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包養潔癖幽靈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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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之前任何一次投喂都不同, 這一回戚果瞪著盈滿淚水的眼睛等了許久, 那鬼依舊尚未撲上來, 但那股氣息依舊存在,提醒著他對方並不是忽然離去了。

    眼中盛滿淚水的感覺實在是難受,偏偏他又不想讓淚水滑落至臉龐——畢竟他還是有些抗拒被舔臉。然而對方仍是沒有行動, 戚果終於還是忍受不住地閉上眼睛, 睫毛一顫, 淚珠便迫不及待地從眼眶滾落下去。

    “你到底還吃不吃……”他嘟囔著抱怨了一句,沉浸在眼睛的酸澀感之中,低低的聲音甚至有些微弱。

    明明並不存在消化係統,對著這樣的一個場景,不知名生物竟然也覺得自己咽了口口水。

    好餓……好餓……忍不了了……

    一時間房間中寒氣大盛,幾縷淩厲的冷風甚至把桌邊的水杯都刮倒了。閉著眼睛的戚果並未看到這靈異的場景, 在那瞬間他感受到了比平日裏更輕柔也更貪婪的觸碰。

    不必說, 滑落的那幾滴淚還未滑落便被舔掉了。那冰冷纏綿的觸感在他臉龐上肆意妄為, 激得他內心一陣陣的戰栗,即使眼睛緊緊閉著, 也仍是不斷地滲出淚水來,再被一滴不剩地舔掉。

    “好香……好甜……”從未在進食過程發言的鬼低低地開口感歎,然而那他說的話在戚果聽來簡直是匪夷所思。

    眼淚不是生理鹽水嗎?為什麽會是又香又甜的東西?

    更何況他一個大男人, 被形容“香甜”簡直是太過違和。他眉峰悄然蹙起, 本打算充耳不聞,然而那鬼一直絮絮叨叨停不下來,最終戚果隻得忍無可忍地睜眼開口斥道:“你能不能閉嘴?”

    一滴淚珠順勢落到了他因薄怒而微微張著的嘴唇上。那唇瓣與他哭紅的眼角一個顏色, 仿佛就是一片桃花林裏最先綻放的那枝花蕾,上麵還沾著一滴晶瑩的晨露。

    真惹人憐愛。鬼感歎著,順從**與另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情感,吮掉了那滴落在唇瓣上的淚珠。奇怪的是那滴淚珠更香更甜,甜得他無法解饞,隻想壓著人索求更多。

    “已經約定好了,不能反悔——”

    鬼氣陰森的聲音在戚果耳邊響起,是在提醒他履行那個“等沒人的時候任他胡來”的約定。

    “你別太過分。”即使麵前隻有空氣,戚果還是氣惱地將目光瞪向正前方,仿佛那裏有個活生生的人似的。

    鬼的聲音很委屈:“……我隻是餓了。”

    “我眼睛痛。”

    托了這鬼的福,今天他流的眼淚相比昨天簡直一倍有餘,眼睛已經又紅又腫酸澀不已,急需眼藥水的救治。好在鬼似乎也懂得“可持續發展”的道理,戚果這話一出,他便撤回了壓著他的力度,隻是依依不舍地圍繞在他身邊。

    ——就像地鐵上那種怎麽趕都趕不走的乞討者。

    戚果爬起身來滴眼藥水,腦子裏不知怎麽的,又想起了今晚上發生的怪事。按照身邊的鬼所言,那幢別墅陰氣過重,所以才會引發這種現象。一棟好端端的房子,怎麽會陰氣過重呢?

    他並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也怕極了麻煩,但在威脅到生命安全的時候,該問清楚的還是該問清楚。

    “喂——”戚果想了想,出言喚道。“那別墅是怎麽回事?”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和鬼說話,平日裏都是餓了的鬼先來撩他的。

    鬼似乎也沒料到他會主動找自己說話,半晌沒有說話,最後才慢吞吞陰沉沉地開口:“那裏有幾個怨靈,生人的氣息將饑腸轆轆的它們喚醒了。”

    “怨靈?和你一樣的生物嗎?”

    戚果沒怎麽看過恐怖片,完全沒辦法想象那是個什麽東西,隻能把這個陌生的名詞與身邊唯一的靈異生物聯係起來。從他的描述中戚果推斷,今晚上這件莫名其妙的停電怪事很可能就是怨靈為了享用人類的恐怖情緒而製造出來的。

    “不。我和那些髒東西不同。”鬼再一次地嚴肅反駁道。

    “哪裏不同了?”戚果不在意地隨口反問。沒想到鬼卻十分認真地回答:“我隻想吃你的眼淚。”

    ……這難道是什麽值得驕傲感謝的殊榮嗎?

    “那它們吃飽了還會繼續嚇人嗎?”預感到如果在繼續糾纏剛剛問題就會扯出一些了不得的話,戚果便將話題又轉回到了正題上。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說了和沒說一樣。

    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怨靈們隻想食用恐懼,那他是沒有的;若怨靈們想要吞食眼淚,他相信身邊這隻護食又貪婪的鬼絕不會坐視不理。

    這一晚上說累也不累,主要還是眼睛酸得難受。也不管那股寒氣還縈繞在身邊,戚果站起身來,直接把身上的t恤一脫,光著上身走進了浴室。

    他需要好好洗個澡然後躺床睡覺。

    直到入睡前一秒,戚果都還能感受到那鬼依舊沒有從這房間離去,像是在默默地守著他一般。

    一夜無夢,倒是戚果半夜驚醒了幾次,又很快地睡去。睡醒之間似乎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麽叫喊聲,隻是朦朦朧朧,教人分不清那聲音究竟是來自於夢境,還是出自於現實。

    等戚果被晨光叫醒時,房間裏又隻剩下了他一人。不過也原本就他一個“人”。

    洗漱時他聽到門外忽然一陣嘈雜聲,心髒與眉頭同時一跳,頓時生出些不妙的預感來。果不其然,等戚果走到工作人員聚集最多的地方時,便聽到他們正在驚慌失措地討論。

    “怎麽好端端地就昏迷了呢?”

    “昨晚上我和他一起回去的,那時候還好好的啊。”

    “哎,你說該不會……就是因為昨晚那件邪門的事情吧……”

    “難說!前幾天我也聽他說這地方鬧鬼了……”

    戚果越聽越不對勁,聽他們的描述,出事的人似乎是那個來找他求同床的攝像大哥——李樂?

    他上前一步,正討論著的幾人注意到他來了,還沒等戚果提問,便主動地給他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李樂昏迷了!

    今早上與李樂交好的另一個攝影師去他的房間敲門找他,卻發現門怎麽敲都敲不開。情急之下闖進門去,卻發現李樂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橫躺在地上,麵色發白,口中喃喃著聽不清的話語,怎麽叫也叫不醒,竟是昏迷過去了。

    李樂的昏迷讓劇組的人更是變得有些惶惶不安,原本白天是沒有拍攝計劃的,向雲飛為了安撫人心,不得不在中午召集了劇組所有人說明情況與安撫軍心。

    “……所以大家要相信我們,一定能順利殺青!”向雲飛說到最後,情緒已然激昂不已。他心裏實在有點苦,原本順順利利的,誰知道突然橫生變故。若是這件事處理得不好,或許後續都沒辦法再恢複剛開始拍攝時的勢頭了。

    由於昨晚的停電怪事耽誤了拍攝,拖了不少進度,於是今晚的夜戲提前了三個小時,晚飯後就開始。這個決定在整個劇組全票通過。向雲飛想的是早點拍攝趕進度,而大多數人則是因為害怕午夜時分又會再次發生詭異的事情。

    雖然向雲飛中午開過動員會,但許多工作人員心頭都還殘留著昨夜那種恐怖的感覺,因此剛開始拍攝時不是道具忘了準備,就是收音沒弄好出了雜音,惹得好脾氣的向雲飛都發火嗬斥,這才慢慢走上了正軌,恢複了本該有的專業水平。

    在這之中唯二沒有受到那件影響的,一個是對任何事都沒什麽興趣的戚果,另一個,則是女主演鄔儀。她每一場戲都入戲很快,甚至演技還有所進步,精彩的表現常常讓向雲飛在屏幕後露出興奮滿意的笑容。

    這一場戲裏她要從別墅的二樓一路奔逃下一樓,是一場驚險刺激的動作戲。有一幕是女主角被嚇得慌不擇路,腳下一滑竟然從二樓欄杆缺口處摔下,隻有雙手扒著邊緣苦苦支撐。

    鄔儀正在做拍前的最後準備,身旁站著兩個工作人員幫她檢查威亞是否裝好了。她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在腦海裏想象著待會的場景。

    就在她閉目的瞬間,忽然有人在她脖子上輕輕吹了一口氣。

    呼——

    冰冷無比。

    鄔儀心中咯噔一下,身體立即緊繃起來。她馬上回想到昨天晚上她也遇到了相同的情況。毫無疑問,這絕非科學能夠解釋的。鄔儀的膽子並不大,但她並不想因此拖慢拍攝進度,便硬生生地忍了下來,誰也沒說一句。

    她心中已經有些緊張,卻仍是麵不改色,旁人隻認為她正在凝神閉目,卻完全不知道有個詭異的東西正朝著她耳邊輕輕吹氣。

    “鄔儀好了嗎?好了我們就開拍。”

    向雲飛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像是被那東西吹出來的氣隔絕在外一般。鄔儀深深呼吸幾口,胸脯起伏著,最終還是堅定地睜開了眼睛——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

    “準備好了。”

    她往二樓走廊邊上的欄杆缺口走去,途中正與提著攝像機的戚果擦肩而過。

    不知為什麽,在經過他的一瞬間,鄔儀忽然覺得從剛剛起就纏著自己的東西消失不見了,整個身體都輕鬆了不少。她有些疑惑地停下腳步,轉頭朝戚果看過去。

    ——她得到了一個看不出情緒的回視。

    那東西不會是纏到了這個人身上吧?鄔儀有些擔憂地看了他最後一眼,見他仍是麵無表情,隻托舉著攝像機,便隻在心中歎了口氣,回過身朝著站在一樓的向雲飛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主持人:大家好,歡迎來到第一屆幽靈廚王爭霸賽!下麵掌聲有請??先生為我們展示他的廚藝。

    ??:(陰沉)大家好,今天我要做的料理是果味眼淚冰棒。這道料理的工序很簡單,隻需要三步:1、找到眼淚提供者;2、把他弄哭,收集眼淚;3、利用自身的寒氣把眼淚冰凍成棒棒。現在由我為大家展示過程。

    【被五花大綁捆到賽場上的戚果:??這是什麽變態比賽,快放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