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同心鎖(七)(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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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憂的事情解決了,兩個媒人和殷家二老商量親事細節,殷盈帶著韓寶葭避到了自己的房裏, 心裏一忽兒喜、一忽兒憂。
喜的是這次真是徹底攀上高枝了, 家人揚眉吐氣,女兒以後也算是侯門千金, 有了天大的靠山;憂的是那葉齊宏必定是被她的容貌所惑這才定親下聘,也不知道能熱火上多久,而武寧侯府那深宅大院,她一個小門小戶的和離婦人,能不能站穩腳跟也是個未知的變數。
然而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已經由不得她了,納采、問名,三書六禮有條不紊, 親事定在了五月, 一時之間,外麵的流言仿佛灌了水的啞炮,全都沒了聲息, 於老爺更是連影子都不見了,登門賀喜的人一天能有好幾撥, 就連久未聯係的親戚都來了。
人情冷暖可見一斑。
這日子過得飛快,三月三眨眼便到了。
三月三在北周稱為上巳節,每逢此時, 各家各戶的女子不管是王公貴胄還是平頭百姓,都成群結伴相約出遊,以蘭湯沐浴辟邪,在水畔嬉戲遊玩,更有富貴人家行那風雅的曲水流觴,論文賞景,成就佳話。
韓寶葭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衣裙用熏香熏得香噴噴的,身子用蘭草沐浴,臉頰被泡的白裏透著粉,看上去嬌嫩無比;殷盈又替她梳了一個垂鬟分肖髻,拿出了幾件珍藏的首飾,讓她自己挑選。
幾株釵環、兩朵珠花、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花鈿和首飾,成色都很好,色澤豔麗。
韓寶葭看著這些首飾愛不釋手,一個個插到頭上比劃來比劃去,最後挑了那桃花珠花,一邊一朵,嬌嫩的粉色越發襯得她人比花嬌。
對著銅鏡照了又照,她越看越歡喜,抿著唇樂了。
殷盈又是好笑又是心酸,她發現了,自從女兒身子好了之後,便越來越喜歡梳妝打扮了,有時候一件小小的首飾都能讓她把玩好半天,可能是女兒家大了,知道愛美了。隻可惜家裏並不算寬裕,沒這閑錢打扮她。這支珠花是她從前嫁人時的嫁妝,倒是難得一見的稀罕物,她自己也壓著箱底不舍得用,萬幸沒被韓進搶走賣錢,今天特意翻出來了,倒是和女兒般配得很。
等收拾停當,殷顥早在門外等著了,一見外甥女也眼前一亮,得意地道:“我家蕤蕤這樣,隻怕過不了兩年,求親的門檻便要被踏破了。”
“那也是小舅先替我娶個舅媽回家。”韓寶葭脆生生地取笑著。
殷顥的親事也在談了,就是隔了幾條街的青梅竹馬,當家的是浮白居的二掌櫃,從前對殷家嫌東嫌西,深怕女兒過門受委屈,殷盈的親事一定下來,便忙不迭地來探口風了。
殷顥的臉一紅,威脅道:“蕤蕤再取笑我,你的貓鷂子便不給你了。”
韓寶葭更樂了,指著他的手笑道:“這哪裏看得出來是貓,隻怕就是一團墨吧。”
殷顥低頭一瞧自己畫的貓,也忍不住笑了。
三個人說笑著出了門,卻見門口停著一輛華麗的大馬車,他們原來租的那輛不見了蹤影。等在馬車邊的一個侍從迎了上來,恭謹地道:“殷公子,我家四爺命我送你們去蘭水,今日一日可聽憑差遣。”
殷顥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看向了殷盈,殷盈的臉一紅,遲疑了片刻輕聲道:“多謝四爺。”
侯府的馬車到底不是那租來的能比,軟榻、小幾一應俱全,小幾上擺放著各種精美的小食,兩個人坐著綽綽有餘,最中間居然還放著一個精美的紙鳶,上麵畫了一隻惟妙惟肖的黃花大狸貓,張牙舞爪,頗有幾分氣勢,右上角印了一方葉齊宏的私印。
“娘,他倒是挺有心的。”韓寶葭很是滿意,看起來,這位葉四爺倒是真的對殷盈上了心了,想必是那日問了管事得知她想要個貓鷂子,這才特意親手做了討她歡心。
殷盈呆了呆,撫摸著紙鳶的竹架,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她想起從前新婚燕爾的時候,韓進也做過幾件討人歡心的事情,隻可惜,沒多久便露出了真麵目,後來她有了身子,伺候不了人了,韓進便索性再也不遮遮掩掩了,吃喝玩樂嫖賭都來,家裏再無寧日,她再傷心,也沒人在意了。
這位葉四爺,聽說也是個浪蕩慣了的,也不知道能有幾日新鮮。隻是這一次,她再也不要放進自己的真心,隻要恪守婦道、認真持家便好,不求恩寵無雙,隻求在侯府中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她苦笑了一聲,也不想讓女兒擔心,柔聲道:“蕤蕤喜歡便好,待會兒讓舅舅給你放得高高的。”
馬車一路出了城,往城郊的蘭水駛去。路上行人、馬車絡繹不絕,不時可以聽見嬉戲聲,韓寶葭從馬車裏撩起車簾往外看去,距離蘭水越近,人便越多,這冀城中一多半的女子隻怕今日都在城裏城外的河畔玩耍了。
“舅舅,這麽多人,這風箏放得上去嗎?”韓寶葭擔心地道。
殷顥經常外出進貨,對郊外蘭水一帶很是熟悉,興衝衝地道:“我帶你去個安靜的地方,準沒幾個人知道。”
馬車繼續前行,繞了幾個彎,顛簸了一炷香的時間,前麵豁然開朗,到了一塊寬闊的堤岸邊。
遠處是青山綠水,半山腰上的杏花儼如一層又一層的粉色雲朵;近處是一簇一簇的野花開在不遠處的草地上,掩映在一片綠意中;河麵水流潺潺,春風拂麵,吹起了裙角,韓寶葭跳下馬車,看著這美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一陣花的清甜撲麵而來,夾雜著水邊濕潤的氣息。
她四下一瞧,飛一般地跑到了水邊,鞠了一捧水撒向殷顥,殷顥敏捷地一閃身避了開去。
“好了,別調皮,”殷盈笑著走了過來,拿起備好的蘭草占了水朝著韓寶葭灑去,“先做正事要緊。”
北周素來在上巳節有這祓禊的習俗,以蘭草沾水灑在未出嫁的女兒身上,祛除不祥,祈求來年運勢。
韓寶葭雙掌合十,誠心祈禱:上輩子的黴氣就隨著這一次的換魂煙消雲散吧,這輩子不求別的,隻求能安安穩穩地做回女兒身,有個稱心如意的好郎君,把上輩子的缺憾都彌補了。
這邊殷顥已經扯著紙鳶跑了起來,葉齊宏的那隻貓鷂子做得好看,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殷顥折騰了好一會兒,搖搖晃晃在空中掙紮了半晌,還是一頭栽入了遠處的樹叢,倒是自己做的那團黑墨,被被風吹得一路往上,不一會兒就定在了半空之中。
韓寶葭一手牽著線,一手拿個殷盈塞過來的糯米團子,吃得正開心呢,忽然隻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幾個侍衛打扮的人出現在視線裏,身穿便服,腰間卻配著刀。
“你們是哪裏的?”領頭的一個神情冷肅,“趕緊離開,我家主人馬上就過來了。”
殷顥和殷盈麵麵相覷,殷顥大著膽子問:“敢問你家主人是誰?這裏這麽寬敞,我們就占了這麽一小塊地方,也不妨礙什麽吧?”
“大膽!”那人冷冷地道,“讓你走便走,這麽多話,是不要命了嗎?”
武寧侯府跟過來的侍從慌忙走了上了,招呼道:“這位兄台,我們是武寧侯府的,不知道是哪家貴人出行?可否行個方便?”
那侍衛狐疑地瞟了韓寶葭他們幾眼,顯然,這幾個人衣飾普通,並不像侯門中人。
韓寶葭這才看清這侍衛的正臉,慌忙道:“娘,舅舅,我們走吧,我玩膩了。”
殷顥心裏氣憤,卻也明白這不是講理的時候,嘟囔著道:“什麽事情都有個先來後到的,怎麽就碰上這麽一群強盜了。”
韓寶葭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別說了。
外麵又有慢悠悠的馬蹄聲響起,一群人簇擁著一輛寶蓋華輿停在了不遠處,為首的一名年輕男子胯下一匹棕紅色寶馬,玄色披風,神情睥睨漠然,正是韓寶葭避之不及的元朔帝衛簡懷。
車輿上的簾子被掀開了,有名侍女探出頭來道:“杜大人,長公主殿下說了,不必擾民,他們原本在的便在了,與民同樂也是一樁趣事。”
杜馮遲疑著看向衛簡懷。
衛簡懷居高臨下瞟了一眼傻站在河岸邊的三個平民,皺了皺眉頭,無聲地點了點頭。
杜馮會意,一擺手,侍衛們四下散了開來。
殷盈這才認出騎在馬上的衛簡懷,嚇得臉都白了,哪裏還有心思玩樂,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東西,殷顥也覺出幾分不對勁來,心裏直打鼓,跑去樹林裏撿那隻掉落的貓鷂子。
馬車上,安南長公主在侍女們的攙扶下緩步而出,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名豆蔻少女,好奇地四下張望著。
韓寶葭一個人孤零零地拉著紙鳶,定定地看著衛婻,眼中有些潮濕。
這是她出事以後第一次見到這個相伴多年的好友。
今日衛婻穿了一身便服,不過,就算是便服也遮掩不住她明麗的五官和嫋娜的身姿。當年安南長公主豔冠京師,嫁給謝雋春時不知道碎了多少男子的心。
隻可惜,謝雋春假鳳虛凰,讓衛婻獨守空閨多年。
謝雋春不在了,其實大家都皆大歡喜。
衛婻可以重新找個如意郎君,衛簡懷少了個念咒管教唱對台戲的,謝府也不用擔心得罪聖上被牽連。
韓寶葭收回目光,想要把紙鳶扯下來,隻可惜她年小力弱,風又大,反倒被紙鳶帶著往前踉蹌了兩步。
跟在長公主身後的那兩名少女笑了起來,跟著伺候的侍女朝著她們耳語了幾句,那笑聲頓了頓,越發肆意了起來。
韓寶葭認識她們倆,一個是衛簡懷乳娘秦氏的小女兒,名叫何麗娘,年方十五歲,衛簡懷登位後,封以前的乳娘秦氏為二品宣華夫人,敬重異常,何麗娘自然也跟著風光無雙。
而另一個是定國公府的六姑娘,先皇後的外甥女,衛簡懷的表妹蘇筱,年方十四歲,如珠似寶被家人養在手心,驕縱得很。
“你,過來。”蘇筱忽然朝著韓寶葭喊了一聲。
看她一臉賊兮兮的笑容,韓寶葭遲疑了一下。
“你這小丫頭,怎生如此無禮?”蘇筱嬌叱了一聲,“快些過來。”
韓寶葭不得不拽著著風箏朝她走了過去,剛到跟前,蘇筱一抬手就從她手裏搶過風箏線來,手一撒,那紙鳶離了束縛眨眼便朝著高空飛了出去。
葉雲茗啐了她一口,嗔道:“我告訴哥哥去,你這吃裏扒外的小丫頭。”
葉雲秀不幹了,小拳頭捶在了她的胸口:“姐姐你太壞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喜歡秦大哥呢。”
“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了你這張小嘴!”葉雲茗的臉上泛起一層緋色,抬手去擰她的臉。
葉雲秀“嗷”地叫了一聲,朝著葉雲蓁躲了過去:“七姐姐救命!”
這一路笑鬧著,六麗山的別莊很快便到了,劉管事早就等在莊門口,將小主人們迎了進來一一安置妥當,等過了晌午,便有仆人來請,說是兩位公子請姑娘們去後山打棗。
韓寶葭換了一身簡便的裙襖,興衝衝地趕了過去。棗林前已經有人在了,除了葉慕興兩兄弟和那個秦桓,旁邊還有一個陌生的臉孔,二十來歲,留著一撮山羊胡子,名叫唐振清,是外地的一個小吏,秦桓的遠房表兄,剛好這次入京公幹借住在秦府,便跟著秦桓一起出來玩。
“三哥,我來了,竹竿呢?”韓寶葭迫不及待地問。
葉慕興輕咳了一聲,朝她眨了眨眼:“過來,見過你秦大哥和這位唐大人。”
韓寶葭上前見了禮,心裏明白,這是有外人在,不好太放肆了。
秦桓的目光在她臉上一觸即走,彬彬有禮地回禮叫了一聲“韓姑娘”,倒是那個唐振清,目不轉睛地盯著韓寶葭看了好一會兒,笑著道:“果然冀城是天子腳下的風水寶地,養出的男男女女都是一等一的水靈。”
這目光讓韓寶葭有些不太舒服,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也不搭話。
葉慕彥在一旁沉下臉來,這男人可真是無禮,居然敢這樣當麵直勾勾地瞧著他的妹妹,要不是顧忌著秦桓的麵子,他就要嗬斥翻臉了。
把長衫角往腰上一係,他上前擋在了唐振清的視線,佯作不耐地吩咐道:“十妹,你過來,我上去打棗,你在下麵幫我撿。”
韓寶葭頓時高興了起來,一雙眸子亮閃閃的,朝著葉慕興詢問地看了一眼,好像在懇求:三哥,我想去可以嗎?
葉慕興被她看得心一軟,點頭允了。
兩人一起上了小山坡,幾個仆役上前在地上鋪了布,葉慕彥拎著竹竿,一連打了好幾杆子,大棗撲通通地往下掉,韓寶葭拿著籃子一邊撿一邊躲,一雙桃花眼笑得彎彎的。
葉慕彥回頭看了幾眼,不知怎的,心裏頭有點發熱,一不留神沒躲開,被自己打的一竿子棗兜頭砸了一臉。
剛好葉雲蓁她們來了,葉雲秀哈哈大笑了起來:“哥,你怎麽看起來變笨了!”
葉慕彥惱羞成怒,抄起兩顆棗就朝著葉雲秀的腦袋扔了過去:“小丫頭,居然笑話你親哥。”
“不許欺負小十一。”韓寶葭在他身後叫著,瞅空往他脖子裏扔了一把棗子。
“好啊,韓寶葭你居然敢偷襲我,”葉慕彥佯怒道,“你還想不想自己摘棗了?”
“想想想,我的好六哥,我錯了,你快爬上去,把那個棗枝拉下來。”韓寶葭立刻討饒。
葉慕彥的腳尖一點,身形一拔,兩下便上了樹,抓住枝頭棗子最多的那一岔拽了下來,韓寶葭踮起腳來,一個個棗子被她抓了下來,葉雲秀看得眼熱,拎著籃子拽著葉雲茗上了坡,葉雲菲也矜持地跟了上去,唯有葉雲蓁,對這小孩兒的把戲不感興趣,含笑站在下麵看著她們玩耍。
秦桓的目光隨著那個蹁躚的身影輕盈移動著,剛才那嫣然的笑容在腦中一掠而過。
他佯作無意地道:“慕興兄,這位姑娘姓韓,難道不是貴府中的女眷嗎?”
“哦,她是我四叔的女兒,”葉慕興笑道,“年初剛來了我家,是我的十妹。”
“是四爺繼室帶過來的?那應該是韓家人,暫時借住在府上的吧?”一旁的唐振清插話問道。
葉慕興略有些不快:“不,她入了我家的族譜,是我們葉家的人。”
“原來如此,看她小小年紀便是如此絕色,想必她的母親也一定是人間絕色,葉四爺真是豔福不淺。”唐振清一臉的豔羨。
葉慕興更不舒服了,皺著眉頭看了秦桓一眼,想不到秦桓這樣一個知書達禮的翩翩濁公子,居然會有這麽一個猥瑣的親戚。
秦桓也尷尬萬分,輕咳了一聲道:“表哥,休要胡言。”
唐振清這才回過味來,連忙告罪:“是我多話了,三公子勿怪。”
在棗林裏嬉戲了好一會兒,幾個姑娘這才感到了幾分疲乏,下了小山坡坐在了一旁歇息。
葉慕彥也不再陪著她們了,到了旁邊和秦桓他們品茗談天。
劉管事替姑娘們上了點心和茶,點心是自家莊子裏做的,茶是山頭采的,透著一股子清香,韓寶葭吃了一個麻餅,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手指。
“饞貓。”旁邊傳來一聲嗤笑。
韓寶葭不樂意了:“六哥你怎麽總盯著我啊?我才吃了一個而已,雲秀都在吃第二個了,你好生小氣。”
葉雲秀在不遠處鼓著腮幫子:“六哥,太好吃了,我想吃。”
葉慕彥義正辭嚴地教訓道:“我怎麽會是小氣不讓你吃,馬上要用晚膳了,少吃點,要吃不下飯了。”他的語聲頓了頓,又矜傲地道,“要不是你哥,我才懶得管你呢。”
“好好好,我吃了這個便不吃了。”葉雲秀深怕葉慕彥再說她,拿著餅跑得遠遠的,韓寶葭去拿第二個餅的手頓了頓,舔了舔唇,遺憾地縮回手來。
不吃便不吃吧,聽劉管事說,今日的晚膳也有很多野味,留著點肚子吃那些好吃的。
秦桓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忍心了,忍不住幫她說話:“慕彥,令妹率真乖巧,你倒是忍心訓她,要我,隻怕連天上的月亮都要摘下來給她。”
“她乖巧?”葉慕彥哼了一聲,“你可沒見過她調皮的模樣,我都被她……”
他住了口,被韓寶葭陰了一手的事情還是別說了,要不然以後都成了好友們的笑柄了。
秦桓顯然不信,眼前的女孩乖巧地坐在那裏,目不斜視、巧笑嫣然,那雙眸子清澈靈動,仿佛一汪冰泉,讓人看了便挪不開眼去,怎麽可能是個調皮搗蛋的?就算是調皮,那也讓人甘之若飴吧。
晚膳是在莊子裏用的,在一個膳廳裏分開了兩桌,可能是下午打棗動了一場,也可能是這裏的土家菜分外新鮮可口,韓寶葭的胃口大開,吃了兩碗米飯,肚子都有點撐了。
葉雲茗卻有些不太高興,吃了兩口飯便推說身子不舒服,自顧自地去房裏歇息了,去和兄長告退的時候,她還特意看了秦桓幾眼,然而秦桓目不斜視,隻是跟著葉慕彥說了一句:“雲茗妹妹慢走。”
葉雲茗大失所望,暗自咬著牙出了膳廳。
沒走幾步,身後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葉雲菲跟了上來。
“九妹,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大夫瞧一瞧?”她關切地問。
“我當你們都圍著那個小丫頭轉呢,跟著我做什麽?”葉雲茗冷冷地道。
葉雲菲輕笑了一聲,細聲細氣地道:“七姐和小十一一時被她迷了眼,我可沒眼瞎,她這可是步步得寸進尺啊,九妹你再不和她計較,隻怕她馬上就要爬到你頭頂來了。”
“我還能怕她?”葉雲茗不屑地道。
“明麵上自然是不怕的,你可是侯府正兒八經的嫡小姐,”葉雲菲抿著唇笑了,“可暗地裏有些什麽勾當就不知道了,瞧瞧她剛才衝著秦大哥笑的模樣,四叔被她母親勾得沒了魂,這家學一定是淵源的呢。”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戳進葉雲茗的心坎裏去了。
秦桓和葉慕彥是至交好友,兩人時常在一起以文會友,連帶著和葉雲茗也熟識了起來。秦桓才學出眾、風流俊雅,又出身高官之家,年紀輕輕便入了翰林院,前途不可限量,葉雲茗也就這十四五歲的年紀,情竇初開,怎能不心中暗生傾慕?
而且,她還偶爾聽母親說了,這葉秦兩家在祖父那會兒便是至交,祖父曾親口許過婚約,說是等兩家孫兒輩的出來之後結個親家,然而祖父早早撒手人寰之後,也沒見人提起這婚約了。
若是這婚約作數,葉雲蓁已經在議親了,自然不算,葉雲秀還小,葉雲菲是個庶子房裏的,除了她,還能有誰配得上秦桓?
這次來別莊偶遇秦桓,她麵上不顯,心裏卻歡喜得很,盼著秦桓能多看她兩眼,多說幾句話,她再矜持地示好一下,說不準便能了了祖父當年的心願。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了,心中感觸良多,千言萬語,化作一句感謝,感謝小仙女們一路的陪伴,潛水的小仙女們也冒個泡讓醋哥看到一下吧。
番外暫時計劃如下:秦桓和葉雲茗、衛簡懷穿越成從前的小殿下、小包子龍鳳胎衛子騏和衛玖,六哥葉慕彥的番外還在猶豫中,因為不知道該從哪個點寫比較好。
如果覺得某醋的文還湊合,跪求請收藏專欄,以後開新文了可以第一時間知道,也可以幫醋哥多攢些積分爬榜,多謝了: app小仙女直接點專欄收藏醋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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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就是丫丫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9-29 13:38: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