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晉江文學城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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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帳裏的燭火不知何時滅了,此時已是一片漆黑。

    景嶽側耳傾聽,果真有壓抑的呻/吟聲斷斷續續傳來,似痛苦,又似歡愉。

    “怎麽了?”

    景嶽不用回頭,就知是秦燕支,“你也醒了?”

    秦燕支:“本就隻是閉目養神。”

    景嶽轉眼一看,果然見秦燕支雙目清澈,顯然一直沒睡。

    “我聽見……”

    話說一半,景嶽的臉色瞬間鐵青,因為他已透過黑暗看見了三五個白晃晃的身體正上下起伏,加上剛剛的呻/吟聲,傻子也知所為何事。

    如此淫/亂的一幕對他衝擊太大,景嶽整個人都石化了,直到一隻手蓋住他眼睛,“別看。”

    “他們在營帳裏雙修?”景嶽不可置信地問。

    秦燕支傳音道:“這裏是妖族。”

    景嶽沉默地坐了會兒,心裏在“尊重妖族習慣”和“不能委屈自己”之間猶豫,但一想到他們還要在營帳裏住很久,最終輕輕拉下了秦燕支的手,猛地站起來,一腳踹翻一張椅子。

    “砰——”

    椅子發出巨大聲響,不但雙修的妖族停了動作,連不少熟睡的妖族也都被吵醒。

    隻聽景嶽佯作粗魯地罵道:“他/媽的還讓不讓老子睡?要弄出去弄!”

    營帳裏靜了一息,但很快響起低聲咒罵,景嶽分辨出是那隻灰狐妖,手指一動,一根冰錐擦著灰狐妖的臉頰紮破了帳篷,轉瞬不見。

    灰狐妖身體一僵,他想起來錢粟可是三千年來唯一闖過試煉塔樓的妖,一時不敢動作。

    他雖知貓族潔癖,於雙修一事相對冷淡,但這裏可是狐族營地,狐族,本就與蛇族一般喜淫,他錢粟憑什麽如此霸道?

    灰狐妖心中不忿,可也不敢與錢粟對上,忍了忍,最終翻身下了通鋪,毫不避諱地裸/著身體帶著妖侍出去了。

    他一動,其他雙修的狐族也跟出了營帳。

    營帳裏又安靜下來,雖還能聞到淡淡的淫/靡腥氣,但至少沒了不堪入耳的聲音。

    而此時,魏陣圖和阮酒也醒來了,他們同樣是被景嶽吵醒的,兩人懵了會兒才明白發生了何事,阮酒甚至幹嘔了兩下。

    四人靜坐片刻,一時無心入睡。

    良久,秦燕支才道:“繼續休息吧。”

    幾人也知不可能總這樣幹瞪著眼,隻能無奈地躺了回去。

    隻是,一些人不免就想到身下的通鋪曾發生過什麽,比如阮酒,比如景嶽,前者翻來覆去,後者渾身緊繃。

    突然,景嶽感覺一隻手被握住,耳邊響起秦燕支低低的聲音,“哥,睡吧。”

    就跟很多年前一樣。

    那一瞬間,景嶽忽然回憶起昊天界的過往,鼻端則是秦燕支身上若有似無的冷香。

    他漸漸放鬆下來,低低應了一聲,再次閉上眼。

    次日天光微亮,四人便離開了營帳,他們仍沒有去見白隊和青隊的成員,而是直奔鹿野草某處隱秘之所。

    此地附近有幾座小坡,小坡的位置天然便是半個掩陣,又有魏陣圖一番布置,他們呆在其中,除非讚布親來巡查,否則沒人能發現得了。

    這裏,是他們昨日便觀察好的修煉之地。

    來到妖界雖無靈氣,卻有充足的同屬性妖丹助他們提升修為。而昨天,他們已積攢下近二十顆妖丹,甚至還有兩枚來自於妖帥。

    一煉便是一日。

    晚上,他們回到營地時又遇上了杜迦,對方淡淡道:“讚布大人要見你們。”

    四人互看一眼,便往讚布營帳去。

    杜迦也跟了上來,質問道:“你們為何對自己的小隊不聞不問?”

    景嶽:“那是我們的小隊,我們心中有數。”

    杜迦被堵了一句,冷笑道:“那行,一會兒讚布大人問你,我看你怎麽說!”

    景嶽:“你是讚布大人嗎?”

    杜迦:“……”

    景嶽:“所以與你有關嗎?”

    杜迦心裏拱起了火,可這裏乃軍中大營,他與錢粟又是平級,此事也確實與他無關。

    最終,他狠狠地瞪了錢粟一眼,甩袖便走。

    景嶽自不把杜迦的憤怒當回事,等入了營帳,便見讚布端坐上首,帳中還有一人,正是桑吉。

    桑吉眼睛瞬間發亮,衝景嶽道:“錢粟,你今日去了哪裏,為何我到處都沒找著你?”

    景嶽察覺讚布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十分鎮定道:“回公主,我等今日一直在鹿野草原巡視,許是草原太大,咱們錯過了。”

    桑吉還要再說,讚布插/口道:“莫非你們還沒來得及見小隊中人?”

    景嶽:“今日卻是故意不見。”

    讚布威嚴的眉峰一挑:“為何?戰場上,一個人可難成大事。”

    景嶽:“大人,我乃貓族,康籍則是蛇族,雖說我們已入狐族,但狐族中人對我們難免有所排斥。”

    讚布:“你怕了?”

    景嶽:“不,隻是要立威,我還需要一些準備。”

    讚布:“哦?”

    景嶽恭敬道:“大人,說出來就不好使了。”

    讚布眸色一沉,隨即大笑,“那我就等著看了。”

    隨後,他口頭上褒獎了錢粟幾人,一為他們救了公主,二則是他們令暗龜一族損失慘重,尤其四人竟然殺了索朗,讚布對此非常驚喜。但他身懷狐皇囑托,態度更為謹慎,並沒有直接封賞幾人,而是又交代了一番戰局形式,但具體的部署並未多談。

    等聊得差不多,景嶽等人便知趣地準備退下,臨走前,讚布看似隨意地問道:“昨夜,聽說錢粟發火了?”

    景嶽坦然道:“雅卓本就是我夫人,若非當初名額有限,我也不願委屈她充作我的妖侍。她受辱,便是我之恥。”

    讚布眼中露出點滿意,他看向狼妖雅卓,見對方含情脈脈地望著錢粟,而錢粟似乎也害羞了,身子一僵,便匆匆低下了頭。

    據他所知,錢粟也老大不小了,沒想到和他夫人還如此恩愛纏綿。

    “讚布叔叔,我就說了,錢粟一定不像那些狐妖,他、他很好的。”桑吉嬌羞地看了錢粟一眼,又對讚布撒嬌道:“你給錢粟準備一個帳篷嘛!別讓那些狐妖帶壞了他!”

    “不……”

    景嶽拒絕的話還未出口,讚布便道:“不行!營中規矩不可更改,你再鬧,我便將你送回皇城。”

    桑吉委委屈屈地閉上了嘴,讚布又對景嶽道:“若想要換帳篷,可以,拿功績來換。有了功績,別說你想換帳篷,哪怕是讓你夫人入狐族,也是易如反掌。”

    景嶽:“多謝大人,我亦有此意。”

    如此又惹來讚布一陣大笑。

    等四人離開主帳好一段路,阮酒才小聲道:“景老祖,你剛剛所說的準備是什麽意思?”

    這兩天,他沒發現對方有準備什麽啊?

    景嶽:“快了,再過兩日,我們就去見見那些狐妖。”

    夜裏,營帳裏靜謐一片,眾人熟睡間,一隻灰毛小雞悄咪咪地飛了進來,停在通鋪角落。

    “景景,你睡了嗎?嘰嘰回來了~”

    景嶽微睜開眼,就見藍鳳半趴在他臉上,軟軟的肚子貼著他耳朵。

    他順手將藍鳳扯下來,問道:“沒人發現你吧?”

    藍鳳搖著小腦袋,“沒有的!景景給我的符籙超好用,還為嘰嘰打扮過,就算被一兩隻妖瞧見了,都以為嘰嘰隻是普通小鳥!”

    這一點景嶽有所預料,他交給藍鳳的符籙乃是由暗龜龜殼為引,煉製的一種隱身符。隱身符並非真正隱身,而是掩藏氣息之用,經景嶽改良,不但能夠最大程度遮掩藍鳳的靈獸之氣,還能散發出極淡的妖氣。

    但在妖界中,如此淡的妖氣並不易被覺察,大多妖物隻會當它是隻沒有靈智的禽類。

    景嶽一直擔心藍鳳會被識破真身,但昨日遇上暗龜,心裏便有了計劃,他甚至將藍鳳的絨毛都染成了灰色。

    “很好,都探聽清楚了嗎?”

    藍鳳忙邀功地將自己偷聽來的消息說了,對於聽壁角一事,它素來很有經驗。

    景嶽心下滿意,揉揉藍鳳,“真乖。”

    藍鳳羞羞地蹭了蹭景嶽手心,趁機提要求,“嘰嘰再不胡說了,景景也再不要囚禁嘰嘰。”

    景嶽逗它:“你不是喜歡被我囚禁嗎,你那話本裏怎麽寫的……”

    藍鳳狠狠心,“嘰嘰回去就把話本撕了!”

    景嶽有些意外,沒想到還有如此收獲,正想露個笑,卻聽藍鳳道:“嘰嘰重新寫一本!”

    景嶽:“……”

    次日,四人再度從營地離開,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也沒人知道他們做了什麽。

    到了第三日,景嶽和魏陣圖終於打算去見見他們小隊中人。

    盡管攝於軍令,所有隊員都到齊了,兩百人齊齊站在校場上,但態度卻都不太熱情。

    一來,他們不喜對方乃是異族,地位卻高於他們;二來,錢粟之前在營帳裏的種種言行也傳開了,讓他們難生親近;三來,杜迦跟某些交好的狐族打了招呼,某些人本就憋著勁準備使壞。

    但景嶽渾不在意,他看向魏陣圖,對方直接將手中的包袱抖開,重重摔在地上。

    那是一顆妖獸的頭顱。

    有狐妖一看,驚道:“是霍查!”

    霍查,乃蟲族一員大將,早年便歸順了龜族。它的原形是隻毒蠍,不但戰力非凡,一身劇毒更是令人防不勝防,而且,霍查還擁有變色的偽裝天賦。

    這些年,便是由他率領蟲族協同龜族作戰,讓狐族損失巨大。

    可霍查曆來謹慎,不論是在戰場還是營地,周圍總有數以百計的蟲族環繞,輕易難近他身,錢粟等人是如何殺死對方的?

    更令人不解的是,他們此前一點風聲也沒聽到,這也就意味著錢粟的襲殺神不知鬼不覺,連蟲族也未驚動。

    眾妖驚疑不定,卻聽景嶽道:“我知道你們想什麽,很快,我會以同樣的方法帶領你們去殺掉鷹族阿旺。”

    阿旺,當然是鷹族營地裏的第一人。

    狐妖們麵麵相覷,即便心有懷疑,可麵對霍查的頭顱,他們也不敢直言錢粟在吹牛。

    何況,他們先前就聽說錢粟一行深入血霧救出了公主,且殺死了暗龜大將索朗。

    不少狐族不自覺恭敬許多,畢竟妖族最看重實力,“聽聞”與“真正目睹”的衝擊力自然不同。

    景嶽:“而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服從,絕對的服從。”

    一位與杜迦交好的狐妖故意為難道:“服從?大人讓我們去死,我們也得去嗎?”

    景嶽視線轉向他,見對方也是隻白狐,和杜迦生得還有些像,說不準就有血緣關係。

    他麵無表情道:“沒錯,讓你死,你就得死。”

    眾妖一片嘩然,他們明白服從是何意,也不排斥,可沒想過要服從到這種地步。若是錢粟看他們不順眼,難道他們就沒有活著的權利了嗎?

    於是,原本的敬畏中又帶上一絲不滿。

    那白狐妖見狀頗為得意,杜迦乃是他血親,早就與他提過錢粟和康籍——一個是毫無倚仗的貓族,一個是被蛇族驅逐的蛇王之子,都不足為懼。

    縱然實力再強,能強過他們白狐一族的族長麽?

    既然以異族之身入了狐族,就別想淩駕於狐族之上!

    白狐妖故意委屈道:“你憑什——”

    突然,他感覺從腳底傳來了極寒之意,白狐要低頭一看,就見自己右小腿上爬滿碎冰,已被徹底凍住,還不等他掙脫,碎冰轟然炸開,瞬間血肉橫飛!

    白狐妖慘叫一聲倒地,捂著傷口翻滾不止。

    “就憑我隨時都能殺了你們。”景嶽似笑非笑,眼中甚至帶著輕慢,“任何一個。”

    白狐要怒吼:“你給我等著!我定要上告讚布大人!”

    “哦,我等著。”

    景嶽根本沒將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對於讚布而言,唯一執著的隻有勝利。隻要他能帶來勝利,其他事根本不重要。

    他冷漠的視線又掃過其他狐妖,慢聲道:“聽明白了嗎?”

    “明白!”

    不管眾妖心中如何想法,此刻也隻能“明白”。

    距離龜族營地不足五裏,便是鷹族的營地。

    八千年前,鷹族妖祖斬仙共其餘幾位半聖,化肉/身成迷霧森林,就此隕落。

    鷹族失去了他們最強大的倚仗,加之族中人丁單薄,此後逐漸衰敗。

    兩千年前,當時的鷹王正式歸順巨龜一族,彼時龜族的妖皇剛剛誕生,正是急需助力之時,兩者一拍即合。

    這些年,鷹族一直很受重用,在龜族中地位不低。龜狐二族大戰,鷹族作為強援,為龜族取得如今的局麵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如今統帥三千鷹族的大妖,便是鷹王的弟弟——阿旺。

    此時,阿旺正端坐於帳內,銳利地眼盯著剛入內的下屬,“都部署好了嗎?”

    下屬恭敬執禮,道:“阿旺大人且安心,我族輪值巡守,從未出過差錯。”

    阿旺眉心一皺,“霍查出事,我心難安。”

    下屬不解,“蟲族不是因為內亂麽?”

    阿旺:“內亂隻是推測,他們查了多日,可曾找到凶手?”

    下屬一驚:“難道是狐族?”

    “若說是狐族,他們如何能悄無聲息地殺死霍查?”阿旺站起身,沉聲道:“霍查本身就是妖帥,他身邊又常年有數百蟲族護衛,天上地下都在防禦範圍中,要想不驚動任何人取他首級,狐族勢必要出動三名王階大妖。”

    下屬瞬間明白阿旺言下之意,道:“可當年定妖山一役,狐族損失慘重,隻剩下七名妖王。如今他們各自身負重任,且時刻都有人盯著,若真要行此時,不可能無人察覺。”

    阿旺微微頷首,“至於蟲族……盡管蟲族血脈繁雜,各大種群關係不睦,但又為何選在大戰前夕動手?如此影響了大局,隻會惹怒龜族!”

    因此,霍查死去多日,仍沒有任何蟲族敢於頂替他的統帥之位——但凡得利者,都擔心會被龜族懷疑。

    可如果謀取不了利益,又何必冒險殺了霍查?

    下屬百思不得其解,問道:“那大人懷疑……”

    阿旺沉吟半晌,“虎族有可能,但最大的可能是蛇族。我聽說,前幾日血霧褪去,草原上發現了一具蛇族妖帥的屍體。”

    “的確很有可能!”下屬驚道:“蛇蟲二組素來有舊怨!可蛇族選在此時行動,莫非是想插手龜族與狐族之戰?”

    阿旺:“我不知道,但警惕一些總不會錯。”

    兩人議論的同時,主帳地下數十丈,景嶽四人正與兩百狐妖聚在挖出來的地道中。

    一名青狐妖道:“錢粟大人,距地圖所示,上麵便是阿旺營帳,我們為何不直接殺上去,卻要繼續挖?”

    景嶽:“殺了阿旺然後呢?逃走?我與康籍便能成功殺死霍查,如今加上你們兩百人就隻為了殺阿旺?那要你們何用?”

    青狐妖:“可是……”

    景嶽:“我此前講過,你們隻需要服從,你是不服嗎?”

    青狐妖一驚,喏喏道:“不、不是……我們馬上開挖!”

    他如今對錢粟又敬又服,也不知對方從哪裏搞來了鷹族營地的分布圖,不僅如此,錢粟對營地部署也知之甚詳,細節一處不差。

    如此他們才得以規避危險,躲過鷹族監察,順利從地底深入鷹族營地。

    青狐妖覺得,就憑錢粟大人的本事,根本用不著大戰,直接偷摸去龜族格薩營帳中不就完了?

    “不要想當然,龜族營地有十萬妖眾,鷹族不過三千,豈能相提並論?”

    青狐妖嚇了一跳,沒料到錢粟竟能知道他心中所想,又聽對方道:“何況格薩乃是妖王,以我們的實力頂多能殺死妖帥,除非請來讚布大人。可讚布大人一動,對方還能不知嗎?”

    讚布與格薩一樣,身邊時刻都有人盯著,畢竟,他們是戰場上兩族的最高統帥。

    青狐妖這時也知自己想當然了,尷尬一笑,趕緊與同伴們開挖,他們青狐一族擅於控土,而白狐一族則擅於幻術。

    白狐的幻術與迷狐的幻化之術有所不同,後者主要是變化,而白狐,則是製造幻境,蠱惑人心。

    眼見地道又生地道,不過半日時間,整個鷹族地下,已被狐族盡數挖通!

    入夜,月光下的鷹族營地寂靜無聲。

    地道中,景嶽正對兩百狐妖訓話,“一切照我吩咐行事,記住,隻要見到我的信號,立刻撤走。”

    “是!”

    景嶽聲音一沉,“動手。”

    話音落下,狐族們分散進入各條地道,迅速消失。

    主帳內,阿旺已然入睡,突然,營地裏傳來一聲慘叫。

    阿旺猛地起身,視線穿透黑夜見到了星星點點的火光,耳中也聽見了敵襲的示警和同族的呼救,還有一片廝殺聲。

    不好!阿旺剛想飛出帳外,他所站之地突然陷落,一男一女從地底鑽出,提劍刺向他!

    阿旺回身一避,卻仍被刺中小臂,他胛骨迅速凸起,隨即響起了帛錦撕裂聲。但見一對黑色羽翅撐破衣衫,阿旺五指一抓,化為利爪,輕易將營帳撕成兩半,而後一飛衝天!

    鷹族飛遁之術冠絕妖族,剛剛一男一女果真被他甩下,阿旺見此時的營地裏已是一片火海,而火光中,處處是鷹族的屍體,至於凶手……

    阿旺雙眼一眯,咬緊下頜,從齒縫裏擠出兩個字——“狐、族!”

    他雙手一握,兩把長劍便分別出現,他之劍乃是觀詳斬仙妖祖舊日習劍殘影所得,劍術在同階中可謂毫無敵手。

    阿旺猛地斬出兩道劍光,劍光分化萬劍,旋舞著絞向敵人,劍影似花,飛血似蕊。

    這時,一男一女又追來,阿旺收回一把劍,與兩人拚殺起來。

    很快,他察覺男妖雖有妖帥等階,但論劍術造詣卻不如僅僅是妖將的女妖,阿旺甚至感到興奮,因為他很難在劍之一道上發現能與他匹敵的對手。

    他越戰越猛,女妖也完全滿足了他的期待,但很可惜,對方比他足足低了一個等階,漸漸體力不支,阿旺找準機會,一擊殺之!

    女妖從半空中墜落,僅僅剩下男妖,阿旺被兩人圍攻時都能搶占上風,何況此時一對一。

    他以手中單劍屢破對方法術,男妖見自己不敵,轉身就想逃走,阿旺狹長的鷹眼射出兩道雷光,將男妖腹部劈開一個大洞,內髒掉了一地。

    阿旺擅於用劍,但他的天賦卻是控雷。

    兩妖似乎是這群狐族的頭領,他們一死,狐族立即亂起來。

    如此,阿旺很快收拾了殘局,將入侵的狐族盡數斬殺,他居高臨下地望著一地狐妖屍首,不禁有些自得。

    突然,他下腹劇痛!

    阿旺猛地驚醒,發現自己竟還在營帳中,仍舊躺在自己的床上。

    難道剛剛的一切都是夢?

    阿旺剛想鬆口氣,雖是勝了,但鷹族同樣有損失,若是夢便再好不過。

    可他發現,劇痛的感覺並沒有消失。

    黑暗中,他聽見一道陌生的聲音,“阿旺大人,美夢該醒了,現在,是噩夢時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