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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 章 婚期與嫁妝（一）

    劉夫人看不出清顏一丁點兒的喜氣，便拉了她坐於自己身旁，清顏微微一笑。

    “孩子，雖然玉庭雙腳不便，卻是個好的，原本靠著家裏也不愁吃穿，可他硬說男兒要自強，出去闖蕩，如今軍功在身，比得上其他健全的男兒。”劉夫人的話頗像是勸慰。

    “侄女兒明白，”清顏說道，除了說這個自己還能說什麽，難道胡亂去評論素未蒙麵的未婚夫？清顏做不到。

    “真是個好孩子。”劉夫人轉而對老太君說道，“曹麽麽到現在還時常提及顏兒。”

    “曹麽麽有心了，”老太君見劉夫人如此誇獎清顏，心愧疚多了幾分，如果不是聖旨，這孩子配得上更好的人吧。

    “話說回來，聖上的意思是想讓顏兒和玉庭今早晚婚，可念及婷兒的婚事在明年八月初八以及顏兒排最小，可還欲讓兩位姑娘在同一天出嫁。”這才是劉夫人此行的目的。

    “這麽倉促？可這間還有個芳兒，顏兒總不能越了過去，這樣不合理情理。”即使有聖意，老太君也有些遲疑。

    劉夫人看了眼四周，見無多餘閑雜人在，說道，“我倒是有個人選，不知太君是否合意？”

    “哦？是何方人士？家如何？”老太君急問道。

    “這人啊您也認識，”劉夫人笑道，“是我家閨女小叔子。”

    “晉王爺家的公子？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晉王爺就一位嫡子和一位庶子，莫非就是他？”

    “不錯，”劉夫人歎息道，“原本也是定了親了，可惜那女子未過門就歿了，所以讓惠兒遞個話，問咱們這否有適齡的女子，等他服孝一年後再娶，我瞧著姑娘是個乖巧的姑娘，倒是相配。最難得可貴的是那二公子有可能會繼承晉王的爵位，若不是被人說是命硬克妻，也不會不計較女方出生了。不過那些個傳言都是以訛傳訛罷了。”

    “這倒是個緣分，那就勞煩夫人了，如若能定下來，那便是夫人的功勞，我們慕容家真是生有幸。”老太君真心感激道。

    “您嚴重了，我不過是動動嘴皮子，隻能說您這府裏的姑娘個個頂尖兒，否則我也不敢開這個口啊。”劉夫人看著清顏說道，這幾位姑娘，還是清顏最能入她的眼。

    “既然如此，顏兒和婷兒在同一天出嫁也算合情合理。”老太君原本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這嫁妝得快快準備起來，可別耽誤了。”老太君樂嗬嗬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便回了簡侯爺，挑了日子送聘禮過來，也算定了大家的心。”劉夫人起身告辭，清顏將其送至門口。

    劉夫人不放心，誠然說道，“顏兒要相信伯母，玉庭還孩子不會差的。” “伯母，您放心，顏兒既然答應了，便不會再做他想，否則便是對不起祖母。”清顏平靜說道，整個談話下來，似乎整個事件都與她無關一般。

    當晚，一份長達十頁的嫁妝單子送到了琉璃閣。

    “千工床，房前桌，紅櫥，畫桌，琴桌各一，象牙木梳，黃楊木梳，篦子大抿，刷牙刮舌各十柄，青漢玉筆筒一件，紫檀座青玉杠頭筒一件，青玉執壺一件，青玉瓶一件，擺黑漆筆硯桌用、漢玉筆架一件，漢玉水盛一件，紫檀畫玻璃五屏峰（風），簡妝二座，紅雕漆長屜匣十對，雕紫檀長方匣六對、紅填漆菊花式捧盒二對。片金二十匹、、大卷閃緞匹、小卷閃緞十二匹、洋絨十卷、妝緞十匹、上用金壽字緞二匹，大卷八絲緞一百六十四匹、上用緞六匹、大卷宮蚰二十五匹、大卷紗二十二匹、大卷五絲緞一百六十匹。小卷五絲緞十五匹、潞蚰八十匹、宮紗二十匹、綾一百匹、紡蚰一百匹。。。。”春芽越念越興奮，“姑娘居然有這麽多嫁妝，奴婢念都念不完。”春芽氣喘道。紫玉捧著嫁妝單子道。

    “不用了，有娘看著，自是不會錯的。”想到許氏能為自己準備嫁妝，心一暖，這也應該是許氏最大的願望的，如今得償所願了。

    玲瓏閣內，清婷同樣得了嫁妝單子。

    “你說我的嫁妝和四妹一模一樣的？”清婷正看著嫁妝，青鸞在她耳邊嘮了一句，卻惹得清婷這麽大的反應

    “是的，奴婢是聽絳紫這麽說的。”青鸞確定道

    “先幫我收著吧，這東西現在也沒個定數，最後還得再挑選一下的。”絳紫送過來的時候便說了老太君的意思，如有不滿意的再添減。

    “姑娘，你好歹瞧上一眼，”。

    清婷將嫁妝單子“啪”地往桌子上一放，“她憑什麽和我一樣？不行，我得問問祖母去。”

    “姑娘，”柳嬸子給清婷端了盅羅漢白果羹，“這湯滋陰養肺，滋潤著呢。嫁妝一事你找了老太君也沒用。”

    “嬸子這話什麽意思？祖母這麽疼我，怎麽會不聽我說話。”清婷持琉璃羹勺著同色琉璃碗裏的湯水。

    “老太君疼你自然也疼四姑娘，既然明著兩位姑娘的嫁妝是一樣的，那麽問了也是白問，奴婢看姑娘不如去夫人那裏瞧瞧，說不準夫人有法子。”柳嬸子出了主意道。

    清婷點頭，“嬸子這話倒不假，祖母一想偏愛四妹，我要是這麽去問難免會惹祖母反感，還是去娘那裏問問為好。”一個庶女如何能讓壓過自己，清婷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第二天清早，下了很大一場雨，雨點打在芭蕉葉上發出“啪啪啪”地聲音，攪得清顏一陣心煩意亂。短短幾天時間，終身就被定了下來。紫玉在說未來姑爺的時候，清顏聽了幾耳朵，聽說那人幾年前突染惡疾，兩條腿從此殘廢不能觸地行走，原本玉雕般的樣貌在一次意外之後破相了，成為京城內未嫁女子最為躲避的男子。

    而那人即將成為自己一身的伴侶，清顏心百味雜陳。原以為自己會像普通女子一般到了及妍再嫁給一個男子成為他的妻子，想不到這一天會來的那麽快那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