人口裏聽到這句話,最終還是上前去一把扯過項鏈,很是隨意地塞到了西裝的上衣的淺口袋裏。
“我才不信。”
“我要出門了。”喬蘇南推開攔路的熙宸下了樓,身後的人也隨即跟了下來。
“你要去哪兒?”
“不用你管。”話音還沒完全落下,喬蘇南就離開了喬家別墅,隨手在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去微城醫院。”
“你是蘇南少爺吧?”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喬蘇南,小心翼翼地探尋著。
喬蘇南聞言不語,頷首並沒有否認。
“我家姑娘可崇拜你了。”司機師傅瞬間喜笑顏開了起來,“蘇南少爺沒有專車接送的嗎?怎麽打我們這種小破車,別髒了您衣服”
“沒事,師傅。”喬蘇南溫潤如玉地笑了笑,舉手投足間盡是紳士風度,“您姑娘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是啊,她可喜歡穿裙子了,還喜歡芭比娃娃什麽的,最近開始玩她媽媽的高跟鞋,真是人小鬼大,臭美咯。”說起自己的女兒,司機師傅臉上掛不住的全是寵溺和愛護。
喬蘇南很認真地聽著司機師傅的話,時不時給予一個微笑或者一下點頭表示自己的傾聽,卻依然免不了不經意想起她小時候也鬧著要玩蘇葉的化妝品。
可那個時候,喬凡濤和蘇葉告訴她,你是一個男孩子,男孩子不用化妝,不能穿裙子,也不能擁有高跟鞋。她不禁苦笑。
車很快就停在了微城醫院的門口,喬蘇南給了司機師傅錢並很耐心地等他找回來,並不像很多大款猶如羞辱司機這個職業一般甩幾張大鈔就說不用找錢,道過謝後才走到住院部門口。
可到了門口時,他卻猶豫了,不知道剛剛為什麽鬼使神差就打了輛車說要來微城醫院。
明明是跟熙宸賭氣出了門,卻並沒有來微城醫院的計劃,然而嘴巴和身體都比思想誠實。
喬蘇南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決定走進住院部上了頂層的p住院區,既然來了,不如就看看他吧,不知道這會兒是不是還在昏迷。
“蘇南少爺?”護士見到喬蘇南來了,嚇得立馬從護士長裏麵鑽了出來,用小迷妹的眼神望向他,很是崇拜又有些驚詫。
“嗯,辛苦你們了。”喬蘇南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妖孽卻又不失風度的笑容,“我來看看顧少,別說我來過。”
“好好好。”有了這抹笑容的誘惑,果斷是蘇南少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啥都好,怎麽都好。
護士犯著花癡看著喬蘇南走向了顧琛言的病房,目不轉睛,護士長過來狠拍了一下她的頭之後,她才想起來還要準備去給顧少換藥,便回了護士站忙碌起來。
“阿言,你受傷了怎麽也不跟家裏說嘛,害我擔心死了。”站在走廊裏,大老遠便能聽到岑子傾尖銳的撒嬌聲。
喬蘇南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刺耳,止步不前。
“阿言,你別不理我啊!你好不容易醒過來,要多說說話的!”
“阿言,蘇北那個賤女人為什麽都不來照顧你的!你們兩個之間發生什麽了嗎?”
“阿言哎呀阿言,我兩天前在r見到蘇北的時候,她穿得特別窮酸,還不讓我說,就給了我一個巴掌!”
岑子傾自從知道顧琛言受傷住院了時候,就閑著沒事來醫院裏找他,像塊黏人的口香糖一般怎麽趕都趕不走了,這麽多天,這是她第一次說出來一句讓顧琛言想把她留下來的話。
“你說什麽?你見過蘇北?嘶”顧琛言聽到岑子傾提起蘇北,情緒立即激動了起來,聞聲似乎是扯到了傷口。
喬蘇南抬步向病房走去,想要看看他傷得如何,是否又會因此而撕裂了傷口。
“是啊,我見過她,就在r酒吧,跟一個男人還有一個特別奇怪的女人呆在一起!阿言,你什麽都不知道嗎?”
“有你多話的份兒嗎?你一來阿言就動氣,還不快叫醫生來給阿言重新處理一下傷口!”蕭一早就不耐煩岑子傾天天來煩人,這會兒找到了一個理由,一言不合就懟了回去。
“我”岑子傾支支吾吾感覺委屈。
喬蘇南聽到蕭一說讓岑子傾找護士,生怕被他們發現,急匆匆準備走,卻忘了皮鞋留下的腳步聲。
顧琛言警覺地豎起耳朵,察覺到病房外麵似乎有人:“誰?”
“阿言你別動,我出去看看。”蕭一安撫了一下顧琛言,就向病房外麵走去。
喬蘇南聞聲加急了腳步,迅速躲進電梯間,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放在西裝上衣淺口袋中的項鏈已然在匆忙之中滑落,她呼吸急促地摁了一樓,慌忙離開了微城醫院。
蕭一來到走廊上,發現並沒有人影,隻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個閃著銀光的東西,他走過去將項鏈撿起,看到了赫然一個“北”字。
“剛剛有誰來過嗎?”蕭一轉身看向護士站。
“沒有沒有。”護士謹遵男神蘇南少爺的話,沒有透露半個字。
蕭一將項鏈攥在手裏,轉身準備回到病房去,卻見顧琛言極不聽話地下地走了出來,他東張西望著,眉頭緊皺忍著傷口的疼痛:“是不是北北?”
“沒人。”蕭一將項鏈裝進西裝褲的口袋中,扯謊道。
“你口袋裏是什麽?”但顧琛言眼疾手快,還是發現了蕭一的小動作,於是將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還有口袋上。
“沒什麽。”蕭一說著就要扶顧琛言回病房,卻被他一揮手甩開,他不滿地皺皺眉,“阿言,你這樣傷口會扯開。”
“給我。”顧琛言伸手,沉聲道。
蕭一見瞞不過顧琛言,這才極不情願又慢吞吞地將口袋裏的項鏈掏了出來,遞到顧琛言的手上,小心翼翼地掀著眼皮打量他的神情。
顧琛言溫熱的指腹摩挲在微有涼意的項鏈上,字體的輪廓仿佛烙印在了他的皮膚上,讓他感覺這條銀飾項鏈熾熱無比,他倏然握緊項鏈,生怕再次丟失什麽東西一般,抬起鷹眸向蕭一道:“北北來過。”
“護士說剛剛沒有人來過。”蕭一皺了皺眉,隻覺得顧琛言大抵是產生了什麽幻覺。
可他又無法解釋,為什麽會有這樣一條項鏈掉落在醫院的走廊裏,那個“北”字似乎就代表的是蘇北。
無論如何,護士也沒有理由和膽量騙他。
“這條項鏈是我定製給北北的,世間僅此一條。”顧琛言篤定,“調一下監控。”
“好。”蕭一猶豫了一下,但最終依然點了點頭,然後找了護士來重新給顧琛言包紮了一下剛剛由於劇烈運動而崩裂的傷口,處理完了之後才開始著手考慮調監控的事情。
此時喬蘇南已經打車回了喬家別墅,熙宸翹著二郎腿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她,察覺到門鎖開了的聲音,他倏然起身,大步流星地迎了過去。
“你去哪兒了?”熙宸皺眉不滿於她剛才的摔門而出,“怎麽一身消毒水味兒?”
喬蘇南淡然地望了他一眼,滯留了步子:“上樓說話。”
然後,便脫下了西裝外套交給一旁的女仆掛在衣架上,率先上了樓,熙宸不明所以,緊隨其後。
兩人鎖上了通往頂層的樓梯間的門後進了臥室,坐下來才開始說事,熙宸察覺得到喬蘇南的局促不安和猶豫不決。
沉默了許久之後,她終於開口:“熙宸,幫我個忙。”
“放。”熙宸斜睨著喬蘇南,思索了很久之後才吐出這麽一個字。
分明方才還在氣他撬了自己抽屜的鎖,出門一趟回來後整個人就有些不太對勁。
求他?他老姐居然求他?還真是稀奇。
然而,喬蘇南接下來的話更是讓熙宸有些摸不到頭腦,他見她搓著雙手,似是玩弄,實則有些不安。
“幫我毀了微城醫院住院樓最近三天的監控。”
“啥玩意?”
“幫我毀段監控。”喬蘇南不厭其煩地重複了一遍。
她方才以蘇南少爺的身份出沒於那裏,而整個p住院區也隻住著顧琛言一人,顯而易見是要去探望他,而她形跡古怪又非光明正大,顧琛言綁了喬越又找了巫月,定是已經對很多事情有所懷疑了。
頻頻去微城醫院找顧琛言,她也真是夠給自己找不痛快的。
“理由。”
“你別管。”
“跟阿言有關係?”
“”喬蘇南沒有立即答話,原本明淨清澈的眸子泛了些許黯淡的光,再三猶豫後,才謹慎地瞧了熙宸一眼,她不想聽罵,“嗯。”
“那又跟微城醫院有什麽關係?”熙宸滿腹疑團,並不知道先前出了很麽事情。
若非喬蘇南暫且不想讓卓彥鈞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便不會來找熙宸幫忙,直接讓南北集團那邊安排人毀掉監控就是了,根本不需解釋和猶豫。
而今確為情況特殊,好在家裏還有一個同輩與自己親密的人知曉一切,喬蘇南這才把主意打到了熙宸身上,她本不該如此小心翼翼,卻又不明熙宸的態度。
喬蘇南無計可施,隻得徹徹底底地吐出一口氣來:“他出事了,我去醫院看看,以蘇南少爺的身份,差點被發現了。”
“霧草!”熙宸差點就要拍案而起,“老姐,你也真是心大,要是真被發現了怎麽辦?”
“現在還沒。”
她就不信她造出來的孽還找不到任何解決辦法了,反正總歸是沒抓她一個現形。
熙宸不語,向喬蘇南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雖仍有些模棱兩可,卻也大概猜到剛剛是他氣了她,才讓她頭腦不清醒地跑去了微城醫院,沒轍,也就隻能歎口氣,然後立即聯係了自己在國那邊認識的搞的朋友幫了這個忙。
其實顧琛言到底也算得上是熙宸的朋友,得知他受傷,熙宸也理應去探望一下,不過眼下還是老姐對他而言比較重要,他想苦口婆心地教育一下喬蘇南最近的衝動行為,卻也無從下口。
“解決了?”喬蘇南見熙宸掛掉電話後,便立即問了一句。
“昂。”熙宸翻了幾個白眼,然後氣急敗壞地轉臉向罪魁禍首,“老姐,真不是我說你。”
喬蘇南那雙像春日裏的天空般的的眼睛閃躲了一下,小臉微皺,還以為要聽罵,卻又在熙宸開口之後倏然抬起頭來,有些驚詫。
“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麽跟我客氣?”熙宸著實不太習慣一向雷厲風行而又清冽決斷的喬木集團繼承人對他那般小心翼翼,“雖然喬家很重要,但宸爺我是永遠站你的。”
說著,熙宸像個大佬一樣昂了昂頭,戳著喬蘇南的左肩。
聞言,喬蘇南的心仿佛斷流的河床被涓涓的細流重新滋潤了一般,溫暖與感動溢滿了心房,開始重新考究熙宸這個弟弟的立場。
“你可是微城赫赫有名的蘇南少爺,憑什麽在我這就小心翼翼、低聲下氣的了?”
“為了一個男人?你還能不能更有出息。”
“蘇南少爺,我可警告你,宸爺我雖然常常自詡牛逼,但也隻能是你小弟。”
“對於我,你隻能用命令的,要是不從,那就是不把我當弟弟,你聽到沒?”
聽了熙宸的話,喬蘇南啞然失笑,秋水剪瞳忽閃著晶瑩的光芒,翩躚的睫毛像是蝴蝶一般躍然臉上。
緊接著,猝不及防地,喬蘇南遽然伸手握住熙宸戳自己肩的手,穩準狠猛一用力甩到一旁去,高傲地仰起自己的下頜,唇角是一抹妖孽狂狷的笑容:“沒問題,熙宸小弟。”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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