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包養黑道大哥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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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夢?”陶鶴重複著他的說辭,麵帶疑色。

    “嗯, 噩夢。”戚果怕他不信, 又補充道:“……夢裏的我在房間裏, 不知道為什麽家裏就著了火。我大喊救命, 但是誰都不在。沒有爺爺,沒有哥哥, 也沒有管家——火就那麽燒了進來。”

    說到最後一句,他不自覺地身體一顫,立即被時刻盯緊他的陶鶴注意到了,馬上傾身上前抱住他細聲安慰。“不要怕,噩夢而已, 這種事情不會發生的。”

    戚果見他信了三分,心裏鬆了口氣, 便也回抱住他, 小聲地問道:“哥哥不會丟下我的,對嗎?”他伏在陶鶴肩上,一眼發現自己右手手腕上多了條係著犬牙的黑繩,一想便知是陶鶴昨夜給他戴上的。

    “嗯, 哥哥一直都在你身邊。”陶鶴輕輕地撫摸著他細軟的發, 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陶鶴絕對不會丟下他的。

    *

    關於他所做的噩夢之事便告一段落,兩人默契地把這當成彼此的秘密,並沒有告訴別的人。隻是陶鶴對他照顧得更仔細了, 原本兩人睡前都隻是手拉著手,現在因為陶鶴擔憂他又做噩夢,便變成了兩人依偎著擁抱在一起的睡姿。

    對此戚果沒什麽意見。他身體偏涼,冬天的時候更是如此。陶鶴抱著他倒是像被窩裏多了個暖爐似的,使得原本難熬的冬夜也變得輕鬆暖和起來。

    兩人的生日過後不久,便是一年一次的戚家家宴。

    雖說戚家有主家分家之分,實際上卻也不像電視劇裏的那般誇張,隻是個十分老套的故事。原本的戚家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家,往上算起,從戚崇海的爺爺那一輩開始,幾個兄弟開始經商合辦家族事業,戚家才開始發達起來。

    戚崇海的父親從西洋留學歸來,在西方經濟學思想的影響下,深覺得以人際關係為中心的家族企業形式不適合企業的發展壯大,甚至可以說是累贅。他性格中帶著狠絕,最後竟把自己幾個堂兄弟從董事會裏全擠了出去,自己作為最大的股東獨自掌權。

    他那些失了股份的堂兄弟,有能力的便還能在戚氏裏留口飯吃,本就是混口飯吃的碌碌無為者卻一下子沒了生活來源,一下從富裕變成勉強溫飽的狀態,他們不服氣地上門去鬧,最後卻隻得到了一個每月給他們發些贍養費的承諾。

    從這時候開始,戚家才有了主家分家之說。

    戚崇海從他父親那接過了一個龐大的企業。他很有天分,作為繼承者將企業發展得更上一層樓,事業順風順水,卻沒想到人到中年,先是感情深厚的妻子因病去世,又是已經而立之年的兒子媳婦因意外去世,隻留下幼小尚不知事的孫兒與已經開始垂垂老去的他。

    有時候,生活便是如此令人無奈。

    這一輩除了掌權者戚崇海,留在戚氏工作的還有戚崇林與戚崇山。至於別的分家則幾乎都沒什麽後輩涉足商業,隻領著每月的贍養費,在這個家族中幾乎已經沒什麽話語權了。

    借著這一次家宴,戚果正想要好好觀察一下他的這些親戚們。導致他死亡的那場大火燒得如此詭異迅速,必定是仆從中出了內鬼,提前布置好了。而能接觸到戚家的仆從的人,必定也是戚家人無疑。

    而且他的房間在別館,與舉辦家宴的大廳離得甚遠,大火竟是從他這裏燒起,絕對是針對他而來。他是爺爺唯一的孫子,燒死了他爺爺也就沒有了繼承人。

    那些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吧?

    不是戚崇林……就是戚崇山。或者他們倆根本就是一夥的也說不定。這倒很有可能,畢竟這兩位堂爺爺一母同胞,手足情深也說得過去。

    以往的每次家宴他都隻是躲在房間裏,這一輩子卻不能這樣了。否則什麽時候不明不白地再被人害死一次,那他真是冤都沒處說去。

    心中打定主意,當晚的家宴上,戚果便全程都跟在戚崇海身邊,乖乖地扮演一個家教良好、靦腆可愛、不愛說話的戚家小少爺。戚崇海還疑惑他為何今晚這麽乖,但也沒說什麽,甚至還覺得他更懂事了,隻把抱他在懷裏,和上來敬酒的戚家人說話。

    陶鶴一開始還跟著他吃了飯,之後有些場合卻不適合與他和戚崇海站在一起了。他畢竟還是個收養來的孩子,戚崇海要帶著孫子見客,他站在一旁也有些奇怪。

    此前的家宴,戚果都是提早偷跑與陶鶴一起回房間玩耍。然而這一回為了多接觸一下戚家人,他卻沒辦法陪著陶鶴了,隻能十分歉意地讓他先自己回房間等著。

    來參加家宴的可不隻是道貌岸然的大人,還有他的那幾個被慣壞的了堂兄弟。他們都是養尊處優的小少爺,指不定到時候來找陶鶴麻煩。

    “所以哥哥,如果有人找你麻煩你就打回去,不要怕他們。”邊說著,戚果邊將自己的小拳頭握起,做出一副要錘人的姿勢。他十分擔心陶鶴被欺負,隻能趕緊催他回房間。“你在房間裏等我!先把被窩給我暖好了——”

    陶鶴看著他可愛的小動作,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臉頰,看著他露出糾結神色卻還是被自己乖乖捏臉,這才笑著道好,轉身離去。

    戚果催著他趕緊回房是為了防止他被那些人找到,卻沒想到他們早早就盯上了陶鶴,早就堵在他回房間的路上,態度高傲地攔在他麵前。

    “你就是那個野孩子?”說話的少年長相與戚果有些相似,看得出他已經十四五歲了。他這話說得輕佻,眼底藏著的不屑陶鶴看得一清二楚。

    這種人,他從來懶得多說一句。

    陶鶴隻站在原地,不帶表情地將麵前擋著的三個人看得一清二楚。這其中還有個熟悉的高壯身影,正露出有些懼怕又憤恨的眼神躲在後頭。

    “榮哥,就是他!”看陶鶴隻是不說話,戚葉以為他想蒙混過關,便大聲道。他這一聲嗓門有些大,被他稱作榮哥的戚榮立即不耐地瞪了他一眼。

    “小聲點,別把人引過來了。”

    戚葉被他罵得有些不服氣,卻又不敢頂嘴,隻將怒氣全都灑在陶鶴身上,狠狠地瞪著他。“榮哥,就是他!他在學校老是欺負我,都好幾次了!”

    他邊向戚榮告狀,邊回想起他這段時間老是莫名其妙的倒黴。首先是同桌蔣芳芳突然就不和他說話了,他逗了她好久她也不理自己;其次就是有一個星期他明明每天都交了作業,但是最後作業總是消失不見,害得老師以為他撒謊騙人,又罰自己抄了十幾篇課文;最後就是每一天回家他都能在自己書包裏發現各種各樣的髒東西:什麽樹葉,蟲子之類的,讓他氣得半死。

    戚葉也是常常仗著自己高大壯就對同學做惡作劇的,在轉學到市一小之前還有不怎麽好聽個外號叫壯魔王,他怎麽也不相信自己這麽倒黴,覺得一定是有人整自己。

    能偷走自己作業,在自己書包裏放東西的人,一定會來他的座位……他隻要守株待兔就好了。戚葉活學活用上了最近剛學的成語。果不其然,在放學做值日的時候,他抓到了那個惡作劇的人。

    “就是你整我!”

    被抓包的陶鶴神情淡定,手裏還抓著把髒兮兮的泥土,仿佛看不見麵前憤怒的戚葉,當著他的麵直接把那些土撒了進去。

    “是我,那又怎樣?”做完這些,他還輕輕地拍了拍手掌,將那些殘存的泥土拍落,竟是看也不看戚葉一眼。

    當時還沒學會“挑釁”這個詞的戚葉隻覺得漲紅了臉,覺得自己受到了十分大的侮辱。“你……你!”他一時氣急,便直接衝了上去,舉起拳頭就想打他。

    然而他雖然又高又壯,卻完全不是身手靈活的陶鶴的對手,不僅連陶鶴的衣角都沒摸到,反而被對方一拳又一拳地打在身體看不到的部位,痛得他直接哇哇大哭起來。

    “嗚嗚——我要告訴老師!你打我!”

    陶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蹲在他麵前輕聲道:“你和老師說一次,我打你一次。”雖然他的語氣十分輕快,說出來的內容卻令戚葉哭得更大聲了。

    他完全想不出自己怎麽惹了陶鶴,他明明就和這個野孩子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你別打我,我不會告訴老師的。”他又怕又痛,隻好哭著做出了保證。

    陶鶴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準備走出教室,又補了一句:“不要再去惹果果。”

    怎麽可能?!戚果塞進他嘴裏的那隻蟬他還記得,又怎麽會去惹他。戚葉又忍不住委屈地嚎啕大哭起來,他怎麽就惹到這兩個恐怖的人了。卻完全忘了是他自己先去招惹的人家。

    “榮哥,說好了幫我報仇的!”那天被打的痛似乎還殘留著,戚葉刻意避開陶鶴的目光,隻又急又氣地轉向戚榮:“你一定要幫我打回去!”

    哼,戚果有哥哥撐腰,他就沒有哥哥了嗎?!而且他和戚榮才是親的,親的!陶鶴一個不知道從哪撿來的野孩子怎麽能那麽囂張?!

    作者有話要說:  陶鶴:好好好,哥哥馬上給你暖床。

    戚果:(臉紅)什麽暖床!說得好像什麽似的。

    陶鶴:嗯?難道果果不想?

    戚果:不想!我才不像哥哥整天都想這種事情。

    抱歉大家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