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晉江文學城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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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燕支當然也發現了,“不過是個奪舍的魔……”

    他忽然住口,別有深意地看了景嶽一眼。

    景嶽莫名其妙,回看過去,表情明明白白寫著:你什麽意思?

    秦燕支很淡定地無視,道:“我們在蜀西殺了成千上萬的魔修,少不得有漏網之魚護著神魂逃走了,小西陸洲離蜀西最近,大多修士的修為也不高,要奪舍來這裏最合適。”

    景嶽悶笑,“地方是選得好,可這魔修也太倒黴了點兒。”

    要知道修士神魂不能離開肉/身太久,要麽盡快找人奪舍,要麽就像景嶽那樣有寶物養魂,否則時間一長,神魂必然潰散。

    可每個人隻有一次奪舍的機會,一旦成功,修士原本的修為立刻作廢,隻能在新身體的基礎上重新修煉。

    因此,修士若非迫不得已決計不會嚐試奪舍,就算要奪,也會找一具不錯的肉/身。而奪舍是魂與魂之間的鬥爭,天賦越好、實力越強的肉/身奪舍難度更大,成功幾率十不足一。

    再看陳果,很明顯資質普通,修為又隻是練氣,屬於正常情況不會被選中那類,不然辛辛苦苦奪舍,就算拚死修煉也頂多再活兩三百年,誰願意?

    可這位魔修不但選了陳果,還奪舍失敗了……

    也不能說完全失敗,魔修的神魂的確和陳果神魂相融,但陳果還保有自我意識,且自我意識占據主導,也就是說,魔修現在是被陳果控製著。

    有本事奪舍的修士修為都不低,至少也是紫府以上,這位魔修有多憋屈,想也可知。

    藍鳳興奮道:“景景!這就是真正的金手指老爺爺!嘰嘰給你說……”

    景嶽:“你別老信那些話本,還金手指老爺爺。等這魔修神魂慢慢養複,就會真正占據陳果的肉/身,讓陳果神魂不存,這是金手指嗎?”

    藍鳳不同意,“可主角是不一樣的,就算金手指老爺爺一開始對他們懷有惡意,最終都會被主角感化,而且等主角強大起來,也會為金手指老爺爺找一具更合適的肉/身!”

    景嶽:“……你高興就好。”

    藍鳳覺得景景這句話很有霸寵的風範,果然高興起來。

    這時,陳果,哦不,陳果意識裏的另一道神魂並沒有發現自己被盯上了,他也不在意兩名練氣期的小輩。

    想他本已是紫府期的高手,大半月前遇上來蜀西掃蕩的正道修士,一個不慎就被毀了肉/身,萬幸的是他護住神魂逃跑了。

    原本打算找一具好肉/身奪舍,可他途徑業火城時,業火城突發異象,他被異象所傷,慌不擇路逃到大日城。

    當時他神魂受到重創,隻能隨意找了具魂力不強的肉/身奪舍,哪知這少年雖挫,偏偏有一件護身法寶,害得他被陳果的神魂發現,奪舍失敗,慘遭反噬,魂力更加虛弱。若不是陳果天真無知,就憑自己那些低級忽悠哪能騙到人?估計早被陳果的神魂絞殺了。

    魔修對自己的氣運也是很服氣了,從當年就……算了,往事不可追,還是看日後吧,說不定這次業火城就有他一份機緣呢?

    魔修滿懷憧憬,催促著陳果快走,三人沒多久就到了城主府。

    如今趙家家主已換了人,但仍不敢違背當初對景嶽的承諾,不過陳石也不是不懂感恩之人,若是陳家有什麽需要趙家幫助的,他都會奉上等價謝禮,畢竟人情總有用完的一天,威懾也總有淡去的一天,隻有細心經營,關係才能長久。

    而關係是雙方麵的,趙家本就對陳石的知情識趣印象很好,隨著陳石實力逐步提升,趙家不論從利益上還是從感情上,都與陳家越來越親近。

    因此,一聽是陳家的子弟來了,趙家人立刻熱情地將他們迎入府中。

    那名接引的管事道:“城主正在主持大比,甄選此次能去業火城的族人,幾位請先隨小的去客舍休息。”

    景嶽好奇道:“甄選?莫非想去的人很多?他們都不害怕嗎?”

    管事露出些得意來,“沙漠蛇樓允了城主二十人,算上你們,府中還有十七人能跟著仙長一同前往業火城,機會難得,想去當然得爭。”

    景嶽一聽就懂了,趙家跟著沙漠蛇樓一塊兒去大業城的事不好瞞著陳家,可他們又舍不得名額,於是故意隱下了一部分信息。陳家以為隨行者隻有趙家,敢去的人自然不多,就算後來得知真相也不好埋怨趙家,畢竟趙家已經讓出名額給了機會,是陳家自己錯過了。

    但陳果是個愣的,他急道:“你們之前沒說有沙漠蛇樓的仙長一起呀?”

    管事臉一僵,笑容有幾分尷尬,景嶽忙道:“多謝城主給我們機會。”

    又看了陳果一眼,示意他別再多說,陳果雖不明其中情由,但他性子軟,麵對景嶽的強勢,立刻就閉了嘴。

    意識中魔修諷刺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陳果諾諾應是,心道雖然這莫名多出來的神魂很凶,但卻是全修界都知道的那位大能,說的話一定有道理。

    管事領著他們到了客院,考慮到幾人是一起的,便為他們選了同一座院子,院子裏隻有兩間寢舍,自然是陳果一間,秦燕支與景嶽一間。

    當時,景嶽就感覺不太好。

    果然一進屋,秦燕支就道:“很多年沒和你一起睡了。”

    嗬嗬……

    景嶽為自己的機敏豎起拇指,但看多了秦燕支的套路,他漸漸有些免疫了,於是道:“是啊,哥哥很多年沒幫你擦鼻涕洗澡了。”

    秦燕支:“……”

    “景景!景景你會說垃圾話了!嘰嘰為你打call!”

    意識裏藍鳳把景嶽好一頓誇,景嶽也有些爽,終於把秦燕支給噎住了。

    然而下一刻,他就聽秦燕支道:“擦鼻涕就不用了,至於洗澡,等我們結為道侶以後,這個可以有。”

    景嶽表情一肅,“修煉了。”

    秦燕支笑了笑,“一起。”

    就這樣一夜到天明,次日,景嶽幾人便隨著趙家甄選出的十七人,一同往業火城方向出發。

    業火城距離大日城不算遠,兩城間相隔著茫茫沙漠,而異象發生的地方就在這片沙漠裏,隻是更靠近業火城那邊。

    一路上他們見到了不少修士,但大多修為都不高。

    景嶽對秦燕支道:“估計業火城異象的消息還沒完全傳開,來的以附近的修士居多。”

    秦燕支:“知道這件事的門派也想要保密,就不知還能守多久。”

    景嶽皺了皺眉,他可不想競爭者越來越多,不過,他總覺得這份機緣會應在自己身上。當時他一到小西陸洲就心生感應,因此才特意改了方向,後來一打聽,他來的時候,恰好就是業火城異象發生的時候。

    “景景,其實你真正的對手就在隔壁,書上都說……”

    景嶽打斷藍鳳,“你那套理論還是回去跟一葉交流吧。”

    藍鳳:“他又聽不懂嘰嘰說話……”

    景嶽:“你們不是筆友嗎?他又給你做帽子,又教你練毛筆字的……”

    藍鳳急道:“景景別吃醋,嘰嘰隻喜歡你一個!嘰嘰都是在你閉關的時候才陪他耍一耍,在嘰嘰心裏,他隻是備胎,及不上景景萬一!”

    景嶽:“……”他好像養出了一個渣?

    這時,前方走來一行人,都身著統一的道袍,胸口處繡著一條盤旋的蛇。

    趙家領頭的長老立刻迎上去,其中一人倨傲地揚揚下巴,“就這些人?”

    趙家長老:“回仙長,正是。”

    那人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跟上吧。”

    景嶽察覺身邊的陳果鬆了口氣,心裏好笑,想著還得找個機會幫對方解決隱患才是,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他們跟著沙漠蛇樓一連找了四天,可惜毫無收獲,眼見來此的修士越來越多,大多人都開始焦躁。

    這天夜裏,景嶽正在盤膝打坐,忽然一陣心悸,他猛地睜眼,就見不遠處一道瑩藍光芒直衝暗月。

    “走!”沙漠蛇樓的帶頭人喊了聲,便放出飛劍,其他弟子相繼乘上飛行法器。

    很快,此處便隻留下了趙家和陳家人。

    盡管被丟下,趙家人依舊不敢有怨言,長老咬咬牙,“我們追過去!”

    秦燕支正想問景嶽是直接飛還是繼續混在隊伍裏,卻見景嶽身體緊繃,臉上滿是不可置信,還有隱藏得極深的緊張與害怕。

    “怎麽了?”

    景嶽搖搖頭,喃喃道:“怎麽可能呢……”

    秦燕支眼神微閃,卻沒再追問,而是道:“我們要繼續偽裝嗎?”

    景嶽:“還裝什麽裝?趕緊走啊!”

    於是,趙家人眼睜睜看著兩個陳家子弟突然禦劍而起,轉瞬消失。

    “剛剛……他們禦劍了?”趙家長老懵逼地問,不是隻有金丹修士才能禦劍嗎,那倆人難道不是練氣期嗎?

    “好像是的……”其他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陳家什麽時候有了金丹真人?”

    都有金丹真人了,而且還是兩個!那縮在大日城裏做什麽?不是該去開山立派嗎?!

    “誒,不對!還有個也不見了!”

    眾人這才發現,那個叫陳果的小子,不知何時也沒了蹤影。

    那一刻,他們突然就覺得陳家是如此深不可測。

    而在他們腳下數丈,陳果吃著一嘴沙,問道:“道祖,您這是什麽功法,為何要我不停嚼沙?”

    魔修:“你的土靈根太弱,施展不了我的遁術,而沙中蘊含著極強的土靈力,隻要用我教你的功法就能暫且煉化土靈力,到時候不比那些禦劍的修士慢。”

    陳果想了想,“我的水靈根還不錯,道祖您不是天生單水靈根嗎?有沒有水係遁法?我喝水也行呀,沙子太難吃了。”

    魔修:“我是讓你吃嗎?我是讓你煉化!想我一代道祖,收入門牆的弟子誰不是天賦好悟性高,怎麽就遇上你這頭笨驢?要不是算出你與我有一段機緣,哼!”

    陳果委委屈屈地辯解,“道祖,您的徒兒都是單靈根,我是四靈根,又如何比得他們?”

    魔修:“四靈根又如何?隻要你聽話,我自然有本事將你提升至單靈根。”

    陳果大喜,“道祖,您也會煉製塑胎符嗎?我聽說寒雲宗的景老祖就是得了您的傳承!”

    魔修一僵,“塑、塑胎符我當然會啊,景嶽小兒哪一招不是從我這裏學來的?”

    陳果疑惑道:“小兒?他不是您第四位徒弟嗎?”

    魔修:“我、我這是對他的愛稱,你這人話怎麽這麽多,滿嘴沙都堵不住你,還想不想要機緣了?趕緊給我煉!”

    “哦。”陳果好聲好氣地答應,心裏卻想,意識裏說話又不用嘴。

    另一邊,景嶽和秦燕支竟然比沙漠蛇樓更快到了藍光處,而那裏卻已有人等著了。

    “丹火門辦事,閑雜人等速速離開!”一位金丹真人中氣十足地吼道。

    景嶽還未開口,就聽身後有人道:“既是大日城附近的機緣,當然見者有份,你們丹火門還想霸占不成?”

    金丹真人眼一沉,咬牙道:“沙漠蛇樓!你們也來了?”

    “薑道友您說笑了,小西陸洲多少年才出一次異象,這附近的仙門還有誰不來嗎?”

    金丹真人:“哦?可異象又不一定是機緣。”

    沙漠蛇樓的道人笑笑:“那你留在這裏作甚?還不快走,讓我們去浪費時間。”

    金丹真人:“你——”

    他心裏恨急,一百多年前,兩派因為大日城城主之事有了摩擦,盡管丹火門事後向沙漠蛇樓賠了禮,但丹火門自己並沒有占到便宜,還得罪了寒雲宗那位老祖,因此,兩派之間雖表麵平和,心裏其實都有了疙瘩。

    如今機緣就在眼前,對方又咄咄逼人,他還客氣什麽?於是心一橫道:“白巔峰,你是決心要與我們丹火門作對?”

    被喚作白巔峰的道人輕蔑地掃他一眼,那意思是說你不是廢話嗎?

    金丹真人:“很好!”

    話音一落,他已釋放威壓,場中不少低階修士都難受地縮成蝦米。

    白巔峰眼一眯,猛跨前幾步,直接與對方動起手來。

    兩邊打得是飛沙走石,昏天地暗,一旁的景嶽和秦燕支卻誰都沒關注。

    景嶽怔怔望著那道宛如滄海碧波般的藍光,秦燕支則看著藍光映照下景嶽的側臉,也不知想到什麽,眼底漾出懷念與溫柔。

    突然,他倆身旁的黃沙凸起個小包,一個人從黃沙裏鑽了出來——正是陳果。

    陳果重見天日,就感覺極強的威壓襲來,差點兒把他震暈過去,要不是意識裏的那位道祖給他輸送了一點魂力,估計他都跌回沙洞裏了。

    魔修:“你還能不能好了?這麽弱的威壓都能暈過去!我還能指望你搶機緣嗎?!”

    陳果可憐兮兮地說,“打架那兩位一定是築基高手,我隻是練氣期,當然撐不住。”

    魔修深吸一口氣,心道自己怎麽就那麽喪?奪舍失敗不說,本想慢慢養複神魂,結果還要倒貼魂力,心中的火氣一拱,罵道:“你是豬啊?築基你個頭,他倆明明都是金丹期!”

    陳果表情愈發可憐,雖沒作聲,但那意思分明是“我暈倒豈不是更正常”?

    魔修還要再罵,卻猛地注意到身旁兩人——陳景和陳秦?他們這麽快就到了?

    他頓時警惕起來,覺得這兩人也不簡單。

    陳果也注意到他兩位旁支兄弟了,頓時尷尬又意外,“你們也來了啊……嗬嗬……”

    秦燕支:“是啊,真巧。”

    陳果:“嗯嗯,好巧啊……”

    意識裏魔修問陳果,“你以前可聽過這兩人?”

    陳果:“隻聽過陳景,他在旁支子弟中很有名。”

    魔修:“他什麽來頭?”

    陳果:“沒什麽來頭,就是我們這一輩中資質最好的,修為很高。”

    魔修:“多高?”

    陳果:“少說也得有練氣七八重吧?”

    魔修感覺自己融入少年神魂後,忍耐度就逐日降低,正想斥責對方,突然,瑩藍光芒驟然變粗,充斥著金銳之氣,引來場中諸多兵器同時鳴響。

    修士們感覺好似刀鋒刮在身上,立刻往後退,而秦燕支卻沒動,隻是“咦”了一聲,又道:“好厲害的兵器!”

    唯有景嶽,竟然出動迎上去,秦燕支伸手拉住他,兩人一起被藍光吞噬。

    魔修見陳果仍愚蠢地站著,怒道:“你是要氣死我!還不快去!”

    陳果害怕道:“可是藍光……”

    魔修:“我用魂力護著你還不成嗎?走!”

    陳果喜道:“誒!道祖您可真好。”

    於是他緊隨景秦二人衝入藍光,代價就是魔修的神魂又小一圈。

    這下,剛剛鬥得激烈的丹火門和沙漠蛇樓也不打了,兩名真人對視一眼,同時揮手,“給我衝進去!”

    而最早進入藍光的景嶽和秦燕支,此時卻在一個焦黑的崖洞中,洞內漆黑,到處是散落的巨石,地上還有大小不一的深坑,就好似被雷劈過一般,事實上,這裏的確殘留著淡淡雷劫氣息。

    景嶽心跳得厲害,幾乎要躍出嗓子眼,手中的小滄瀾劍更是不停輕顫。

    秦燕支見他狀態不對,正想詢問,太清卻猛地脫出劍鞘,繞著石洞不斷打轉,似乎很興奮。

    突然,景嶽抓住了秦燕支的胳膊,後者隔著衣袖,仍能感覺到景嶽微涼的手心竟在微微發抖。

    “秦真君,我……”說了一半,景嶽又遲疑地停住,最後心一橫道:“此地有我機緣,若有意外,你一定助我。”

    秦燕支:“我不助你,還能助誰?”

    景嶽重重一點頭,以他的性格,再難也不願對人說這種話,可那件東西對他太重要,重要到他絕不能錯過,他一定要得到。

    因為這個洞穴,正是他昔年遭受天劫的洞府,而散出藍光的,隻可能是他前生配劍——滄瀾!

    他曾以為滄瀾已徹底損毀,卻沒料到,已被雷劫劈碎的滄瀾竟還有意識!

    景嶽正準備往洞中走,就見陳果也跟了進來,他淡淡看了對方一眼,沒有多說。

    洞府雖已坍塌,但裏麵或許還有萬年前留下的丹藥或靈草,那些東西對他而言並不貴重,若是這些人想拿,他也不介意,但若有誰想與他爭滄瀾劍,就不要怪他無情了。

    陳果:“又、又見麵了?”

    景嶽沒理他,兀自往山洞深處走。

    陳果撓了撓腦袋,心中有些失落,魔修道:“這是你攀交情的時候嗎?你學學人家,之前對你好言好語,一旦在機緣麵前便翻臉無情,這才是一個修士該有的態度!”

    陳果嘀咕道:“什麽了不得的寶貝,就算真有,我也不會對同族人翻臉無情。”

    魔修如果還有身體,隻怕會吐血了,他懶得和陳果多說,隻道:“快跟上!”

    三人沒走多遠,沙漠蛇樓和丹火門的人也都進來了。

    白巔峰環顧四周,道:“看樣子,這裏倒像是一處萬年前的遺跡。”

    丹火門的薑真人放出神識,發現有禁製阻了神識探查,但仍舊不甘示弱道:“看樣子,這裏曾遭受過雷劫。”

    一說完,場麵突然安靜——受過雷劫,又經曆一萬年依然能造出如此大動靜的寶貝……

    眾人渾身一振,這他/媽一定是至寶啊!就算他們得到,也不一定守得住……算了,先不想,至少得到寶貝再操心,於是一群人你推我擠地往洞內衝去。

    等到了一處開闊的石洞,就見最先被藍光攝進來的三人都對著一麵岩壁而站,白巔峰認出他們乃是陳家弟子,雖不知幾人為何能追過來,卻也沒放在心上。

    他正想敲打兩句,忽感一股強悍無匹的威壓從岩壁上釋放,頃刻間將他逼出一口血,而修為稍差的弟子,早已撲倒在地。

    白巔峰下意識望向岩壁,發現岩壁上有一道正在舞劍的殘影,而當他看清那道殘影時,眼睛猛地睜大,幾乎脫出眼眶。

    “景、景、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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