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桃色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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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嶽很生氣。

    從龍日天試圖為難他時,他就窩著火,這些人誰不是資質上佳,原本大道可期,可卻在派係鬥爭下偏離了方向,甚至扭曲了心性,把精力虛耗在無謂的事上。

    因此,他故意戲耍了對方。

    他以為事情到此為止,可那些人還不知進退,如此不擇手段與魔門何異?或許,寒雲宗裏很多人,早就入了魔。

    既然如此,他不會再留情麵。

    穆楓不像龍日天,他更理智,也更謹慎。在見過景山的強悍後,沒有托大地說要讓對方三招。

    比試一開始,他手中長劍已疾射而出。

    然而,他的對手仿佛變了一個人。

    這一次,景嶽毫無保留,招式更為狠辣,每一招都蘊含著無窮變化,讓穆楓根本猜不著他的意圖。

    穆楓隻覺得不論自己怎樣調節劍招,都完全被對方所掌控,天上地下哪哪都是景山的陷阱!他手指掐訣,想要召回長劍,可那柄陪伴他多年的劍卻隻是顫了顫,根本逃不脫對方的禁錮。

    他心裏大急,臉上血色褪盡。

    忽然,一道紫光劃過眼前,隻聽一聲脆響,他的劍被斬落在地,裂成數段。

    然後,他與劍徹底失去了聯係。

    “噗——”

    穆楓口噴鮮血,捂著胸口,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從開始到結束,一共隻用了不到半柱香時間,他已一敗塗地。

    “阿、阿景他……打敗了穆楓?!”餘小寶驚詫地握住詩年的手,連舌頭都在打結。

    詩年也怔住了,甚至忘記抽回手,瞪大了眼睛盯著前方。

    許久,梁遠才勉強挽尊道:“都隻用了基礎劍法啊,又沒有使用法術,不能算真正實力吧?否則,景山哪裏是對手?”

    但他心裏很清楚,兩人的修為差距本該直接定下勝負。他自己也是練氣三重,和穆楓拚劍根本撐不過十招,但穆楓在景山手中,卻也沒能撐過十招。

    人群中議論聲不絕於耳,眾弟子看著景山無視修為的強悍,腦子裏不禁想到了那個人人敬畏的名字——秦燕支。

    不,還是不一樣的,但已足夠震撼。

    而穆楓卻什麽也聽不見,他眼中隻剩下那道驚天奪目的紫色劍光,好似煙霞長空,美得攝魂奪魄,不但奪走了他的劍,也奪走了他一直以來的自信和堅定。

    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有什麽東西碎了。

    講師臉色鐵青,他找不出繼續為難景山的借口,隻得草草說了幾句便散了課。

    等景嶽回來,餘小寶激動地衝上前,結結巴巴道:“阿景,你你你真是太厲害了!”

    他注意到其餘人都朝他們看來,一雙雙眼中有好奇、戒備和羨慕,不知為何就生出種莫名的自豪,於是故意提高了嗓門,“你是怎麽做到的?”

    景嶽:“一心修煉啊。”

    餘小寶一愣,盡管景山說過好幾次類似的話,可從沒像今天一樣,讓他聽進了心裏,一瞬間有些茫然。

    那天以後,景嶽和舍友們更親近許多。如果說之前餘小寶和詩年對他的善意帶著客套,那現在似乎又撤掉了一層屏障。就連梁遠都稍稍卸下了對他的防備,雖很少主動理他,但偶爾會和他交流了。

    至於親傳一係則徹底啞火,連派係中練氣低階最強者都被景嶽收拾了,誰還敢來招惹他?

    但景嶽知道,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

    山中不知歲月,尤其在寒雲宗。

    這裏不見四季流轉,卻可賞四季之景。東邊有修竹猗猗,西邊有秋葉飛花,南邊有澗壑潺潺,北邊有雪梅清幽。

    置身其中,仿佛時光都停駐了。

    但人間,其實又過了百日。

    這天,餘小寶終於成功突破練氣一重,為了慶賀,他決定請舍友上寒州城最貴的仙客來酒樓搓一頓。

    前幾日連下了幾場大雪,寒州城裏處處銀白,幾人緩步而行,發現城裏多了不少修者,而且不少都身具其他門派的信物。

    “估計是為了兩個月後的新老祖入宗大典吧?”詩年道:“算算日子,遠一些的大宗大派也該出發了。”

    餘小寶恍然大悟,“對啊!差點兒忘了宗門大事。說起來,咱們身為寒雲宗弟子,竟對新老祖一無所知。也不曉得是男是女,年齡幾何?”

    梁遠:“大典那日便能看見了,他有祖師傳承,也不知是何等風姿?”

    景嶽尷尬地撓撓鼻梁,左右張望時又看到了飛仙榜,那裏依舊圍了不少人。

    他心中一動,拉著幾個同伴擠了過去。

    飛仙榜排名和上一次比較變化不大,景嶽一眼就看到了秦燕支的名字,仍位於紫府期第一,高高在上。

    “咦?白鳳劍派的林真君排位又升了?”

    “啊,星羅山莊的嚴道子也升了幾位,距離築基期榜首越來越近了。”

    變動幾乎集中在山河榜上,梁遠等人邊看邊討論,餘小寶羨慕道:“要是有朝一日我也能上榜就好了。”

    詩年笑道:“你能不能我不知,但阿景嘛……將來必有一席之地。”

    餘小寶崇敬地看了景山一眼,不自覺向他靠攏了些。

    忽然,他聽景山問道:“寒雲宗有幾位金丹真人上了榜?”

    餘小寶眨眨眼:“五個。”

    景嶽:“萬銘劍宗呢?”

    餘小寶:“九個。”

    說完,大家迷之沉默。

    片刻後,餘小寶又道:“但我們比鬼伏宗多了兩個!”

    景嶽不說話,隻靜靜看他,看得餘小寶腦袋越垂越低。

    ——魔修大多集中在蜀西洲,修煉資源又怎能和正道宗門相比?即便這樣,寒雲宗竟隻比對方多出兩人上榜,可以說非常羞恥了。

    幾人心中一凜,他們頭回意識到,眼下看似花團錦簇的天下第一法修宗門,或許已隱患實多,岌岌可危。

    情緒一下子低落起來,大夥兒各懷心思地來到酒樓。

    正值賓客滿堂時,小二將他們引入樓上靠窗的座位,剛要了酒菜,就聽一樓大堂傳來說書人的聲音。

    “……那玄月九宮派夢嫣仙子癡戀萬銘劍宗秦仙長已有數百年。前些日子,她竟直接找上了萬銘劍宗,直言要做秦仙長的道侶,被秦仙長拒接後,竟癡心不悔地留在山下不走,一定要見秦仙長一麵。”

    景嶽聽得似懂非懂,問道:“秦?是秦燕支嗎?”

    梁遠:“除了那位還有誰能讓夢嫣仙子魂牽夢縈?再怎麽說,夢嫣仙子也是玄月九宮派紫府期的長老啊,聽說……”

    他臉上忽然一紅,猛地閉上嘴。

    “聽說什麽啊?”餘小寶不滿地撅起唇,雙頰鼓起,肉嘟嘟的像顆飽滿的丸子。

    詩年輕笑道:“聽說夢嫣仙子是天陰體質,最適宜做爐鼎,與人雙修能助雙方功力大進,多少修者求而不得。但她一直保有清白之身,隻想與秦真君歡好。”

    聽到這裏,景嶽好奇道:“秦真君生得很俊嗎?”

    餘小寶:“那是當然!他真是……哎呀,畫坊裏有他的畫像,你隻要一看就明白了。”

    景嶽直接忽略了餘小寶的提議,又問道:“他為何不同意?夢嫣仙子很醜嗎?”

    梁遠慣性“哼”道:“秦真君怎會如此膚淺?他一心追尋劍道,心無旁騖。哪怕夢嫣仙子是修界十美人之一,在他眼中也與草木無異。”

    景嶽:“梁師兄很懂啊。”

    梁遠:“……”

    恰在這時酒菜上桌,及時緩解了梁遠的尷尬。

    說書人的故事還在繼續,景嶽一邊聽,一邊夾了顆豆子喂投跟來的藍鳳。

    忽然,驚木一響,嚇得嘰嘰一哆嗦,嘴裏的豆子也滾落在桌上。它委屈地往桌上一癱,圓滾滾的身子靠在景嶽手臂就不動了。

    “……夢嫣仙子千求百請,還是萬銘劍宗的掌門先受不住,同意讓她上山。哪知她一見到秦仙長,竟忽地出手,直下殺招,欲取秦仙長性命!”

    餘小寶:“莫非夢嫣仙子因愛生恨?”

    梁遠:“或許她得不到心,就想要得到人,哪怕是死人。之後她再殉情,也能和秦真君‘生死相隨’。”

    景嶽瞟了梁遠一眼,心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梁師兄內心戲很足啊。

    “……夢嫣仙子又怎是紫府第一秦仙長的對手,縱然她攻其不備,依舊被秦仙長一道劍氣貫穿了胸腹。隻聽得一聲慘叫,夢嫣仙子傷口鑽出一縷黑煙,再次被秦仙長打散,而夢嫣仙子的肉/身則瞬間腐爛,似乎死了很久……”

    酒樓中陣陣驚呼。

    “難道夢嫣仙子竟是魔修?”

    詩年:“這手段……像屍門啊。”

    藍鳳口中村通網的景嶽神色茫然:“什麽屍門?”

    詩年:“那是五百年前為禍一時的魔門。他們不但可將修者屍體製成傀儡,神魂還能脫離本體,附在同境界修士的屍體上,簡直與活人無異,甚至可以使用屍體生前所學功法,讓外人難辨真偽。”

    景嶽:“你是說,夢嫣仙子早就死了,屍體被魔修的神魂控製?”

    詩年點點頭,“我是這般猜測,不過,屍門的老魔頭五百年前被流雲老祖重傷,之後整個門派都銷聲匿跡了……”

    梁遠:“莫不是老魔頭恢複修為了?”

    詩年:“不可能!流雲老祖可是直接打落了他的境界,他想要重回返虛,五百年時間怎麽夠?”

    幾人百思不得其解,唯有美食美酒解憂。

    等到酒足飯飽,斜陽已落,他們才往宗門回趕。

    誰知剛一踏入宗門結界,就被兩人攔了下來。

    其中一人諷笑道:“景師弟,好久不見了。看來這些日子,你過得挺逍遙。”

    景嶽:“請問你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

    景景:秦真君很俊嗎?

    小寶:你去買本畫冊看嘛!

    景景:為了看個男人我還專門買本畫冊??沒興趣。

    藍鳳:讓我來,景景,讓我幫你去看!

    半日後。

    藍鳳:餘小寶是個騙子,醜死了,頭發嘴巴都不是七彩的,就連眼睛都不是兩個顏色!!

    ———

    搓搓手,猜猜兩人是sei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