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包養過氣明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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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們一向最愛看熱鬧,之前好幾場“周一見”“周三見”的爆料已經把他們的胃口養刁了,若隻是雷聲大雨點小的新聞,根本不能提起他們半點興趣。
“t姓藝人被包養”這篇文章在下午四點發布,正是人工作了一天疲憊不已、想要找點消遣的時間。一經爆出,便在短短一小時內登上了微博熱搜榜首位,可見其影響力。文章由一個名為千裏眼工作室的狗仔團隊發布,有圖有真相地講述了t姓男藝人為了爭取資源,竟與某某集團的執行董事陪酒,上演一出富婆包養小狼狗的戲碼。文章最後還隱晦地提到此藝人不止這一個金主,甚至與他現在所在的公司高層也有曖昧關係。
那組照片雖然因偷拍和距離太遠的原因顯得有些模糊,卻依然能清晰地看到照片主角的動作:一個帶著口罩的藝人從黑越野車上小心翼翼地下車,在經紀人的陪同下走入一間高檔酒樓內。如果隻是這樣的照片,還不足以說明文章的真實性,工作室甚至神通廣大地拍到了包廂內的照片——若是有人常常關注經濟類的導報,便會認出那幾張熟悉的臉,他們皆是英達集團的董事。
其中唯一的那名女性身邊坐著的正是剛剛那名帶著口罩的藝人,他的口罩已然摘下,露出一張令人既陌生又熟悉的臉。
“這不是那個……陶什麽來著?”“陶……陶鶴!”
很快地,網友們便立即扒到了文章所提到的t姓藝人——正是陶鶴。
“我的陶哥哎,你被扒了!陳哥說假期取消,我現在就來接你回公司。你在哪啊?”文章發布後的一分鍾,還在享受好不容易討來的二人時光的陶鶴立即接到了自己助理小劉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小劉急得語速飛快,陶鶴差點都沒聽清楚他說的話。
“我在新家,萬元小區那。你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陶鶴不慌不忙道。
小劉便把事情經過給他講了一遍,還把那篇報道給他發到了微信裏。陶鶴掛了電話點開那個鏈接,從頭到尾看下來,雖然文章沒有直接指名道姓,然而卻把他曾參演的作品一一列了出來,就好像怕網友們猜不出似的。明明是子虛烏有之事,報道卻描述得繪聲繪色,陶鶴都看樂了。
直到看到那幾張照片,陶鶴的態度才稍微有所轉變,變得重視起來。他皺著眉想了一下,隻記得照片上的場景是當時丁誌和他說《驚雀》主演已經內定是自己,要和劇組吃頓飯熟悉一下他才去的。結果沒想到包間之中卻隻有幾個投資人,尤其是那個自他一進門便盯著不放的高總,叫他立即就明白了丁誌的意圖。
嗬,從頭到尾都是個圈套。
隻是……陶鶴思忖背後原因。就算他與丁誌鬧翻,對方也最多不過損失了個不聽話的藝人,用得著他這麽魚死網破的報複自己?或許背後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
看來假期是真的沒了。陶鶴留戀地看了一眼背對著他坐在書桌前的人。夕色勾勒出的背影廓落分明,坐姿端正極了,不用看他神情也能猜到他一定是低眉斂目,十足專注認真的模樣。
即使不願打擾專心致誌作畫的戚果,陶鶴仍是輕聲道:“戚先生,我要去公司一趟。”他有些歉意,才剛把人拐到身邊養沒幾天,這會兒又橫生變故。
“嗯……嗯?”戚果仍專注於筆下,反應有些遲鈍,腦子轉了一會兒才理解他的意思,語氣輕快道:“好啊,我在家做飯等你回來。”
他的語氣乖巧極了,有點像那種乖乖等家長回來的小朋友。陶鶴想不通為什麽一個人能夠這麽可愛,隻是一句話就能讓他浮想聯翩,心癢難耐。就好像自己已經從那泥沼中脫身而出,站在家門口走向那個等待自己的人。
“我回來的可能會有點晚。戚先生要按時吃飯。”陶鶴依依不舍地囑咐道,心中決定就算戚先生又給自己做了一鍋難以下咽的食物他也會一掃而光。
“我知道。”陶鶴最近和自己說話語氣都有點奇怪,又輕又柔,事事吩咐,仿佛自己像是需要照顧的小朋友似的,讓戚果有些奇怪。
在陶鶴和他道別之後戚果也沒怎麽多想,繼續沉浸在他的創作之中,直到夜色昏沉,他才從奇妙的繪畫世界中走回現實。
才在這裏住了幾天,還一直被圈養在家裏的戚果自然也不清楚附近有沒有超市,便拿冰箱裏的剩菜隨便煮了鍋雜糧粥——一如既往的不怎麽好吃。還是小陶做得好吃。戚果嘬著勺子,看著碗裏餘下的小半碗粥,竟忽然生出了一絲微妙的情緒來。人都說七天養成一個習慣,他這才過了一半,便被陶鶴養得口味變挑剔了,竟嫌棄起自己的手藝來。
時間已過八點,陶鶴卻仍在公司沒有回來。戚果把鍋裏剩下的粥都放進冰箱裏凍好——雖然他有點想倒掉,但浪費糧食不好——卻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那串號碼他不認識,也很少會有人給戚果打電話。他以為是自己的編輯換了號碼,便直接接起,卻沒想到電話那頭竟是一個他壓根沒想到的人——江言。
“小戚啊,是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位有名的編劇竟然給自己打了電話。戚果一開始還沒認出他的聲音,直到江言樂嗬嗬地報了自己的名字,他才回想起自己曾與編劇有過一麵之緣。
“江先生有什麽事嗎?”戚果疑惑地問道。
他既沒在騰川工作,又與娛樂圈半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想不出江言會給自己打電話的理由。
“也沒什麽,就是那天和你這小朋友一見如故,想與你做個忘年交,哈哈。”江言這話說得毫不心虛,就好像真的一樣。他人到中年,叫戚果一句小朋友也沒什麽問題,但戚果卻覺得他對待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於親近,甚至還有些討好的感覺。
因為覺得有些古怪,他在電話這頭沒說話。然而江言也不覺得尷尬,自顧自地與他聊了下去。
“我聽說小戚是畫畫的?挺好的,藝術家啊。當年你母親也愛畫些小畫,有次我晃眼一看瞧見她在劇本上那筆寫些什麽,還以為她在做注釋,結果拿起來一看,她卻在上麵畫了張晉導的肖像,樂死我了。”
要說是聊天,江言實際上也與他才見過一次,彼此根本不熟。非要尬聊,那便隻能提起他早早去世的母親了。
沒想到誤打誤撞,他說的這事戚果卻完全不清楚。他對自己的母親沒什麽印象,也隻記得她帶自己去過幾次動物園,別的一律不知。“我媽媽也喜歡畫畫嗎?”
“是挺喜歡的——說起來我那還保存著她以前的劇本,不如改天請小戚出來喝喝茶,順便把它送還給你。”江言見他主動搭話,立即有些驚喜地趁機提出邀約。
“好。還是我請客吧,您是長輩。”從未見過自己母親除了影像照片之外的遺物,戚果也提起了興趣,便與江言直接約定好過幾天出來見麵。
他倒是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被偷拍一事,也沒想到如果還有記者蹲點自己會不會又上頭條。好在陶鶴新家所在的小區暫時還比較隱蔽沒有暴露,否則戚果出門必定又會遇到狗仔之流。
江言與他約定好在一家高檔茶館見麵。戚果從未去過,坐出租車過去才發現那茶館位處戚家附近,與江言見完麵他正好可以回家一趟。他也好久沒回家了。
茶館裝飾風格古樸沉鬱,還是會員製的。戚果報上江言給他發的包廂號,便有氣質優雅的迎賓小姐帶他走過長長的回廊,將他送進一間內有垂簾的包廂之中。
簾後隱隱聽到有談笑聲,戚果有些疑惑,他本以為今天的邀約隻有自己與江言兩人。
他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第一眼便看到江言那張總是掛著親近笑容的臉,其次便是坐在他對麵的大導演晉華。這兩人私下關係竟也這麽好。
“小戚來了,來來來。坐我這。”如那次試鏡般,江言一見他便笑眯眯地朝他招手,讓他坐到自己身邊來。
包廂內茶幾與座椅皆是百年船木所製,看起來厚重樸實而大氣。戚果淡然有禮地問了聲好,便施然入座,舉手投足皆反映出他所受教養十分優良。茶幾上擺放著一壺正升騰起熱氣的茶水,戚果不太懂茶,便耐心聽著江言給他細致介紹,時不時點點頭。
“……真的很像。”他們二人一人說一人聽,坐在對麵的晉華便一直觀察著戚果。上一次試鏡現場他還有正事,並分不出閑心去關注戚果。現在《朝雲傳》外景已殺青,棚戲暫時還未開始,得到江言邀請,他便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越看戚果便越覺得他像他的母親,尤其是那雙安靜又藏著千言萬語的眼睛。凝神細看之下,竟有了一絲錯覺,仿佛回到了當年他們倆人與惠初靈一起探討某場戲時的場景。
他不經意之間感歎出口,戚果朝他投來一個疑惑的眼神。被那雙熟悉卻又與記憶中不同的眼睛一看,晉華不由失笑,想起惠初靈在表達疑問時也是會朝自己投來這樣的眼神。
本來今天也是奔著懷念故人來的,晉華便將話題敞開了道:“你與你母親,真的太像了。”他語氣中的懷念自然流露,倒與那個不拘言笑的大導演差得遠了,更像是一個普通的影迷。
“我給她拍過兩部電影,第三部再想找她,她已經退隱了。”晉華憶起當年往事,語氣中仍都是遺憾。“最開始一版的《朝雲傳》裏,雲飛應該是個女角色。”
“老晉一直想拍個女反派。他這人要求又高,我寫了好幾版,又改了好幾版,最後他還是不滿意。”江言聽他主動提起這事,便不由得插了句,埋怨起自己的老友來。
作者有話要說: 趕上了> <我好努力啊快誇我 強行日更
陶鶴:喜歡一個人就是越看越覺得他小,覺得他事事都需要自己照顧,覺得他可愛進骨子裏。(捧臉)
作者:這位陶先生,請問你不覺得自己是變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