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晉江文學城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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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麵靜默一息, 片刻後,懷裏的藍鳳不安分道:“景景,沒想到你比嘰嘰還便宜,嘰嘰都要買五千靈石呢……”

    若非如今形勢複雜, 景嶽不許藍鳳出來, 估計它早就按耐不住。

    景嶽轉身欲走, 又聽青年道:“小娘子可別不相信, 我太叔公乃是散修盟長老, 你若嫁我,保你一生富貴,受人尊崇。”

    景嶽一聽“散修盟”, 突然停住腳步, 青年隻當他願意, 又道:“小娘子可知, 你我乃是天定的姻緣?”

    景嶽沒作聲,靜靜看對方裝逼。

    “前些日子, 我夢中得仙人指點,說今日我隻要在碼頭上等著, 就能遇見未來的夫人。”青年說罷, 偷瞄了眼秦燕支, 心想這位好是好看,但是太冷了, 為何仙人不送我兩位夫人呢?

    他繼續道:“仙人說了, 一旦你我圓房, 我就能生出靈根,到時候我功力大增,煉製仙丹,娘子也能長生不老。”

    青年這就喊上娘子了,還不算完,他竟伸出手想去拉景嶽。

    可不等他碰到景嶽,忽然手腕一陣劇痛,痛得青年渾身抽搐,倒地翻滾,偏偏一點傷也不見。

    周圍幾個跟班驚疑四顧,最終又把視線落回兩名子女身上。

    恰在這時,隻聽有人怒喝:“是誰幹的?!”

    隻見個彪形大漢疾馳而來,他扶起青年,以神識探查對方身體,發現其手腕中竟藏著一道劍氣。

    大漢本想將劍氣驅逐,可他竟如何都動不了劍氣分毫,頓時又驚又怒,抓住青年就要走。

    青年疼痛中仍不忘夢中之事,大喊道:“我的夫人!”

    大漢不解其意,有跟班哆哆嗦嗦將青年的夢境一說,大漢本不想理會,但見青年涕淚橫流卻還惦記著此時,於是一揮手,“將她帶走!”

    跟班們就要上來抓景嶽,秦燕支卻擋在身前,青年又哭道:“別傷了我娘子哎呦喂……”

    大漢頓感不耐,“一塊兒抓走!”

    景嶽和秦燕支當然不會反抗,若能混進散修盟,正合了他們的心意。

    沒多久,兩人被帶去散修盟,又被軟禁起來,門外有幾名修士把守。

    景秦二人倒是不急,索性盤膝入定,開始修煉。

    期間,沒有任何人過問,就連送吃食的都沒有,他們好似被遺忘一般。

    入了夜,散修盟中卻燈火通明。

    一間房中,盟主諸葛錚正責問一眾手下,“我散修盟修士眾多,卻連兩個人都找不到,莫非,他倆還能離了禹東不成?”

    要知道禹東處處都是散修,諸葛錚一下令,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如今卻半點消息也無。

    手下苦著臉道:“咱們已盡力去找了,半點不敢鬆懈,就連麵生的男子都沒有放過。”

    諸葛錚歎了口氣,他又何嚐不知?隻是心中有火沒處撒罷了。

    “算了,他們既然為了龍衍石,那必然要去龍墓,大不了,咱們就等到龍墓開啟之日,這次,一定要寒雲宗和萬銘劍宗,給我散修盟一個說法!”

    手下道:“我即刻安排。”

    他剛要退下,諸葛錚又道:“寒冰棺準備好了嗎?”

    手下:“已送至西院。”

    諸葛錚點點頭,眼神黯然,“嗯,好生伺候寒梅先生。”

    手下:“是!”

    縱然諸葛錚已是返虛,但並未察覺門外潛伏了兩人。

    此時,兩道人影悄然退走,漸漸融入夜色中。

    這兩人正是偷潛出來的景嶽和秦燕支。

    景嶽:“諸葛錚提到的寒冰棺,多半是用來存放寒梅老人遺蛻的。”

    秦燕支:“我們去西院。”

    他們的猜測一點沒錯,一進西院,就見院裏有不少人把守,兩人略施小計,便混入了停放冰棺的房中。

    此時,冰棺內正躺著一人,容色憔悴而蒼老,和他們先前見過的寒梅老人判若兩人,若非五官隱隱能看出點兒相似,景嶽幾乎以為他們找錯了地方。

    他緩緩靠近冰棺,細細審視著寒梅老人的屍體,試圖從中找到一點線索。

    突然,他表情微變,伸手扒開寒梅老人胸口的衣服,隻見對方鬆弛的皮肉上,隱隱可見一條蠕動的黑色細線。

    “修羅塔!”秦燕支一瞬間明悟。

    寒梅老人與他們無冤無仇,既然指認他們,隻有兩種可能。

    其一,真的是“景嶽”和“秦燕支”殺死了寒梅老人;其二,寒梅老人根本不是寒梅老人,而是由與他倆有恩怨之人假扮。

    而從寒梅老人此前的種種行為判斷,第二種可能性更大。

    百年前,空妙曾提過那名偷走轉生蓮台的高僧,死後胸口殘留一絲極淡的魔氣,秦燕支如今已知景嶽乃天生全靈體,對魔氣感應自然更強,因此比他早一步覺察。

    他剛想開口,卻聽一聲爆喝:“誰?!”

    雄渾穩壓散開,諸葛錚衝入房中,就見到兩名陌生的女子。

    想他剛剛思念起友人,便來寒梅這裏看一看,哪知就發現不對。

    雖不知女子們的來曆,但見二人輕而易舉就能從突破守衛混入房中,他便認定對方心懷歹意。

    於是話不多說,揮掌攻來!

    “寒梅老人被修羅塔的魔人操控了!”景嶽根本不廢話,一句話道出自己的猜測。

    諸葛錚一口氣被憋在胸中,上不去也下不來,差點兒經脈逆行,他猛咳幾聲,心道這女子說話為何像男人?但也沒空多想,他的注意力都被對方話中含義給帶走了。

    與此同時,秦燕支以防萬一地祭出飛劍,懸在寒梅老人屍首上方,“諸葛盟主,你若不能冷靜,那我就毀了他!”

    諸葛錚驚怒交加,他見另一名女子說話也像男人,加之那把劍看著也有些眼熟,終於明悟,“莫非是你們?!”

    秦燕支:“如果你說的是景老祖和秦燕支,那正是我們。”

    諸葛錚:“好哇,我說怎麽找不到你們,原來男人不做,你們竟要扮女子!”

    房中的聲響必然驚動外間,不少散修闖了進來,他們見到莫名多出來的兩名女子,各個麵露驚色。

    “諸葛盟主,昨日我們雖見了寒梅老人,但並未做任何事。一顆龍衍石,還不至於讓我倆下殺手。”景嶽見諸葛錚不像是有隱情的樣子,心裏稍稍一鬆,他指了指冰棺中的屍體,“我隻怕,你也被蒙在鼓裏。”

    “何意?”諸葛錚其實也不願相信是兩人動手,更不希望與兩大宗門對上,但他與寒梅老人有一千多年的交情,他更新自己的朋友。

    景嶽:“你來看。”

    諸葛錚謹慎地往前走了一步,卻見寒梅老人胸口的衣服都被扒開了,他正要怒,突然,他注意到了對方心口位置上的那絲黑線。

    很細,就像發絲,但不停在動。

    諸葛錚:“是魔氣?”

    景嶽:“你或許聽過,百年前,三界寺轉生蓮台失竊一事。”

    諸葛錚點點頭,雖然他並未去極北,但此事也漸漸傳開了。

    景嶽將當時的情況,以及他與空妙的猜想一一道來,又道:“修羅塔的厲害之處,想必諸葛盟主也知道,她無數次混入正道中,讓我們防不勝防。”

    諸葛錚此時已信了大半,事實擺在眼前,加上以邏輯判斷,如此更合乎情理。

    至於修羅塔那位傳人,他當然也有所耳聞,不論是三界寺、葬星海、定妖山,正道遭遇幾次大難,都與此人有關。盡管此人並不是最核心的人物,假扮的修士也隻到洞天修為,但卻十分關鍵。

    可偏偏,對方次次都逃了!

    諸葛錚氣得胡子都在抖,“這魔頭竟敢來禹東!居然敢在龍殿的地盤鬧事!”

    景嶽:“一點小事,龍殿如何會插手?除非萬銘劍宗與寒雲宗都找上你們散修盟。如此一來,龍殿,散修盟、兩大宗門之間必有摩擦,她再扮上幾人攛掇一番,禹東豈不是要亂?”

    諸葛錚:“景老祖的意思是,那人是故意挑撥?”

    景嶽:“那就要問問她了。”

    諸葛錚麵目疑惑,就見景嶽指著那縷黑氣道:“魔氣是死的,能動,說明……”

    他一手刺入寒梅老人胸口,另一隻手不斷變化,也不知使了何種功法,竟從中逼出一滴黑血。

    “精血!”

    房中,所有人都看出此乃修士的精血。

    或許旁人不知,但知識儲備豐富的景嶽卻很清楚,寒梅老人體內的魔氣會動,說明魔氣有人控製,也就是說,隻要對方想,隨時能讓這具屍體“活”過來。那麽能控製魔氣的,不是神魂就是精血,景嶽感知寒梅老人神魂完整,並未被外來者侵入,那就隻能是精血!

    “想不到,修羅塔竟能以精血控製活人!”諸葛錚突然臉色一變,“不好,她必然已知我們識破了真相!”

    對方精血未離,顯然繼續操控著寒梅老人的屍體,一直都在偷聽。

    說罷,諸葛錚匆匆出手,想將一滴精血困住!隻要能得到這枚精血,他就有辦法弄死修羅塔的魔頭!

    然而精血比他反應更快,立刻化為一縷黑霧,從諸葛錚指縫中穿過,分解為一抹夜色。

    諸葛錚怒得想掀房子,其他人也氣憤不已,他們又一次眼睜睜地看著修羅塔的魔頭逃走!

    但景嶽卻望著精血消失的方向,淡淡道,“她屢次能逃,是因為追她的人都不是我。”

    說罷,他雙指並攏,口中念咒,空氣裏的水靈氣立刻活躍起來,片刻後,景嶽放下手,笑道:“找到你了。”

    同一時間,龍門城郊外一間廟宇,黑衣鬥篷的女人鬆了口氣。

    剛剛她一時大意,差點兒被景嶽擒住,若精血落入他人之手,自己也就沒了命。

    這一回,她之所以控製寒梅老人,一開始就是為了引出景嶽和秦燕支,她料到對方必然會來禹東,因此才故意以龍衍石為餌。

    她從韓廣口中得知對方精通幻化之術,便故意設了幾個條件,當日見了那兩位臉生的青年,心裏其實已生猜測,加之對方在聽她提出條件時的種種反應,幾乎就是確定了。

    既然十有八/九,她當然願意賭一賭。

    如此,才有了後來之事。

    可她沒想到,一名返虛魔修也盯上了寒梅老人,估計是聽見了她“臨死”前的遺言,便提前去找秦景二人索要龍衍石。

    就因為返虛魔修的打草驚蛇,才導致散修盟沒有捉到人。

    今夜,景嶽和秦燕支一入房中她就知道了,此後發生的事都被她看在眼裏,她不先逃,也是想再觀望一陣,找個機會潛入另外的散修體/內,控製對方,或許有辦法將事態扭轉過來。

    何況她有自信自己掩藏精血的秘術沒人能發現得了。

    哪知道,景嶽還真能逼出她的精血!

    黑袍女人氣惱不已,正想離開,突然,她心生警兆!

    “轟隆——”

    廟宇轟然倒塌,飛揚的塵土中,她看見東南西北都有人堵著,而離她最近的正是景嶽!

    “很久不見了!”

    景嶽說話的同時已然出手,秦燕支和諸葛錚紛紛跟上,魔修大驚,她不過洞天修為,一向行暗事,走暗道,光明正大比拚又哪裏打得過?

    可眼前的局麵,即便她能逃估計也得受重傷不可。

    於是,她咬牙取出一麵令牌,將之催發。

    隻聽一聲龍吟,令牌中飛出一條拇指粗的青龍虛影,騰空而上,消失於夜色。

    “龍令?!”

    諸葛錚今日被接連震驚,他萬萬沒想到,一名魔修手中竟然有龍令。

    須知隻有對龍族有大恩的人族才有可能得到龍令,凡持有龍令者,龍殿必然會在容許範圍內答應對方一個條件,如果此人提出要龍殿護他一次,想必龍殿不會拒絕。

    龍令一催,很快出現一道龍族人的虛影,對方看也不看其他人,直接問魔修:“你有何事?”

    魔修指著景嶽和秦燕支,“將他們殺了!”

    龍族人的視線這才掃過來,他認出了兩人,似笑非笑道:“寒雲宗?萬銘劍宗?”

    場中所有人都是心中一緊,卻聽龍族人道:“我龍殿可不想惹上這麽大的麻煩,你換一個吧。”

    魔修也知自己提的要求是妄想,她不過就想碰碰運氣,顯然,龍族人心中自有衡量。

    她深吸一口氣,“將眼下這些人都抓起來,一直到龍墓關閉,這總行吧?”

    龍族人笑了笑:“可以。”

    景嶽和秦燕支倒是沒什麽特別的反應,諸葛錚卻氣得不行,“我乃散修盟盟主,你們龍殿也要抓嗎?”

    龍族人念了個咒,顯然是傳信同伴,口中也道:“諸葛盟主勿急,這位魔修當年幫我龍殿尋回一件至寶,因此才得到龍令,凡持有龍令者都是龍族的貴客,貴客隻想讓你們入我龍殿歇上些日子,我誠難拒絕。”

    景嶽:“可是龍心燈?”

    此燈乃是由上百條龍的心髒煉製而成,傳說能夠回溯時光,但萬年前就已失蹤。

    龍族人一愣,沒料到景嶽竟然也知,他微微點頭,“正是。”

    “龍心燈多半就是被修羅塔中人偷了去。”景嶽指了指魔修,“估計偷盜之人發現自己無法催動龍族至寶,他的傳人便借你們的花獻你們這尊大佛。”

    龍族人頓了頓,“不論如何,龍令既出,無可更改。”

    他又掃向魔修,見魔修身形一僵,龍族人目光微閃,“至於旁的事,我們也會想辦法求證,若真有得罪,龍殿會親自送上賠禮。”

    “哦,那行吧。”景嶽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他很著急去龍墓。

    秦燕支見他如此,便沒作聲,其他人也不敢對龍族有異議。因此,氣急敗壞的就隻剩下諸葛錚,他嚷嚷半天,龍族人依舊不為所動,最終隻能妥協。

    臨走前,他還回頭瞪著魔修:“你等著!有本事你一輩子別出龍墓!景老祖可是有追蹤你的辦法,就算你能逃這一次,天涯海角,我們也必會找到你!”

    景嶽:“……”

    我並沒有……

    剛剛他所用乃是十餘滄溟大法中的一種咒術,可控製水靈氣,以之為眼為鼻,搜尋潛藏敵人的蹤跡。

    但事實上,這類咒術對妖獸最有用,而人的氣息極淡,且一旦人多氣息更會混作一團,除非有特殊條件,要尋找特定之人幾乎不可能。

    但精血卻不同,精血氣濃且獨特,因此,他才能靠追蹤精血順利找到魔修。

    不過,諸葛錚一番威脅倒是真入了魔修的耳,她到現在也不明白景嶽究竟如何找到她的。

    若真如諸葛錚所說,她豈不是以後都要在逃亡中度過餘生?那,她逃得了嗎?

    魔修的心思如何,景嶽自是不在意,他服下龍殿的避水珠,隨著龍族人一道入海。

    潛入海底數千丈深,眾人眼前出現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一行人進了龍殿,又分別被領入一間華麗的客舍,龍族人並不想得罪他們,還真是做出請他們做客的姿態。

    景嶽當然是和秦燕支一間房,等房中沒了外人,藍鳳終於能探頭出,它誇張地喘了一口氣,又作嘔吐狀!

    “太臭了!嘰嘰討厭龍!龍太臭了!”

    景嶽趕緊施了個咒掩住藍鳳氣息,警告道:“你可安分一點,這裏到處都是龍,你的氣味對龍來說也很特別。”

    “嘰嘰才不臭!”藍鳳說完,又立刻慌亂地扒住景嶽,“景景!你要好好保護嘰嘰的!”

    景嶽見它慫慫的樣子,心裏好笑。

    但他突然想到,嘰嘰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見過一隻鳳凰,這個世界,早已沒了鳳凰的蹤跡,而上古時期鳳凰一族的死敵龍族卻還在。

    他不禁有些心軟,老父親一般慈祥地抱住嘰嘰,“我當然會保護你。”

    藍鳳高興地撒嬌,美滋滋地看著tali景景,感歎道:“嘰嘰覺得很幸福,嘰嘰感覺到父愛如山!”

    景嶽:“……”

    藍鳳被自己靈光一閃的比喻感動,它眼睛放光,“其實嘰嘰還真的是景景孵出來的!嘰嘰終於找準定位了,沒有小景景沒關係的,嘰嘰來做你的小嘰嘰,給景景養老!”

    它眼巴巴地看著景嶽,好像下一刻就要叫爹。

    景嶽:“嗬嗬……”

    他真的很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藍鳳成年,化了形,叫他一聲爹。

    隻要對方好意思叫。

    因為此時藍鳳也沒比劃,秦燕支不懂一人一鳳的交流,頓時有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於是故意問道:“你方才輕易答應來龍殿,莫非有辦法脫身?”

    景嶽果真被吸引了注意力:“沒有啊,隻是抵抗無用,索性來了龍殿再想辦法。”

    秦燕支:“我還以為,你知道龍祖會見你。”

    景嶽,“我不是和你說過,我與龍祖交情不深,往日的舊怨也結清了,我不欠他因果,他也不欠我——”

    話音未落,響起了敲門聲,原來是剛剛的龍族人又回來了。

    對方此刻的臉色頗為古怪,眼睛黏在景嶽臉上,好似要將他裏裏外外看透一般,“景老祖,龍祖有請。”

    景嶽:“……”

    秦燕支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那意思像在質疑,交情不深?

    景嶽尬笑兩聲,便道:“燕支稍待,我去去便回。”

    臨走前,他趁著龍族人沒注意,迅速將藍鳳塞給秦燕支。

    景嶽一走,就隻剩下藍鳳和秦燕支大眼瞪豆眼,藍鳳雖已不再排斥秦燕支,但它自認是景景的愛寵,不能和其他人類太近,否則景景會吃醋。

    於是,它就在秦燕支膝上躺了下來,哼!這個位置離流氓子最遠!

    秦燕支不知藍鳳所想,他眼睛垂下,盯著軟乎乎的藍鳳,“你們剛剛聊些什麽?”

    藍鳳睨他一眼,不高興地別過頭——才不要理你!

    秦燕支揚了揚眉,以指為劍,一股劍氣釋放而出。

    藍鳳渾身一抖,來自血脈中的誘/惑促使它跳起來,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秦燕支指尖。

    是先天清氣!

    它下意識就要撲過去,秦燕支卻將手指一收,微笑地看它。

    藍鳳暴跳如雷,“啾啾”亂叫,但見秦燕支不為所動,頓時一改撒潑打滾的做派,合攏雙翅,豆眼中流露出幾分可憐,祈求地看著對方。

    藍嘰嘰為吸一口清氣已不要節操,甘對流氓子撒嬌,但對方依舊穩如泰山。

    藍鳳心思急轉,又立刻翅膀和爪子並用地比劃起來,將它和景景的對話抖落出來,說完還諂媚地喊了聲,“娘!”

    見秦燕支不懂,它又飛上桌,叼著毛筆寫下個歪歪斜斜的“娘”字。

    秦燕支一僵,忍不住拍了拍它的腦袋,而後,指尖再次凝出一道劍氣。

    劍氣是由道一劍法衍化,當然蘊含著先天清氣。

    藍鳳沉迷吸氣不可自拔,等吸飽了,它癱著躺下來,“嗝~”

    突然,它覺得有些不對。

    流氓子不是修為還未恢複,連劍魂都使不出來了嗎?先天清氣來自道一劍法,隻有催動道一劍魂,流氓子才能釋放這種劍氣。

    難道,他一直在裝虛弱?騙景景?

    藍鳳抬頭,疑惑地看著秦燕支,對方微微一笑,“噓,這是我們的小秘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