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 應宸怎麽會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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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確認過寅風隻是睡著,並沒有什麽大礙之後, 應宸就把杭睿抱在懷裏席地而坐, 杭睿本來想挨著應宸坐在旁邊的, 奈何應宸不肯放手, 就隻能由著他抱著了, 雖然有點小害羞,但更多的是甜蜜。

    “寅風大人陪著我去家裏拿了布丁, 就帶著我到了博物館。”陶修念指了指右手臂上的那條蛇, “布丁是我給它取的名字。”

    看著應宸和杭睿非常坦然的秀恩愛,陶修念自己反倒是不好意思了, 隻好轉移注意力, 認真把發生的事講了出來。

    “我們來到博物館,跟博物館方協商了一下,允許我把布丁藏在背包裏偷偷帶了進去, 但是剛走了沒幾步,寅風大人察覺到不對勁,通知了博物館的負責人,找了個借口讓參觀的市民迅速撤離的現場,本來寅風大人也是要讓我退出去的, 但……”陶修念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也是特別中心的主任,那種時候怎麽也不可能就自己跑了。”說到這裏陶修念很是愧疚的說,“那個時候如果我真的走了, 說不定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了……”

    應宸和杭睿互看了一眼,心裏有同樣的猜測,等待著陶修念的確認。

    “然後我不知道怎麽了,就走進了一個石窟裏,從壁畫裏伸出了一隻手,我鬼使神差的就牽住了,後來就聽到寅風大人大聲喊了我的名字,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了。”陶修念看旁邊睡著的大白老虎,“如果不是寅風大人,我應該已經死了吧。”

    杭睿明白了,難怪一路上他們隻看到了虎爪印,卻沒有看到人的腳印,應該是寅風化成原形馱著陶修念,可能遇上了什麽事情,慌亂之下落到了泉水裏,這才掉了下來。

    “小睿,你把陶主任扶到一邊,得把寅風叫醒,想辦法出去才行。”

    “好。”

    杭睿走過去把陶修念扶到了旁邊坐下,膽戰心驚的沒有碰到那條咬在他手臂上的小蛇,即使知道沒有毒,杭睿還是覺得疼,這牙可尖了。

    “疼嗎?”

    陶修念搖搖頭,苦笑著說:“已經沒什麽知覺了。”

    杭睿覺得,陶修念這可能已經不是撿了個寵物,而是撿了個祖宗回來。

    那邊的應宸在寅風的腦袋上畫了一個符咒,隨著符咒漸漸消失,寅風也醒了過來,然而卻沒有恢複成人形。

    應宸問:“還好嗎?”

    寅風甩了甩大腦袋,站起身就朝著杭睿和陶修念所在的方向撲了過去。

    應宸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寅風的尾巴,用力一拽就把他摔在了地上,躍上去製住了寅風的脖頸,單手捏訣,畫了個結界將寅風困了起來。

    將陶修念護在身後,杭睿小心翼翼的問:“寅風他怎麽了?”

    應宸抬眼看了看杭睿,和他身後的陶修念,說:“龍爭虎鬥,寅風現在沒有理智,隻是遵從了本性,想要去鬥上一鬥。”

    杭睿知道應宸說的是依附在陶修念手臂上那條蛇,不過眼下的情況是不是對他們太不利了:“我們要趕緊想辦法出去才行了。”

    應宸見寅風暫時掙脫不出來,就朝著杭睿走了過來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語氣裏帶了些許責備:“下次遇上危險,躲遠點。”而後朝著陶修念伸出手,“想要出去,那就得等我跟這位談一談才行了。”

    昆侖之上,有涼風之山,涼風山之上,是謂懸圃。

    許多年沒有來到懸圃,王素素覺得滿園的芝蘭玉樹都已經變得陌生,滄海與桑田的變換,在人間待得久了,反倒是不習慣了。

    “真是稀客臨門。”

    一個身著白色廣袖流雲衣衫的文雅男子走了出來,客氣的跟王素素打招呼:“許多年不見了,**你還是如此貌美。”

    “風後你這話太客氣了,”王素素笑著說:“我這次來,是有件事想問問你。”

    那文雅男子抬手一禮,道:“得知貴客來訪,常伯已備好茶,如若不介意,可否品上一杯。”

    王素素略微遲疑了之後,點頭道:“自然。”

    懸圃之中,有處八角白玉亭,坐在此處可盡賞滿園風光。

    常伯比起風後的文雅溫婉,要更粗狂英俊一些。

    王素素在心裏想,難為常伯這麽多年也能將沏茶這種細致事情做得這麽認真,想來這天上的時間,果真是非常寂寥。

    “**,請坐。”常伯為王素素斟好了一杯茶,放到了她手邊。

    王素素嚐了一口誇獎了兩句,也就表明了來意。

    “我今日來,是想問二位一件事情,”王素素開門見山的說,“當年陪著帝君出遊的時候,可曾到過西方大漠。”

    “西方大漠?”風後想了想,“**說的可是洹流之地?”

    “對,正是此處。”王素素有些激動,“二位可曾在那洹流之地遇上過什麽奇怪的事?”

    “我們第一次跟帝君去的時候,那裏還依山傍水村落繁華,與中原地區無異,”風後替王素素又斟了一杯茶,“第二次再去的時候,山水風景已不再是之前的模樣,遍地流沙,了無人煙。”

    王素素聽了之後忙問:“二位可知發生了什麽事?”

    常伯想了想,說:“這事問記得,當年帝君跟我說了四個字,他說‘樂極生悲’。”

    “樂極生悲?”王素素有些不解,“那後來帝君還說了什麽嗎?”

    “後來我們沒有在那洹流之地多做停留,帝君就帶著我們走了,”風後說,“隻是走的時候說了一句‘此地大悲’。”

    “回來之後我打聽了下,聽說是有個黃龍太子闖了禍,”常伯說,“不過闖禍之後,他就以死謝罪了。”

    “諦珀殿下。”應宸將杭睿護在了自己身後,蹲下身看著盤在陶修念手臂上的那條小蛇,“汲取了陶主任身上這麽多功德,已經醒過來了吧。”

    然而那條蛇在聽到應宸這句話之後,卻沒有任何反應,就仿佛是一條普通的蛇一樣,盤在陶修念的手上裝死。

    應宸見它沒有反應,倒也不急:“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禦判司有多大的能耐,相信你也聽說過。”

    然而在威逼之下,那條蛇依然不為所動。

    連杭睿都覺得,難道是應宸弄錯了?可是那不可能啊,應宸怎麽會錯呢?

    “蝕月陣裏那暗無天日的數千年歲月,如果你還想再經曆一次的話,那大可維持這樣的狀態,”應宸慢慢起身,“就是不知道你下次再逃脫的時候,還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遇上陶主任這樣的人了。”

    這句話一落,那條蛇忽然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身穿金棕色衣衫,頭發也是淺棕色的男孩子,模樣倒是長得極好,目測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小臉有些圓,眉眼間倒頗有些傲氣。

    “這……你……”陶俢念覺得魔幻了,自己居然是撿了一個人?

    那個名叫諦珀的男孩子防備的看著應宸,倔強的說:“不是我自己要逃走的!”

    “那又是誰幫助你逃走的呢?”應宸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問,“我想你應該看見了吧?”

    諦珀聽見應宸的話裏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語氣也變得好了一些,認真的想了想,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本來就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覺得陣法被破了,當時周圍好像還有什麽,我沒看清楚,但我看見陣法外麵好像站著一個凡人,短發。”

    果然是有人破了陣,應宸接著問:“沒看清楚臉?”

    諦珀搖了搖頭,說:“我被關了幾千年,神識不甚清明,原本以為是懲罰時間夠了,天上派人來放我出去,結果發現好像不是,可是陣破了我也回不去,就隻好就近找了一個氣澤頗盛的地方想求助,結果因為體力不支,就暈倒了,”諦珀指著陶俢念說,“醒來就被這個凡人關起來了。”

    “啊?”突然被點名的陶俢念不知所措,連忙說,“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是寵物蛇……”

    “哼!”諦珀突然炸毛,“我哪裏像寵物了?你見過像我這麽好看這麽俊朗的蛇嗎!”

    嚇得直往旁邊躲的陶俢念,一邊小聲說:“確實……沒見過。”一邊心想,如果早知道的話,就不敢這麽隨便撿回家了。

    “好了。”應宸皺眉打斷了這兩個人毫無營養的對話,轉頭接著問諦珀,“這件事情跟你有直接關係,所以要想要出去,就得由你出麵去解決,這是你欠下的債,他們等了你很久。”

    聽了應宸這句話,諦珀忽然就安靜了下來,認真思考之後,鄭重的點了點頭,說:“他們想要向我討回公道,我願意一並承擔。”

    杭睿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看著臉龐還帶著幾分稚嫩,看起來卻很有擔當的諦珀,不由得想起了挨了四十九道天雷的蒼羽,果然龍之一族,脾性都是一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陶家的猛獸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