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落子續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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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雲曦出了顏府大廳,明媚的陽光灑下來,心胸頓時開朗起來。玒琊朄曉
落冰玲啊落冰玲,你要撞南牆,那就撞吧!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明知是一個男人|渣,你還要嫁給他,更怪自己多管閑事,真是徹底無語!
曦兒!”君瀾風瞅見四處無人,低喚一聲,幾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
原來是中山王啊。”落雲曦一怔後,笑語盈盈,“王爺,你未婚妻的身體怎麽樣了?我關心著這事呢!”
君瀾風麵色一暗,眸光中劃過無盡的痛苦:“別和我這樣說話好不好?柝”
他好喜歡昨天那個睡覺拉著他手、將他送去的菜吃得幹幹淨淨的她,而不是這個一口一個“中山王”的她。
落雲曦眉頭揚了揚,搖頭道:“我問的是實話呀,杜小姐能下床了嗎?”
能。”君瀾風簡潔地回了她一個字,看見落雲曦眸光疏離,連忙解釋道,“我隻是順路過來的,從顏府門前過,不進來問候一下不像話,好歹,她也是我表妹。璿”
落雲曦臉上的笑意淡了:“你這是在向我解釋什麽嗎?”
我怕你誤會。”
你們是未婚夫婦,我如何誤會得?這裏,並沒有我的事。”落雲曦說著,轉身離去。
才走得一步,手臂就被男人一把抓住,直拉進懷裏,君瀾風低聲喃道:“曦兒,我不要和她成婚,你等我。”
破壞別人的感情,我沒有這個愛好。”落雲曦頓感身體僵硬。
可是,你已經破壞了!”君瀾風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熱氣打得她耳垂一麻。
君瀾風似乎想起了什麽,一口含住她的耳垂,仔細觀察她的表情。
落雲曦頓覺一股電流自耳際傳來,眼前一暈,半個身子都酥麻了,這裏,可是她的敏感點!
正又羞又惱之際,君瀾風已笑笑道:“曦兒,你已經破壞了我的婚姻,怎麽辦?”
落雲曦聽著他邪魅的聲音,氣不打一處來,怒罵道:“你自己變了心能怪誰?”
我哪有變心,心早就被你誘|惑走了。”君瀾風一臉幽歎,雙臂緊緊攬住身子不住發顫的落雲曦,長舌在她白嫩的耳垂上癡迷地舔弄著,絲絲甜味直滲心房。
落雲曦想要推開他,男人卻加大舔弄的力道,引得她險些站立不住,君瀾風滿足地抱著她,在她耳根子後麵吮|吸著,一臉陶醉,喃喃道:“都是你,我的心全給你勾走了,你要負責。”
那是你自己花心,原先喜歡杜晴煙……”
我不喜歡她!我從沒喜歡過誰。”君瀾風急忙糾正她,“隻有你,讓我欲罷不能。”
我才沒誘|惑你!”落雲曦伸出腳,重重踩在他右腳背上。
君瀾風輕哼一聲,卻不撒手,吻得更加賣力了:“是我心甘情願被你誘|惑,喜歡和你這麽親密,曦兒……”
有人!”落雲曦急得小臉一陣通紅。
君瀾風明知道沒人過來,可見她拚命地掙紮,終是依依不舍地放開她,在她脖子上“嘖”地一聲親了一口,才覺心滿意足。
啪!”落雲曦的一巴掌扇到了他臉頰上,一拉衣領,象征性地遮擋一下,恨聲道:“你這個無|恥之徒!”
君瀾風沒有躲避,深深地看著她,心中有些不安,低聲道:“好了,我錯了,下次不這樣了。”
說著舔舔嘴唇,美好的滋味令他回味無窮,可是,又不想讓曦兒難堪,他無奈地傻傻盯著她。
落雲曦轉頭就走,匆匆離去。
君瀾風深吸一口氣,目送她離開。
落雲曦回到落府,閉門研究起藥理來,不想再被外界的事物擾了心神。落冰玲與顏程的婚事定在臘月,而落飛穎和端木哲的大婚卻沒了音訊,宮裏遲遲沒有發話,落家盡管焦急,卻也問不出所以然。
落飛穎懷疑是因為自己在宮宴上出了醜,皇室有些忌諱。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心情一直很鬱悶,卻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端木哲。好在端木哲來落府很頻繁,待她也沒有多大變化,落飛穎心中因此更加痛恨落雲曦了。
如果不是落雲曦主動勾|引,端木哲怎麽會還惦記著那小賤|人呢?所以,她更是想落雲曦死,隻可惜,落雲曦自十月後一直閉門不出,她苦於找不到機會,落子續回餘杭讀書,身旁更沒個出謀劃策的。
君瀾風還是查出來曾水仙的事情與落子續有關,亦知他的目的原在落雲曦,暗中派了幾名暗衛時刻盯住落府,保護好落雲曦,同時讓九煞親自去餘杭一趟。
十二月,天氣漸寒,轉眼已到除夕,空中飄起鵝毛大雪,辭舊迎新,整個夜都沉浸在春節的喜悅裏。
落雲曦穿著一件杏紅色妝花褙子,外罩玄色湖錦襖子,玉白色挑線長裙,漫步在落府的雪地裏,自她穿越來後,身高竄了好幾厘米,青春期,就是長得快。
得知自己是晚育,她的心情還是很好的。
不知不覺行到正門前,便聽到落飛穎嬌滴滴的說話聲:“掛高些,嗯,往左來點,好了。”
落雲曦站在門後,往外一望,落飛穎穿著鵝黃色百蝶穿花的錦襖,桃紅長裙,挽著高髻,頸子上圍著一條黑狐狸皮,十分保暖,她也看向落雲曦,眼角挑起冷笑。
著寶藍色錦襖的端木哲陪在她身邊,見狀有些尷尬。
落雲曦早就熟視無睹了,看到門口小廝們忙著貼春聯,便轉步回府。
前幾天,落冰玲剛出的嫁,這個家裏,兩個最小的女兒都嫁出去了,上麵兩個倒留在了家裏,也是件奇事。
這種年紀出嫁,通常要等到及笄才能圓房,太子沒有碰落月琦,眾所周知,但沒想到,顏程居然不聽旁人意見,當晚就將落冰玲占有了,而且十分凶殘,聽說落冰玲險些大出血去了。
唉……這以後的日子可苦著呢!落雲曦想著,嘴角微勾冷笑,自作自受。
落飛穎瞪住落雲曦背影的眼光充滿了忌妒,這小賤|人,居然出落得越來越美,真是心頭的一根刺呀!
落雲曦剛想回去,突然聽到一陣車鈴大作,她回頭朝府外瞥了一眼,就見一輛青色的馬車急急竄過來,“吱呀”一聲停在落府門前,濺得道邊雪泥飛向落飛穎的衣裙。她驚叫一聲,被端木哲拉到身後。
馬車車簾挑開,一抹身影跳了下來,急喚一聲:“姐!”
落子續衣衫淩亂,頭發更是散作一團,滿臉驚駭蒼白,聲音顫抖,叫了一聲,腿一軟,跪倒在蒼茫的雪地裏。
子續!”落飛穎嚇一跳,看清是他,才鬆了心,急忙下階去扶。
端木哲已叫人扶住落子續,弧疑地問:“怎麽了?”
落飛穎心頭不安:“子續,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回來得這麽匆忙?書童呢?”她張眼看去,那馬車的車夫已經駕車奔騰而去了,馬車也並不是自家的那一輛。
落雲曦也萬分好奇,站在那裏眺望,心想,奇了,落子續這是從刑場下來嗎?這麽害怕?
落子續身形顫抖了好一會兒,這麽冷的天,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衫,嘴唇凍得發紫,落飛穎急忙叫人扶他進去。
落子續卻一把抱住端木哲的腿,哭道:“大姐夫,你可要救救我!”
端木哲微蹙眉,落飛穎的臉卻紅得像蘋果一樣,她一轉頭,瞧見落雲曦站在樹下,一麵玩雪,一麵看這邊的熱鬧,頓時得意揚揚地仰起下巴,拋給她一個挑釁的眼神。
哼,就算哲心裏還有你又怎樣?他還是要娶我的!
發生什麽事了,你慢慢說。”端木哲的臉色並不因他一句“大姐夫”變得欣喜,反而更加陰暗了。
落子續渾身發軟,來不及進府,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其實十月就該回來了。”
啊,你遇到什麽事了?”落飛穎驚問。
先生,先生將我趕出了學府,說我得罪了人,可我問不出來,急著趕回來,路上被人綁架,搶劫,差點死去,甚至有人追殺我,我一路逃竄,才有一條命回來,大姐夫,你可要救救我啊,我到底得罪誰了我!”
落子續哭得十分可憐,眼淚啪嗒啪嗒往下直掉。
落雲曦見狀,笑得花枝亂顫,折了一根帶雪的樹枝,慢慢把玩,走過去,脆聲笑道:“呀,大少爺,原來你就這麽無能,我還以為你有幾把刷子呢!敢情也隻是個紙老虎,才多大點事,嚇得屎尿都要出來了,我要笑死啦!”
她笑得十分開心,拿著樹枝就走了。
落子續聽後,“哇”地張口,毫無防備,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潔白的雪地染紅一片,落飛穎嚇得尖叫一聲,後退好幾步。
端木哲的衣角也被鮮血汙了,他的劍眉飛快地一擰。
落雲曦!”落飛穎又怕又怒地指著落雲曦的背影,脫口叫道,一麵拉住端木哲的手,眼淚都快出來了,“哲,她這是想氣死弟弟啊!”
端木哲眼光複雜地看了落雲曦一眼,心頭卻是酸楚的,他有多久沒看過她笑得這麽開心了?心房竟會為之一暖,那個笑嘻嘻的小丫頭在腦海裏越來越清晰。
好了,快扶他進去,要不然,真撐不下去了!”直到落雲曦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中,他才低頭,果斷地說道。
落飛穎隻覺心中好委屈,卻還是更關心落子續的生死,一行人匆匆進府。
落雲曦步回雲閣,麵上帶著笑意,腦中卻在思索,到底是誰,竟會動落子續!
餘杭學院乃天夜最著名的學府,落敬文當初費了不少力氣,才將落子續送了進去,餘杭學府的後台勢力不可謂不大,能讓學院將落子續趕出來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可這人若想要落子續的命,從餘杭一路回京,不可能沒有下手機會的,卻教落子續逃回京城,他又是什麽意思?
莫不是,落家的世仇找上門來了?
落雲曦挑挑眉頭,並不覺可怕,隻覺好玩,落子續這少年雖小,心腸卻毒辣得很。
正想著,身後傳來腳步聲,她立即轉過身子,一道軟綿綿的東西圍在她脖頸上,君瀾風低下頭,不悅地說道:“不怕凍胃嗎?”
落雲曦一看,頸子上圍著的正是一進冬,這男人就送過來的白狐皮,眉頭一蹙道:“你別這麽關心我,幹你何事?”
君瀾風早就對她這態度習以為常了,微笑著道:“剛才過來時,主院裏鬼哭狼嚎的,大過年的,落府發生什麽事了?”
想到這事,落雲曦嘴角勾起笑意,臉色也是一緩,將落子續的事說了,君瀾風見她高興,眼角也漾上喜悅。
落雲曦奇怪地問:“今天可是舊年最後一天,你怎麽不在府上幫忙?”
隨便過就行了,哪有這麽講究?”君瀾風臉色不太好,淡淡答道。
落雲曦眨了眨眼,問:“不可能呀,君家可是世族大家之首,君老王爺一定是妻妾滿府,兒女成群,你又是現任中山王,肯定熱熱鬧鬧地過年吧?”
君瀾風搖了搖頭,不語。
嗯?難道你被君家孤立了?”落雲曦見不對勁,越加好奇起來,“要不然怎麽會平時都不住在府上,住到郊外去了?”
君瀾風無奈地撫額,聲音低沉:“你別胡說了。”
那怎麽回事呀?”
好奇心害死貓!”
我不是貓,我是人。”
……”
我不想知道啦,反正是你君家的事,又跟我無關,杜晴煙知道就行了。”落雲曦輕輕哼了一聲。
君瀾風立刻敗下陣來,抓住她要走的衣袖,神色黯淡,歎道:“曦兒,你知道我的弱點在哪,我不是不說,其實沒什麽好說的,我父王隻娶了我母妃一人,哪來的一大家子呢?”
落雲曦紅唇微動,見他神色突然變得哀傷起來,有些後悔自己的逼問,不由笑著道:“落府其實也挺冷清的。”
這個我不知道。”君瀾風深遂的鳳眸起了一絲波瀾,凝望著她的眉眼,哀色漸退,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我隻知道,我無處可去,我要賴在落府了。”
落雲曦趕緊撤回手,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她退了一步,君瀾風跟了一步,她再退,君瀾風又跟上。
大過年的,我沒有吃的,曦兒,你就不可憐可憐我?”君瀾風聲音極低,看著往常威風八麵的他做出這可憐相,落雲曦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罵。
我送過你那麽多碗雞湯,就今天晚上,你讓我喝一口雞湯也不行嗎?”君瀾風又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我覺得,你去顏府比較好。”落雲曦艱難地開口。
雪,不知何時又開始落下,兩人所站的地方是雲閣外的岔道上,雪花越來越大,飄在他倆的頭上、臉上、頸上。
算了,我跟你玩笑呢,當然要回中山王府過年。”君瀾風斂了笑意,沉聲說道。
落雲曦不語,心中卻有些空落。
君瀾風俊美的臉龐溫和下來:“回去吧,外麵太冷了,雪都大了。”說著,他伸手替落雲曦抹去發上的雪花。
落雲曦欲言又止,終是轉身離去。
晚間,落敬文召她去大廳用團圓飯,被她拒絕了,她可不想被落子續的事影響過年的心情,天一黑,便披了鬥篷,踩著積雪出府了。
落府後門,一抹黑影蹲在牆頭,在皚皚白雪裏,仿佛一樽石雕。
走近了,看清那人頭發衣服上盡是白雪,落雲曦無語。
雲雲,我要死了。”端木離一動不動地說道。
滾下來!”落雲曦失笑。
不要和我說話,我已經死了。”端木離兩眼望天,一臉哀怨樣。
師兄,你再不下來,真會凍死的!”落雲曦好心提醒,繞過他,大步朝門外尋去,一麵走,一麵叫,“師父?師父?”