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包養黑道大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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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是他,我還遇到了戚榮戚葉。”陶鶴怕他擔心, 對這三人來找自己麻煩的事閉口不提, 隻簡單地帶過幾句, 讓戚果以為他們隻是恰好碰上。

    “我們沒說什麽。隻是我看到戚葉和戚柯都很聽戚榮的話, 就像是這他們的老大似的,覺得有點奇怪。而且我也沒見過戚柯, 就來問你了。”

    原來如此。戚果安心下來,便隻管將他剛剛回憶起來的一些情況都一一告訴陶鶴。

    “戚葉哥哥應該很熟悉了,我就從戚榮說起。戚榮是戚崇林的小兒子,實際上他和戚葉的輩分都算是我們的小叔叔,不過因為年齡相近, 我一直都叫他們堂兄了。戚榮在家比較得寵,性格也很是高傲, 從小就拉著戚葉一起欺負分家的孩子。但隻有一個人除外, 就是戚柯。”

    戚果頓了頓,“剛剛我也簡單和哥哥說了,戚柯的母親是我們的表姑姑戚嘉。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我記得好像是婚後兩年就去世了, 隻剩下表姑丈和戚柯。我每次看到戚柯, 他都肯定和戚榮在一起。”

    他對小時候的戚柯印象就隻有這麽多了, 長大之後更是沒見過他幾次, 唯一能肯定的是長大之後他仍然是跟在戚榮身邊,兩人都一起進了戚氏工作。

    他一口氣說了許多,口都有些幹了, 還未開口,陶鶴便體貼地立即起身,把床頭櫃上的水杯給他遞過來。

    “謝謝哥哥。”戚果仰頭一口將半杯水喝完,心中隻感慨還是自家哥哥最懂他。

    陶鶴隻摸了摸他的頭,說了句時間不早了,便起身將房間的燈關了,這才回到床上。戚果累了一晚上,一合眼便香甜地睡去了。

    隻是他自己還在想著今天遇到的那三人。

    雖說二人都以戚榮為首,但看得出來,戚葉對戚榮還帶著些親近撒嬌之意,而戚葉便不同了。從一開始他便站在兩三步開外的地方察言觀色。什麽人才會站在哪個位置?管家、仆從。而等到兩人發生爭執,他才上前出言勸和,幾句話便把兩人都哄得順順服服,這說明他既了解他們,口才也很不錯。

    一個擅長忍耐,能說會道的人。

    就像一顆默默無名埋在莊稼地裏的雜草種子,就算它發了芽破土而出,農人也未必會注意得到。然而直到它徹底成熟,壯實的根深植地下,農人這才發現就是這柱雜草影響了莊稼的發育,卻也已經為時過晚。

    他記得這個教訓。

    及時斬草除根,或是把它移植到農田之外,這才是農人應該做的。

    *

    即使從一個小孩再次慢慢長大的過程再怎麽無聊難捱,太陽依舊東升西落,日曆一頁頁地翻過去,戚果的小學與初中便也都平淡普通地過去了。

    和上輩子相同,初中的他與陶鶴同校不同班,而成績不好的戚葉卻不知怎麽地擠了進來,勉勉強強地每次考試都排在倒數第二。除此之外,他們倆卻也沒什麽交集,戚葉避著他走,他自然也當做他不存在,倒是過了段相安無事的時光。

    但陶鶴卻不同了,他小學時做得最過分的也隻是上課睡覺,初中卻無由來的變得叛逆,整日逃課不說,竟然還與校外的混混打上了。好在他還不曾在學校裏鬥毆,沒背上個什麽處分。但這也足夠讓戚果頭痛了。

    唉,是不是我的教育出了什麽問題,為什麽哥哥突然一下子變成了叛逆少年?明明一直看起來都很沉穩成熟的……

    雖然好像有什麽關係反了,但戚果卻是真情實感地把重生之後的自己當做是陶鶴的長輩,甚至還偷偷摸摸地買了幾本有關青春期的教育書籍,打算看看能不能在這輩子把哥哥揪回正道來。

    先是逃課,再是打架,最後……

    上輩子的這個年紀,他怎麽都想不到高中畢業之後,陶鶴會突然對他說自己加入了某個幫派,馬上就要去過電影裏的那種黑道生活了。他那會的第一反應便是吃驚,沒想到現在的法治社會居然還存在黑.幫?其次便是擔憂和生氣,一周都沒和陶鶴說話。

    這是他能想出來的最能表達自己心情的方式了。

    但一向對他能哄就哄,生怕他半點不高興的陶鶴這一次卻完全沒有答應他,而是十分堅定地收拾好了行李,在一個天上無月也無星的黑夜裏離開了戚家。

    那晚戚果還別扭著不想和他道別,陶鶴隻過來親了親他的臉頰,輕聲又堅定地說了句對不起,轉身便遠走消失在濃重的黑夜之中。

    前世種種已經如同鏡花水月,想要找尋真相,不能光憑記憶,而是要靠這輩子的行動。沒關係,現在他們都還隻是高一,還有兩年的時間。這一回,怎麽說都不能再讓陶鶴去混什麽黑道了。

    首要任務,便是摸清楚陶鶴身邊有沒有什麽帶壞他的損友。

    上輩子他們的高中本不是同一個學校,戚果考上了重點中學,而陶鶴卻是隨便讀了個學校。這一次他為了防止哥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學壞”,硬是求著爺爺也把陶鶴作為書法特長生也弄了進來。

    雖說陶鶴不愛學習,書法卻練得不錯,寫得一手好鋼筆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戚崇海送了他那隻鋼筆。

    學校統一要求住宿,戚果不習慣那麽多人同一間宿舍,便租了校園裏的職工房,仍是與陶鶴同住。晚自習結束,戚果便直接收拾東西,急急地抱著參考書回了出租房。

    今天是周五,之所以他趕得急,便是怕陶鶴又從操場翻牆出去打架了。與宿舍那邊的嘈雜不同,職工房這邊一向是靜悄悄的。

    戚果拿著一摞厚厚的書站在出租房前,疊得有些高的書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有些手忙腳亂,摸了半天才找到鑰匙。他鑰匙還沒插進門孔裏,門卻忽然吱呀一聲地自己打開了,一雙手伸了過來搬走他手上的書,令他立即就輕鬆了不少。

    給他開門的人正是陶鶴。

    “回來了?”他率先拿著那些書先進了屋。

    戚果“嗯了一聲”,關好門,也跟在他身後進來。身前的人依舊比他高,而他還是沒怎麽長高,說話都要仰頭才能與陶鶴對視。

    “先去洗澡,哥哥給你削蘋果。”兩人初中的時候都變了聲,比起小時候陶鶴的聲音低沉許多,越來越接近上輩子的他了。自從兩人獨自住在出租房,他就越來越像是戚果的專屬管家。平時就是陶鶴承包了一切家務,甚至還經常從校外帶回很多學校裏沒有的零食水果。

    見他今天乖乖地待著,沒有出去打架,戚果放心地點了點頭,便走進房間裏拿換洗衣服。

    從他拿好換洗衣服,最後進了浴室,陶鶴都一直看著他。直到浴室門後響起了水聲,他才輕輕地舒了口氣,立即走進臥室裏,從衣櫃的最深處拿出一卷繃帶,直接將上衣脫下,露出腹部上那個猙獰流血的傷口來。

    還好這衣服是黑色的,滲了血也看不出來。陶鶴飛快地摸出瓶雲南白藥,麵不改色地往傷口處灑上藥粉兒,看著血似乎是止住了,便用手指將繃帶扯出,快速又利落地往自己腰上纏了好幾圈。

    這個過程他做得熟練極了,幾乎不需要低頭確認,也能一下子打好結,仿佛綁紮傷口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做完這一切,陶鶴便換了另一件上衣,將帶血的那件卷好藏到陽台,又轉回客廳裏去給戚果削蘋果了。

    他刀工十分了得,紅彤彤的大蘋果在他手裏像是在旋轉著脫衣一樣。等到戚果洗完澡出來,桌上已經擺好了一盤切成碎塊的蘋果。

    陶鶴正在往蘋果上插牙簽,見他擦著頭發走過來,便直接叉起一塊遞到他嘴邊,看著他一口咬了進去,臉頰鼓起一邊,便又叉了一塊準備著,等他吃完再繼續投喂。

    “好吃嗎?”

    “好吃。”

    “那下次繼續買他家的。”

    戚果專注於咀嚼著嘴裏清甜的蘋果,一時正要答應,忽然又回過神來,皺起眉道:“哥,我不是說了不要再逃課出去了嗎?買學校裏的就好。”學校裏也不是沒有水果店,就是又貴又不好吃,口感比這差遠了。

    “學校裏的你不愛吃。”陶鶴搖了搖頭,看他有些不太高興,又立即叉了一塊塞進他嘴裏。“沒關係,我不會讓人發現的。”

    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好不好!光憑一塊蘋果就想賄賂自己?

    戚果按住他還要繼續投喂自己的手,半是認真、半是請求道:“哥,我說真的。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他今天又想起了那些事,隻覺得必須要讓陶鶴給自己作出個保證了。

    他見過許多次陶鶴受傷的樣子,更別提在他混黑道之後,每一次見麵身上都帶著藥味兒。

    “我不想你受傷。”見陶鶴隻是沉默地看著自己,戚果便又帶著懇求說了一句,甚至也不管自己頭發還濕著未擦幹,整個身子也靠了上去,伸出手想摟住他的腰。

    他本想像小時候一樣撒個嬌,沒想到自己的手伸出去還沒碰到陶鶴,卻先是摸到了個不太尋常的東西。他抬眼疑惑地看向陶鶴,見他目光閃躲,便立即掀開了他的衣服,果不其然,隻見腹部上纏了一圈白色繃帶,與他小麥色的皮膚截然不同,刺眼得很。

    “你又受傷了?!”戚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又是生氣又是擔心。他剛剛還說什麽來著?可是這人壓根就不聽他的。

    “果果……我……”

    陶鶴看他神情不對,立即想要開口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戚果:寒葉飄落灑滿我的臉,吾哥叛逆傷透我的心。果果真的很受傷……氣死我了!

    陶鶴:不氣不氣,哥哥給你道歉。(親臉頰)

    戚果: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哪有人這樣道歉的!(羞惱)

    篇幅限製,一下子砍了幾百個養成過程中的趣事讓他們突然長大。心好痛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