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樓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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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覺得我已經說的夠仔細了,可師父卻是瞪著眼睛看看我,好半晌沒說話,隻是衝我笑了笑,轉頭朝著那邊的橫耙子拱了拱,問道:“不知這位兄弟怎麽稱呼啊,為何會跟我這頑劣小徒在一起。”

    “啊?你跟我說話呢?嘿,我說剛才怎麽一直覺得這小鬼頭穿的衣服這麽別扭,看見你我才明白,原來是道士啊。你就是這小鬼頭的師父吧,這小子挺對我胃口的,咱打個商量怎麽樣,讓你這徒弟跟我混吧,小小年紀當什麽道士啊。”

    橫耙子這番話說出來,讓我師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旁邊的蹲坑老和尚倒是沒什麽感覺,上前一步站在了我們間。

    “哎,黃施主,這話你可就說的不對了。有道是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小家夥是我好不容易遇見的佛種,我可是要收他做弟子的,剛才就一直跟道爺商量這件事呢。”

    “啥?跟你去當和尚?那可更不行了。得,沒想到這小鬼頭還是個香餑餑,這樣吧,他跟著誰的事等會兒再說。頓空和尚,我今天是專門來找你的。你不是說,今天這裏有什麽大事發生嗎。我過來瞧瞧,大事呢?不會就是你說的下大雨,到處都大濕吧?”

    “哎,施主此言差矣,所謂大事……”

    橫耙子和蹲坑老和尚在那討論什麽大事,我才沒心情去聽呢,扭頭拉著我師父要走,誰知這一回頭,猛地就看見上方樓梯的拐角處探出個腦袋來。

    那個家夥,一個質彬彬,一個英武不凡,一個仙風道骨,形似而神不同,隻是全都身影虛幻,明顯就是個鬼啊。

    “啊,師父,上麵,上麵有鬼!”

    “徒兒莫慌,為師知道。”

    師父轉身衝著上麵那隻鬼輕輕鞠了一躬,隨後回頭打斷了橫耙子和蹲坑老和尚的對話。

    “兩位,此處不是說話之地,我看,咱們還是去小張那裏,把事情說清楚吧。”

    師父這個決定正和我意,我趕緊拉著他往外衝。

    “對,師父,趕緊走,再不快點,我怕那隻大烏鴉撐不住了。”

    終於,我成功地把師父拉下了樓,橫耙子和蹲坑老和尚也跟了下來。

    外麵,大雨還在下著,來到樓門口,橫耙子自然而然地就拿起來之前放在門邊的那把小花傘。我們沒覺得什麽,可頓空和尚當時臉色就變了。

    “黃施主,這把傘為何會在你裏?”

    “啊?這把傘怎麽了?我剛才帶著這小鬼頭過來,順就從小張那拿的啊。有問題嗎?”

    “這……嗬嗬,沒問題,沒問題。佛說,千般世界皆有輪回,生死離別皆有因果。這是小張的因果,看來也是黃施主的因果。”

    “什麽因果不因果的,我不就是拿了把傘嗎!”

    橫耙子對蹲坑老和尚的話嗤之以鼻,可就在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遠處一襲僧袍的小張拄著拐杖朝這邊飛奔而來,一邊蹦,還一邊喊道:“師父,出事了,我的因果沒了,那把小花傘……呃?”

    話沒說完,小張就來到了近前,一眼就看到了橫耙子裏的小花傘。他先是一愣,隨即就把裏的拐杖往旁邊一扔,張牙舞爪地朝橫耙子撲了過去。

    “橫耙子,誰讓你拿我的因果的!”

    小張氣勢洶洶,可那橫耙子哪是好惹的主,見小張撲過來,他不躲也不閃,當胸一腳踹出去,直接又把小張從哪來的給踹回到哪裏去了。

    “我呸,什麽東西啊,不就是拿你把傘嗎,至於跟瘋狗似的衝上來嗎。”

    說著話,橫耙子狠狠將那把小花傘扔到小張身上,扭頭看天,渾不在意。那頓空老和尚,站在一旁,高呼一聲佛號“阿彌陀佛”,竟然抬腿一腳把橫耙子從樓門口給踹了出去。

    “佛說,徒兒受欺負,師傅給出頭。當年佛祖,為救弟子金蟬子,費盡心力促成唐僧西天取經之事。我頓空當然不能丟了佛祖的臉。佛種小家夥,看到了沒,成了佛家弟子,一定會受師父護佑的。這可不像道門子弟,當年孫悟空大鬧天宮闖下彌天大禍,道家菩提老祖連個麵都不敢露。要不然後來,孫悟空怎麽轉投佛門了呢。佛種小家夥,跟我走吧,拜我為師,你就是第二個孫悟空。”

    那蹲坑老和尚嘮嘮叨叨說了一大通,其實我根本就沒仔細去聽,兩隻眼睛直勾勾盯著躺在雨水地裏的橫耙子。這家夥看上去挺彪悍的啊,怎麽挨了老和尚一腳,就趴在地上連個屁都放不出來了?

    這時候,師父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問道:“垚,帶你來的這個人叫橫耙子?”

    “啊?是,師父,他是說自己的叫橫耙子。”

    “哦,原來就是他啊,也難怪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師父了然地點點頭,也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人冒著傾盆大雨朝二層半小樓這邊飛奔過來。老遠的就能看到一把大黑傘下麵若隱若現的禿腦門,來人不是校長還能是誰。

    禿腦門校長跑到近前,看見地上趴著的橫耙子,明顯一愣。又瞧見懷抱著小花傘躺在另一邊的小張,更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裏還站著的人誰也沒心情跟他解釋什麽,我跑過去把校長裏的傘搶過來遞給師父,拉著師父急衝衝地往那邊的小平房趕。這都耽誤了這麽久了,我真害怕那隻大烏鴉撐不住。

    就這樣,我拉著師父,蹲坑老和尚攙著小張,禿腦門校長架著橫耙子,我們一行人回到了小張住的那間平房裏。

    外麵的雨還一直下著,師父一邊查看那隻大烏鴉的傷勢,一邊聽我講述著我們在地底的遭遇。等我好不容易把事情的整個經過講完,師父倒沒什麽表示,偏偏禿腦門校長和那位醒轉過來的橫耙子,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特別是橫耙子,抓著我問了好多遍,那個地底怪人叫什麽。等終於確定那個人叫賢之後,他像是丟了魂一樣,癱在地上,什麽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