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 一場誤會吐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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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成戢果然如他所言,不一會也回到了房間裏,自己主動將櫃子裏的被褥拿出來,輕手輕腳的鋪在地上。

    原本小苑裏還有一處房間,經曆新婚夜的刺客,他不放心雪蕊一個人,決定還是共處一室的好。這樣,如果有什麽緊急狀況,他能保護她。

    他們中間有一個屏風隔開,相處這麽久,倒也沒有覺得什麽尷尬的。他躺好後,抬手飛起一枚竹簽樣的東西,將遠處的燭火打滅。

    良久,他終於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屏風一側的雪蕊:“玉兒,你睡著了嗎?”

    練了一天劍的雪蕊,疲倦不堪,渾身酸痛,早就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根本沒有聽到他這句輕聲的呼喚。

    楊成戢見隔壁的雪蕊沒有動靜,依稀聽到均勻的呼吸聲,知道她是真的熟睡了。也隻得緩緩的閉上眼,假寐到天亮。

    第二日天還未亮,他就被丁四早早的叫醒,去後院和一個神秘的人談了一會話。

    神秘人走了以後,見雪蕊還沒有動靜,就交代了丁四照顧好她,他則急匆匆的離開了小苑,直到傍晚才風塵仆仆的回來。

    “少莊主,你終於回來了!“丁四見到楊成戢回來,一副終於等到救星的樣子,高興的迎了上來。

    “少莊主,我現在就去準備晚飯,你先陪著少夫人說說話。“丁四一邊說著,一邊給楊成戢使勁眨眼睛,使眼色。完了,就逃也似的往後廚方向跑去。

    楊成戢見丁四的身上臉上都是黑漆漆的,走路也是浮著腰,一瘸一拐的,像是經曆了一場很大量的運動那般。

    “怎麽了這是?“楊成戢一臉的蒙圈,看著雪蕊繃著一張寒冰似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

    雪蕊雙臂抱著懷中的木劍,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身朝著院中的石桌走去。

    楊成戢很是奇怪,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也就出去了一下,回來怎麽就成了仇人了?他隨著雪蕊的身後,也朝著石桌走去,緩緩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在那裏氣鼓鼓的樣子,楊成戢委屈的摸不到頭腦。

    “噢。玉兒你看,我今天給你帶來一把劍,以後你可以拿著防身了。“楊成戢突然想起了手中的這柄玉禾劍,雖為長劍,但比常規的要小巧一些。刀鞘是青翠色,雕刻著一朵朵簡潔的七種不同的花。無論從顏色,還是從尺寸上來看,都是比較適合女人使用。

    雪蕊淡淡的看了一眼,立馬將頭又轉向別處。關於想要一柄劍,她給楊成戢說了幾次,都以他沒有遇到合適的而拒絕。看來眼前的這柄玉禾劍是他千挑萬選,最終感覺能配得上雪蕊才拿來送她的。

    要是換在以往,她早就高興的歡呼雀躍,拿過來把玩了。但是今日卻一直冷著臉,不願意和楊成戢說任何一句話。

    “玉兒,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昨天不還是好好的,誰惹你生氣了?“楊成戢見她一直不願意搭理自己,不由得有些心慌,強忍住急切,柔聲問道。

    “楊成戢,你隱藏的挺深啊,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好人,你是真心對我的,沒想到你,你,你和他們是一樣的。“雪蕊強忍住怒火,指責他。

    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她對比了石皓和千縱種種做法和表現,總覺得他們兩個對自己的接近是存在某種目的。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對他們心目中的公主存在一種需求,而不是像她和楊成戢之間的相處這麽簡單。

    雖然是她在利用他,但是他卻沒有任何怨言,依舊溫暖的對待自己。

    但是,這種簡單的舒服感,卻在一早上的偷聽來的一席話中化為泡沫。她一邊和丁四練劍,一邊套話,從這個看起來悶聲悶語的丁四這裏,竟然知道這麽多的秘密。

    後來丁四什麽都不願意說,她就罰他做現代人才會的俯臥撐,平板支撐,還有劈叉。

    她內心對楊成戢的美好形象轟然倒塌,原以為他是那種純淨的,不摻雜任何一點利益的明珠。沒想到,到頭來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討好千縱,博得一個賢王位置而已。

    甚至,為了完成他們所謂的大業,竟然會對雪蕊下達了誅殺令:“必要時刻,我會殺了她。“

    “我是真心對你的啊?難道這些天你沒有感覺到嗎?“楊成戢也被她的那句話觸動了,略顯激動,漲紅著臉說。

    他沒有和女孩子單獨相處過,以前唯一接觸最多的就是千縱的妹妹千曳,但是千曳畢竟是個郡主,兩人身份和地位差異比較大。再加上千曳的性格,雖然沒有王侯千金的嬌氣,但總有一些盛氣淩人的高冷。他心裏除了仰慕和敬佩,再無其他。

    而對於雪蕊來說,他自從初見,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玉兒,不自覺的就想對她好。哪怕僅僅是短暫的一個時光,哪怕她隻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光影而已。

    最近幾日,千縱那邊安排的也差不多,不出意外的話,眼看就要到了他們離開的時候。他的內心也一直在壓抑和糾結中度過,好似是抓著風箏的線,想要放開讓她自由的去飛,又擔心這麽一放手,再也沒有機會相見。

    他知道,自己喜歡上了這個突然闖進他生活中的女孩,而恰恰這個女孩在千縱的心目中卻又是那麽重要。他注定還是那個悲劇中的人物,一如當初,被忽略和拋棄的那個少年。

    “真心對我?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會殺了我啊?“雪蕊冷冷的盯著他的目光,那目光中有擔憂,有焦急,有委屈,像是被冤枉的孩子那般,急切的想要澄清自己。

    “我怎麽可能會殺了你?我就是自己死,也不可能去殺你的。你不知道,你在我心裏是多麽的重要。如果沒有主上的救命之恩,我想我會不管不顧的帶你離開。“楊成戢突然變得很激動,好似內心的那座小火山,終於找到了噴瀉的出口,所有的情感毫無掩飾的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